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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兰京
更新时间:2018-05-22 12:00:00
扯,放不下。

    她空茫地盯著萤幕,视而不见。

    “我不是在乌鸦嘴,而是怕你又受伤。你全心全意地惦念著家里的事业,劳心也劳力,付出那么多,谁感激过你了?”不做还好,一旦介入,不论做好做坏,都有人念。

    “办完这次尾牙,我就收手。”算是做个了结。

    “别自欺欺人了。你如果办得不怎么样,给他们冷嘲热讽也就罢了。万一你办得太成功,你就完了。”

    “我只是为饭店营运做啦啦队的工作。”没要抢谁的风头。

    “你的眼中只有饭店,你姊的眼中钉却是你。你信不信,明年尾牙,你姊一定会抢著要办。”与妹妹的成果一别苗头。

    够了没有?为什么连这种事也要拚个高下?

    “小惠,乾脆就把整个活动放手外包,不要管了,专心去谈你的恋爱吧。”

    班雅明也这么说过,可是……

    “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对你讲这种没良心的话。”实在是不忍再看小惠笨笨地自掘坟墓了。“你把这次尾牙筹画得太抢眼,媒体最爱的就是你这种有话题的场面,又玩又闹又大发钞票,连我都想参加,完全对准了大家的胃口。可是你姊没这个本事。明年她如果硬要自己来,搞得灰头土脸,结果死得很难看的一定是你。”

    总得有个可以迁怒的对象,才足以泄恨吧。

    或许是如此,但……她还是怀著一丝希望。说不定,这次会有转机。

    她想回家,再试一次。问题是,班雅明放下放人,他们目前的关系又是什么?情人?性伴侣?彼此的性奴隶?还是……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动声色。但愈来愈常带她一同出入的反常举动,令她不安。他这是在就近监控她吗?如果跟他明说,他会不会让她走?如果她表现得合作一些,他会不会通融?

    她渐渐领悟到,他是一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凡是侵犯到他这领域的,即使是她,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她已经逃离家里,投奔到他的网罗,被他视为是他的了。如果回去,是不是形同切断了他俩的关系?尤其他对她相亲的事,非常感冒。她的返家之举,要是被他误解成是企图回头去嫁那位大少爷,事情会更难收拾。

    怎么办?

    “你变得听话多了。”

    他在车後座淡淡笑吟,闲望窗外掠过的风景。

    她坐在他身旁,不敢动,不敢出声,庆聿脸上的大墨镜掩护住她的神情。

    “是想通了呢,还是在盘算什么?”

    呼吸变成一件困难的事,她只能竭力保持疏离,下想给人看出什么。

    “下管你在打什么主意……”

    他转过森幽的笑意,垂睇她柔顺的尴尬与紧绷。

    “我都很喜欢你最近的乖巧。”

    前座的司机,听不懂他们的中文交谈,也看不见他在後座探入她裙内的怪手,一路捻揉著她赤露的嫩蕊,悠游捉弄。

    他的嚣张行径,她早已见怪不怪,只要别伤她的面子就行。

    高级而隐匿的料理亭,常是他和人谈要事的地方。跟什么人谈,她不知道。谈了什么要事,她也下知道。她下懂日文,也看不到与班雅明交涉的人,因为彼此之间隔著一扇和室的纸门。是为了隐藏她,还是掩护对方,她不知道。

    纸门那方,似乎有两、三人,不断与班雅明这方肃杀沟通。他呢,听起来很正经八百,其实正一面谈,一面剥出她衣物下的豪乳,让她张腿面对他,跨骑在他盘坐的身前,以她的女性深深吞没他的男性。

    她讨厌这种处境,却被他带领得愈来愈能适应。这样的接触太开敞、太全面,为了避免失控,她必须咬条手巾在口中,不想给人知道这方的光景。

    太丢脸了,她觉得自己简直像个……

    顿时,充满男性满足感的叹吟,惊动到她,纸门那方的对话也愕然中止。

    班雅明!

    一声巴掌,门的两方都没有声响,僵凝著气息。

    没有人听到有流泪的声音,也听不见美丽脸蛋上忍无可忍的愤怒。无声的痛斥,全咬在颤抖的小小红唇上。

    够了。这种卑劣行径,真是够了!

    她忿忿拉妥衣衫,也不管自己毫无遮掩的泪颜,也不管在门那方的是什么人,也不管他们会怎么想,她决意要走,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还在乎什么?他明知她包容他的匠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恶意犯规,羞辱她的尊严。他这是在干嘛?跟别人宣示他的主权吗?好证明她是属於他的?

    作梦!

    包厢正门,在那方的另一侧。她豁出去地推开隔绝两方的纸门,打算就这样横跨那些神秘人士所在之处,扬长而去,却连她这方的纸门都还没推开,就被猝地箝住脚踝,拖倒在地。

    “干什么?”他闹得还不够引

    “你都不避讳了,我还顾忌什么?”

    俊魅的嘴角一勾,立刻匍匐压在倒躺杨杨米上的娇躯,胡乱扒扯她的衣衫,疯狂舔吮任何一处他侵略得到的肌肤。

    滚开!他简直下流到极点!

    铁臂悍然勾住她膝後,强制她妖冶地分敞自己,迎接他的欺陵。雄壮的饱满强行扩展她的柔嫩,一再地要求她的接纳。她再怎么捶打攻击,也阻止不了他狡诈的挑衅:挑衅她活跃的官能,极度易感的需求,和娇野狂浪的反应。

    他就是有这本领,让她去羞辱她自己。

    她这才发现,自己并非真的那么不在乎,仍旧尖锐地意识著纸门那方的人,她还是不敢出声。悲惨的是,他完全清楚她这心态,笑得格外宠溺,从容蹂躏。

    汹涌袭来的狂潮,霍然超出她的承受,放声娇泣,急剧地跟著他的挺进激切起伏。无垠的需求愈来愈深,愈来愈饥渴,他已经彻底深入了,她还要更深。

    丰乳弹跳著,更显淫浪。可是她此刻无暇顾及颜面,意识全集中在他冲刺时,不断随之摩挲到的欲望核心,擦燃烈火。

    他是故意的、恶意的、随意的、非常地不认真,悠然观赏她的沉沦。

    纤白的双腿环拥著他,交搭在他腰後,让他迷醉。看她败在自己的高傲自尊之下,真是再可爱下过的风景。汗湿的娇躯,红晕的雪肤,抓攀著他後臂的小爪子,再再令他痴狂。

    濒临崩溃的刹那,他咬牙痛吼,愤恨似地冲击她诡丽的幽秘,几乎灵魂都要深陷其中,被她夺去。

    紧凑的炽烈中,竞有只小小玉手潜入他们密切摩合之间,硬要参与,揉动她饱胀的花蒂。她被他带坏了,习惯了要在这之上多加琢磨,才能满足她的战栗。

    她不晓得这给他带来多大的成就感,对此没有分辨的能力,以为都是这样做的。

    他怎能不喜爱她?怎能放过她?

    热恋的巅峰,他们成天牵绊著彼此,分开处理日常事务的分分秒秒,都焦躁得不耐烦,只想快快相聚。他们都一样地任性,一样地挥霍,一样地聪明,一样地叛逆,一样地饥渴,一样地充满危险性。

    事後好一阵子她才想到,那天在纸门另一方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动离去的?是出於识相,还是出於习惯?如果是出於习惯,岂不代表班雅明以前也有过这种事?那是跟谁?

    顺著这思路推下去,结果是一阵恐惧。莫名的冷颤,阻断这令人不安的想法,保卫她自己。

    他们应该是出於识相才对。日本人本来就注重礼貌及隐私,这种解释比较符合他们的文化待质,思,可是:心头沉沉压著的不安,为什么还是没有消除?

    “那就去看心理医生啊。”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答案。

    “吃几颗药,这种情绪症状就能减缓。”回到合理控制的范围内。“我已经好几年没接触这方面的新资讯,也没兴趣。如果按传统方式测量的话,Catecholamine,ACTH血中浓度,嗜伊红血球的下降,都比循环指数的测量还可靠。”

    他刚沐浴出来,一身赤裸地拿毛巾乱抹湿发。精壮健美的躯体,魁伟而阳刚,无满男人味的自恋与自傲。不知不觉中,她看到痴了,根本没在听他说什么。

    他知道,却笑而不语,不想揭发她这可人的娇憨。

    “班,我可不可以回台湾一趟?”蓦地,他的好心情全凝为冷漠,厌恶这类话题。

    “我只要处理一下家里的事,很快就会回来。”

    “回哪里?”

    “这里啊。”

    “你由哪一点确定你回来这里之後,还找得到我?”对於她难得的恳切,他还以的是彻底的决绝,毫不留情。

    “可是……家里需要我。”爸爸都再三传简讯给她,劝她回去帮忙。

    他冷噱。“放心吧,他们不缺你一个。你不回去,地球照样公转自转,你家的饭店也会照样运作,没有差别。”

    他为什么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可是,”他温柔截断她的不满。“我这里不一样,这里不能没有你。”

    小人儿慑然心动,被攫走了意志都还不自知。

    “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必留了。”

    “那……你要去哪里?”

    “到哪里都一样:没有你。我的人生就从此与你无关了,不需奉告。”

    他们会就此分手吗?只因为她要暂时离去?

    “我不会去很久,真的!我一弄完尾牙活动,我就会赶回这里。”

    “好啊,你走啊。”

    他冰冷的大方,让她心慌。“我是真的……我保证……”

    “用什么保证?”

    焦虑的脸蛋嫣然泛红,不自觉地避开与他纠缠的视线。奇怪,他一向都能看穿她的心思,为什么这时候却迟钝起来了?

    “你会想要结婚吗?”

    是了,就是这个!她就是一直在等他说出这句心里话,不再让她暗自承担。

    他冷眼看她兴奋又羞怯压抑的稳重。明亮而雀跃的神采,殷殷地娇嫩期盼,和她在拍卖会上抢著要那幅“秋千”的神情一样。

    “班?”怎么不说话?

    漫长的沉默,等待变成一种折磨,磨碎许多梦境,渐露现实的刚棱。

    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如她预期的那样。

    “你的答案是什么?”她只能硬著头皮催一下。

    “我无所谓,要结就结。”

    尖苛的回应,轻得令她震惊。他并没有拒绝,但这答覆无法带给她丝毫暖意。

    “你爱我吗?”

    他忍俊不住,喷笑出声,好像她在演一出滑稽喜剧逗他开心。“我知道你平日爱看存在主义的书,可是没想到你什么好的不学,却学梅莉卡多娜,专讲那些没意义的话。”

    梅莉卡多娜,卡缪笔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角,也曾在书中追问过男主角同样的问题,被男主角认为这种问题没意义。

    因为,爱或不爱,并不重要。

    班雅明比她自己更快察觉到她所受到的冲击,立即补上一句――

    你什么时候高兴,我们就结婚。

    这话说来轻巧,却毫无疗效。

    因为这并不是班雅明的答案,她知道,那是卡缪书中男主角,回覆梅莉卡多娜的话语。他自己的答案呢?

    突然间,站立变成极其艰难的事。

    “贫血吗?”他亲切扶持。“要多吃营养的东西喔。”

    她无法理解,中央空调的华厦顶楼,为什么渐渐地令她觉得寒气四逸,很冷,感觉像之前在布拉格的时候。

    可能真的贫血,也可能感冒了。

    他很乐意照顾他的小病人,很享受她此时无依无靠的全然依赖。他不需再紧迫盯人地牵制著她,开始放松他的独霸,反正她是跑不了的。

    连日昏睡,头重脚轻,肚子饿却又没胃口进食。

    她虚懒起身下床,喝水服药。好累。

    奇怪,睡了这么多天,为什么还是很疲惫,提下起劲?这样不行,她要是再混沌下去,真会沦为废人,再也站不起来。必须出去走走,转换心情。

    偌大的这层居住单位,没什么复杂设计,她随处走走就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她留了纸条,也发了简讯,交代行踪,好让他安心。

    才走出大门,正要搭电梯下楼,就遇见怪异的景象。

    这栋东京华厦,尊贵高耸却隐密,深获政商名流青睐。大家都著注隐私,别说互相往来,连进出之际都难得会碰到人。

    前卫的性格设计,使这栋建物看来像座塔,顶层住户只有两间。至少,她进出多次,隐约记得在电梯间看到的住户大门只有两扇,今天却出现第三扇。

    也许本来就有三扇,是她一直把其中一扇当作太平门。

    不对,太平门设计在隐匿的转角处,不在这区域。

    这一犹豫,她忘了进缓缓开敞的电梯门,却专注望向缓缓开敞的那第三扇门。

    出来的是个高中生,理著小平头,看起来很单纯,可能甚至有点鲁莽,热心过头。他明朗的笑容在望见她的瞬间,怔了一怔,似乎呆住,随即羞红地垂下视线,客套行礼。

    “宗小姐。”

    他怎么知道她是谁?而且……中文?这间住户也属於班雅明的?

    “我、我是呃,班哥的晚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是谁?

    “我是十九。”他被眼前衣著朴实却美艳逼人的娃娃,慑得心跳大乱,口齿不清。“那那个,如果你有空的话,四爷说,欢迎你进来坐坐。”

    什么四爷?

    “你不知道?”十九错愕,由她灵动的神情就明白她的心思。“怎么可能?那班哥为什么会带你进到这里?”

    这又是在说什么?

    “这层楼不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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