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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席绢
更新时间:2018-02-17 20:00:00
们的决定过日子,并且相信那对她们最好;可是相同的,我也很自以为是,总以为最适合我的生活,也对她们都好,其实并不。但至少我懂得改变,三年来没让凝嫣真正快乐起来,证明我为她营造的日子不适台她。那就――让她一辈子因爱情而牵牵念念吧。至少她可以快乐一些。说到这个,她那几株黄竹还有救吗?”

    “可以的。”下午仇岩已去整理过。

    “唉……。”傅山石逍叹了口气,有感而发道:“女人像花。春日的花渴水、渴光、渴温暖,不小心守护可保不了其娇弱的身子,凝嫣就是。梅殊是夏日的花,织艳是冬日的花。

    男人像什么呢?绿叶?日光?水?或是沙尘?不意让风拂过蕊瓣,使其蒙尘,逼出甘露之源,又云淡风轻而去?”

    “你像风。”仇岩突然道。

    “我?”他一愣,浅笑了出来,问道:“那你又是什么?”

    “风的影。”

    傅岩逍叹道:

    “如果你这辈子没娶妻,看来咱们是要一块终老了。我喜欢热闹,但曲终总要人散。即使不断的悲欢离合,我还是不后悔一次又一次的来过。反正,我都是最先走开的那一个。身边能有一个人,总是不错的。”每一个矢志追随的人,终曾往自己命定的地点落脚,不由自主的离去。活了二十四年,他已经历了太多次。眼前这个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看不开的,反倒是他们了。

    傅岩逍向来只感动于当下的真诚,却不寄望明日以后在种种不可测的变数下,还能有贯彻如一的坚持。

    只能庆幸一路走来,都遇到各色精采的人物,丰富了他子然的生命。好上好水,名人夫事,编织出绵绣年华,妆点著精采的青春。

    又岂能说是虚度?

    正跨进贝凝妈的院落,仇岩在他背后轻语:

    “你是我的一切。”

    傅岩逍没有回头,撇勾起唇色,望向灯火灿亮的前方停顿了下,然后再大步走去。趋光而行,月白丝绸在晚风下飘然,总教明亮的光源处所包覆,留他于暗沉的院落出处守候。

    “而我――是你足下的泥屑。”自嘲的于阗语,暗自低迥成叹息。

    黑夜尽责的盖去他脸上的所有表情。贝凝嫣坞住樱唇,不置信的看著傅岩逍。他刚才……说了些什么呀?那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咱们的生意快要做不下去了。我查了数日,才发现原来那是针对我而来。现下不仅“华陀堂”拒绝买下我由川境带回来的药材,连染坊、布坊那边也开始骚动。

    看来咱们今年不好过了。全是因为背后那只黑手――霍逐阳的关系。他来向我报夺妻之仇了。”

    “可……可是……他怎么会与我舅舅他们合作来对付你呢?他……真的是他吗?我不相信,如果他没死,为何不曾来找过我?我不相信!”眼泪垂落而下,纷乱的心怎么也乎静不下。抓住傅岩逍的双手,想要寻求再一次证明,又似想要更多的安慰……

    霍逐阳没有死,为什么却从不曾来临安找她?现下更甚至是与当初加害她的人联手来对付她?地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曾经有机会逃开一切的,只要逃出临安,她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但心底深处,却害怕倘若他有一日寻回来,却找不到她,那可怎么办才好?她从不肯相信他真的死在狼噬之下。

    她相信他会回来的。

    现下,他回来了。却不是为她!

    这叫她情何以堪啊!他竟回来对付她……。

    “他爱你。你得相信这一点。”傅山石逍搂她入怀,温柔的安抚她。

    “我不懂。”盈泪的大眼对上他。她知道傅岩道是她生乎见过最料事如神的人,但对于这种事,他怎能说得如此笃定?是安慰她的吧?还是他真有根据那么想?噢!她多希望他有!

    “首先,你得高兴他真的还活著。二年前我便探听到北方“驿帮]有一名代主名叫霍逐阳。武功高强,智勇双全,冷漠如冰,这些传言与你形容过的男人事实上是不符合的,不是吗?”

    贝凝嫣点头。

    “我与逐阳一同长大,他温柔善良,也很聪明,而且讨厌动刀动棍以力服人。他认为做人应当以德服人。”

    “一个由死里逃生的人,总会变的。那时我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你的未婚夫,只能不断的观察。然后我终于查到他五年前被刘若谦所教时,全身是狼爪痕迹,更有几处致命的刀伤。

    这便符合了。最后,我发现华陀堂之所以开始与我们做生意,全是霍逐阳授意之后,一切都真切了起来。凝嫣,那人真的是你日思夜念的人不会有错了。”

    “它是怎么看我的呢?一个改嫁的失节女子?”她轻颤地自语,在逐渐接受了事实后,立即想到霍逐阳可能会有的想法,他不来找她的症结点。

    “他在……报复我吗?先与我们交好,然后再出生意上掣肘我们?是这样吗?”

    傅岩逍拿来巾帕为她拭泪,摇头道:

    “他只是在报复我,而不是你。五年的时间早已过了一轮沧海桑田的转换,半点不由人。当年他无法前来迎娶你,又哪怪得你另嫁?”

    “可是你说他与舅舅他们接洽了呀!他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地台下硬咽,却止不住泪,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傅岩逍看著自己湿透了的外袍,庆幸料子够厚,否则一身泪水还真是不舒服得紧。

    “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我的人,都是贝、林两家欲巴结靠拢的对象。他们会去找霍逐阳可是一点也不奇怪,而霍逐阳会不会与他们联手还不一定。如果霍逐阳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我断然是不会把你交给他的。”

    贝凝嫣楞住,忘了满心的酸楚,抓紧他双手,呐呐不能成言道:

    “交……交给……他?”

    傅岩逍捧起她脸,正色道:

    “这种日子过下去,你不会快乐的。凝嫣,你给了我一个大恩,我便决定以最好的方式回报你。如果你要霍逐阳,那我就把他放在盘子上,呈贡在你面前。”

    “不!是你给我大恩!当年若不是你们出现,我与研儿怕是活不到今天了,更别说还有这种昌盛的荣景可过。你把买家经营出这种局面可是我爹他们生前想都不敢想的。岩逍,你别弄错了!”

    “弄错?你以为有几个人会善心大发到对破庙内痞得奄奄一息的一批流民施援手的?那时城郊那些愚民还当我们是麻疯乞丐,还打算放火烧死我们哩。凝嫣,好人必要有好报的,否则世上便没有天理了不是?”

    被他不正经的结语逗笑,她摇头。

    “你想充当“天理]吗?比起你为我们母女做的,我当年给你们迭药送吃食又算得上什么呢?真要有,你也报恩得太超过了。当年他没能如期来迎娶我,也许就是老天注定了我们无缘吧。他还活著,我恨高兴,但……我想我与他之间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了。”心思复又低宕入谷。若是有缘,就不会走到今日这般光景了。

    傅岩逍不让她退开,紧盯著她失落的丽颜,回复正色的说著:

    “我不认为。若是他死了,或一辈子都不再踏入临安,我们还可以说是无缘。但他没死,人也来了。与其镇日哀悼,还不如为未来而努力。”

    “不,我与他,已经错过了。他人来了临安,却没来找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切都结束了。我不要痴心妄想自取其辱。”她躲开他双手,依靠在窗台上失神低语,终至无声。

    她是个千金闺秀,一出生就被教养著严苛的妇德之学,让她可人解意、温婉娇柔;让她被动含蓄、静待缘分,却也扼杀了它的主动积极。良人不来,芳心不开,足下不迈。

    傅岩逍打消了与她开诚市公的念头。对于这种规矩的千金,只能隐瞒一些事,再生一些事了。

    打定了主意,他眼眸一转,再将她拉回坐在床榻上,以忧虑的声音道:

    “好吧,如果你不打算与他成为夫妻,但青梅竹马的情谊总不希望从此成为陌路吧?何况……你们还一同有个孩子。没错吧?”

    没有作声,但快燃烧出烈焰的面庞已回答了他的猜测。傅妍儿果真是霍逐阳的女儿。大夥早心底有数,但因贝凝嫣这几年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也就没人对她问起,怕惹她伤心。

    “霍逐阳在北方很有势力,若他存心与我们杠上,咱们必定会元气大伤。怕的是旁人趁机坐收渔利。为了维持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安稳地位,容不得他们三方合作起来。我说过,霍逐阳恨我。我要了你,却用情不专,女人不断。他不会放过我的。凝嫣,我需要你帮忙。”

    迎视上贝凝嫣不解又同意帮忙的善良面孔,傅岩逍不让良心出头,坚决且强势的开始进行煽动,务必让贝凝嫣上门找霍逐阳,他们必须“见面”。

    只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然后,重逢的戏段子将由此唱起……。

    第四章

    身为临安刺史的独生爱子,赵思尧自然是所有人急欲讨好巴结的对象。与官方的关系良好,就算刺史大人刚正不阿,不与商人作私下勾结的丑事,但在各种往来上,总比一般人来得方便。何况有官方的关系,做起生意来,还怕地痞恶少上门欺凌,强索地头钱吗?

    傅岩逍便是个成功的例子。人人都知道他与赵思尧交好,也博得刺史大人的赏识.以前买家商号总不免有人上门骚扰滋事,或欠债不遗。但在刺史大人的肃清之下,谁还敢与傅山石逍过不去?

    能说这是官商勾结吗?当然不,维护善良百姓本就是父母宫的责任。只要傅岩逍不去搞弄些违法勾当,刺史大人永远是他坚不可摧的盾牌了。

    谁会料到与病佣佣的赵公子交好,还能带来这些数不尽的好处呢?

    因此这两三年来,赵宅的门房永远有收不完的拜帖。每当各种节令到来,邀请更是不断。谁都知道刺史大人是请不动的:赵大人一向避免与富贾大户太过交好,如非需要父母官出现的场合,如祭祀、祈福等例行公事外,他是不出席宴会的。太多人情压身,若想公正廉明便千难万难了。所以在傅岩逍“取道”赵思尧成功后,便注定了从此赵思尧耳根不得清静的远景。

    幸好赵思尧的身体状况与脾性都不容许他爱热闹、奉承。除了与传岩道成至交,如今也再加一名刘若谦而已。生来带病的体质,使得他二十五年的生命里除了卧床外,其余一事无成。趁著刘若谦为他疗养身体并教授内功心法强身之时,他更上门求教医术。于是今日他应刘若谦之邀,来到“华陀堂”后方的大宅。大抵也知道刘大夫欲问何事。那日赏荷会的火花四起他可是看在眼内的,不过一百没机会找出石逍问清楚。

    此刻,顺应刘若谦的好奇心,他娓娓诉说著与傅山石逍相识的经过:

    “三年前家父前来临安上任刺史一职。一路上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几乎难以从昏迷中转醒。大夫甚至预料我会禁不起马车的颠藤,一命归阴。那时我们初来乍到,没有通知官府来接人,驿站出租的马车也只有粗糙的石板轮车。恰巧那时岩逍出城办事路过,在不晓得我们身分的情况下,二话不说的让出他舒适的软裘马车,自己骑马到邻城。我休养了三个月,身子才算健壮了些,决定出门答谢他的义助,不料半路却遇见误把我当女子的登徒子,硬是围住我与家丁欲予调戏,居然又让岩逍所搭救。不过我又病了一场。这两、三年岩逍之所以经营起药材生意,主要也是为了替我找各种灵丹妙药延续我破败的身体。外人对它的评论并不分乎。他其实是侠义心肠的好人,只不过偶尔好玩乐了些。”

    “他对朋友忠诚以对?”刘若谦讶异会听到对傅岩逍正面的评价。是全临安城的人错怪了他,或是赵思尧太天真好骗?小恩小惠便教他掏心赤诚?

    霍逐阳冷淡道:

    “一个利用妻子而致富的人,懂什么忠诚?”

    “也许你们难以相信我的片面之词,但如果你们知道贝家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岩逍感恩以及忠心不二,就会明白在下所言非虚。就算他在作戏好了,有谁可以做到这般彻底?比起买家旁观以及贝千金的姻亲林表,那个借助妻子家财飞黄腾达的传岩逍简直是圣人了。”

    霍逐阳与刘若谦飞快交换了个眼色。由刘若谦开口问:

    “这怎么说呢?外传傅岩逍为了全权掌控妻子的家财,不仅与贝镇平交恶,更是疏远了已亡故贝夫人的娘家,简直存心要员小姐孤立无援不是?”

    赵思尧辍了口参茶,回想了下周住才道:

    “我来临安才三年,对于买家的前尘旧事并不太了解。依稀听过贝小姐曾有个未婚夫,在迎亲的途中遭到狼群攻击,身首异处;那时贝家千金几乎没自缢跟著下黄泉。外传她因为在家人亡故与未婚夫意外的打击下变得疯颠痴呆,被贝镇乎与林金主两个长辈抢著照顾。说是照顾,倒不如说是关住她以控制买家所有家产,挟她以今下面各个商号管事。要不是岩逍出现,今日的贝家千金怕是生不如死了。被当成疯妇不说,还得被迫嫁给痴愚的堂兄弟或表兄弟以利别人图谋。就算岩逍不是好人好了,但相较之下,他仍是买家千金唯一的好对象。”

    由街头巷尾听来的流言远远不及赵思尧所提供的来得今人震撼。向来冷淡少言的霍逐阳煞白了脸,以轻缓得近似无声的声音道:

    “他们……当她是疯妇关起来?”

    赵思亮正欲回答,不意见到霍逐阳紧握的椅把不知何时竟化为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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