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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8

作者:何子丘
更新时间:2018-03-18 06:00:00
  ※※※

    梅兰瞧着自己现在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样子大概没人认出我来吧?”她问的自然是旁边一身樵夫打扮的钟敏。

    钟敏奇道:“姑娘干嘛要装成这副模样?”梅兰眼下打扮却是一个六旬妇人,连手上肌肤也被钟敏用一种药物弄得又老又皱,决计无人认出他。

    “多做事,少说话!”梅兰憋起声音,拍拍钟敏的肩头老声老气道:“乖儿子,现在咱们是母子俩,正在赶路,别露馅了!”她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女,唤已年近四旬的钟敏“乖儿子”,当真好笑之极,言罢,连她自己也忍不住格格娇笑起来,还好四下无人,否则还不当作一个老怪物。

    钟敏心中大怒,却又不能火,只好哭笑不得道:“姑娘到底想干什么?”他暗道总有一日老子把你这臭丫头碎尸万段,以报今日之耻。

    梅兰止住笑意,横了他一眼,哼道:“都让你多做事,少问话,快叫娘!”右手一扬,飞云剑已然出鞘。

    钟敏无夺只好轻轻唤了声“娘!”,当真是声如蚊呐,耳力差点听都听不到,还好梅兰也不是存心占他便宜,也未在意,又道:“快走吧,振威镖局一行大概已去远了!”

    “振威镖局?”钟敏讶然道:“姑娘也是要夺那蝉翼剑么?”

    “蝉翼剑?”梅兰奇道:“那是什么东西?”原来梅云清并未告诉她实情,也以前也从未听过。

    钟敏不觉大是后悔自己多嘴,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但梅兰既已问出,只好答道:“据说那是天下第一奇剑,薄如蝉翼,削铁如泥,其中更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据传有无数的宝藏和无数的绝世神功!振威镖局此次所押之镖便是这蝉翼剑!”他心想自己别想抢那蝉翼剑了,索性据实以告。

    “原来如此!”梅兰想起先前梅云清小题大作,到长安查访,原来便是因这蝉翼剑之故。

    钟敏又问了一遍道:“姑娘也想夺那蝉翼剑么?”

    梅兰点头道:“当然,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钟敏苦笑道:“可是凭眼下咱们的实力只怕连瞧都瞧不到,若在下武功未失的话…”

    梅兰有些不耐烦道:“不要说这些如果可是的话,如果你武功未失,你还会乖乖听本姑娘的话么?”

    钟敏哑然无语,暗道要是老子武功未失你这恶婆娘早被老子先爽再卖,此刻只怕在妓院千人骑,万人跨了。

    梅兰哪知他心中所思,娇哼一声道:“快走,再磨磨蹭蹭的话就真的赶不上了!”言罢,不由分说,提起钟敏衣襟,展开轻功向前掠去。

    若有人此刻瞧见这般情形,只怕会大叫:“有鬼啊!”

    第四十七章 深山老妇

    一十七人看似要乱无章的围着厉方邪飞掠,愈来愈快,及得后来,竟然只看得到一十七条淡淡的身影,偏偏正中的厉方邪斜持九旋斩巍然不动,而那些人驰得虽快,却未攻出一招一势,远远望去,便若一群人在杂耍,连付无忌都看得皱起眉头,难道就这么绕着跑能将敌人跑死么?

    阵势忽的一缓,厉方邪只觉一股无可名状的大力由四面八方袭体而至,其力之大,竟然较自己内力高上不止一筹,连呼吸都极是困难,若是别人,必避而远之,以解此招,可厉方邪生性自负,不假思索,九旋斩一挥,面前空气一滞,仿若被砍开一个巨大的缺口,一肌强大的吸力传出,不断将敌人攻势尽皆化去,连天绝大阵中人的身形亦扯得停滞下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厉方邪一声狂吼,身形一晃,左手曲指成爪,抓向左侧一使刀之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又幻出一道身影,右手九旋斩向右侧一使矛之人斩去。

    场中传来连绵不绝的气劲相击和兵刃相交之声,在这数息之间,厉方邪已与众人交手不下三十余招,竟然占不到丝毫便宜,这才放下轻侮之心,小心应付起来。

    场外气劲四溢,余人避得更远,却听白向天向南宫俊赞道:“贵门这天绝大阵果然名不殊传,竟能联合一十七人之力化身一人而不显迟滞,较之少林罗汉阵更胜一筹,想来合练时间已是不短了吧?”

    南宫俊心中一凛,白向天武功不高,眼力竟然如此高明,在这片刻之间已看出天绝大阵其中玄妙,还娓娓道出,岂非提醒厉方邪应对之法,他打了个哈哈,不置可否,微笑道:“在下对这天绝大阵也不大明了,此次还是第一次带他们出来。”

    厉方邪初始见这一十七人每出一招,功力皆在己之上,心中大惑不解,此等功力,该是江湖之上极为有名之人,为何自己一个不识,闻得白向天之言,这才恍然大悟,不过这天绝大阵每人武功尽皆不同,行动亦是极,如何能相互传功,还无分彼此,形同个个都是高手,想来这才是天绝大阵高明所在。

    破阵之法说来简单之极,只要伤极其中一人,其中真气运转有了缺失,另外一十六人便无法结阵,这道理厉方邪转念便已想出,可是想归想,做到却是极难,若他趁阵势还未运转之时攻其不备尚有可为,此刻他便似同跟他武功相仿的一十七名高手交手,哪还有余力伤及其中一人,如此下去,时间一长,恐怕只有败阵而逃,更虞论破阵,想想当年赵独行千招之后方才破阵,赵独行之能自己自愧不如,这天绝大阵果然名不殊传。

    眨眼间厉方邪已与众人交手百招,他心念急转,已然有了定数,蓦地一声大喝,周遭十丈空间中出现一种奇特的扭曲,他的身形在这一瞬间消逝不见,天绝大阵一十七人亦失去他们的对手,阵势立时缓了下来。

    ※※※

    杨飞睁开双眼,却见苏花语伏在一旁假寐,自己仍在这辆马车之中,车厢之顶镶着四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出淡淡的莹光,杨飞以前虽未见过夜明珠,却也知道这些都是价值连城之物,没想到却镶在这当腊烛用,真是暴轸天物,他呆呆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两边黑乎乎的想必是树木之类,只闻得马碲敲在石道上的脆响声,他心中暗道好险好险,还好不在太原城中,否则被人逮住必定一个死罪,再说他也无颜去见姚昭武。

    “南宫燕呢?难道还在外面?”杨飞刚刚转过这个念头,苏花语忽然了过来,见他瞪着一贼眼看着自己,想起先前杨飞吓昏过去的情形,又好气又好笑道:“胆小鬼,竟然吓昏了!”

    杨飞老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地方太小了,你觉不觉得气闷?”

    苏花语嫣然笑道:“这马车乃名匠打造,通气极畅,怎会气闷?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飞道:“咱们现在在哪?”

    苏花语道:“你放心好了,咱们现在离太原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里,正往太行山赶么?”

    杨飞想起蝉翼剑就觉头痛,支吾道:“咱们这么坐着马车亲亲我我不是挺美的么?干嘛要去干那个什么什么?”

    苏花语俏脸一红,啐道:“谁跟你亲亲我我,想得美!你说那个去干那个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杨飞听她绕舌,心思活络起来,笑道:“就是那个什么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苏花语不觉娇靥满是笑意,忽然想起杨飞语中所指之意,玉容陡的一沉,冷冷道:“你是不愿帮我了?”

    杨飞急急道:“当然不是,只是抢那东西的人太多,我武功低微,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苏花语道:“只要低尽心竭力便成了,别整天敷衍我!”幽幽叹了口气,又柔声道:“我只是想从那蝉翼剑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已!”

    杨飞半信半疑道:“你真的不是为了蝉翼剑,而只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

    苏花语嗔怒道:“以我的武功,难道还要去学蝉翼剑中的武学么?”

    “说得也是!”杨飞虽出此言,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道那厉方邪武功不厉害么?还不是对蝉翼剑垂涎三尺。

    苏花语又道:“我娘无意间道出当年此剑乃我爹所有,如果我能弄清其中秘密,自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杨飞奇道:“你娘为何不告诉你你的父亲乃是何人?”

    苏花语道:“这是她的一段伤心往事,她不愿提起,我这做女儿的也不好想强问!”言及此处,不觉又叹了口气。

    杨飞见她伤感之色,顿时心生怜意,握住她玉手脱口而出道:“我一定会帮你的!”

    苏花语美目掠过一丝异彩,轻声道:“真的么?”

    杨飞道出方才之言,便觉后悔,他先后应允过梅云清南宫燕此事,这回又答应苏花语,好似蝉翼剑唾手可得,即使蝉翼剑那么好抢,也对不住白向天啊,不过话已出口,又怎好在美人面前信口雌黄,便拍胸保证道:“当然是真的!”

    苏花语浅笑道:“你的内伤已好了七八成,再休息半日,便可行动无碍了!”

    杨飞这才察觉自己周身伤痛大减,想起自己伤得如此之重,不到一日光景,便好了大半,心中极是感激,便轻轻抱住她笑道:“是你帮我治的伤么?真是谢谢你了!”

    苏花语道:“你只须同我练一遍这天香密诀,你的伤便可不药而愈了!”

    “天香密诀这么厉害!”杨飞笑道:“好师父,咱们现在就练吧!”

    苏花语俏脸抹起一丝红晕,轻垂螓,含笑不语。

    杨飞瞧得心中一荡,大着胆子,伸手将她轻搂入怀,苏花语也不推拒,静静靠在他怀中,不过杨飞脸皮再厚,也不会在这里练什么天香密诀,二人静静相拥,一时之间,车厢内满是柔情蜜意。

    过得半晌,杨飞忽道:“你以后别再蒙面了,你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看的么?”

    苏花语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杨飞大惑不解,搔头道:“这又是何意?”

    苏花语轻声道:“若是只有你我二人,我便不再面蒙白纱,若有第三人的话,我还是蒙面吧,我们回人教规如此,你莫要为难我。”言罢,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应允。

    杨飞故作可惜为难之色良久,方才叹道:“真正可惜了!不过可惜都是天下男子!”嘿嘿一笑,又贼兮兮道:“其实想起天下只有我能瞧见你沉鱼落雁的绝世容颜,我高兴还来不及,哪会为难你!”

    苏花语反手搂紧杨飞,忽然嫣然一笑,当真是千娇百媚,倾国倾城,杨飞看得三魂掉了七魄,梅云清决计不肯如此待他,此刻怀中拥着一个容貌绝不输于她的苏花语,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时忽闻南宫燕唤道:“苏姐姐,苏姐姐!”

    苏花语回过神来,红脸急急推开杨飞,蒙上白纱,探窗外道:“小燕子,生何事?”

    南宫燕仍是一身男子装扮,骑了一日一夜马,疲态尽露,回马过来,见杨飞也瞧自己,打起精神朝他扮了个鬼脸方道:“前面好象有人受了伤,躺在大路中间,马车驶不过去。”

    苏花语道:“受了什么伤,重不重?”

    南宫燕摇头道:“不知道,天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好象是个老婆婆,旁边是她儿子!”

    杨飞呆在车中,早觉气闷,自告奋勇道:“我去瞧瞧!”

    苏花语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都要人救,还去救别人。”

    杨飞正欲推开车门,闻言大受打击,悻悻然缩回身子,苦起老脸,生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得二女暗笑不已。

    苏花语对南宫燕道:“小燕子,我陪你下去瞧瞧吧。”忽又提高声音道:“老李,停一下!”

    老李正是那赶车的车夫,闻言“呶”了一声,停下马车,也未见苏花语有何动作,杨飞眼前一花,身形已凭空消失,探窗外,人已至车外,他不由暗叹为何自己认识的女子个个武功都较自己为高,要是打起架来,嘿嘿,怎么想到那去了。

    二女打着灯笼向前行去,前面数十丈处路上果真躺有一人,是名六旬老妪,旁边她儿子一身樵夫装扮,那樵夫神色慌张,见了苏花语和南宫燕,忙不迭揖手施礼道:“公子,小姐,俺娘旧病复,二位显显好,帮小人救救俺娘吧!”

    “我来瞧瞧!”苏花语伸手在那老妪脉门上搭了一下,她也不懂什么医术,只是她武功高明,探查人体脉息自然容易之极,而这老婆婆脉息紊乱,面色腊黄,气若游丝,恐怕离死不远,她江湖阅历不足,未想深更半夜的在路上遇上这等麻烦事,走也不是,不走亦不知如何救治,无奈之下不觉以询问的目光望向南宫燕。

    南宫燕江湖阅历较她更浅,提着灯笼左盯右瞧,哪有什么主意,反倒问她道:“苏姐姐,怎么办啊?”

    “有办法!”苏花语自作主张的往这老妪体内输过一股较为柔和的真气,既然真气可以给习武之人疗伤,那么对不通武功之人也该有用。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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