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73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着困难,迈

    向我们的目标!我们在列宁的旗帜下,同各种小资产阶级思潮进行斗争,一定会取得胜

    利!”

    潘克拉托夫走下讲台,全场向他热烈鼓掌。会场上许多人站了起来。自发地唱起了

    无产阶级庄严的国际歌。

    第二天,图夫塔那里聚集了十来个人。杜巴瓦说:“我跟什科连科今天就动身回哈

    尔科夫去。我们在这儿已经没什么事可干了。你们尽量不要散伙。咱们只有等待时局发

    生变化了。很明显,全俄党代表会议一定会批判咱们,不过,我认为,还不至于马上采

    取迫害行动。多数派决定在工作中再考验考验咱们。现在,特别是在这次大会之后,再

    搞公开斗争,就会被开除出党,这可不合咱们的行动计划。将来会怎么样,现在还难以

    预料。就这样吧,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杜巴瓦站起来要走。

    细身材、薄嘴唇的斯塔罗韦罗夫也站了起来,咬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德米特

    里,我不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大会的决议咱们不一定服从?”

    茨韦塔耶夫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形式上还得服从,要不,你就别想要党证了。

    咱们看看刮什么风再说,现在散会吧。”

    图夫塔在椅子上不安地动了一下。什科连科愁眉不展,脸色苍白,因为老是失眠,

    眼圈发黑。他一直靠窗坐着,苦苦地啃着指甲。一听茨韦塔耶夫最后这几句话,他突然

    把手放下,朝在场的人转过身来。

    “我反对来这一套。”他生气地粗声说。“我个人认为,大会的决议我们必须服从。

    我们已经申述了自己的观点,大会的决议我们应该服从。”

    斯塔罗韦罗夫用赞同的目光看了看他。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咬嘴咬舌地说。

    杜巴瓦狠狠地盯住什科连科,咬着牙,非常露骨地挖苦他说:“悉听尊便,根本没

    人管你。你还有机会到省党代会上去‘忏悔’呢。”

    什科连科跳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德米特里,老实说,你这话只能让人反感,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昨

    天的立场。”

    杜巴瓦把手往外一挥,对他说:“你只能走这条路了。快认罪去吧,现在还不晚。”

    杜巴瓦同图夫塔等人一一握手告别。

    他走后,什科连科和斯塔罗韦罗夫接着也走了。

    一九二四年在滴水成冰的严寒中来到了。整个一月份,冰雪覆盖着祖国大地,天气

    异常寒冷,月中又刮起暴风,大雪下个不停。

    西南的铁路线全被大雪封住了。人们和这无情的天灾展开了斗争。除雪车的螺旋转

    子钻进高大的雪堆,为火车开路。

    因为天冷风大,结上冰的电报线断了不少,十二条线路只有印欧线和另外两条直通

    线还畅通无阻。

    在舍佩托夫卡火车一站的报务室里,三架莫尔斯电报机啪嗒啪嗒地响着,只有内行

    人才能听懂这不绝于耳的密语。

    两个女报务员都很年轻。从开始工作到现在,经她们手收发的电报纸条,顶多也就

    两万米长,可是,跟她们同事的老报务员却已经超过二十万米了。收报的时候,他用不

    着像她们那样,看着纸条,皱着眉头,去拼读那些难认的词和句子。他根据电报机的嗒

    嗒声,就能把电文译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抄在纸上。现在他正在收听并记录电文:

    “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

    老报务员一边抄录,一边想:“大概又是清除积雪的通知。”外面狂风呼啸,卷起

    团团白雪,向玻璃窗上打来。老报务员觉得好像有人在敲窗户。他转过头去,不由得欣

    赏起玻璃窗上那美丽的霜花来。霜花的图案有枝有叶,精巧别致,是任何巧手都刻不出

    来的。

    他看得入了神,竟忘记了听机器的响声。等他回过头来,已经漏过了一段电文,他

    托起纸条读道:“一月二十一日晚六时五十分……”

    他迅速抄下这段电文,然后放下纸条,用手托着头,继续往下听:“在高尔克村逝

    世……”

    他慢慢地记下来。一生中他不知收听过多少讣闻和喜讯,他总是最先知道别人的痛

    苦和幸福。那些简略而又不完整的句子究竟说些什么,他早就不去留意了。他耳朵听着,

    手机械地记着,根本不理会它的内容。

    不过是某某人死了,通知某某人而已。老报务员已经忘了电文开头的几个字:“同

    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同文发往各站!”机器嗒嗒地响着,他边听边译:“弗……

    拉……基……米……尔——伊……里……奇……”他平静地坐在那里,已经有点累了。

    在某个地方死了一个叫做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人。他现在把这个噩耗抄下来,有人收

    到后会悲伤地放声痛哭。可是这跟他毫不相干,他不过是个旁观者。机器嗒嗒地拍出几

    点,一划,又是几点,又是一划。老报务员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立即译出第一个字母,

    在电文纸上写了一个“R”,接着又写上第二个字母“W”,然后又工整地写上“H”,

    两竖中间的短横还特意描了两次。“H”后面是“X”,最后一个字母一听就知道是

    “H”。

    收报机接着打出了间隔,他只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瞥了一眼刚刚抄录下来的五个字

    母,拼在一起是:“REHXH”(“列宁”)。

    机器还在啪嗒啪嗒地响着。老报务员刚才偶然碰到的那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再一次出

    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又看了一遍最后那两个字:“列宁”。怎么?……列宁?……他把

    电报纸拿远一些,看着电报的全文,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于是,他干这一行三十二

    年以来,第一次不相信自己亲手抄的电文了。

    他把电文反复看了三次,看来看去还是那句话:“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逝

    世。”老报务员从座上跳了起来,抓起卷曲着的纸条,两眼紧紧盯着它。他不敢相信的

    消息还是被这段两米长的纸条证实了!他把煞白的脸转向两个女同事。她们听到了他的

    惊叫:“列宁逝世了!”

    这个惊人的噩耗从敞开的房门溜出了报务室,像狂风一样迅速地传遍了车站,冲到

    暴风雪里,在铁路线和交叉点上旋绕着,又随着一股寒冷的气流钻进机车库那扇半开的

    大铁门里。

    机车库里的一号修车地沟上停着一台机车,小修队的工人正在修理它。波利托夫斯

    基老头亲自下到地沟里,钻到自己这台机车的肚子底下,把有毛病的地方指给钳工们看。

    勃鲁扎克和阿尔焦姆正在把压弯了的炉条锤平。勃鲁扎克钳住炉箅子,放在砧子上,阿

    尔焦姆一锤一锤地锤打着。

    勃鲁扎克这几年老多了。他经历过的一切在他额上刻下了很深的皱纹,两鬓白了,

    背也驼了,一双眼睛深深凹陷进去,流露出一副忧伤的神情。

    机车库的门半开着,射进一线光亮,一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在傍晚的昏暗中看不

    清这个人是谁。铁锤敲打的声音淹没了他的第一声叫喊。但是,当他跑到在机车旁边干

    活的人们跟前时,阿尔焦姆举起的锤子在空中停住了。

    “同志们,列宁逝世了!”

    锤子慢慢地从阿尔焦姆肩上滑下来,他轻轻地把它放在水泥地上。

    “你说什么?”阿尔焦姆听到来人报告的这个惊人消息,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了

    他的皮外套。

    那个人满身是雪,大口喘着气,用低沉而又悲痛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真的,同志

    们,列宁去世了……”

    因为这回他没有叫喊,阿尔焦姆才听明白这个可怕的消息,同时也看清了那个人的

    脸,原来是党组织的书记。

    工人们从地沟里爬出来,默默地听着这个名闻世界的人逝世的消息。

    大门旁边,有一台机车吼叫起来,大家都打了一个寒战。

    接着,车站尽头的一台机车也吼叫起来,随后又是一台……

    发电厂的汽笛也应和着机车那强有力的、充满不安的吼声,像炮弹飞啸一样发出了

    尖叫。一列客车正准备开往基辅,它那快速、漂亮的C型机车敲响了铜钟,清脆响亮的

    钟声盖过了其他声音。

    在舍佩托夫卡——华沙直达快车的波兰机车上,司机弄清了鸣笛的原因,又细听了

    一会儿,然后,也缓缓地举起手,抓住小链子,拉开了汽笛的阀门。这倒把国家政治保

    安部的一个工作人员吓了一跳。波兰司机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拉汽笛,以后他再也不

    能开车了,但是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链子。机车的吼叫声,吓得包厢里的波兰信使和外

    交官们慌张地从柔软的沙发上跳了起来。

    机车库里的人越聚越多。人们从各个门里走进来。当机车库已经挤满了人的时候,

    在哀痛而肃静的气氛中,有人开始讲话了。

    讲话的是舍佩托夫卡专区党委书记、老布尔什维克沙拉布林。

    “同志们!全世界无产阶级的领袖列宁逝世了。我们党遭受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那位缔造了布尔什维克党并教育她同敌人进行毫不妥协斗争的人跟我们永别了……党和

    阶级的领袖的逝世应该是一种召唤,召唤无产阶级的优秀儿女加入我们的队伍……”

    奏起了哀乐。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