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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树上男爵
更新时间:2018-05-07 21:00:00
氛更紧张了,老驴想笑又不敢笑,脸憋得很痛苦,都快扭曲了。

    小宝为了掩饰自己放了屁,故意用屁股磨了磨凳子,以求凳子发出和屁一样的声音,可是他的凳子一点也不合作,发出的声音和屁声完全属于两种音色和风格,这种欲盖弥彰的效果简直要让小宝崩溃。

    “贾小宝你出来!”讲台上喝道。

    贾小宝慢吞吞地迈出座位,讲台上的人早等不及,他一把拽住小宝鲜艳的领带,像牵一头驴,可怜的小宝踉踉跄跄来到了教室外面。

    整个教室的眼光也跟到窗外。

    中年教师三下五去二就扒下了贾小宝的西装,像熟练的杀猪匠在剥皮,而贾小宝仿佛就是那头死猪。小宝咬牙切齿地瞪着对方,他的眼睛里如果能射出子弹的话,相信对方早被打成筛子了。

    “瞪什么瞪?不服是吧?”那人牵着贾小宝的领带往自己怀里狠拉,贾小宝的腰像虾米一下弯下去,那人一脚便朝他踹了过去。

    贾小宝雪白的衬衫上马上多了一个黑黑的脚印,像盖了一个公章。

    这是他专门花了二十块钱到地摊儿上挑的,小宝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

    “小屁孩儿谈什么恋爱”

    把贾小宝的衬衫踢脏的老师叫鲁国庆,政治课老师,钟诚因病离职后,他名义上成为我们补课期间的“临时班主任”。

    鲁国庆本来教高二的政治课,尚未教过高三,他突然成了我们的班主任,连许多老师都不服,许多人辛辛苦苦跟班三年才有一次机会教高三,但鲁国庆不费吹灰之力就拣了个便宜。我们的数学老师李根气得在教室里跺着脚直骂,还象征性地罢了一次课,他本以为钟诚老师一走自己就能理所当然和顺理成章地“继位”,因为他年龄最大,有当毕业班班主任的经验,老家还是河西县城里的人,哪一点都比鲁国庆有竞争力,可是这个“生瓜蛋子”李根语,作者注竟然抢了先。李根在教室里义愤填膺的时候还把矛头指向了本校教导主任鲁爱民,也就是鲁国庆的本家堂兄,这位数学老师搬着指头数落鲁爱民的种种不是,还拍着讲桌痛骂鲁爱民任人唯亲,像一位挺身而出的革命宣传家,可是他再骂也没有用。有教导主任在后面撑腰,我们班的同学大都相信鲁国庆会一直当本班的班主任,至少会比孙中山的“临时大总统”要坐得稳。

    鲁国庆是一个有特点的人,他的脸好像从没洗干净过,总是油乎乎的,而且还有一圈胡子围在他那张大脸的边缘,据说这叫络腮胡子,窃以为放在他的脸上很不好看,让人觉得很像街头屠夫和黑社会打手。鲁老师自己不修边幅,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学生注重仪表,他只希望自己的学生行色匆匆埋头苦学,按照鲁国庆的高论,好学生一般具备如下几个特点:脸瘦瘦的,眼睛熬得红红的,领子黑黑的!在鲁国庆看来,这种学生是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因为他们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到学习上了,那些整天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学生一般都不是好鸟,高考没他们的戏。带着这种观点,他雷厉风行地把自己看着扎眼的贾小宝收拾了一顿,踹完贾小宝,这位班主任才把嘴角的烟头儿掐灭,然后开始上课。

    当晚,贾小宝在宿舍里咬牙切齿地洗衬衫,汪国庆在一边儿拿着小剪刀,把拆开的白酒包装盒子剪成鞋垫,放在皮鞋里一试,挺合适,于是笑嘻嘻地摸着贾小宝的脑袋:“又省了买鞋垫的钱,嘿嘿!鲁国庆不懂审美,咱们小宝这么帅,他欣赏不了”

    “鲁国庆,我日你妈!你等着!我日你妈!”贾小宝骂个不停,“他还把我的奥迪牌皮鞋踩脏了,我花了好几十买的!”

    “可怜老驴的西装,被那家伙狂拽掉了扣子,妒忌的力量真厉害”汪国庆又卖弄起自己的才华,“记住伟大诗人但丁的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这哥们儿只顾幸灾乐祸,却不明白每个人都不是一个孤岛,贾小宝的不幸也是他的不幸。

    汪国庆长得倒是挺帅的,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早在高二时就当了本校“尖尖角”文学社的社长,这厮属于“吾爱文学,但更爱文学女青年”的那号情种。他任文学社社长期间,专招漂亮的师妹进文学社,整天写诗给这些漂亮师妹看,把这些刚刚进入高中的小师妹骗得一楞一楞的,但由于诸多条件的限制,汪国庆一直没有得手的机会。高二下学期的一个晚上,他钻到录像厅里看了一场名叫《美国派》的电影,当即立志在中学阶段结束自己的处男生涯。汪国庆扬言说:“我已经忍了18年了,不能再忍了”

    和汪国庆谈上恋爱的是本班女生柳丝丝,一个文学女青年。柳丝丝长得并不漂亮,只是“前凸后翘还算性感,仅此而已”曹超操语,作者注,但这对汪国庆来说已经足够。有些人不声不响,却赶了不少路,有些人不声不响,却泡了不少妞,只有那些整天把口号挂在嘴上的人往往一事无成。当汪国庆和柳丝丝一块儿在沙河边溜弯时,我们这些光棍儿都大吃一惊――跑到河边一块儿散步绝对是一件颇有象征意义的活动,汪诗人还真的开始实际行动了!

    在我们河西一高,男女生谈恋爱有的很低调,双方把恋爱当作学习的动力,彼此互相鼓励斗志,互相探讨学习,这需要长远的目光和理智的心态,只有个别学生做得到;还有一些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他们一块儿去食堂吃饭,一下课就肩并肩甚至手拉手,这些大都是城里的孩子;最厉害的要数那帮公子哥儿,他们出门就乘出租车,带着班里的女生泡录像厅,在包厢里喝酒、看毛片,无所不为。汪国庆和柳丝丝算哪一类呢?我一时还不好判断,高二期末还没见什么苗头,高三刚开始补课他们怎么就粘乎儿上了。

    柳丝丝在男生中口碑很差,长相平平,却以美女自居,举手投足都刻意表现得很有大家闺秀的风度,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曹超操一直批评她是个看似在追求品位其实很庸俗的小市民。柳丝丝常常在教室里一惊一乍地说:哎呀,我刚刚往家里给我妈妈打电话了如何如何,惟恐别人不知道她家里有电话。班里的学生大多来自农村,农村通电话的人家还不多,柳丝丝的炫耀让众人反感之极,尤其是农村来的男生,老驴就非常看不惯她,常常在宿舍里鼓励汪国庆上了柳丝丝,他的原话就是:“兄弟,帮兄弟干了这小娘们,瞧她那骚样儿”汪国庆听罢撇嘴笑骂:“妈的,老子爱泡谁就泡谁,怎么能说是帮你干的?”

    关于恋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文学史上有许多作家诗人拼命讴歌爱情的自由和伟大,但在我们前班主任钟诚就认识不到这些真理,他天天絮絮叨叨地在班里强调高考的重要性,以及谈恋爱的害人害己、搅乱班风和无耻下贱,学生们的耳朵早听出老茧了,他还是持之以恒地训斥着我们。那些已经谈上“恋爱”的同学照样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他们要么成绩特好,要么家里有背景,钟诚烦得要死,可一点办法也没有。李挺和赵斯为了争夺班里的 “小巫婆”常常打得热火朝天和死去活来,这两个学生都是公子哥儿,一个是县财政局局长家的少爷,一个是县武装部部长家的少爷,补课不到半个月,这两个小子已经打了3回了,其实从高一起他们就开始争风吃醋了。

    鲁国庆则对谈恋爱的学生奉行“大棒政策”加“绥靖政策”。在他看来:有些学生可以谈恋爱,有些学生则不可以谈恋爱,这里牵涉到一个资格的问题。他常常在班里说:“有些学生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撒泡尿照照你们的样子,小屁孩儿谈什么恋爱?家里又没钱,爹妈又不当官,你不好好学习谈什么恋爱?那是你谈的东西吗?!”

    面对新任班主任,汪国庆开始一点儿也不怵,他认为自己成绩好,鲁国庆不会把他怎么样:“我们都叫国庆,同一天的生日,人不亲名字也亲嘛!”孰料鲁国庆比钟诚还严厉,在操场里遇到汪国庆和柳丝丝在一起就上前棒打鸳鸯,放了晚自习还常常像赶兔子一样逮他们,我常常看到汪国庆一阵风窜进宿舍,掩上门,捂着胸口叫道:“好险!好险!差点儿没让鲁国庆抓住!”立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凉,补课很快也临近结束,全校高三年级文理科各班要搞第一次摸底考试。鲁国庆向我们强调,这次摸底考试牵涉到座位的调动、班干部的任命和复读生的收费标准等一系列问题,希望同学们引以重视。像汪国庆这样自以为NB的人当然没有把这次考试当回事。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政治,晚上仍是自习。

    天有点儿闷。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汪国庆叫我一块儿去操场散步,当时一丝风也没有,天上看不到星星,乌云像锅盖一样笼罩着我们。

    我们一边走,一边从短裤的一侧掏出小弟弟撒尿,洒在茂盛的野草上,发出哗哗的声音,相信这些青草在我们的灌溉下会茁壮成长。这里已经离教学楼很远了,希望不要有人坐到我们撒尿的草地上。

    有个黑影大步流星地朝我们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怒气冲冲地低声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哪里不能撒尿,跑到这里尿?!妈的,不想活了?给我到政教处去!”

    近前一看,原来是班长杜里京,此人走到我们身边并没有止步,而是继续往前冲,冲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解开拉链,照着树根狂浇。

    撒完尿,杜里京转身朝我们走来,走到我们身边才把拉链拉严。“今天的语文测验考得怎么样?”他问我们。

    汪国庆说:“孙子出题难,儿子监考严,老子不会做,考个大鸡蛋!哈哈哈哈!”

    杜里京说:“咱们班语文水平比较高的可是你和柳丝丝两位文学青年啊,你们是权威,我们都是大老粗。”

    “你放的什么屁呀,文学青年就得一定把语文考好呀,你不是在骂我嘛”汪国庆猛窜起来,揽着脖子把杜里京向后放倒,咕嗵一声杜里京的大屁股就着了地。

    我踢了一下汪国庆:“大诗人,别闹了,你马仔找你了!”汪国庆抬头一看,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正朝他走来,在浪漫的夜色中风情万种,是柳丝丝。

    晚自习的第二节,教室里没有老师,估计鲁国庆正在批改政治科的试卷。

    我很想出去散散步,脑子里昏沉沉的,除了黄色小说之外估计什么书也看不进去,可惜我手边没有黄色小说,只有一大堆的复习资料,整个教室里全是一堆又一堆的复习资料,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些东西堆在桌子上,像一个个坟墓,把我们深深地掩埋了。

    教室里乱糟糟一团,有人互相讨论白天的两科考试,有人打情骂俏,有人不知道在瞎聊什么,还有人在唱歌……总之,教室很大,什么鸟都有,班长杜里京没吃晚饭,饿得要命,他向我推销“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的道理,拉我陪他出去吃饭,但一直没说是由他请客还是各自买单,所以我不为所动,这小子就独自溜到学校外面的小饭馆里吃烩面去了。

    我正前方是汪国庆的座位,空着,他旁边的柳丝丝的座位也空着,我判断此二人肯定一块儿出去玩了,没准又在河边溜达。良辰美景,锦绣年华,实在不能没有女人。我也想拉个女孩子出去浪漫一把,可是我没有女朋友,即使有,我也不敢离开学校去河边――我怕栽在鲁国庆手中。

    离晚自习放学还有10分钟的时候,鲁国庆沉着脸闯进了教室。他又把我们骂得狗血喷头,他说咱们这届学生真是贱,老师不在教室里就憋不住嘴,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叽叽喳喳不像样子,就欠拿笤帚打一顿,不把嘴打歪看来是不行。

    他还专门走到我的座位前面,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鲁国庆问汪国庆去哪里了,我说不知道,他就走开了,吓得我一身冷汗。

    放了晚自习后,鲁国庆跟着男生到了宿舍,只要他在身边,我就倍增无限的压力,干什么都提心吊胆,一切都无所适从,有时候我真想捅他一刀。

    鲁国庆拿着四节电池的手电筒把在男生宿舍门口,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搞得大家都特别的文明,抢水刷牙的也不抢了,在床上打架的也不打了,讲黄色笑话的也不讲了,一个个都做起了乖孩子和夹起了尾巴。

    马上就要熄灯,汪国庆还没回来,我猜鲁国庆是在等他,抓住他晚归或者夜不归宿的把柄。汪国庆会去哪里呢?我们关上门在宿舍里悄悄地讨论,老驴说:“肯定是和柳丝丝开房了!”

    曹超操说:“不可能,他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大不了在沙河边瞎晃悠。”

    刘小芒说:“这么晚了,遇见几个流氓怎么办?”

    曹超操说:“这事不是没可能,前年咱们市一个副市长的儿子带着女朋友晚上在河边溜弯儿,结果就碰上了一伙人,把那哥们儿的头给割了,那女的被轮奸之后天亮才醒过来,可能是掐得不够死……”

    贾小宝淫笑道:“柳丝丝不会也被轮奸吧,那时候汪国庆肯定跑得比谁都快,嘿嘿!”

    正在这时候,我们听到鲁国庆沙哑的嗓子吼道:“你可回来了,小兔崽子,都快11点了!!”

    汪国庆后来告诉我,他的确是和柳丝丝去河边散步了。晚自习第二节他实在没心思进教室,恨不得痛痛快快脱光衣服去沙河里游泳,又怕黑灯瞎火地给淹死了那可真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柳丝丝下课的时候找他聊天,聊着聊着就悄悄出了学校,来到沙河边。

    汪国庆说:沙河沿岸垂柳依依,凉风习习,情侣们成双成对,路灯的倒影映在沙河里,像在水面上点燃了一个个蜡烛,如果和他一起散步的柳丝丝长得再漂亮些,一切都完美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挺幸福的。

    汪国庆还说: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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