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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雪地里撒个野
更新时间:2017-10-26 08:00:00


    “就怕你还没贴几张,就被藏族阿妈们给捆个人仰马翻,扔到派出所被当作宠物拉出去游街展览哩!”

    “少贫嘴!快说说,有什么奇闻异事?感觉如何?有PP吗?快发过来让JJ瞧瞧!”

    “PP没照多少。这才走到哪里啊?都没有时间拍照,净赶路了!明天估计有照片,我都发空间里了,你自己看吧!”刘颖回答。

    “我说你个死丫头,你就逗我玩吧你!敢情我天天守着这破电脑等你等到半夜鸡叫,人家还以为我得了相思病了,半夜三更对着墙壁乱发情那!”湖黎没好气地回应她。

    “嘿嘿,你这会儿是躲在被窝里吧?你那破笔记本还能无线上网啊?好吧,我把今天的照片倒出来压缩一下发给你。不多,但是别看完照片就发情啊!”

    “去你的,看我撕你的嘴!哎,说点正事!封卫竹这两天天天找我啊!搞得我和同学们都开始误解了!我这会儿还在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哩!”湖黎回击刘颖。

    “那你不是正好借机迅速地把他给搞定了,也好给咱校园的美女们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她们都别再做春梦了?”

    “可惜啊!,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这一往情深,天天怀春,人家就是不冲我来电,你说我命苦不苦?”说实话,王湖黎对封卫竹的感觉,就是一种征服的欲望,这是她的本性。只是碍于好朋友刘颖凭空横在这里,她不便下手而已。她内心的那种冲动不止一次地涌出来,有时候不可自制,这些都可以从她和刘颖平时的谈话中不自觉地流落出来,刘颖看在眼里,也不断地逗她。王湖黎并没有看中封卫竹硬朗阳光的外表和他的才气,她觉得这些她都已经得到过,而且很多,多的有时候她反而觉得那些是垃圾,她不需要这些,她需要从男孩子和男人那里得到快乐。可是这些快乐是现在的封卫竹不可能给她的。她更注重那种在别人克服不了的重重困难之中,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封卫竹青睐的那种感觉。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智慧和封卫竹形影不离地以恋人的身份在校园里牵手漫步,享受众多女生羡慕的眼神。

    刘颖非常清楚湖黎的心思,在湖黎面前,谈及有关封卫竹和她,她总是似是而非地不置可否。刘颖不想让她轻易地出手,更不想让王湖黎轻易地得逞。她觉得封卫竹很可能架不住王湖黎的攻势,她可不想让封卫竹成为湖黎的私人藏品时不常地拿出来招摇过市。在她自己搞不清自己对卫竹的感觉之前,至少他不能是别人的。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荒唐,但是她很不由自主。

    刘颖快速地敲击键盘:“命苦咱去找政府啊!对了,辩论赛怎么样了?”

    湖黎回复到:“很成功!按照你的方案,这次辩论大赛影响很大,为咱学生会挣了将近10万元的经费!校领导很满意,把封主席好好地表扬了一顿!”

    刘颖笑了:“那可要好好祝贺一下啊!”

    湖黎回答:“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大家都盼你回来好好庆祝一番哩!”

    刘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些天奔波的辛苦,她不想再回味这些事情:“好了,不说了,我瞌睡了,拜拜了先。到西藏再给你汇报!”

    十一

    十一

    浪哥和晓一大早就离开了雅安,他们的目标是:芒康。

    芒康县是个很有特色的小县城,县城的周围有很多农庄,藏族的民居多为两到三层的庭院。主人一般都住在二楼以上,下边是羊圈,建在旁边。每座民居都绘有类似图腾一样的美丽的图案,看起来这里的人们生活还是十分的富裕。政府招待所很干净,价格很便宜,浪哥和晓就决定住在这里。心情的喜悦已经被旅途的疲惫所替代,晓开始有了高原反应,虽然她事先做过好多准备,吃药吸氧,还是架不住连续的奔波和劳累。她感到脑袋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那种疼痛像针扎一样从头顶向全身发散。胃里是虚的,满满的都是胡乱逃窜的气体,让她觉得闷得发慌。浪哥很有经验,出发时就带了很多水果,他知道,有了高原反应肯定是吃不下饭菜,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水果就会成为主食。浪哥安排晓躺在床上,悉心地照料着她,晓斜倚着床头,细心地感受着这种幸福。

    晚上八点钟,到该给妈妈打电话的时间了。从晓离开妈妈上大学开始的那一天,每天晚上的8点钟,都和妈妈通电话,6年多了,几乎天天如此,从没间断。有时候电话一接通,她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上学和上班她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一天天地重复。她只是想,每天听一听妈妈的声音。妈妈的声音很柔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她很喜欢听妈妈的唠叨,这和她在家时的感觉迥然不同。在家的时候每当她听到妈妈嘘寒问暖,就被她迅速地打断,她总觉得自己长大了,无需这种日复一日的细心关怀,现在妈妈的这种常常唠叨给她一种温馨的感觉,她感觉十分的受用。有时候她也会酸溜溜地对妈妈温存几句而没有觉得像以前那样有任何的不自然。晓想着,人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每当爱在眼前时,都不会珍惜,感觉那是应得的,无动于衷甚至麻木不知回报。而当爱离你远去,你就会感到落寞惆怅,若有所失。晓离开妈妈的第二年,她的这种感觉越发强烈。爱是相互间的一种付出,不是单向的,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珍惜她所得到的所有的爱,从妈妈那里学会了爱其实就是一种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她愿意把自己所有的爱给她的妈妈还有她的丈夫还有所有爱她的人。

    妈妈带着晓,两个人生活在一个安静的江南小城。听邻居们说妈妈做姑娘时出落的很漂亮,标准的一个苏杭美女,当年追她的男生真是多如星辰,不乏又帅又有文化小伙。当然,那个年代最有文化的也就是高中毕业。文革的最后一年,按照毛主席指示,初中刚毕业就到了安徽农村插队落户,接着就是毛主席他老人家逝世、粉碎四人帮,改革开放。妈妈家没有什么关系,当国家落实知青返乡政策的时候,大部分知青都回到了家里,找到了工作,她还是没有着落。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刻,晓的爸爸出现了。晓的爷爷是当时县里边新上任的县委副书记,晓的爸爸是妈妈初中时的同学,高她一届,在学校是个有名的捣蛋分子,在学校的时候不好好学习,对晓的妈妈明目张胆地穷追不舍,为此不少和男同学们打架。晓的妈妈对他是十分地厌恶,只是天天上学放学躲着他。妈妈一毕业就迫不及待地报名下乡插队,就是想早一天躲开他的无休止的纠缠。爸爸最后也被安排插了队,是离家很近的一个乡里,他几乎就没有到过位,天天躲在家里和一帮无业游民小流氓们玩耍、打架。知青返乡一开始,爸爸首先就回到了县里,到了县供销社供应科,又开始了新的游手好闲的生活。整天无所事事的爸爸就开始打妈妈的主意。他首先让晓的爷爷在城里农资公司给妈妈找了个工作,然后亲自跑到晓妈妈插队的那个村讨好妈妈,让她回城。一九七八年的夏天中国已经开始改革开放,下乡的知青几乎都已返城,就剩寥寥的几个人,要不已经和当地人结婚生子扎根异乡,要不家无门路,在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迟迟不能回去。晓的妈妈就属于第二种类型,外公外婆都是老实巴交的小学教师,就因为老实本分从不招惹是非不参与任何运动,小心翼翼地过平头百姓的寻常生活,从不犯什么错误,也不和任何人拉关系套近乎,所以也没有任何社会资源可以利用,对妈妈的处境是爱而心有余力不足。妈妈又是那种天生不爱去求别人、看别人脸色的那种人,自己也从没想过找关系回城。她觉得:人的命天注定,争来争去没有用。晓的爸爸在妈妈插队的村子里碰了一鼻子灰,遭到了妈妈的藐视和奚落,可是爸爸并不以为然,他决定要得到的,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得到,哪怕是不择手段。他又频频地跑到晓的姥姥姥爷家,以老同学的名义,不断买东西,买煤买米,不辞辛苦,花言巧语,极尽能是,把一辈子干的活在那短短的一个月里全给干了。两位老人家就这一个闺女,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这么懂事又这么能干,不由得产生了好感。晓的爸爸时机把握的非常好,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候,他把给妈妈安排工作的事告诉了晓的姥爷姥姥,并且几个人说定,怕妈妈个性倔强,只是说是一个远房亲戚给安排的,先回城再说。

    就这样,妈妈就回到了城里并且到农资公司当了会计。

    说实在的,自从妈妈回来以后,那时的爸爸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文尔雅、举止得体,我那全看不出原来的那种小混混的摸样。在姥姥姥爷的极力撮合和爸爸的苦苦追求下,很快,妈妈和爸爸结婚了。结婚后的第一年,爸爸还能极力地掩饰自己粗暴的性格,但是晓的妈妈很快就发现他身上诸多恶习:抽烟酗酒打牌打架。每次妈妈数落他的时候,就会感觉到他那股隐藏在骨子里的的暴躁,她感觉到他不知那一天就会突然爆发,为此妈妈经常晚上从噩梦中醒来,看着声旁躺着鼾声如雷的丈夫,不寒而栗。他们结婚后的的第二年,就有了晓。

    从晓出生的第二个月开始,听妈妈说,爸爸就开始对这个小生命给他带来的琐事和“麻烦”表现出了及其地不耐烦。可以想象,当时的妈妈肯定是要求爸爸多在家照看孩子,不要整天在外边喝酒滋事。爸爸不可能是守着家庭养儿育女的那种人,面对孩子给这给家庭带来的更多的内容,还是个大男孩的他显然无法适应这种变化,况且他的个性就不是属于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的人。他开始夜不归宿,和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后来发展到和外边的女孩子鬼混。妈妈在一次寻找他的过程中发现了证据,两个人爆发了一次大战,从此晓的爸爸就离开了这个家,丢下她们孤女寡母,再也没有回来。晓的爷爷也因为文革一结束,在那场浩劫中站错了队,被开除党籍,锒铛入狱,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被关在了哪里。从晓开始记事起,就再也没有听妈妈提起过爸爸的事,只是从姥姥姥爷那里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描述。

    晓是在妈妈的儿歌声中长大的。她所接收到的妈妈的教育就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爱和被爱。但是爱对她来说是不完整的,她总觉得妈妈给她的只是一种义务,她需要的,无法得到,尽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到底需要什么。

    第二天早上,浪哥和晓起的很早。经过一晚上的充足睡眠,晓已经没有了高原反应。这一天的阳光特别的好,一大早就从山坳里慢悠悠地爬了出来照射在雪山、林海、草原之间,茶马古道悠远绵长,象一首古诗一样,穿透古今,纵吟生辉。

    出了芒康县城12公里,翻越拉乌山(行车海拔4358米)下山到澜沧江边上的竹卡兵站后开始一路下坡,浪哥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前方一辆大客车拼命地加着油门,发出一阵阵的巨大的“哼哼”声音,摇摇摆摆地急速前行。浪哥心里很明白,这种情况就是因为海拔过高,空气中含氧量较低,车辆发动机燃烧效率很低,感觉没有力量。雨季的这段路经常发生塌方,路况多为沙石,很不好走。晓紧张地拉着副驾驶门上的把手,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这是一段长长的沟谷,身边流淌的河是绒曲河是澜沧江的一个支流。大客车紧紧地占据着路的中央,浪哥也不着急,嘴里哼着小曲紧紧地跟随。

    突然,前边的大客车加大了油门,排气筒发出“突突”的声音,看起来它要超前边一辆慢速行驶的货车。对面的一辆越野车也飞速过来,眼看没有了超车距离,大客车猛地紧急刹车,浪哥眼疾手快,跟着一个急刹车,晓在副驾驶位置上一个踉跄,脑袋猛然往前一栽,被安全带紧紧拉住,接着她就听到浪哥一声大叫:“哎呀!坏了!”等她抬起头来再看,前边的大客车已经不见了踪影,留在眼前的是一股烟尘,从路边的崖壁下乱蓬蓬地飘散开来!

    晓立刻意识到,那辆满载旅客的大客车掉下了河谷!她几乎和浪哥一起打开了车门,跳下了汽车,直冲对面的峭壁。

    顺着那股青烟往下看去,大客车已经翻落下去距路面七八米深,车的中央刚巧横在一块横出的巨石上,距离河谷还有大概10几米的距离。车身已经扁了一半,能看到的车窗玻璃已经全部破碎,整个箱体只有中间的一段横亘在巨石上,车厢的两头悬空,发动机还在运行着,一股巨大的烟尘顺着悬崖向上升腾。晓清晰地听到车里有人在痛苦地呻吟,有人在大喊救命。晓心里一紧,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地势,找了一处自认为可以下去的山崖,头也不抬,就要下去救人。

    浪哥一把抓住她的胳臂,两眼狠狠地瞪着她:“我不许你动!这里的山石都很松动,不能下去!我去拿绳索和急救包,在这里等着我!赶快先给110打电话!快!”

    大巴车摇摇欲坠,车里的惨叫声连成一片,晓回头望了望正在往车的地方飞奔的浪哥,毅然感觉自己的决定没有问题,旁边的石头看起来很安全,下到客车旁边应该没有问题。浪哥转身回去拿绳索的瞬间,晓已经攀着崖壁的石头径直地下去。晓很灵巧,她充分利用着悬崖上突出的石块和树杈,很快就到达了那块承担着客车重量的悬在半空中的巨石。等她艰难地选择好落脚的地方,她面对的是黑乎乎的汽车变形的腹部和还在不由自主地转动着的四个轮胎,她急速地寻找着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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