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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基斯流月
更新时间:2017-10-30 06:00:00
声响,金明睁开双目的时候,一道黑影闪来,金明瞧他身形正是吴老头,忙闭目憋气,片声皆无,那吴老头身法好快,一闪间便来到竹床之旁,起手点了周老实和金明的睡穴,然后纵身向瓜地尽头而去,他虽觉着点中金明那一指怪怪的,也只当那是金明这年轻人的骨骼生得奇特而已,也没多想,迳自去了。

    待吴老头去远,金明悄悄侧头向他的去处望去,原来他早料到吴老头出来必点二人的睡穴,因此伸手掌隔衣放在睡穴之上,掌心肉厚与肌肤相差无几,饶是如此,吴老头还是觉着有些异样。

    待吴老头身影模糊了,金明这才悄悄下床,将兰布长形包袱系在背后,蹑足跟了上去,但见吴老头来到瓜田尽头,面前站了五个黑衣人,只听领头的一个道:“当家的,你老人家的尾巴藏得好,今天债主逼上门来,你再也推脱不掉了吧?”

    吴老头茫然无措地道:“几位大爷想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个种瓜的老头子,没有什么尾巴好藏,在下日子虽然艰辛,可从来没向人借债,怎么有尊驾几位债主呢?”

    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也不必如此做态,我们来之前早已查得明白,能够种得一手好花,又能摆弄出千奇百怪的菜蔬瓜果的,除了你还能有谁?明人不做暗事,你要是识相些,就快将‘金山玉牌’交了出来,不然的话,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期了。”

    吴老头叹了一声气方道;“几位既然认定了我老头子自然也无话可说,只是那‘金山玉牌’早已给了你们,现在又何必再来相询?”

    黑衣人道:“你少要耍花枪,那枚‘金山玉牌’是假的,我们得到了第三块,两下里一对比,你那一块原来是个西贝货,我们当家的原想由此就要了你的命,不过看在‘金山玉牌’的份上,就暂且饶了你,你快把玉牌交出来是正经。”

    吴老头愣愣地瞧着黑衣人,半晌方道:“你们得到了第三枚,他的人怎样了?”

    一黑衣人狞笑道:“他倔强顽固,宁死不从,说不得我们只有痛下辣手了,他现在的尸首只怕早已给野狗啃光了。”

    吴老头身子一抖,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涩声道:“你们要‘金山玉牌’,先取了我的性命吧。”

    那五名黑衣人同时由背后抽出一柄单刀,当先一人道:“其实我们都是为你着想,你为了一块牌子这样不惜老命又是何苦?”

    吴老头双掌一错,咬牙道;“‘金山玉牌’到得你们手上,不知又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害,你们在我这里别想捞到什么!”说罢身形向前一纵,忽然不知为何,身子又向前一栽,险些站立不稳,双手已然伏爬在地,一名黑衣人眼见便宜,岂能放过?他抢身上前,举刀就剁,突见“呼”地一声,一只巨大的暗器当胸飞到,那黑衣人功力原本不低,但一来与吴老头相距太近,暗器神速,二来天色黑暗,难见暗器真形,只听得“咚”的一声,那暗器正撞在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承受不住暗器上蕴蓄的浑厚内劲,膻中气海被震得支离破碎,望后便倒,那暗器随之也“啪”地一声碎裂开来,原来是只西瓜。

    剩下四个黑衣人眼见才一交手己方就折损一人,甚是惊异,当下他们分别身形闪动做前后左右四路,隐隐将吴老头围在当间,吴老头一见形势过恶,长身而起,扑向近前一名黑衣人,那人知道以自己的力量万难抵敌,立时闪身向旁一让,吴老头已然从他身旁掠过,向前奔去,那四人合围之势也就破了。

    四个黑衣人见吴老头迳直向前奔去,忙喊道;“喂,相好的,这就去奔丧啊?话还没说明白呢,这就想走了?”说着其中两人摸出飞蝗石和金钱镖向吴老头射去,他们适才见吴老头藉着夜色发射暗器极是管用,便想效法一番,将吴老头先行射倒再说。

    那吴老头奔得十几丈远,忽然“哎呀”一声,身子栽倒在地,好象中了暗器,那四个黑衣人一愣的功夫,吴老头又翻身跃起,手上黑黑的托了两团物事道:“好小子们,胆敢发射暗器,有种的便上来较量。”

    一黑衣人道:“只要你不扮兔子夹尾巴就行。”说着四个人八只手同时挥动,八样暗器急速向吴老头飞去,那吴老头冷哼一声,双手轻旋,手中之物缓缓旋推向外,那八样暗器射到近处,被这旋劲一带,都激得向四外飞射而去,吴老头嘿嘿冷笑着,托起手中两团黑物道:“西瓜是圆的。”

    直到此刻,几个黑衣人才知吴老头居然是用两西瓜破了他们的联手暗器。四个人知道单凭暗器绝对伤不了他,相互一望,心下会意,立时纵身上前,吴老头见他们来势汹汹,忙双手一振将手上西瓜击了出去,两只西瓜挂动风声迅疾飞向两个黑衣人,奔在前边的黑衣人身子向后一仰,使一个铁板桥的功夫,早将西瓜让在身后,另一个黑衣人眼见西瓜飞到身前,立时起手出刀,一轮快刀使过,那西瓜变成无数碎块跌落在地,因为两只西瓜阻得一阻,这两人便落在后边,冲在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已然与吴老头斗在一处,这两人使的均是快刀术,一张单刀好象雪片般在吴老头身周飞舞,那吴老头展开双掌迎击,身形游走,令人捉摸不定。

    伏在远处瓜藤下的金明眼见这一场恶斗,心中矫舌不下,他暗道如果不是瞧破了吴老头的易容术,还真看不出他竟是个武林高手。

    正在这时,只见吴老头吐气开声,双掌一并,向左边一人拍击而去,那人知道吴老头内力浑厚,不敢硬碰,忙飞身闪避,起手一刀扎向吴老头的双掌,谁知吴老头双掌拍击乃是虚拍,脚下却忽地发力,挑起一只西瓜,那西瓜”呼”地声脱藤飞起,迳直撞中另一黑衣人的头颅,那人闷哼一声,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也就在这同时,吴老头双掌一合,夹住了扎向自己双掌的那把单刀,正待起脚踢出,忽见两道寒光闪过,一道疾如闪电劈向自己右腿,另一道却缓慢而沉厚地点向自己的胸口,吴老头知道点向自己胸口来的这一刀要厉害得多,要想避开大是不易,何况劈向腿上的一刀攻势凌厉,自己夹住的一刀也随时可能反扑,当下更不细想,双掌一带,身子早已向后飞去,但听得“当”的一声响亮,他适才夹住的那一刀被带得荡起替他驾住了点向胸口的那一刀。

    吴老头飞身向后纵去,三个黑衣人不依不饶,紧紧跟上,四人在西瓜地里来回奔逸,形同鬼魅,不一会儿,那三个黑衣人似乎是习练有素,已隐隐然将吴老头围在当间,吴老头“嘿嘿”冷笑几声,右脚轻挑,两只西瓜被挑起,他忙伸手托住。

    三个黑衣人见他不再奔逃,便顿住身形,相互伸刀挥动示意,然后缓步上前,离着吴老头尚有七、八丈,远近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啊”地惨叫一声,疾蹲下身丢了单刀,大声惨叫,另两个黑衣人惊疑不定,吴老头的一只西瓜早已飞出撞中那正在惨叫的黑衣人,那人哼都未哼便即倒地而亡。

    另两个黑衣人一见形势不妙,立时飞身上前,才走得几步,先后都是惨声长嘶蹲在地上,吴老头起手又是飞出一瓜,将其中一人击毙,然后向最后一人冷哼一声,缓步走上前去,他走得很快,但步幅却有大有小,让人见了觉得很不协调,也不知他这是为了什么。

    只听最后那个黑衣人蹲在地上痛楚地问道:“你---你为什么在地上放了那么多铁蒺藜?”

    吴老头“嘿嘿”笑道:“其实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允可,正经人是不能随便下瓜田的,而你们这些心存歹念的人如若要对我施以偷袭,嘿嘿,那就得尝尝我的铁藜西瓜阵了。怎么样,还满管用吧?”

    黑衣人懊悔地说:“我们上---上了你的当,我----我们应该一开始将你堵---堵在屋子里,可惜---”

    吴老头道:“当然,你们五个联手若到了平地,我又怎能应付得了?你们现在懊悔可也迟了。”

    黑衣人痛楚地道;“是啊,早些知道就好了,可是---”他下面的话没待说出,手中的单刀已然如银蛇般飞出直刺向吴老头的胸口,这一刀是那黑衣人集全身功力之孤注一掷,因而力道迅猛。

    吴老头似乎已料到此招,右脚轻挑,一只西瓜携着劲风将那飞来的单刀撞飞,跟着他左手托的那只西瓜也飞了出去,撞中黑衣人的胸腹之间,那黑衣人口中大吐鲜血,倒地而亡。

    金明眼见吴老头施展神技连续杀了五个黑衣人,知他立时就要返回,忙伏着身子悄然而返,躺卧在床。

    但见那吴老头上前俯身探了黑衣人的鼻息,然后提了两人的后领将他们拎到远处的一个粪池边扔了下去,一会儿他又将另三人的尸体拎来扔下,金明见他站在粪池边从腰间取了了什么扔进粪池之中,然后拿起身旁的一只粪勺在池中搅了好久,这才放下粪勺,转身走回,金明赶忙闭上双眼。

    吴老头走到场院之中,见竹床上两人睡得正沉,知道天当破晓时两人的睡穴才能自行解得,当下也不细瞧,返身回屋去睡了。

    次日天光大亮,周老实翻了个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起身,推推兀自沉睡的金明,金明醒来,伸个懒腰,迳自走到远处粪池边解开裤子向池中撒尿,周老实见他一个干净斯文的年轻人竟在旷野中解裤撒尿不禁宛尔一笑。

    吴老头这时端了一锅粥出来,放在榕树下的小几上,忽然看见金明站在粪池边,脸色变了变,随即一笑道:“年轻人做事不成,拉尿吃饭想是成的,两位快吃了上路,昨夜一宿连这早饭一共五两银子快快交上。”

    周老实吐了吐舌头,心想这一晚上实在不该住,花五两银子,可比买那七百斤西瓜还贵了许多,不由得替金明心疼。金明却满不在乎似的,他在粪池边什么尸体的痕迹也未看见,想是吴老头扔下了什么化尸灭骨的药物,一夜之间连尸体都化掉了,他系好衣裤走回井边洗了手,与吴老头、周老实两人一同吃罢稀饭咸菜,然后交给吴老头五两银子,方与周老实一同坐上马车,那吴老头得了银子也着实卖力,将拖车的两匹马与金明的那匹劣马喂足了草料,这才让他们上路,金明站在马车之上,伸指弹了弹其中一只瓜道:“四阿伯,咱们这一车瓜运去,一定能大大赚钱,您看这些瓜长得多漂亮!”

    周老实向吴老头哈着腰应道;“是啊,吴老的手艺是第一流的。”

    金明呵呵笑道;“是啊,这西瓜都是圆的。”

    他话音刚落,吴老头目光一惊,疑惑地向金明脸上望去,却见他含笑整理着挡瓜的绳网,好象那句话是无心说出的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远去的时候,吴老头抹去额头细汗,长长舒了一口气。

    四 西瓜是方的

     马车驶入惠山镇的时候,惠山镇的居民都以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周老实颤颤巍巍地在街角停了车,将马具卸下,马儿牵在一边拴在树旁,从车座下取出那块请人用朱砂所写的西瓜招牌放在车边,金明将手一扬,晃晃悠悠地走入街边一家小茶坊,要了壶茶,两碟点心,慢悠悠地吃起来。

    周老实望见不远处昨日自己那一摊被打烂的西瓜,心下不由得又忐忑不安起来,他知道昨夜这一车瓜着实花了金明不少银子,只怕再被尤家指使人给砸了,那可就糟了,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担心地望向正在喝茶的金明。

    这一日游山的人特别多,天当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游客们见有早熟西瓜如何不喜,这些人大多是今日刚刚来到镇上的,全不知昨日事由,至于他尤通尤大爷又是何许人也,更是鲜有人知,因而纷纷上前买瓜,将一个瓜摊围得水泄不通,周老实边称瓜边收钱,忙得不可开交,转瞬间三百来斤瓜已然卖出,乐得周老实嘴都合不拢了。他看着那些捧着瓜喜滋滋地走进客店的人们,忽然想起昨日自己那些被砸的瓜来,不由得心头一酸,泪水又滚落下来。

    镇上居民见这么半天尤家居然毫无动静,估摸着也许他尤家昨日做事太绝,今天怎么也不敢再明目张胆了,于是有几户胆大的便出来买一两只瓜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尝个新。

    天过正午,忽听得镇外马蹄声急,不一会儿,但见五乘快马飞奔入镇,街上行人立时纷纷走避,那五乘马来到尤家大宅之前停住,众人瞧见当先跃下马来的正是全大管家,他走上石阶时忽然瞥见街角处周老实的西瓜摊子,不禁眉头微皱,将双手往后一背,慢腾腾走到瓜摊前,伸手托起一只瓜,伸指弹了弹,又将瓜放回车中,眼见周老实满脸的恐惧之色,不由得一声干笑,便阴阳怪气地道:“老实头啊老实头,没想到你的本钱还真不小呐,昨儿个卖了一车瓜还不够,今天又弄了一车来,你这样卖下去,可真要成暴发户了。”说着仰面哈哈大笑,旁若无人。

    周老实嗫嚅地道:“全---全大管家,小的昨天的瓜都赔了本钱,今天是向人借了本钱买来的瓜,您老就高抬贵手吧。”

    全管家忙道:“咦,我又没不让你卖,这街面这么大,我说的话又管个屁用?再说了,咱们尤大老爷一家上上下下多少事情要我料理,我又怎么能管得了别人的芝麻大的事情?”说罢冷哼一声,转身往回走去。

    周老实眼望他的背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因为他分明见到全大管家的眼中射出一种极其恶毒的光芒。

    那全管家回入尤家大宅后,周老实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水,给客人们称瓜时手也不禁颤抖起来,抖得秤陀总是对不准准星,他不时望向茶坊中的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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