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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咱们这一边。咱们

    很快就会知道的。”

    许多师团都从波兰前线调往南方。因为正当苏维埃共和国把全部力量集中在波兰前

    线的时候,弗兰格尔利用这个机会,从克里木半岛的巢穴里爬了出来,沿第聂伯河北上,

    逼近叶卡捷琳诺斯拉夫省。

    现在同波兰的战争已经结束,国家就把军队调到克里木半岛去捣毁这个反革命的最

    后巢穴。

    满载士兵、车辆、行军灶和大炮的军用列车,经过基辅向南开去。铁路肃反委员会

    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许多列车源源不断地开来,经常造成堵塞,各个车站都挤得水泄

    不通,往往因为腾不出线路而使整个交通中断。收报机不断收到最后通牒式的电报,命

    令给某某师让路。打满密码的小纸带没完没了地从收报机里爬出来,电文一律都是:

    “十万火急……”而且,几乎每封电报都警告说,违令者交革命军事法庭,依法制裁。

    铁路肃反委员会就是负责处理这种“堵塞”的机构。

    各个部队的指挥员都闯进来,挥动着手枪,要求根据司令员的某某号电令,立即发

    走他们的列车。

    如果说这个办不到,他们连听都不愿意听,都说:“你豁出命来,也要先把我的车

    发走!”接着便是一场可怕的争吵。

    遇到特别复杂的情况,就赶紧把朱赫来请来。于是,正吵得不可开交,眼看要开枪

    动武的双方,马上就平静下来。

    朱赫来那钢铁般的身躯,沉着冷静的态度,强硬的不容反驳的语气,总能迫使他们

    把已经拔出来的手枪插回枪套里去。

    保尔经常头疼得像针扎一样,但是还得到站台上去。肃反委员会的工作损害着他的

    神经。

    有一天,保尔突然在一节装满弹药箱的敞车上,看见了谢廖沙·勃鲁扎克。谢廖沙

    从敞车上跳下来,扑到他身上,差一点把他撞倒。他紧紧抱住保尔,说:“保尔,你这

    鬼家伙!我一下就认出你来了。”

    两个朋友都不知道问对方些什么,自己讲些什么才好。他们分别之后,经历过多少

    事情啊!他们相互问长问短,还没等对方回答,自己就又讲开了。他们连汽笛声都没有

    听到,直到车轮开始慢慢转动了,才把互相拥抱着的胳膊松开。

    有什么办法呢?刚刚会面,又要分别了。火车在加速。谢廖沙怕误了车,最后向他

    的朋友喊了一句什么,就沿着站台跑去。一节加温车厢的门敞开着,他一把抓住门把手,

    马上有几只手拽住他,把他拉进了车厢。保尔站在那里目送着远去的列车,直到这时他

    才想起来,谢廖沙还不知道瓦莉亚已经牺牲的消息。谢廖沙一直没有回过故乡,而保尔

    又根本没有想到会同他见面,惊喜之下,竟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

    “他不知道也好,免得一路上难受。”保尔这样想。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们

    俩最后的一次会面。谢廖沙这时候正站在车顶上,用胸膛迎着秋风,他也没有想到,死

    神正在前面等着他。

    “坐下吧,谢廖沙。”军大衣背上烧了个窟窿的红军战士多罗申科劝他说。

    “没关系,我跟风是好朋友,吹一吹更痛快。”谢廖沙笑着回答。

    一星期之后,第一次投入战斗,他就在秋天的乌克兰原野上牺牲了。

    从远处飞来一颗流弹,打中了他。他哆嗦了一下,向前迈进一步,胸口火辣辣地疼

    痛。他没有喊叫,身子轻轻一晃,张开两臂又合抱起来,紧紧地捂住胸口,然后弯下腰,

    像要跳跃的样子,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那双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

    着一望无际的原野。

    肃反委员会的工作十分紧张,保尔本来就没有完全复原,现在健康状况又恶化了。

    受伤后留下的头疼病经常发作,有一次,他连熬了两个通宵,终于失去了知觉。

    过后,他去找朱赫来。

    “费奥多尔,我想调动一下工作,你看合适不?我很想到铁路工厂搞我的本行去。

    我总觉得这儿的工作我干不了。医务委员会跟我说,我不适合在部队工作,可是这儿的

    工作比前线还紧张。这两天肃清苏特里匪帮,简直把我累垮了。我得暂时摆脱这种动刀

    动枪的工作。费奥多尔,你知道,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哪能做好肃反工作呢?”

    朱赫来关切地看了看他,说:“是啊,你的气色很难看,早就该解除你的工作了,

    都怪我照顾得不周到。”

    这次谈话之后,保尔带着介绍信到团省委去了。介绍信上说,请团省委另行分配他

    的工作。

    一个故意把鸭舌帽拉到鼻梁上的调皮小伙子,看了看介绍信,开心地向保尔挤了一

    下眼睛,说:“从肃反委员会来的吗?那可是个好地方。好吧,我们马上就给你找个工

    作。这儿正缺人呢。把你分配到哪儿去呢?省粮食委员会行吗?不去?那就算了。那么,

    码头上的宣传站去不去?也不去?哟,那你可就错了。那个地方多好啊,头等口粮。”

    保尔打断他的话,说:“我想到铁路上去,给我分铁路工厂去吧。”

    那个小伙子惊异地看了看他,说:“到铁路工厂去?这个……那儿可不需要人。这

    么办吧,你去找乌斯季诺维奇同志,让她给你找个地方吧。”

    保尔同那个皮肤黝黑的姑娘乌斯季诺维奇谈了不一会儿,就谈妥了:他到铁路工厂

    去担任不脱产的共青团书记。

    就在这个时候,在克里木的大门旁边,在这个半岛通往大陆的狭小的喉管上,也就

    是在从前克里木鞑靼人同扎波罗什哥萨克分界的那个地方,白匪军重建了一座碉堡林立、

    戒备森严的要塞——佩列科普。

    注定要灭亡的旧世界的残渣余孽,从全国各地逃到克里木半岛来,他们自以为躲在

    佩列科普后面绝对安全,便整天沉湎在花天酒地之中。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秋夜,数万名劳动人民的子弟兵,跳进了冰冷的湖水,涉渡锡瓦

    什湖,从背后去袭击龟缩在坚固工事里的敌人。带领他们的是英名盖世的卡托夫斯基和

    布柳赫尔同志。数万名战士跟随着两位将领无畏地前进,去砸烂最后一条毒蛇的头,这

    条蛇身子盘踞在克里木半岛,毒舌却伸到了琼加尔近旁。伊万·扎尔基就是这些子弟兵

    中的一个,他小心翼翼地把机枪顶在头上,在水中前进。

    天刚蒙蒙亮,佩列科普像捅开的蜂窝一样乱成了一团,几千名红军战士,越过层层

    障碍物,从正面猛冲上去。与此同时,在白匪后方,涉渡锡瓦什湖的红军先头部队,也

    在利托夫斯基半岛登岸了。扎尔基就是最先爬上石岸的战士中的一个。

    空前激烈的血战开始了。白军的骑兵像一群狂暴的野兽,向爬上岸的红军战士猛扑

    过来。扎尔基的机枪不停地喷射着死亡,成堆的敌人和马匹在密集的弹雨中倒了下去。

    扎尔基用飞快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换着子弹盘。

    几百门大炮在佩列科普轰鸣着。大地似乎崩坍了,陷进了无底的深渊。成千颗炮弹

    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穿梭般地在空中飞来飞去,爆裂成无数碎片,向四周散布着死亡。

    大地被炸得开了花,泥土翻到半空中,团团黑色的烟尘遮住了太阳。

    毒蛇的头终于被砸碎了。红色的怒潮涌进了克里木,骑兵第一集团军的各师冲进了

    克里木,在这最后一次的攻击中,他们杀得敌军失魂丧胆。惊慌失措的白卫军争先恐后

    地挤上汽船,向海外逃遁。

    苏维埃共和国颁发了金质的红旗勋章。勋章佩戴在战士们褴褛的制服上,佩戴在心

    脏跳动的地方。机枪手、共青团员伊万·扎尔基也荣获了这种奖赏。

    对波兰的和约签订了。正像朱赫来预料的那样,舍佩托夫卡仍然属于苏维埃乌克兰,

    分界线划在离这座小城三十五公里的一条河上。一九二○年十二月,在一个值得纪念的

    早晨,保尔乘火车回到了他熟悉的故乡。

    他踏上铺着白雪的站台,瞥了一眼“舍佩托夫卡车站”的牌子,立刻拐向左边,朝

    机车库走去。他去找阿尔焦姆,但是阿尔焦姆不在。于是,他裹紧军大衣,快步穿过树

    林,朝城里走去。

    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听到敲门声,转过身来,喊了一声“请进!”一个满身雪花

    的人走了进来。她立刻就认出了自己可爱的儿子。她两手捂住心口,高兴得连话都说不

    出来了。

    她把自己瘦小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儿子的胸前,不停地吻着儿子的脸,流下了幸福的

    热泪。

    保尔也紧紧地拥抱着母亲,看着她那因为忧愁和期待而消瘦了的、满是皱纹的脸。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等着她平静下来。

    这位受尽苦难的女人,现在眼睛里又闪起了幸福的光芒。

    在儿子回来以后的这些天里,她跟他谈多久也谈不完,看他多久也看不够,她真没

    有想到还能看到他。又过了两三天,阿尔焦姆半夜里也背着行军袋闯进了这间小屋。这

    时候,她喜上加喜,那股高兴劲就更没法说了。

    柯察金家的小房子里,一家人又团聚了。兄弟俩经历过千辛万苦和严峻的考验,都

    平安地回来了……

    “往后,你们俩打算怎么办呢?”玛丽亚·雅科夫列夫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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