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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5

作者:默默猴
更新时间:2018-06-23 22:11:04
而来,当先一人大喊:“让开、让开!挡了爷的道,仔细你的狗腿!”

    胡彦志冷笑:“老子打狗专吃狗腿肉,看看是谁该仔细!”

    不欲生事,将蓬车停在路旁。

    谁知那骑马的疤面大汉“吁”的一声勒住缰,持鞭一抽车柱,“你这车瘸的么?要学王八挡路,仔细你的脑袋!”

    横过鼻梁的斜疤隐隐泛红,似正呼应着主人的腾腾怒火,恍若一条肥大扭动的滴血蜈蚣。

    “是、是!”

    胡彦志缩成一团,赔笑:“是小人混,大爷莫生气。”

    余光一瞥,马上三人都是一身劲装,背弓跨刀,鞍头两侧都是挂着沉甸甸的袋子,马匹蹬跳之间,袋中不住叮当作响。

    三人之中一人疤面、一人秃首、第三名虬髯大汉的身前横坐着一名少妇,年纪约莫二十出头,肌肤白腻、容貌娇美,荆钗布裙难掩其丽色。

    少妇身子僵硬,面色煞白,瑟缩在虬髯大汉臂间,一动也不敢动,宛若身陷猫爪的小乳鸽。包裹严实的粗布衣襟被扯开一边,露出雪酥酥的细腻粉头,既是修长如鹅,却又极富肉感,裸出的肩线犹如一团雪绵,连锁骨都只是小小一抹,当真腴润已极。

    她胸前饱满非常,扎紧的缠腰之上,撑出满满一大片隆起,已是沟壑难分,行进间抛弹跌宕、上下起伏,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黏腻手感,仿佛抛甩着半融雪脂,可见双峰之伟岸绵软,极是傲人。

    耿照掀帘望见,面上一阵烘热,恍惚间竟不自觉地拿来与姊姊相比:横疏影的胴体比例完美,既纤美又腴润,腰细胸大,双腿修长,当真是再增建一分便觉有憾,堪称世间绝品。少妇不及她的灵秀优雅,白皙腻润处差堪仿佛,然丰腴却犹有过之。

    至于相貌,横疏影之美自非一名村姑可比。但少妇生得眉目清秀,也算是美人。

    少妇与他目光相触,忽地大颤起来,一双清澈的杏眼中满是求恳,仿佛将行溺毙之人,连一份浮草也不放过。耿照警醒过来,罢免汉子却一甩马鞭,粗声喝道:“看什么?仔细你的狗眼!”

    另一名秃头汉字拨转马头,扬声道:“别跟乡下人穷蘑菇!到前头歇歇脚。”

    一夹马肚,与那名虬髯大汉并辔,夹着美貌少妇绝尘而去。疤面汉子自讨没趣,撂下几句狠话,赶紧拨转马头追上前。

    “看样子……”

    耿照举手遮头,沉吟道:“那三人似是路匪,鞍袋里装的是抢来的金银珠宝。马上得女子也是被他们劫夺而来,非是自愿相从的。”

    老胡笑而不答,驾车前进。

    耿照见车行愈左,不像要在草棚歇脚的样子,诧道:“咱们便不管了?”

    胡彦之微微一笑,低声道:“不忙,再瞧一会儿。”

    此时已近傍晚,日头西移,写了“茶”字的店招随风飘扬,气氛悠闲静谧。那三名路匪一入茶棚,似是钳制了众人的行动,所有人都缩在座位上低头不语,连跑堂的堂馆都躲在一旁,簌簌发抖。

    原本座无虚席的茶肆,只剩店外道旁的竹笼里鸡鸭振翅乱鸣。铺子里静悄悄的,一点生气也无。三匪距着最里头一张桌子,隔着店铺的茅草檐子看不真切,但少妇还陷在虬髯大汉臂间,总是没错。

    胡彦志不动声色,驾车缓缓通过茶肆,并未回头。

    不仅如此,骡车越走越偏,居然驶上了西边的大路,径往浮仙镇的方向行去。

    “老胡!”

    耿照忍不住掀帘探头,急道:“我们不去龙口村了吗?”

    “坐回去!”

    胡彦之低喝,片刻缓了缓语气,小声道:“先绕绕,晚些再折回去。”

    耿照从车尾的遮帘探头,他耳目远胜常人,便在风声车轧之间,仍听得茶肆中那名疤面匪大叫:“再跟爷爷顶嘴,仔细你的狗命!”

    白光一闪,反手抽出腰刀。铺里一片惊叫,夹杂着女子喉音,众人似已吓的腿软,竟无一人稍动。

    “老胡!”

    耿照回头大叫。

    “坐好!”

    胡彦志头也不回:“别忙。再瞧瞧……”

    话没说完,又是“唰!”

    一声利落劲响,店中一名坐着的客人忽然没了脑袋,黑影的肩头之上空空如也,应声落地的颅状重物一弹一跳,呼噜噜地滚到了一边去!

    耿照本欲纵出,忽一迟疑:“那落刀的声响――”

    陡地听见女子尖叫,那美少妇身影一晃,已被虬髯汉子压倒;更不犹豫,提着碧水名刀跃出车篷,飞也似的奔相茶肆!

    铺中的路匪早等着他来。

    那名脑门光秃、头尖如鳗的匪徒擎刀在手,霍然转身:“来得……”

    末尾“好”字尚在喉中,骤觉劲风压面,脱壳的碧水名刀“铿”扎扎实实砍在刀上,砍得他虎吼迸血,两臂被一股骇人巨力压往胸口,护手的刀盘撞上膻中穴,撞得他仰天跌出,连着板凳、筷筒,和身撞翻了一张空桌。

    另一名疤面客不及挥刀,已被一只甩出的鲛皮乌鞘砸中鼻梁,拖着喷泉似的血箭撞向柜台。便只一停,少年足尖蹬出,箭一般射向挟持少妇的虬髯汉子!

    (好……好快的身手!

    那秃头汉子毕竟是从本岛菁英中挑选出来、负责这次行动的好手之一,使个“鲤鱼打挺”翻起,吼道:“拦住他!”

    环绕虬髯大汉的三、四桌里,各有一名埋伏的弟兄自凳下抽出兵刃,熟铜棍、手梢子(与双截棍相似,两端长度不同)、月牙刺、凤头斧、子母柳叶刀,五样兵器从五个不同的方位收拢圈子,堪堪在桌前将人拦住。

    耿照身形被阻,只觉前后左右都是兵刃呼啸,比之于当日云上楼发狂的阿傻、无坚不摧的妖刀天裂,却大有“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凝神闭目,陡地大喝一声,挥刀狂扫,身边仿佛突然冒起一大片银灿灿的溃雪刀浪,泼风涌出,无孔不入!

    五人陡被斩了个措手不及,瞬间攻守易位,忙不迭地回过兵刃格挡。

    交睫之间,各自接下十几记斩击,一记重过一记,被砍得手足酸软、气血翻腾,每接一刀便不禁小退半步;一轮快斩下来,五名刺客“噔噔噔”退出丈余,颤着肩膀各寻掩护,哪像五任合打一个?简直是个个都被五人合围,几被刀浪灭顶。

    这是耿照头一次在实战中使用“无双快斩”威力之大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铺口一人笑道:“使得不坏。不过这帮东西不是什么上等货色,你捡要害处砍,用不上这么多刀,瞎费力!”

    使熟铜棍的那人双手兀自发颤,忽听发话之人已来到身后,回身便是一记朝天势。

    老胡抬脚将棍头踏在地上,膝锤一顶,撞得那人哼都没哼,当场晕死过去。

    被耿照甩鞘打中鼻梁的那名疤面匪,正捂着伤处扶柜起身,老胡大喝一声:“躺下!”

    吼声夹着浑厚的内息,那人仿佛被迎面打了一拳,新伤加上旧创,竟尔鼻血狂喷,后脑直挺挺撞在柜上,这回便没再起身了。

    “仔细你的头,别撞傻啦!”

    老胡踢了那烂泥也似的疤面匪一脚,双手负后,大笑走进茶铺。

    躲在柜台后的伙计似被他一啸震的眼冒金星,挣扎探头,胡彦之“砰”一拍柜顶,笑道:“没你的事儿!躲好、歇息、不挨揍,听到没有?”

    那柜台底面是三片柜板钉成的“凵”字形,被他这么一拍,轻飘飘的薄板台子入地寸许,却不摇散。

    伙计魂飞魄散,见这大胡子大手一起,柜上牢牢嵌着一枚银锭子,面与板齐,又惊又喜,忙缩着脑袋将银子撬出,躲回柜底。“小人省得、小人省得!好汉爷您请自便!”

    胡彦志伸脚挑了张板凳坐下,见一干刺客不敢妄动,举手亲切招呼:“上呀!大伙儿别客气,快出点力,打死了算你们本事。要不太阳快下山啦,咱哥俩还得赶路,恕不相陪了。”

    利剑般的目光四下巡梭,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往来几遍,仰头打了个哈哈:“小耿,看来他们不打啦!咱们走罢。”

    一挥衣袖,便要起身。

    耿照迟疑片刻,点头道:“好。”

    刀尖指着虬髯汉子,对那名脸色苍白的美少妇道:“这位姊姊,烦请你走过来,我们送你回家。”

    眼角余光瞅着,以防虬髯大汉有什么动作,转头扬声道:“店铺里外不相干的人,还请先行离开!店家,茶资都看我们的帐,也请先离开罢。”

    他担心两人一走,难免连累茶肆里的无辜百姓,欲连店主一并遣走。

    胡彦之笑道:“他妈的,净是慷老子的慨!那银锭够你们全村人喝茶啦,拿了钱还不快滚蛋?”

    伙计唯唯称是,连滚带爬地摸出了柜台。

    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却一动也不动。

    虬髯汉子仍是紧抱着怀里的美少妇,低头不发一语,茶肆里的其他个人也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垂首低头,安静坐在位子上。整间店铺里里外外,静得悄然无声,只余道旁竹笼里的鸡鸭骚动,兀自呱呱不休。

    耿照持刀上前,几乎到了能着少妇的距离,缓缓伸手。

    “姊姊别怕,来!把手给我。”

    少妇怯生生地抬眸,浓翘的乌黑弯睫犹如排扇簌簌轻颤,当真是楚楚可怜。她似曾鼓起勇气,想要挣脱虬髯汉子的挟制,终究还是不敢,细嫩的玉手抬起些个,旋又放落,身子不住颤抖。

    那四名刺客各持兵器,散了开来,连秃头汉子也持刀起身,只是慑于胡彦之的武功,谁也不敢造次。虬髯大汉仍是低头静坐,犹如泥塑木雕。

    胡彦之冷眼看着,心想:“难不成是被人下了药?”

    走进一张板桌,伸手搭上一名端坐不动的庄稼人肩膀,暗中以擒拿手法扣住肩井穴,一只尾指悄悄搭上庄稼人的头脉。

    “脉搏、体温都正常。奇怪……”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壶茶,掀盖凑近鼻端。

    霎时间,一股奇异甜香扑鼻而来。“不好!”

    他急忙闭气,猛将茶壶掷出。

    “当!”

    碎瓦四溅,四名刺客如闻信号,一起杀向胡彦之!

    几乎在同时,虬髯大汉抬起头来,猛把少妇挟在身后,抽刀直劈耿照!

    耿照早有防备,谁知虬髯大汉的力气大得出奇,两刀交击,耿照竟退了一小步,大汗身下的板凳微晃,却未起身。蓦地身后一阵破空声,秃头汉子也扑了过来,大喝道:“看倒――”

    耿照随手格住,“唰!”

    一声轻响,一股极细极锐利的劲风已至眼前。

    杀招临门,耿照先折腰、才闭眼,髻顶一触地面,身子便即弹起,挥刀往虚空处一击,堪堪挡下一道狞恶的夺命黑影。

    秃头汉子本拟将他一招断首,没想到这少年竟两度避过袭击,应对之巧简直到了未卜先知的境地。

    他出道以来,不知以指间的奇兵格杀了多少成名英雄,从未失手;此番所遇,可说是前所未曾有,不禁坚起大姆指,脱口赞道:“好样!据闻阁下是刀皇武登庸的当世传人,看来传闻不假。”

    不再假扮路匪之后,他连口气都变得冷严肃起来,说话间左掌不住的空舞,轻锐劲急的唰唰异音此起彼落,伴随着一团伸张驰的乌影,每一下都能截下片块桌板,一截木凳,连瓦制的茶壶杯盅都应声两分,锋锐近乎鬼神。

    耿照不敢托大,打点精神听声辨位,幸亏他眼力、耳力远远胜过常人,不费什么力气便能捕捉到乌影的动态,避过杀机。

    〔 这〔 甩手刃〕 难在制程,当然操控也是不易。〕 耿照一边格开乌影,一边说:〔 只是如你这般使,便以乌金玄铁打造,早晚也给弄断。〕另一头胡彦之听得哈哈大笑,那秃头汉益发恼火,恨道:“今日若教你生出此地,我钩蛇曹无断从此江湖上除名!〕 左手一收,乌影[啪]!在掌中化成一枚沉黝的圆饼钢铊。

    此物名为[甩手刃],本体是一根极细的精钢丝锯,须掺以乌金或玄铁一类的异质材料,以特殊的锻造之法才能铸成,非是常见之物。

    锻好的丝锯连着玄铁打造的圆铊,另一头则接以玄铁指环,可说通体皆是名贵稀有的材料。圆铊的剖面呈[工]字形,丝据缠绕于轴心处,使用时以圆铊的重量离心甩出,断物后还能借由旋转之力收回,十分刁钻难防。

    耿照曾为七叔绘制的兵刃图样中,就有这一门甩手刃,七叔还详细解说了制程用法,不意今日却救了耿照的性命。否则以钩蛇曹无断在江湖买命榜中能占一度之地,全靠左掌衫藏的这枚甩手刃,许多成名好手一回头便死于回旋丝锯之下,耿照初出茅庐,江湖阅历有限,一旦遭遇断难幸免。

    胡彦之以一敌四游刃有余,连腰后的对剑都没拔,一双肉掌打得四人东倒西歪,心思都在耿照这边,心中暗忖:钩蛇曹无断?江胡杀手中,似有这一号人物。难道岳宸风以为这种货色,能取本大爷的性命?隐约觉得不对,百忙中拾起地上的钢刀,唰唰几刀杀退四人,将刀掷给耿照:“小耿,别玩了,太阳快下山啦!”

    曹无断又怒又喜,心中冷笑:蠢!待你接刀,瞧老子卸下你的一条臂膀!

    甩手刃依恃圆铊重量去返,在可预计的轨迹之上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他虽不知耿照为何能看破铊刃的去返,但钢刀从天而降,接刀的方位却是无可改变的,只消算准时机出手,耿照形同自已把手臂送到丝锯上头。

    曹无断本欲以刀缠住耿照,伺机打出甩手刃,谁知耿照自已粘了上来,碧水名刀无得泼水难进,单打曹无断似不过瘾,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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