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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

作者:尤离考恩
更新时间:2015-01-01 10:00:00


    这件事其实并不意外,胎儿在母腹中时阳气极盛,七星蛊是极阴之物,母亲本身的体质又寒,想来一定会对母亲有伤害的,只是包括爹爹在内,谁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其实直到我五岁时,母亲她都偶尔会有清醒的时候,只是后来实在控制不住,爹爹才把她锁在涵清湖的茅屋里。若皈……如果不是生下了我,母亲她其实不会变成你见到的那个样子的。”

    “郡主……”若皈听得心里难受,忽然想起郡主十五岁那年,安王爷带她去棺山的事,隐隐觉得不安:“郡主,您讲的这些,同您不让若皈告诉王爷您已有身孕的事,是有关系的对吗?”

    “若皈,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些年,终归聪明了些。”

    “郡主,这个时候就别说笑了好不好,若皈担心你啊。”

    言逡月摸摸若皈的头:“好若皈。”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从某种程度上说,母亲是爹爹在堪靖立足的筹码,她出了这样的事,便不能再为爹爹所用,所以爹爹他必须要找到第二个能驾驭七星蛊的人,使自己在朝中的地位稳固。”

    若皈一下子明白过来:“是郡主你吗?”

    言逡月苦笑一声:“我身体里的这只蛊,与母亲的不大一样,是我两岁时爹爹埋的幼蛊,幼蛊起初是不会让人觉得痛苦的,只会让人内力倍增,若是种在女孩身体里,等到及笄之年,来了癸水之后,去到棺山这样阴气极重的地方催化后,才可以让幼蛊苏醒长大。你记不记得我从棺山回来,独自去了敬曲山石室,那是七星蛊第一次长大,我躺在石室的石盘上痛了一个月。”

    “所以后来您才能把卫将军……?”若皈话说到一半便有些后悔。

    言逡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若皈,我唯一庆幸的是,至少爹爹从没要我杀过人,不然这双手,沾得早就不止棕秋姑娘一个人的血了。”

    “郡主,那如果您为王爷生下了腹中的宝宝,会不会也变成夫人那样?”若皈目不转睛地看着言逡月,很怕她给出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若皈。”

    “那如果会呢,郡主你还要留下这个小宝宝吗?”

    言逡月没有回答,蓦地伸手指了指前面:“在那里。”

    她带她来到了七夕时看到的那棵桂花树下,一个月了,花期即将过去,原本茂盛的花朵已败了大半。

    “若皈你去看那些红布上写的什么。”

    若皈翻过布条看了看:“啊,这是……”

    “都是差爵那个傻瓜写的,他每个月初七来这里绑红绳,居然绑了整整十年。之前在涵清湖,钦钊要杀我,差爵想都没想就挡在我前面,挨了钦钊那一剑。他把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若皈,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差爵这样待我了。”

    “可是郡主,若皈不想见到你变成夫人那个样子。”她急得快哭出来:“趁现在王爷还不知道,不如您就放弃这个宝宝吧,王爷他那么喜欢你,会理解您的苦衷的。”

    “若皈,我想试一试。”

    “郡主,不要试,这不是可以任性的事情啊。”

    “姐姐之前说,真心喜欢一个男人,就想为他生儿育女,我可能……是喜欢上差爵了吧。只是若皈,我也没那么伟大,我比你更不希望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这件事我不让你告诉差爵,是我给自己留的后路,一来不想让差爵空欢喜一场,二来,如果我的身体真的承受不了,我还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孩子。”

    “郡主,您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那您跟我保证,如果身体不对劲,一定不要勉强自己,我们拉钩!”

    “嗯,拉钩。”

    若皈回头看看那棵树:“郡主……要是有人为我绑上十年的红绳,我也会爱上那个人的。”

    “若皈,你跟我发誓,今天我和你说的这些话,一个字都不会告诉差爵。”

    “我、我发誓。”

    回王府的一路上,若皈心有余悸,老王爷明明知道郡主身体的状况,还要她嫁来诸幽,究竟是何居心呢?

    ***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非常平静,言逡月除了那些正常的妊娠反应,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她不由得想,也许自己和母亲真的不同。司空差爵同若皈那时一样,以为爱妃一直在喝避孕的中药,因此偶尔觉得言逡月状态不对,也不曾与爱妃有孕联系起来。

    疼痛是在某天夜里突然袭来的。

    司空差爵抱着言逡月,恍惚中觉得怀里的人抖得厉害。

    “怎么了逡月?”

    言逡月那时也慌张得很,却强忍着疼,压低呼吸的频率:“没事,我刚刚做了噩梦。”

    司空差爵抚了抚她的背:“别怕。”小王爷悠悠睡去,言逡月却再也睡不着了。

    那是一种陌生又熟悉的疼痛,与六年前那次很像。言逡月知道自己第二次所谓“蛊朽之痛”的时间是今年,之前在涵清湖偶发的风寒以及内力凭空消失都是征兆,可是理应还有好几个月的光景才对,难道是受了腹中宝宝的影响?

    翌日,言逡月忽然告诉司空差爵要去敬曲山承嘉寺斋戒。

    “爱妃,你怎么又要去那间寺庙啊?”

    “我从幼时习武开始,每年都要去的,一则消除罪障远离恶道,二则为身边人祈祷福报。”

    “你哪有什么恶道嘛?”小王爷显然不想离开他家爱妃。

    “话不是这样讲”,言逡月原本想同他讲些道理,须臾转念,与他哪有道理可讲。只好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小王爷:“差爵,我只问你让不让我去?”

    这小表情也太可爱了,小王爷迅速沦陷:“好啦好啦,要去多久?”

    “一个多月。”

    “那也太久了,不行,本王也跟你去。”

    “差爵,佛门清净之地,你去了……我会分心。”

    爱妃真是越来越上道了,小王爷心花怒放:“那本王就不与爱妃一同前往了,不过,过几天我要是想你想得厉害,会追去敬曲山也不一定哦。”一边说一边点点她的鼻尖。

    “你追来罢,反正我闭关斋戒,你追来也见不到我。”

    “爱妃你好坏。”小王爷打滚中。

    言逡月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你即便是来,万万不要去承嘉寺寻我,那里是佛门重地,不可受半点不敬。”

    “知道啦,爱妃。”

    ***

    言逡月好不容易摆脱那只黏人的小王爷,一上马车端的是撑不住了,呼吸急促面色苍白,额上豆大的汗珠。

    “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小宝宝……”

    “与宝宝无关”,言逡月怕她多想,不敢告诉她蛊朽提前的事:“只是距离上次蛊朽已经六年,这应该是第二次。”

    “那我们去承嘉寺斋戒会帮你减轻疼痛吗?”

    言逡月摇摇头:“不去承嘉寺,那是说给差爵听的,我们去敬曲山的石室。”

    去找那什么什么石盘吗?若皈心下乱成一团,只能不住地点头。

    他们却都不曾想到,有人藏在阴暗处,看着那远去的马车,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

      ☆、第65章 这个丫鬟有点傻

    ***

    “郡主小心,若皈扶您。”

    若皈扶着言逡月在那巨型石盘上躺好:“郡主,若皈每年都同您来敬曲山,才知道这里还有个密室。”

    “石室是爹爹派人修的,位置很偏僻,我现在躺的这块石盘,是由数块灵石打造而成,可以减轻蛊朽时的疼痛,六年前我若不是在这里躺了一个月,一定熬不住的。”

    若皈攥紧了言逡月的手:“您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些了。”

    小丫头总算松了口气,抬首四处打量:“郡主,这里有水吗?”

    “石盘上有个机关,你按下它可以打开一道石门,里面还算宽敞,有一个温泉可以取水,也可以沐浴。”

    “嗯,那等到晚上,若皈就伺候您沐浴,不过我们干粮带得不多,您想吃什么就告诉我,若皈下山去买。”若皈边说边从包袱中拿出一条毯子帮言逡月盖上:“郡主,这里温度低,您盖上点别着凉。”

    “若皈,多亏有你在。”

    ***

    若皈本以为这石盘是稀罕神奇之物,她家郡主若是躺在上面一定就不用受太多苦了,没过多久却发现自己想得太过简单。前几日还好,到了第十日,她亲眼见到言逡月被蛊毒折磨得憔悴不堪,可自己除了求菩萨保佑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小丫鬟哭哭啼啼,伤心得要命。

    翌日未时,言逡月疲累地昏睡过去,若皈挂念着下山给郡主买些吃食,虽然仍不放心,也只能趁着这时快去快回。

    若皈匆匆离去,竟忘了启动入口出的机关将石门落锁。待她回来,堪堪要打开门,忽然被人向后拉拽,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回头想分辨来人。

    “果然是你。”那人先开了口,似乎是印证了心中想法。

    “卫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若皈呼吸骤滞,脚下直打软。

    “里面是什么人,你家主子?”

    若皈半天不敢回答,卫钦钊似乎等得不耐烦,拎了她手腕把人甩到一边,推门进入石室。若皈来不及多想,登时跟了进去。

    她看见卫钦钊在石盘前站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飞快跑过去挡在言逡月身前护住她:“卫将军您要干什么?”

    卫钦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微微向后撤步,目光落在石盘上那个蜷成一团、长眉紧锁的人身上:“她怎么了?”

    小丫头满心都觉得卫钦钊是来找她家郡主寻仇的,若是实话实说,郡主今天哪里还有命活,只好壮着胆子胡诌:“卫将军,王爷他们在山下很快就回来,你要是敢动我们家郡主一根手指,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卫钦钊打量四周,一点有男人的迹象都没有,更何况若是那位王爷在的话,怎么可能舍得让言逡月住在这种地方,这蠢丫头连虚张声势都不会,还妄想保护她家主子。

    “哦?你也不看看你家王爷有没有那个能耐找我算这笔账。”卫钦钊眼神阴鸷,说不出的骇人,脚步又靠近了些。

    若皈知道唬不住卫钦钊,立时跪到他身前,扯着他衣服下摆连声哀求:“卫将军您不要伤害郡主好不好?奴婢求求您。”

    卫钦钊被她哭得心烦,心道她怎么就认准我是来杀她家郡主的,他烦躁不已地开口:“你哪只眼睛……”

    小丫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抽抽搭搭口不择言起来:“郡主肚子里还有孩子,您不能、不能……”

    她有孩子了?卫钦钊心中微诧,却只冷冷道:“那又与我何干。”

    “那就算您不念及郡主有孕在身,也请顾念昔日旧情,放郡主一条生路可好?”若皈六神无主,攥着卫钦钊衣摆语无伦次,不住地恳求。

    “我几时与她有过旧情?旧恨倒是差不多。”卫钦钊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若真念及所谓‘旧情’,只怕你们主仆二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将军……”

    “让开。”卫钦钊不想多言。

    “将军,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这坠子、坠子您也忘了?”若皈拦不住他,慌忙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玉坠,是那日从涵清湖回来,小王爷偷偷塞给她的,说这玉坠对逡月很重要,让她好生收着,若皈那时怕郡主睹物思人心里难受,便没有告诉言逡月,只一直带在自己身上:“这是您亲手送给郡主的啊。”

    卫钦钊一愣,狐疑地接过那玉坠。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他送给秋儿的东西,他还记得曾问起秋儿这事,秋儿却支支吾吾说没有。

    “这东西……”卫钦钊心下大乱,正要盘问的时候,忽听得言逡月喉间溢出一阵痛苦细碎的呻|吟声。

    “郡主”,若皈扑过去:“郡主你怎么样?”

    言逡月痛得佝偻起身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

    “我、我……”

    卫钦钊快被这丫头气死了:“你要是不想你家郡主疼死在这里,就立刻告诉我。”

    若皈没有其他法子,只能长话短说告诉他七星蛊的事。

    “去把那些木头拿过来。”卫钦钊见若皈不肯动地方,便举手起誓:“我发誓今天不会动她一根毫毛,好了吗?”

    若皈把木头抱过来摆好,卫钦钊伸手拂上去,霎时燃起熊熊火焰,温度骤然升高了不少:“这石室这么冷,你也不知道生些火给她取暖。”卫钦钊犹豫了一会儿,又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言逡月身上。

    “郡主这些天痛得厉害,奴婢不敢离开这里去买火折,所以……”

    “她痛了很久了吗?”

    “有十几天了,而且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吃进去也因为害喜全都吐出来了。”

    卫钦钊凝眉,不知以何种情绪道出一声:“罢了。”他握住言逡月一只手腕,须臾闭起眼睛。

    “您在做什么?”卫钦钊既已发了誓,若皈便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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