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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37

作者:默默猴
更新时间:2018-06-23 22:11:04


    少年拉弓放弦,动作迅雷不及掩耳,未曾停顿。羽箭射穿流民足胫,那人抱着腿满地打滚,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掩回的暴民呆怔片刻,攻势虽未止歇,气焰已无先前之高涨。

    “若非凑巧,刀疤小子的眼力怕不是鹰隼一般?怎地慕容柔身边,能人异士一个接着一个的,直如一泡长屎,拉个没完?”

    眼见凤台两侧还是有不怕死的暴民攀爬上来,心知慕容柔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提供援助,这会儿要是再守不住,“金吾卫”这块招牌算是扔粪坑里了,任逐流收起轻慢之心,提起剑鞘,照定手下便是一阵乱打,怒道:“给我仔细了!敢放进一个死老百姓,老子扔你们出去当箭靶!”

    ◇◇◇

    (好惊人的眼力。

    从慕容柔座畔到凤台大堂的高槛之前,何止百步!能在这样的距离内,挽弓射中奔跑之人的小腿,实已当得“百步穿杨”的神射美名;但要使箭镞准确贯穿小腿胫骨与腓骨间的缝隙,则与膂力、弓法无关,需要的是媲美鹰隼的绝强目力。

    武学中,锻炼眼力的功夫成千上百,然而将双眼练到这般境地,不惟视虱蚁如车轮、更能视奔马如盘石者,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别无其他。

    那孩子,该是翼爪无敌门的嫡传吧?白鹰、黑鹰俱已不在,蚕娘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当口,复见“千里秋毫爪”的无双鹰目,忽生出沧海桑田之感。但感慨亦不过瞬息间,她旋将注意力放回场中,继续寻找号刀令的破解之法――因为音律抵销的路子早已走不通。

    此法虽是治本,却须有足够的时间,交由横疏影这样的大家破解号刀令的发声原理,则两把号刀令吹奏相反的谱律、彼此相抵是有可能的。此时此刻,在不明乐理、不知究竟的情况下,靠动物的反应来分析相应的无声之律,连最起码的“及时”二字也做不到,从何抵销?

    “这法子没有用,是不是?”

    横疏影突然放下蜂腹般的奇诡异器,转过一双泫然欲泣的凄婉哀眸。悲伤使得她的美丽更加令人心碎。

    “现在没用。”

    欺瞒聪明人毫无意义。况且蚕娘还需要她的协助。

    “古木鸢让你破译号刀令的减字谱,代表他对号刀令的乐理也不甚了了。”

    这个疑问在蚕娘心里推敲了千百次。“既然如此,『姑射』是如何控制刀尸、如何令耿家小子突然发狂的?”

    以横疏影在“姑射”之中的地位,并不足以获知如此高深的机密,她只能自己最擅长的乐理来进行推断。“极可能是“姑射”手里握有一套吹奏之法,却不知谱曲的原理,只知按指法吹奏,便能达到某种效果……”

    惊呼一声,掩口道:“那是……『空林夜鬼』的面具!”

    耿照发狂后,她为唤醒爱郎神智,始终于向日金乌帐中,专心吹奏号刀令,并未留意邵兰生与黑衣人的缠斗,此刻方才见到黑衣怪客的面具。她的空林夜鬼面具还好端端地收藏在栖凤馆的房内,并未遗失,此人所戴不过是仿得维妙维肖的赝品。

    横疏影看得几眼,忽露出迷惘的神色,半晌才喃喃摇头。“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

    “那副面具……”

    她蹙眉道:“不像是假的,甚至不该是我那副的赝品。倒像是出自一人之手的姊妹作,彼此间似有微妙的差异,并不是谁模仿了谁。”

    蚕娘对艺术的造诣不若横疏影,却看出两者“神”之不同,沉吟道:“他这副较古朴粗犷,下手之人意兴遄飞,极是精神;蚕娘看不出技艺高不高明啦,但始作俑者却是精通武学的高手无疑。你那副精巧多了,底气却有些不足,两张面具若分主副雌雄,你的怕还略居下风。”

    横疏影暗想:“她自承不通木石,眼光却是准极。”

    将救回耿照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蚕娘读出她的心思,一声叹息,摇头道:“也罢!既说不准是哪个,只好通通杀啦,一了百了。”

    对横疏影嫣然一笑,调皮地眨眨眼:“要救你的耿郎,得舍些东西。丫头,你有手绢不?”

    第百十七折 千里秋毫,池罟现

    自耿照与邵咸尊动手以来,媚儿便神思不属,却非担心小和尚打不赢,一颗心周周折折,惦记的仍是手绢。场边观战的那个小丫头……就是皮肤白白嫩嫩、模样水灵水灵,奶大屁股圆的那个,小小年纪,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老瞅着小和尚,一看就不是善类!

    媚儿瞥见她手里攒了条绢儿,怕要绞出汁来,立刻留上了心。

    这年头,随身带绢的都没什么好心思!尤其小和尚身边出没的特别危险。敢情这帮贱人彼此间是有联系的,手绢就是信物,犹如集恶道在外的切口,以兹识别,谁带了谁是烂桃花!

    这丫头的屁股又肥又圆,被裙裳一裹,腿很的软腻与股瓣的浑圆,自深陷肉中的褶缝处一览无遗,几能想见那两瓣腴肉是如何的轻、软、细、绵,又不失少女的结实与弹性。

    小和尚最爱这调调了。

    每回从后边来,他……总是刨刮得特别深、特别狠,那弯翘的丑东西烫得像烙铁似的,明明已硬如铁铸一般,却总能随着他粗暴的进出变得更硬、更烫,弄得她情不自禁地哭叫起来!媚儿轻哼一声,本该是挺着恼的,飘出鼻端的气音却娇腻得令她心尖一吊,腿心里险些汩出稀浆来;回过神时,温热的液感瞬间充满了花径,分明不是尿水,却有着尿意般的酸麻迫人,夹着丝丝爽利,仿佛将涌出紧黏的蜜缝。

    众目睽睽下,总不好伸手去捂,她红着脸悄悄挪动大腿,岂料两团新炊包子似的滑腻腿根一磨,嫩蛤如遭湿棉蘸儒,若即若离的熨贴感益发爽人。媚儿“呜”的一声揪紧扶手,总算捱过身下一阵酥颤。

    “殿下!”

    随侍一旁的老臣工察觉有异,赶紧掩口凑近。“莫不是身子不适?”

    “没……没事!”

    媚儿咬牙切齿,连反手甩他一耳光都不敢,唯恐腿股一用力,下边怕要狠狠喷出一注。她自得阳丹之益,周身脱胎换骨,不惟内力精纯,连肌力也大有长进,自渎时每至高潮,总是喷出大把大把的淫蜜,既喷得多又劲急,足能溅湿半床锦被。若眼下春江一泄,凶猛的液柱迸出蜜缝,悉数撞上早已泥泞不堪的骑马汗巾,光“唧――”

    的水压都能惊动四座,不免要糟。

    (都是……都是那个丫头不好!

    生得这般屁股,肯定心怀鬼胎!媚儿再无疑义,当下便把邵咸尊的女儿也打成了手绢党,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只可惜手边没有弓箭,要不一伙射死了她,省得成天瞎搅和!

    谁知弓箭说来就来。

    “飕!”

    一声,媚儿相机感应,便要起身,忽觉不对:“……不是射我!”

    下半身肌肉一搐,膣里的嫩肌随之夹紧,温润的液感似欲涌出。她“嘤”的一声,蛇腰微拧,翘臀并腿,生生忍住泄意,白羽旋即贯穿座旁臣子的右臂。老臣工惨呼未息,被劲急的箭势一拖,连人带椅后仰,倒地时已不省人事。

    孤竹国金甲卫蜂拥而上,以身子将公主层层遮护。媚儿满脑子绮念烟消雾散,又惊又恼,正没个出气的地方,两手一分排众而出,怒叫道:“慕容柔!你这是什么意思?”

    将军身畔的疤面弓手扬声应答:“奉我家将军号令,请在场诸位将双手平放膝上,莫掩口鼻。何人不从,便是煽动流民暴乱的主谋!”

    旗号一扬,台顶箭镞铄亮,齐齐下压,竟各自照准了对面高台里的权贵显达。

    众人方知他非是说笑,台底被射成刺蜻的流民之尸横陈,黄沙上血渍犹润,谁敢挑战镇东将军的军威?无不乖乖依言。

    那中箭的孤竹国臣子名唤嘉三臣,官拜詹事府司直,专为东宫皇储服务,辅佐过王室三代。嘉三臣非是南陵土人,却是道道地地的央土王化之民,先祖自白玉京举家南迁经商,因通晓两地方言,又握有资源人脉,由通译、贡使,而致跻身朝堂,再与当地的土豪联姻,落地生根,传至嘉三臣时已是第五代,代代都在孤竹国做官。

    像他这样的“北官相公”,在南陵各国有一定的数量,手里握着银钱,立身庙堂之上,多半政通人和,彼此便无骨肉之亲,叙起祖上渊源,难免故土依依,关起门来有商有量,实为捭阖纵横不可或缺的角色。

    嘉三臣虽是央土血裔,平生未履白马王朝地界,南陵土话说得比央土官话好,要不是他屡屡上书请求同行,媚儿才不想带这个哩唆的老头来。嘉三臣要能煽动流民,那还真是奇了!

    媚儿性子是急,可并不蠢,转念知是嘉三臣附耳时以袖掩口,居然便吃上一箭,益发恼火,狠笑道:“好啊,你说他是主谋便是主谋?栽赃嫁祸,连藉口都不用了,忒也容易!我偏要遮掩嘴巴,带种便来射我!”

    左右惊呼:“殿下不可!”

    金甲卫挺身遮挡,若非碍于公主尊贵、不得无礼,恨不得将她扑倒在地。

    媚儿烦不胜烦,双手连拨,怒斥道:“闪开……通通闪开!”

    对面慕容柔神色淡漠,似乎连开口的兴致也无,身畔疤面弓手拈箭开弓,大声回应:“双手置膝,不许乱动!如有违者,利箭伺候!”

    声音高亮,传遍广场的每个角落,与苍白稚气的面孔绝不相称,却无暴怒之感,其中透着的冷静增加了说服力,表示将军此举不涉私人情感,自也没什么情面可讲。何人犯讳,便是巡检营的箭靶。

    可惜伏象公主勇冠三军,在南陵就没怕过谁。媚儿双掌运化,媲美男儿的刚力中暗藏着一缕挪移腾转的柔劲,触体而发,宛若棉里藏针,可怜那些勇猛忠诚、忝不畏死的金甲卫士被摔得东倒西歪,倒地时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眼看对面看台上转趋混乱,为免有心人浑水摸鱼,罗烨只剩一个顾虑。

    “不用多想。”

    慕容柔没转头,仿佛发顶生了双眼睛,笑意寥落。“既然做出判断,便须贯彻到底,该怎么便怎么。”

    身畔沈素云樱唇微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符赤锦握住了手,轻轻拉入胸怀中。

    “属下明白。”

    罗烨再无迟疑,张弓如满月,箭尖对准了出金甲人墙的红发女郎。

    “且慢!”

    央土僧团中一人长身而起,双手微举,僧衣大袖滑落肘间,露出一双修长秀气、线条姣好的臂儿来。此举无疑响应了镇东将军,以示无“煽动流民” 的嫌疑。

    媚儿不由发怔。要说在场有哪个铁了心同慕容柔对着干的,约莫只有这了。

    他不帮腔便罢,来添什么乱?

    伏象公主一罢手,台上的骚乱登时止息。慕容柔微举右掌,罗烨会过意来,放下弓箭,却听将军低声道:“他若做出什么可疑之举,照射不误。明白么?”

    罗烨没有回答,但慕容柔知道命令已然准确传递,轻咳两下,逆着场中的嘶嚎呼喊,尽力提高语声:“佛子……有何见教?”

    鬼先生非常痛恨挫败。自晓事以来,他就明白自己的才具高人一等,见景则悟、过目不忘,百丈律院的师叔师兄一个比一个庸碌无能,在他眼里宛若蝼蚁;忍着训笑不形于外,无疑是比诵经更难捱的苦差,上智而下愚。这世上,只有狐才有资格站上巅峰,成为主宰!

    “非我族类,唯有贱仇。”

    传授他天狐刀的那人曾如是说,带着一抹阴狠难的微抿,口吻与笑意同样淡细,难辨所以。就是这样的捉摸不透,令人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明知将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亦难停步。

    狐不仅聪明美丽,而且还极其危险。

    如此优雅出众的族群,与丑恶的“失败”绝不匹配!场面话可以说得很漂亮,但鬼先生深知成功之道无它,“操之在我”四字而已。谁能掌握最多的情报与资源,如拉线傀儡般精准控制发展,便能最大幅度地确保成功。

    而这些,都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所以他从不抱怨,尽心筹画、耐心等候,奔波劳碌,细密地埋设、控制每条导向“成功”的线,最终才能以优雅的姿态迎接收成的一刻。

    只有聪明人才知道,成功决计非是偶然。

    当鬼先生看见流血流汗的辛苦成果毁于一旦,几乎想杀几个人泄愤。他煽动流民围山,有人便把这些饥寒交迫的老百姓化为“暴民”。他安排了层层手段逼迫慕容柔就范,横里便杀出个耿典卫来……

    这是窝里反。被拿来对付“姑射”的,全是“姑射”的手段。

    那些舍生忘死的疯狂暴民被下了药,连李寒阳都看出来了。然而李寒阳并不知道,这样的效果是由数种秘药混合施作而得:有让人丧失心神的“失魂引”,在深眠中接受暗示、醒来却全然不觉的“阴阳交”,激发肉体潜能的“击鼓其镗”。

    还有几种“古木鸢”并没有告诉他。他相信与控制刀尸的秘密有关。

    敌人不但近在咫尺,而且显然已经盯上他们很久、很久了。

    鬼先生观察着对面高台上“古木鸢”的神情变化,将他的错愕、震惊、愤怒和隐忍全都看在眼里,心知这台荒腔走板的烂戏绝非出自“姑射”首脑的授意。

    古木鸢未使用号刀令,自己也没有……如此说来,现场肯定有第三把了。

    鬼先生自认解古木鸢。

    他若给了什么人第三把号刀令,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被拿来对付自己,只能认为试图破坏这场局的神秘一方,最初并不在古木鸢的预期之内。在这个节骨眼上,慕容柔的处置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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