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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煓梓
更新时间:2017-12-02 14:00:00
原因,他还是不能理解为何她能甘之如饴。

    “没必要怨恨呀。”春织觉得他的说法好怪。“每个人生来都有他不同的宿命,上天会给你这样的环境是因为你禁得起。就拿我自己来说好了,刚开始我也很讨厌织布的,可是没多久我便发现,与其带著讨厌的心情去做每天必做的事,不如试著去喜欢它、热爱它,如此一来,心情自然会变得不同。”

    换句话说,如果能把不得不负的责任转换成对它的热爱,那麽,再烦杂、再讨厌的事,也能在弹指间解决。

    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他却花了二十几年才弄懂。

    面对春织带笑的面容,靖轩记忆中那些苦难的日子似乎也在她的笑容中快速流转,变成一格格模糊的画面。那个咬著牙,埋头练功、低声诅咒的少年真的是自己吗?那个额冒青筋,手持利剑,一剑插入深厚的墙壁,警告两方不准吭声的狂妄青年,真的就是今日的靖轩吗?

    她说的对,上天会给你这样环境是因为你禁得起,他因为禁得起自小到大的磨练,所以才会坐上靖家堡堡主的位置,管一些他不想管的事。

    这一刻,他想狂笑,这麽简单的道理他却得靠一个感觉迟钝,几乎是没有感觉的女子来点醒他。如果,他就这麽抱住她,吻上她的唇,她蛰伏的感觉可不可能也会被点醒?

    他没有把握,但值得尝试。

    “现在,我要对你做一件你没经历过的事,你要诚实的告诉我,你喜不喜欢,好吗?”既下决定,靖轩马上付诸行动,先礼後兵地警告春织。

    “好。”虽吓了一跳,春织还是习惯性的点头,瞠大著一双秀眼看著他的身影倏然压近。

    她突然觉得不能呼吸,整个人变得好渺小。这是怎麽回事,她感染风寒了吗?

    春织不解,她不能理解自己的心跳为何突然增快,不能理解他的头为何突然垂下来,更无法理解他一双强劲的大手,为何扶住她的肩将她慢慢拉近。

    她正想问他,可他的唇突然压下来,在她困惑的嗓音未能呼出之前,即俘虏了她所有呼吸。

    这是怎麽回事,他在干麽?

    整个人都陷入他的拥抱,整张樱唇都被他吞噬,春织心里有千百个疑问,胸口涌上千万种感觉,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浑身突发的燥热,也不晓得该如何应付狂卷的舌浪,若要确切的形容她的感觉,她又说不上来,只好呆愣著一张脸,随他愈趋加深的吮吻把嘴张大。

    受到鼓励的靖轩还以为她的感觉和他相同,遂把吻加深,等他停止亲吻,他的呼吸已经紊乱到无法自已。

    他松开拥抱,热烈地看著她,他的眼神是如此兴奋,双眸像聚集了全天下的星光般灿烂耀眼,可春织一点也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麽。

    “你还喜欢吗?”

    她听见他低沈的声音这麽问她,脸上挂著孩子般渴望的表情。

    春织困惑地张著樱唇,听不懂他的问话。

    “你不喜欢?”见她毫无反应,靖轩的脸倏地沈下来,灿烂的表情不再。

    “喜欢什麽?”她实在不晓得他在问些什麽,只好明说。

    “喜欢我的吻呀。”他的表情渐渐阴沈,眼神开始黯淡,口气自然也不甚愉快。

    原来,他刚刚的举动就叫吻。好奇怪哦,他为什麽吻她?

    “你喜欢我的吻吗?”在她迟疑的眼神下,靖轩的口气渐渐变得不耐。

    她喜欢他的吻吗?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如果胸口那股燥热和不正常的心跳也叫喜欢的话,那每当他用不耐的口气跟她说话,她的心就会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又该如何解释?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的吻?”靖轩的耐心全失,口气阴寒之至qi书+奇书-齐书,大有她再不开口说话就掐死她之意。

    “我……我没感觉。”不晓得如何解释胸口那股闷热的感觉,春织索性胡乱瞎扯,殊不知她正击痛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她没感觉。

    靖轩愣愣地看著她,不晓得该如何消化这突来的打击。他可以接受她说不喜欢,甚至愿意挨上一巴掌骂他是登徒子,可就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

    她没感觉,很好,她没感觉。

    过度的打击使得靖轩的脑子空白成一片,只想撕烂某种东西泄恨,他无意识地巡视房内一周,恰巧在地板上看见他最恨的织谱。

    他为她花大把银子,像个傻子一样,出动整家子的仆人帮她把这些对他来说毫无用处的织布机搬回家,而她竟然毫无感觉,一点感动也没有?!

    震怒中,他拾起织谱,打算将它撕得稀巴烂,却教一个强劲的力道给抢了过去。

    “不能撕!”这是老人托付的织谱。“你不能随便撕我的东西。”春织强硬地说道,和平日的温驯完全不同的表现惹得靖轩更加震怒,更不能原谅她。

    他深深地、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当场剁了她,全身上下的青筋没有一处不站出来报到。“该死的!”

    然後他大脚一踢,踹倒放置在旁的整捆纱线,随即转身掉头离去。

    春织将织谱紧紧握在胸口,凝睇著他远去的背影,隐隐约约感到――她好像伤害了他?

    第六章

    她是伤了他。

    整个靖家堡的人都知道她伤害了他,只有春织自己不知道。

    高坐在靖家堡的大厅,靖齐和靖伟互看了一眼,各自哀伤。他们就不懂,为何明明都已经冷风飕飕、阴风阵阵了,春织还能继续唱她的歌、玩她的织布机,难道她看不出来靖家堡已经快著火了吗?

    “二哥,你想想办法吧!再不阻止大哥就要出人命了。”靖伟极为担心地探头看向练功夫的广场,为那些可怜的子弟兵哀悼。

    “我也晓得呀,但我有什麽办法可想?”靖齐也十分同情那些被送来靖家堡受训的倒楣鬼,烈日之下还得接连著操练,可怜哪。

    “可我们再想不出个法子来,往後就没人敢将子弟送来靖家堡受训了。”代人训练子弟也是靖家堡的财源之一,万一要是传出不好的声誉,日後这条生计可就断了。

    “别吵嘛,让我想想看……”

    老实说,靖齐的头很痛,靖家堡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上屹立不摇,靠的就是名声。如今他大哥因自身的情绪不佳,发泄不了挫折转而虐待被送来靖家堡受训的江湖新兵,若是这些子弟兵忍受不了严苛的对待,回去告上一状,那麽靖家堡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可是,自从他大哥当日在西厢房受挫之後,他又拒绝跟任何人说话,这可怎麽办才好呢?!

    “有了!”靖齐的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心生一计。

    “二哥,你想到什麽好法子了?”靖伟跟著靖齐的用力一喊跳了起来,抓住靖齐的衣袖问。

    “大哥不跟人说话,我们就逼他说话。”他们刻意避不见面,他就想办法让他们见面。

    “怎麽逼?”靖伟很好奇二哥那颗脑袋又想到了什麽好主意,他大哥避著春织已经很久了,恐怕不好下手哪。

    “附耳过来。”靖齐抓住靖伟的耳朵将他拉近,两个大男人吱吱喳喳了一番,只见靖伟不断地点头。

    “好、好,真是个好主意。”靖伟点头如捣蒜,靖齐一脸贼笑,两人就这麽说定……

    ※※※

    两天後,一个微风轻暖的清晨,天际刚露出曙光,春织和靖轩的门缝里各塞进一张纸条,约定吃过早饭後花园见。两人都对著纸条发愣,各有不同的反应。春织是眨眨眼睛,看向门板,著实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开门寻找送纸条的人,无奈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

    靖轩同样也是呆愣,只不过他的反应中多了那麽一点期待,少了一点生气。

    这个婆娘终於也知道不对,前来认错了。

    轻握住手上的短笺,靖轩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容,心跳无法克制地加快。他轻轻咳了一下,稍稍控制自已过於兴奋的情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晃至後花园。

    春织也在同一时间来到後花园,只不过她聪明了点,真的吃过早饭才来,不像靖轩傻傻地空著肚子,还得装出一副吃得很饱的模样。

    两人就在花丛间见了面,隔著一段距离停下脚步互相对看。而此时,初夏的阳光渐渐透露出暖意,夏蝉开始呜叫,自树梢撒落的光点照耀在地面上区分出光影,无意间隐藏住躲避在其中的两个红娘。

    “二哥,他们两个真的碰面了耶。”躲在浓密的树丛中,靖伟尽量用气音说话。

    “废话,你当我这主意出假的呀?”靖齐也用气音回话,两眼贼溜溜地观看前方的动静,伺机而动。

    这就是靖齐想出来的鬼主意――约他们见面。

    “可是他们两个都不动耶,怎麽办?”靖伟有点担心,瞧他们两个定格的模样,活像舞楼里那些演僵尸的跑龙套,既不精彩又没效果,确实挺教人担心的。

    “这……也许等一下就会动了。”靖齐也没把握,难不成他们两个打算就这麽互相凝睇一辈子,让他和靖伟躲在树丛中变成干尸?

    所幸,他俩没有靖齐想像中坏心,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咳!”头一个打破沈默的人是靖轩,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他当然得先开口。

    “嗯?”春织偏头微笑,鼓励靖轩继续说下去。

    好久没看到她的笑容了,想来真是有些怀念。

    “我……我接到你写给我纸条了,很高兴你终於想通,来跟我道歉。”想念她的笑容之馀,靖轩可没忘记西厢房里发生的事。

    “可是……我没写纸条给你呀!”春织有些莫名其妙。

    “你没写纸条?那你干麽来後花园?”靖轩不敢置信地摊开手中的短笺,上头明明有她的署名。

    “因为……我也接到一张纸条,叫我吃过早饭来这儿。”春织也把纸条拿出来,交给靖轩比对。

    靖轩拿起两张纸条一看――用词居然一模一样,都是写著:我後悔了,请你原谅我。只不过一张有签名,另一张没有签。

    靖轩当场黑了睑,原来他被耍了,她不是真心想道歉,而是被某人拙劣的阴谋给拐到这儿来。

    “人家叫你来,你就来,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啊,万一被人拐了怎麽办?”该死的婆娘罪加一等,居然敢抱著一张没有他签名的纸笺便和人私会。

    “我……我没有想这麽多。”春织糊里糊涂的喊冤,弄不懂他干麽这麽生气。

    “我拜托你多想想,你是非得把我气死才甘心吗?”靖轩气得七窍生烟,躲在树丛中的靖齐也一样。

    “我不是叫你要签名吗,你在搞什麽鬼?”靖齐一面粗里粗气地痛骂靖伟,一面小心留意不被发现。

    “我……我忘了嘛。”靖伟嘟起嘴哭诉,他只记得将短笺塞进春织的门缝里,却忘了签上靖轩的大名。

    “这下子可好,大哥的醋坛子打翻了,更难收拾了。”只不过他大哥这醋坛子翻得有些莫名其妙,连个影子都打不著。

    “这可得怎麽办才好?”靖伟简直快哭出来了,都怪他这颗不中用的脑袋。

    “不怕,幸好我早有准备。”靖齐发出得意的阴笑,自身後拿出预藏好的小竹篮,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我早料到事情不会这麽顺利,你等著瞧好了。”既然第一著棋失败,那麽他只好采取更激烈的手段,务求成功。

    靖伟不晓得他二哥的下一步计划是什麽,不过他相信一定是非常有效的办法

    “事到如今,咱们只好丢蛇了!”靖齐边下决心边自竹篮中掏出一条长长的无毒蛇。

    “!”靖伟差点被这天外飞蛇吓出树丛,泄漏形迹。

    “二……二哥,”恰巧他对蛇过敏。“你确定要这麽做吗?”丢蛇这招是很猛没有错,但不嫌太那个……

    “你来丢。”靖齐才不管会不会太怎样,直接把蛇扔给靖伟,自己则担任起发号施令的工作。

    “我?!”靖伟冷不防地接手这条冰冷的蛇,吓晕之馀只好反射性的把它往上丢。

    砰一声!

    来不及喊准备的靖齐根本还弄不清发生了什麽事,但见他头顶上的蜂窝就这麽砸下来,冲出满天蜂。

    靖伟这笨蛋,他哪里不好瞄,竟相准他们头上那棵筑著蜂巢的大树丢!

    没时间骂人,也不敢喊救命,靖齐和靖伟就这麽抱头鼠窜自动现形,狼狈逃离树丛,躲避紧追不舍的蜂群。

    一直僵持在原地的春织和靖轩,没被他们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到,反而被他俩逃命的举动给搞得啼笑皆非。

    “他们……在干麽呀?”春织一睑愕然地看著靖齐和靖伟远去的身影,彷佛看见两只火烧屁股的猴子跳个不停。

    “撮合我们。”靖轩抱著发疼的额头猛叹气,不晓得该拿他那两个弟弟怎麽办。

    现在他终於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那两个弟弟搞的鬼,难怪纸条上的字迹那麽丑,他早该发现才是。

    “他们为什麽要撮合我们?”春织实在搞不懂靖齐的想法。

    “你相信吗?我就知道你会这麽问。”听见她无厘头的问题,他的头更大、更想叹气。

    “真的?你好聪明哦!”春织有些惊讶、有些崇拜地看向靖轩,觉得似乎一天比一天更了解他了。

    “了解你的思维,不必太聪明就能办到。”靖轩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也和她一样一天比一天更了解她的思考模式。

    闻言,春织照例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好高兴他终於肯跟她说话。

    靖轩摇摇头,算是败给她的後知後觉。

    “我觉得你应该跳起来才对。”一阵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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