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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5

作者:詹炯明(zjm)
更新时间:2018-01-05 00:00:00
对我的话难以置信,问:“你爷爷的爷爷是什么时候?”

    我说:“我爷爷今年八十五岁,回到八十五年前,是什么时候,你自己算算看?”

    何婉清思索了一阵,惊讶的叫出来:“那不是要回到民国了?”

    我说:“是啊,就是民国。”

    何婉清仍然难以置信。

    我继续说:“如果不考大学,我也就当厨子了。”

    何婉清满脸疑惑,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说:“什么都跟你讲,我对你不是没有吸引力了。”

    何婉清说:“臭美。”

    我说:“我的厨艺得了我家前三代人的真传,已经天下第一了,没人比得过我。”

    何婉清说:“是啊,你已经天下无敌了,以后家里所有的菜就都交给你烧!”

    说完,她得意的笑。

    我立马改变神情,一脸无辜的看着何婉清,说:“你欺负我?”

    何婉清见我如此无辜,很快心软下来,说:“乖,以后我烧给你吃。”

    我变无辜为傻笑,烧菜更加带劲。

    看着何婉清的同事津津有味的吃着我烧的菜,还不时地夸奖我,尤其是那两个男人的夸奖,我心里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我心想:一家之主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的啊!

    客人离去后,何婉清与我收拾残局。花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吃,花蕾总是显得很开心,这一整天,她都很开心,因为可以吃到很多平时不被允许吃的东西。从开始吃饭到结束,一桌人中就花蕾的筷子没有停过。

    我想起我小的时候从没有过如此优越的待遇。那时家里来客人吃饭,父亲决不让我接近桌子,他怕我上桌无所顾忌的吃东西,让客人和他都难堪。我只能从老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桌上的美味被一扫而净。

    贪吃是人的本能,何况我小的时候,家里穷,食物稀缺。再者,孩子是没错的,在不懂得许多事情之前。不知道父亲当年有没有像我这样想过。

    因此,对花蕾想吃的东西,我总是尽量满足她。我还让她坐我的旁边,随时帮她夹菜。

    何婉清为了这顿饭,足足准备了一天。她不是怕做得不够好,而是怕遗漏疏忽。而我从始至终都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对于这点,我内心有矛盾。我想我对何婉清是真爱,无需得到别人的认可,然而当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时,我不自觉的按照了他们的眼光去做,试图改变他们的看法。

    我想谁都没错,只是没人能做到对外界不闻不问。

    新年开学以后,我住回了学校,只在每个周末来何婉清家里住。我的不在,何婉清渐渐显得不适应。她希望我每天都能过去。因此,有时不是周末,我也过去,早上在赶回学校,有时干脆不来上课。

    室友了解我的情况后,每次都疯狂的嘲笑我。他们嘲笑我的话,简直难以入耳。我尽量挑出几句我认为已经是最文雅最隐晦的句子。

    我准备出门,他们对我说:“你又要出去过夜啊,小心精尽人完。”

    又说:“你小子夜不归宿,小心搞得没命回来。”

    我无法反驳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总是人多欺负人少。

    何婉清的生活,除了上班下班,照顾花蕾外,几乎不做其它事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多天,大概有三百天是始终如一。在我之前的三年里,有朋友帮她介绍过男人,但是她一个都没有接受过。

    后来逼她结婚的那个男人,只比我认识何婉清早了几个月,他在很大程度上是强行侵入何婉清的生活。李准曾非常认真的问过我一件事,他说:“你真的要跟这个至少已经和两个男人上过床的女人过一辈子?”(李准总说是我跟了何婉清,而且用词极为不雅。)

    我严肃的说:“不管她以前有过多少个男人,我都要做她最后一个男人。”

    李准说:“你不介意她跟其他男人上过床?说不定在你之前她跟很多男人上过床?”

    我一脸正经地说:“你不要侮辱她,不然我跟你翻脸。”

    李准对我如此护着何婉清感到不可思议。他坚决认为,我跟何婉清谈谈恋爱可以,但是谈婚论嫁不行。

    实际上,对于李准的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一想我心里就难过。不如不去想。我明确知道的是,对这个单身女人,我真的用了心,犹如进了一条长长的时光隧道,回不了头。

    正文 42

    某个周末的晚上,我与何婉清躺在床上,她的头靠在我手臂上。她的头发刚刚吹过,还有一些湿度。我闻着她的头发,洗发水的味道清香而浓烈。我们讲了许多话,不知不觉,何婉清闭上了眼睛。我轻声唤她,她已经睡着,没有反应。我依稀记得我们说过的一些话。

    “你能等我到毕业么?”我问。

    “我不知道,以后我也不确定。”何婉清回答。

    “毕业以后,我在这里找工作,然后娶你。”我说。

    “毕业后,你不打算回去?”她问。

    “不回去,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我回答。

    “我也希望这样,可是你爸爸妈妈不会答应的,他们不可能会接受我。”她说。

    “我会说服他们。”我说。

    “不可能,我们不会有将来。”何婉清忧伤的说。

    “只要坚持,就有可能。我不要你放弃,只要你等我,毕业后我一定娶你。我可以现在就对天发誓。”我坚决地说。

    “别太天真了,我不奢望太多,现在有你就够了,以后你不娶我,我不会怪你,现在我已经很满足。”她说。

    “我不会离开你,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我说。

    “我们差距太大了,我真的会害了你。”她说。

    “不管差距有多大,我都会要你。”我说。

    何婉清对我的话深信不疑。而我感到,她依旧认为是她欠了我。只有离开我,她才能偿还我。

    当何婉清沉沉睡去,我忽然感到内心一阵茫然。对于毕业以后,对于未来,我都不能给出明确的答复。我口口声声说要躺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要得到,凭什么去要。毕业以后能否在这里找到工作我也没有把握。对父母能否答应我娶何婉清更是没有底。

    所有这些,都是未知数。我不禁自觉羞愧,把话说得太早、太过完美。

    室内,光线昏暗。我关闭了所有灯,窗外,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灯光透过紫色的窗帘隐隐射进来。室内依旧昏暗。我看着屋内所有或明或暗的东西,所有东西在我脑里都出现了一个非常真实的轮廓。我对它们已经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

    我想象着整套房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所有东西仍然在我脑里出现了一个真实的轮廓。包括花蕾那张可爱的脸。我曾不止一次的吻过她的脸,近来,我吻她时总是充满父爱。

    何婉清的呼吸在我耳旁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的头部依旧靠在我手臂上。入睡后的她显得美丽安稳。她真的很美丽,也从来没有这样安稳过。

    我感到手臂隐隐有一些发麻,想从她的脖子下抽出来。可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也没有把手臂抽出来。

    睡意袭来,我渐渐睡去。仿佛进入了一场梦。

    两年后,我在本市一家出版社找到了工作。天幼也从小学三年级升到了五年级。她的成绩一直保持在班级前三名,数学成绩也已经得到了很大进步。何婉清也不再像两年前聘我做家教时那样担忧她的前途。

    随着年龄的增大,天幼的身体渐渐瘦下来,已不再像以前那么胖。她的身体比原来高了许多,显得比原来更漂亮。我和她出门,她要求我背她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前不久,她不再要求我背她。

    虽然她仍不习惯喊我爸爸,但是她对我显然已经等同于爸爸。没有我的日子,她已不能自主。两年来,她的家长会有一半的次数都是我去。而且她也乐意由我去。因为不管她成绩和表现如何,我从不批评她。

    何婉清与我不同,如果天幼不听话或者看电视不吃饭不做作业,何婉清会批评她。直至她做到让她满意为止。

    对于这点,我总是站在天幼这一边。我知道肚子饿了,天幼自己会去吃饭,作业她也会按时完成,偶尔拖延一下也没关系。何婉清责备我太宠天幼,我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当然要宠了。”

    我这样说过后,何婉清便无话可说。我知道,我如此宠爱天幼,其实何婉清心里很高兴。

    两年来,我一直在学校与何婉清家里来回穿梭。这条路我走了不下百遍,很多时候我都感到自己已经很累。如此来回穿梭,不仅疲惫了身体,有时连精神也疲惫。

    放弃何婉清的想法不是没有过。每当身心俱惫的时候,我都特别想放弃。不是不爱一个人,而是不知道这样爱下去有何意义。说到意义,我难免心生感慨。我记得,两年来,我对何婉清说了无数次的“我要你”三个字。却几乎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我想我为什么要何婉清,无非是因为爱。然而,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总不对她说“我爱你”三个字,而以“我要你”三个字代替。我知道这六个字,对我与何婉清的感情来说,没有区别。可是对于我自己,似乎意义不一样。

    爱一个人有何意义我无法回答。我直接想到的结果是爱一个人,所以跟她在一起,并义无返顾。这显然不合理。然而对何婉清,我难免这样想。因为我是爱她的,所以我不能离开她。

    我想,这还不是事情的本质。事情的本质依然是未来。两年前,我们担心的未来是现在。而现在,我们担心的依然是以后。未来似乎永远都存在。

    其实我们始终担心的是年龄。当我到而立之年,何婉清已经过了不惑。如果这还不要紧,那么再过十年?再过十年问题肯定要严重得多。要是再十年呢?这些担心并非源自我,更多的源自何婉清。

    我无可否认现在依然爱何婉清,十年后,也许再过二十年后我都爱她(其实我爱她一辈子)。可是,爱能维持什么?我突然发现自己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而是对未来没有信心。

    所有这些,何婉清比我看得更清楚。但是她从一开始认为耽误我的前途,渐渐转变为害怕失去我,直至最近担心我会离开她。这个转变,对我其实是一种鼓励。至少,我不再害怕失去她。

    可是,我呢?

    放弃何婉清的想法,不止一次的有过。我想,那仅仅是想法么?

    我无法确定没有她的生活会怎么样,更不能确定没有我的生活她会如何。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不能伤害她,我说过要照顾她一辈子。

    若真的离开她,我将痛不欲生。

    爱,或者责任,一样都没有少。

    父亲对我不回去找工作没有大的异议,他用近乎沉默的方式默认了我的选择。母亲依旧像我上学时那样,对我千叮万嘱。他们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关于何婉清,两年来我对他们只字未提。

    两年里,我回了四次家。每次都是一个人回去。我曾要求何婉清跟我一起回去,但是都被她婉言谢绝。除了没有时间外,她更害怕面对我父母。

    直到前不久的一天,母亲打电话问我是否要帮我介绍姑娘。我才向她提起了何婉清,可是我没说她的年龄,更没说她有女儿。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要母亲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很难。

    父亲也许说得通,他比母亲少一些执拗。但是也难说。他不太爱说话,也不太会说话,每天说的话很少。我回家时,他也没跟我说过多少话。他总是用沉默或者吸烟来对待许多事情,把事情放在心里。

    我想,也许我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先跟父亲谈谈。

    正文 43

    李准和李媛在半年前分了手。出现这样的结局并非出人意料。我后来知道当时是李媛提出分手的。李准为此痛苦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李准比我看得开,他没有跑去黄山跳悬崖。

    他们为什么分手我也说不清,只是毕业后,李准就不再去学校。而我和他们两个依旧保持着联系。我还约李媛及她的同学来家里吃过饭。

    车祸那天的情形在我脑海里永远都忘不掉。我经常想起李媛的父亲在车厢里跟我说的那些话,以及他临死前对我的嘱托。我想李媛的父亲并不是要我照顾李媛一辈子,他只希望我在学校里能照顾李媛。

    但是现在我已经离开学校半年多,李媛也已经升到了大三。大学里的生活,她应该非常清楚明白,应该能够应付自如。

    李准毕业后到了他叔叔的厂里工作,他爸爸也有这个厂的股份。因此,李准的工作比其他人来得顺利许多。他的这个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工作,把同班许多辛勤读书、费力考各种证书、挣扎着找工作的人击得崩溃。家庭背景和人际关系轻而易举替代了许多人四年的勤奋苦读。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大学感到悲哀,更为那么多拼命苦读四年、有的甚至更长时间还找不到工作的人悲哀。

    而李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拼命,大学四年里他所有的事情只有喝酒、游戏和女人。毕业后,我们仍旧像在大学里一样,每过一段时间,就聚在一起喝酒。照样像当年那样,喝得头晕目眩。只不过分手时,我们得各走各的。不像以前,我们可以相互扶持着、胡言乱语晃荡到寝室。

    在这个城市里,有李准这位好朋友,我时时感到满足。

    其他同学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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