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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他怎么会认得我的?”

      “满京城追着纨绔子弟打的,也只有一个虞绍筠,谁不认识?”萧旬正色警告道,“以往顽劣也罢了,回京后需得谨言慎行,除了与家人出行,不可跨出侯府半步。胆敢任意妄为,我只好把你剃成小尼姑。”

      虞绍筠听了末一句,生气,又想笑,“废什么话?我有我娘我大哥管着,何时需要你指手画脚了?”之后仍是锲而不舍,“我大哥认识那个人么?”

      “那你尽可拿着玉璧去问他。”

      “……”虞绍筠被抓到了软肋。

      萧旬若有所思地看住她,“绍衡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妹妹?换了我是他,早几年就把你掐死了。”

      虞绍筠自知与他是强弱分明,敢怒不敢言,之后极其同情萧旬发妻:整日里对着这么个东西,有活路么?

      末了,萧旬才道出来意:“我日后不时来访,不可告知任何人。你有何棘手之事、心仪之物,皆可告知于我,我帮你如愿。”

      虞绍筠愈发疑惑,“原因呢?”

      “我也不想。命苦。”

      “……”

      **

      三月的清晨,室内有着些许寒意。由此,叶昔昭醒来之后,愈发觉得身边人的怀抱温暖惬意;之后,觉出一身的酸软无力;最后,发现周身不着寸缕。

      她揉了揉眉心,见天色已不早了,他该起身出门了。强行赶走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记忆,轻轻翻个身,探身去拿被他随手丢在一旁的寝衣。

      手刚碰到寝衣,就被他揽回怀里。

      醒了?叶昔昭复又翻身相看。

      他眉宇舒展,呼吸均匀,分明是还在沉睡。

      叶昔昭便又翻过身去拿寝衣,身形再度被他揽回怀里。在梦中也要管着她……她索性放弃,再度面对着他。

      阖了眼睑,手无意识地抚过他背部,滑过他这些年来留存的伤疤,或是细碎微小,或是深重狰狞。

      虞绍衡的呼吸失去平宁频率,在这同时,扣住了她的手,睁开眼睛。

      他目光温暖,闪着笑意,哪里有丝毫睡意。原来是早就醒了。“以为你还没醒呢。”叶昔昭不满地看着他,“总是喜欢戏弄人。”

      虞绍衡语带戏谑:“就是还睡着,也架不住你动手动脚。”

      叶昔昭眨了眨眼,“我是好心唤醒你。”

      “真该起身了。”虞绍衡带着些眷恋撑身,拍拍她的脸,“你今日不需去请安,继续睡。”

      “我与你一起用饭。”

      “不用,听话。”虞绍衡下地利落地穿戴,又用锦被将她裹住。

      叶昔昭笑着接受了他这番好意,“晚间早些回来。”

      “嗯。”

      于是,叶昔昭又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回笼觉,这才起身梳洗。

      用罢饭,丫鬟通禀,叶昔寒来了。

      叶昔昭命人将他请进来。

      叶昔寒没精打采地走进室内,落座后,看着叶昔昭,叹息一声。

      “怎么了?”叶昔昭被他这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以为相府出了什么事。

      叶昔寒从芷兰手里接过茶盏,啜了一口,沉默片刻,又是一声长叹。

      叶昔昭冷了脸,“你过来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给我滚出去!”她对他可没那么多耐性。

      “唉――”叶昔寒仍是叹息一声,“让我怎么跟你说呢?”

      “芷兰,送客!”

      “我说,我说!”叶昔寒哀怨地看向叶昔昭,“我方才不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么?――是这么回事,我……我要当爹了,你要当姨了。”

      “是么?”叶昔昭想到他方才的样子,着实高兴不起来,“那你唉声叹气地做什么?是不是大嫂身子太单薄?”

      叶昔寒垂下头去,“不是……有喜的不是你大嫂。”

      “什么?”叶昔昭报以匪夷所思地眼神,“你是来告诉我,你的妾室先于大嫂有喜了?”

      叶昔寒慢吞吞且底气不足地点一点头,“有喜的是嫣红。”

      叶昔昭只关心一点:“我大嫂怎么说的?”

      “还没告诉她,先告诉娘了。”

      “那么,娘是怎么说的?”

      “娘自然是把我痛骂了一场。”

      叶昔昭又问:“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叶昔寒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知道,我初听到这喜讯,高兴得一整夜都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着孩子是男是女,出生后是什么样子……”

      叶昔昭明眸一瞬,“那你就没想过,嫣红私自停药是该被惩戒的?她将我大嫂置于何处了?――不,如今是你们两个,把我大嫂置于何处了?是我大嫂让她停药的么?我大嫂身子出什么差错了么?”

      “自然不是。”叶昔寒敛目看着地面。

      “这是你的事,我不管!”叶昔昭是觉得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说着话走向绣架,“你走吧,我忙着呢。”

      叶昔寒忙放下茶盏,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你这叫什么脸色?我就是来看看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能怎么看?”叶昔昭回身,目光冰冷,“侯爷又没给我左一房右一房的纳妾,你房里的事我也没闲情管。”

      叶昔寒被噎得说不出话了。

      叶昔昭说着话,忍不住为许氏抱不平,“你自己想想,我大嫂自从嫁了你之后,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若是难忘旧情,何必娶妻?既已娶妻,总该有个担当。如今是怎么个打算?要让妾室母凭子贵爬到我大嫂头上去么?看看你如今的样子,简直为人不齿!”

      “嫣红也不是有心的,是药出了岔子……”

      “那种鬼话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信!安分守己的妾室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

      叶昔寒被这般责骂着,一点脾气都没有,仍是追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管!”叶昔昭抬手用力推他,“以后这种事不要来找我,懒得听!如今更是看着你就生气,给我滚!”

      “唉……”叶昔寒苦笑着解释道,“这要为人父与嫡庶之别是两码事,你气什么呢?我也就是来你这儿垂死挣扎一下,你把我骂一通,我也就死了心听娘处置此事了。”

      叶昔昭的火气总算是有所消减,语声略有缓和,“你这心思我明白,可你想过后果没有?如果大嫂是我以前那个样子,妾室闹出什么事来也是咎由自取。可大嫂一直是死心塌地跟你过日子的,你闹出这等事来,知情的只说是嫣红不知轻重,不知情还只当是你默许的呢。”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叹息一声,“与你说句实话吧――你现在这活法,分明就是千疮百孔,就没一件事能让人心安。我想数落你都不知从何说起,你好自为之吧。眼下先回府去。”

      叶昔寒被撵了这么多次,自是无从再停留下去,赔着笑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改日见了我,我由着你数落。”

      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叶昔昭愈发头疼。

      叶昔寒走了没多久,丫鬟又来通禀:萧旬到了侯府,直奔正房而来。

      叶昔昭一头雾水,于公于私,萧旬要见的人只能是虞绍衡,虞绍衡不在府中,他前来做什么?

      片刻后,萧旬率领十人大步流星走进院落,随从人手一坛美酒。

      叶昔昭回想起虞绍衡说过萧旬是个酒鬼的话,愈发奇怪――难不成这酒鬼要戒酒了?

      萧旬走上前来,拱一拱手,如上次一般客气唤道:“嫂夫人。”

      “萧大人。”叶昔昭侧身还了礼,之后指着摆在院中的酒坛,“这是――”

      萧旬回道:“是宫中才有的佳酿,送与绍衡。”

      不知为何,叶昔昭觉得他有些恼火,由此更是好奇了,“是萧大人送与侯爷的?”

      萧旬心说我又没疯,才没这么大方呢。之后敷衍地回了一句:“是绍衡一位故人相赠,嫂夫人只管安心收下。”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工作比较忙,所以下午更新时间不能确定,但是最晚不会超过16:00

      谢谢补分留评的菇凉,么么哒!

      ☆、45晋江独家首发

      暮光降临之际,太夫人与虞绍筠回到府中。

      太夫人着实乏得厉害,回房后吃了些东西便歇下了。虞绍筠则是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询问这一日可有趣事。

      唯一的趣事也不过是萧旬送酒,叶昔昭便与虞绍筠说了。

      “是吗?”虞绍筠讶然挑眉,之后显得分外愉悦,“这下大哥可有口福了。”

      叶昔昭笑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管那些做什么,别人送上门的东西,又不是偷来抢来的,只管收着。”虞绍筠转而吩咐丫鬟将绣架搬回自己房里,又对叶昔昭解释道,“我每日前来正房也不像个样子,还是安心留在自己房里为好。”

      叶昔昭自然没有异议。

      虞绍衡回来之后,看着十坛美酒,亦是有些疑惑,“我怎么觉得那厮没安好心呢?”

      说是这么说,却找不出切实的理由。

      接下来的几日,叶昔昭逐一见了打理嫁妆的相关人员,不时与太夫人请教一些心存疑惑之事。太夫人对此是自心底乐见其成,又见叶昔昭是个一点即通的,便将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倾囊相授。

      这日,虞绍衡将抄录修改好的叶舒玄那本诗集拿给叶昔昭,让她送回相府。之前那一册,自然是销毁了。

      叶昔昭先前虽是记挂着叶昔寒房里的事,却没命人回去打听过,毕竟是出嫁之人,对这种事便是再看不惯也不可做到明面上。这次回娘家,正好趁机询问一番。

      孟氏一提起那件事便是蹙眉,恼火于叶昔寒对妾室纵容,之后道:“嫣红那边,我赏了一碗药。前两日整日里哭哭啼啼,找了多少个借口让你大哥去看她,我索性让你爹把找了个事由把你大哥打发出去几日,余下的,就看你大嫂了。”

      听闻父母相互帮衬着,叶昔昭由衷笑道:“您与爹如今算是齐心协力了。”

      孟氏苦笑,“可不是,多少年了,才有了这一日。以往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一句妇人之见就足以让我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转而还是说嫣红其人,“先前红玉的事就已让我对她心存忌惮,眼下倒好,竟敢生出这等事来,真是!仗着你大哥对她偏疼了几分,当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我大嫂呢?”叶昔昭问道。

      “你大哥那样混账的性子,我怕你大嫂为难,此事也没让她介入。日后要如何,却终究还是要看她自己。”孟氏说着又忍不住蹙眉,“这些谁都不怪,说到底就怪你大哥。”

      “这倒是。”叶昔昭迟疑片刻,问起唐鸿笑,“唐家的人还经常来相府走动么?”

      孟氏说道:“李氏来过内宅几次,我都找了托辞没见,日后心里也该识趣了吧?唐鸿笑与你爹自然还在来往。听你爹话里话外的意思,唐鸿笑是存了心思试探,看你爹知不知道你与他翻脸之事。你爹自是不会流露出来。”

      叶昔昭就笑道:“官场里的人,怕是比内宅女子还要惯于掩饰心绪。”

      之后,叶昔昭听说了叶昔锦近况:

      叶昔锦与韩成的婚期定在这个月月末。

      叶昔锦每日里连房门都不出,终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三姨娘呢,要么看佛经,要么诵经,竟大有在相府辟出一方净土之意。

      记挂的事情都暂时有了个着落,叶昔昭略略心安,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房里,满面狐疑地看着一篮子葡萄、一篮子蜜瓜,见到叶昔昭,惑道:“我这心里实在是奇怪――萧旬这是要做什么?三天两头地送这些时下稀罕的物件儿过来,到底是什么用心?”

      这又何尝不是叶昔昭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即苦笑摇头,“儿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往日里他与绍衡交情匪浅,却无人晓得。如今则是三天两头登门,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因为这些不解之处,虞绍衡回府前去请安的时候,太夫人直言相问。

      虞绍衡心中疑惑不比任何人少,也早已问过萧旬,萧旬只说是得了好东西就与好兄弟一起分享――那样一个性情暴躁之人竟说起这些泛酸的话来,事情没蹊跷才怪。

      晚间,歪在大炕上,虞绍衡一面询问府中情形,一面寻找可疑之处。

      正房他是没什么担心的,二爷与二夫人一如既往,三爷最近开始苦读诗书,虞绍筠呢,则是每日安安静静留在小院儿里做绣活。

      “她安安静静的……”虞绍衡坐起身来,目光微闪。

      叶昔昭也在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旁人安安静静的是正常,可换在虞绍筠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夜静更深的时候,虞绍衡带着长安去了虞绍筠的小院儿。

      值夜的丫鬟在打瞌睡,轻而易举便能进到门内。虞绍筠寝室内还亮着灯。

      虞绍衡让长安等在院门口,自己推开房门,将脚步放得更轻微一些,缓步转入寝室。

      他站在屏风前,迟疑片刻。毕竟,大半夜跑到别人房里,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也实在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此时,却听到虞绍筠低声道:“装神弄鬼的做什么?要你带的东西拿来没有?”

      虞绍衡俊颜生寒,转过屏风,“谁装神弄鬼?你要谁带何物过来?”

      虞绍筠此刻见到虞绍衡,不亚于白日里见到鬼,当即吓得跳了起来,“大哥……”

      虞绍衡疾步过去,反剪了她双臂,拎起她就走。

      “大哥!你要做什么啊?”虞绍筠头朝下,很是难受。

      “闭嘴!再说话我打死你!”经过长安身边时,虞绍衡吩咐道,“找个人顶替她在房里坐着,再唤几个身手不错的,守株待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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