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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煓梓
更新时间:2017-12-02 14:00:00
是在聆听你的教训?”靖齐笑嘻嘻地灭火,靖轩的眼睛却越瞪越大。

    “好、好,我不说笑,说正经的总成了吧!”在他大哥的愠意之下,靖齐只得收起玩笑。“老实说,大哥,你不觉得大嫂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她有事做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至少她不会像一般女人唠唠叨叨,整日道人长短,光这点就值得谢天谢地了。”要是娶到一个光会骂人的泼妇,那才不幸哩。

    “才怪,那是因为你没亲眼瞧见当时的情形才会这麽说。”靖轩哼道,和他二弟持相反意见。

    “你知不知道那天她就像疯婆子当场扒人家的衣服,硬要研究衣料的织法,还傻呼呼地站在一群彪形大汉的中间,对著他们猛笑!”回想起当时瞧见棍棒往她身上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快停止了,结果她非但一点也不愧疚,还敢撑著一张脸皮,辩称那是小事。

    “大哥,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大嫂厉害的地方。”光用微笑就能迷倒人。

    “再说,你真正在意的又不是她惹火了庄千金那档事,而是她眼里只有工作这回事,干麽张冠李戴,故意模糊焦点?”靖齐相当了解他大哥,也相当不怕死,直接就戳破他的面具。

    靖轩顿时哑口无言,只能瞠大一双眼珠子看著二弟,久久说不出话。

    “哼,我就是想不通那些破布有什麽好织的。”

    一阵难堪的沈默之後,靖轩终於肯承认二弟说对了,可帮春织喊冤的却是他小弟。

    “大哥,你这话说的有失公允,我替大嫂不服。”靖伟举手发言,说得好不哀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兴趣,像你不就一天到晚打拳练身手,大嫂也没吭过一句,一直在旁边默默支持著你。”他不知道的是春织根本支持任何人,不过他一样很感动就是。

    “这不一样。”靖轩被说得有些心虚,但嘴皮还是硬撑。“我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和她那些雕虫小技不同。”

    “可咱们身上这些衣服都是靠这些雕虫小技编织出来的,否则咱们还在裹兽皮,和老虎争谁的皮毛比较美丽。”靖齐在一旁凉凉地削他大哥,听不惯他一副唯我独尊的论调。

    靖轩的眉毛瞬间吊得老高,死瞪著他这日趋嚣张的二弟,不巧靖齐的胆子练大了,不但不理会他的瞪视还继续往下唠叨。

    “大哥啊大哥!不是我爱说你,你若真的在意大嫂,就该放下身段,试著去了解她的想法,你光杵在这儿气得半死,对我们发脾气有什麽用?你吼了大半天,她还不是一样不知道你在气什麽?”她要是有所知觉,这场冷战也不会演变成光他一个人在打,而她笑呵呵了。

    靖齐语重心长,想尽办法劝他大哥,突然觉得当红娘好难。

    “我才不想理会她的想法。”纵使靖齐说破了嘴,靖轩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认输,气煞了靖齐。

    “我懒得说了。”靖齐举双手投降,算是对他大哥的固执没辙。

    ※※※※※※

    话说得虽硬,靖轩还是决定听从二弟的劝告,试著去“了解”春织的想法。

    这天,阳光自云层里露了脸,照耀在靖家堡西厢房的窗棂上。素白色的窗纸因光线的晕渲而染黄,在阳光下反映出厢房内的人影,并透出主人悠扬甜美的歌声。

    她又在唱歌了,她真爱唱歌。

    靖轩猛地停下脚步,在西厢厅房前伫足流连,脚步显得有些迟疑。自他当著她的面宣战开始,他们就未曾碰过面,即使远远地瞧见对方,他也会假装不认识,不理会她的笑意掉头离去,面对他孩子气的表现,也许她同样在生气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一点,靖轩免不了叹气。还没遇见东方春织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大方、冷静又有理智的男人,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既小器、暴躁又没肚量,真不知道该怪谁?

    他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回去培养好情绪再来敲门的同时,一阵怪异的声音吸引了他。

    “惨了……”

    这怪声是从西厢房里传出来的,除了模糊的人声之外,似乎还有什麽东西被卡住的声音。

    发生了什麽事?

    焦急的心,聚满了紧张的情绪,靖轩跳过敲门这道手续直接闯入春织的工作房,亲眼目睹她被花楼机欺侮的情形。

    “是谁……”双手陷入一团赭色纱线中的春织困难地回头,顶著尴尬的笑容对来人微笑,等她一发现来人竟然是靖轩时,脸色倏然转红。

    “原来是你啊!”她点点头,心里有些高兴又觉得丢脸,好几天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人,偏偏在他过来看她的时候,她却陷入这个状况……

    “这是怎麽回事?”靖轩跨大步越过高高的门槛,顺手甩上房门,眉心紧蹙地询问春织。

    “没什麽,只是两手卡在衢丝里面动弹不得而已。”春织一边漾开一个保证式的笑容,一边挣扎著把手拉出来,可惜她心爱的花楼织机相当不给她面子,反而将她的手越轧越紧。

    靖轩见状摇摇头,一点都不相信她的保证。

    “我来。”他寒碜了口气,用严厉的目光迫使她的手定住不动,教她不至於再傻傻地挣扎弄伤了自己。

    “我要是没来,你打算怎麽从这一团混乱挣脱出来,喊救命?”靖轩边叹气边将宽大的手掌伸入她所谓的“衢丝”之中,试著帮她将缠在手上的丝线一条一条的解开。他不懂什麽纺织的事,但是他知道凭她这麽胡搅瞎搞,是无法从这团紧缠的丝线中脱身的。

    “呃……我没想过耶。”春织有些赧然地看著他的大手覆上她的柔荑,第一次发现男人的手原来这麽大、这麽黝黑。

    “你没想过的事太多了。”靖轩苦笑,颇为羡慕她的不用大脑,要像她这般单纯活著,也不简单哪。

    “对不起。”春织先是习惯性的道歉,随後发现他的解线技术也比她高明不了多少,原本缠著她的纱线经他这麽拉扯,反而卷得更紧、缠得更牢。

    “该死,这线还真难拉。”靖轩一面拉扯,一边诅咒红通通的纱线,殊不知在他蛮横的虐待之下,春织的手已经被纱线割出血来了。

    就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靖轩竟然好死不死的又踢到脚踏板,将他覆著的手一起卷入乱成一团的衢丝之中。这下子可好,他居然帮了倒忙。

    靖轩愣愣地看著哗啦啦跑的花楼机,视线随著通丝一上一下的,眼珠子是他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部位,就连他一向强悍的手,也成了衢丝的俘虏,陷在线里头动弹不得。

    春织见状也和他一起呆愣,抬起一双明眸惊讶地看著他。

    “我……这……对不起。”看看她的眸子,再看看自个儿的窘况,靖轩英挺的脸容竟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向春织道歉。

    “没关系。”春织绽开一个美丽的微笑安慰他,两手已经开始滴血。

    “看样子这些线非剪不可了。”实在想不到办法,靖轩只好用未卷入衢丝的那只手,自腰带里抽出一把短刃来询问她的意见。

    “好。”春织毫无异议的点头,惹来靖轩眉头挑得老高。

    “除了说“好”以外,你还会说别的吗?”他半是嘲讽半是无奈地问,不是他想找麻烦,只是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线经他这麽一剪,所有一切都得重来,而穿线的过程相当复杂,恐怕不是花几个时辰就能弄好的事。

    “会呀。”相对於他过多的考虑,春织的回答则是乾脆到让人感到惊奇。

    “哦,哪一句?”靖轩边问边下手,俐落地割下丝线。

    “当然好。”春织边笑边说,相差无几的说词害靖轩险些失手。

    他看看她,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可经过仔细的观察之後,他发现她是认真的,她真的只会说好。

    不知道他现在若是告诉她:他要她,她会不会也说好?

    再次苦笑摇头,靖轩逼自己打消小人的念头,低头收拾残局。他先将被他割断了的纱线推向一旁,再从中挑出春织被活埋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割开最底层的丝线,最後终於将她的玉手自花楼机里解救出来。怎知,才拨开血红色的残线,春织血迹斑斑的小手也跟著显露,看皱了靖轩的眉头。

    “你的手被割伤了。”他低头检查春织被纱线割到的伤口,眼中隐隐潜藏著愠怒。

    “不要紧,这是常有的事。”春织倒没他这麽在意,反正是工作嘛,受伤在所难免。

    “见鬼!”靖轩低声诅咒,抓起她的柔荑仔细翻看了一下,果然发现一些淡淡的细疤。

    “这些伤痕可以待会儿再处理,我先把丝线――”

    “你再敢乱动,我马上一把火烧掉这些该死的丝线,看你怎麽继续工作。”他口气阴寒地截断春织先把丝线穿好的念头,成功地让她知道――他、在、生、气。

    “哦。”在他几乎要飞起来的眉头下,春织只得乖乖听话,任他用宽大的手掌将她的小手细细包围,将她拉近面对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好宽、看起来好结实,不晓得若是靠在上头,会是什麽感觉?

    两手被紧握在靖轩的手里任他细心照顾,春织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跟著是一阵不怎麽平稳的心跳。

    她惊讶地张开嘴巴,不明白自己怎麽突然间胡思乱想,她再抬头仰看靖轩那张俊逸的脸,困难地发现她乱想的范围似乎越扩越大,只好赶紧低下头来随便乱瞄,试图躲过这突然而至的异样感觉,却让她瞄到一件教她惊讶的事。

    他身上的衣服好旧,颜色都褪了,甚至还有些破洞。

    “你……没别的衣服了吗?你身上这件衣服都破了,这样穿出来不太好吧?”春织对著他的胸膛喃喃问道,还无法从那股异样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这件衣服破了吗?我不知道,我没空去理会这些琐事。”显然比起衣服来,他更关心春织手上的伤,瞧也不瞧它一眼继续为春织清理伤口。

    “可这些都是总管的事。”她能了解他为何没空管,他太忙了。

    “的确是。”他附议。“但不幸地靖家堡的总管正是靖齐,那混蛋家伙除了会把家里弄得一团乱之外,啥事也不会,我不会指望他。”原本已经够混蛋的他最近还多了一项罪名――公然反抗堡主,显然是太久没被修理,皮痒欠揍了。

    “靖家堡的总管是靖齐?”听见这消息,春织有些惊讶。“堡内没有其他人可以担任这项工作吗,比如说资深的奶妈……”

    “没有。”靖轩一边为她清理伤口,一边掏出外创药膏为她上药。“靖家堡从来没有请过奶妈,顶多请过几名下女,剩下的全是些男丁。”由於靖家堡的身分特殊,时常有些喝得醉醺醺的江湖人士出入,为了避免麻烦,历代堡主都尽量减少雇用女仆,省得一天到晚为了她们的清白找人决斗。

    原来如此,难怪当日靖齐脸上会挂著为难的表情,颤声告诉他不在乎她不会理家,其实他要的正是她的理家能力。

    在靖轩无意的透露下,春织终於稍稍有点自觉,并且一脸抱歉地看著靖轩认真的侧脸,觉得很对不起他。

    也许她该建议他改娶冬舞,至少她会理家,要管理好靖家堡应当不成问题。

    “呃……”可当她真的开口,主动要把新娘的位置腾出来的时候,她又被卡在胸口那股不知名的情愫给抹去了声音,无法将接下来的建议顺利托出。

    她是怎麽啦,她变自私了吗?

    春织当场发愣,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心中的波澜,正巧靖轩这时上药完毕,丢给她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织布?我想了大半天就是弄不懂,你能告诉我吗?”轻轻放下她的柔荑,靖轩环视着巨大的花楼机,不明白它有什么值得狂热的地方。

    被他的问题问倒,春织的视线也跟着他环绕了室内一下,过了老半天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也不晓得,就是喜欢。”她一边回话,一边玩弄残断的丝线,脸上挂著温暖的笑容。

    “你不也喜欢你的工作吗,我看你常在练拳脚。”而且她私底下认为那是他最迷人的时刻。

    “那不一样,我练功是因为环境所需。”他一把戳破她的幻想,划清界线。

    “我也一样啊!我家是开布庄的,织布是必备的功夫。”她可不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同,反正都是吃饭的家伙。“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带著莫名其妙的事情,跑到你家闹场吗?”靖轩眯眼斜看春织轻松惬意的模样,表情老大不爽。

    “你是说那些江湖中人吗?”春织回想起当天刚进门时的情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嗯哼。”靖轩不否认,他就是被这些人烦死的。

    “可是,我觉得他们都很可爱啊!”春织意外的回答差点没教靖轩当场跌倒。

    “他们可爱?!”莫非这娘们有病?

    “是呀!”她会心一笑。“他们让我想起夏染和冬舞,她们俩也是和他们一样整日吵个不停。”只是没刀来枪去而已。

    提起家中那些宝贝妹妹,春织的脸瞬间发光,虽然冬舞老是抱怨她们没用,只会花钱,但她还是很爱她。

    “你似乎很想念她们。”虽然他不认识她那些妹妹,不过可以想像她们的感情一定很好。

    “嗯。”她兴奋地点头。“她们一天到晚吵架,我只好一天到晚劝架,虽然每一次都说到口乾舌燥,还是没有人要听。”

    她微笑,而他了解。她这凡事说好的个性多半是这样来的,除了生性温柔之外,後天的训练也功不可没。

    “难道,你从来不怨恨你的环境?”虽然大略了解她个性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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