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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9

作者:破禁果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得饱满温烫,像天空的铸造师砸好了炽热铁剑,斜插进森林。

    大滴大滴的汗水,在我手臂的板斧和大树碰撞后,震得洒落,如战马的飞蹄,奔驰过清澈小溪,踏起来无数细碎水珠。每当汗水要入侵眼睛,我就猛得左右摇头,长长的发梢,随着脸上的热汗,一起甩舞飘洒。

    斧头撞击大树的声音,犹如两军阵前的战鼓,挑衅着森林,挑衅着它内部一切未知的掠夺生命的生命。第二棵大树,并未掉下毒蛇,砍伐之前,仅一只黄如橙皮的箭毒蛙,张着四只透明果冻般的小爪,趴伏在核桃壳一样粗糙的树皮,毫无让开之意。

    砍倒一棵如此粗大的活树,需要抡板斧六百次以上,此时的手感和准确度,早胸有成竹。毒蛙如此跋扈,不肯让开,并非出于倔强和懒惰,而是居心叵测。

    它最希望的,就是没有锋牙利爪的动物,伸出舌头或裸露身体的植皮去和它接触。这个接触绝非亲密,而是生命力最沉重的代价。

    鬼猴吹杆儿里的木刺,涂抹的蛊毒,应该就是毒蛙皮肤的表液。我本想一板斧抡去,将这个渺小却很卑鄙的东西,拦腰截断。可又考虑到击中的瞬间,会使溅起的肉浆喷溅到身上。

    毒蛙对板斧和人的意识力,认识浅陋,以为只有死在自己毒液下的动物,才会知道这既省时得利,又见不得人的阴招。

    最后,我用斧韧磕在毒蛙屁股下的树皮上,瞬间发力猛的斜上一刮,犹如接迎面而来的网球,重重的拍抛出去。这个小东西的有恃无恐,抛甩在半空时,才显得毫无分量。

    那上抓下挠的无助丑态,还没比划尽兴,一头栽进十米远的水中。虽比摔砸在坚硬的横木上好很多,但板斧利用手腕翻动时,产生的拍击力,足使它五脏震裂,脆骨歪折。

    海魔号的船,应该启航朝这里靠近了,为了在那些更善于厮杀的海盗出现之前,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我把面临的两种危险叠加起来,虽然死亡的可能性增大,但时间上却争取到一半。

    经历过豹猫群在山洞哄抢食物,我深知这座岛林的悭吝。你想拿走它的东西,远非狩猎之后,扛起来就走,回到家里安心吃喝。

    晾晒食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本该在大船上,和芦雅伊凉一起,守护预备储存的鳄肉两天,然后再花费两三天,用来砍伐必须的木材,这就导致时间严重滞后。

    大船若没法发动,我们只能依靠桅杆,借助眷顾生命的海风,将大船一点点吹向有国家的海岸。然而这个时间差上,至少要和海魔号差开五天时间。

    靠桅杆做动力的船,在夜间行驶最安全,不必担心雷达声纳,探测到旋转的马达,可航速却是原始的缓慢。海盗船在人烟稀少的公海,若是见到一艘航行如此寒酸的大船,定会像流氓在无人的夜街,发现一位醉酒后,行动迟缓的裸露少女般,滴涎着口水跑来猥亵。

    货轮和客轮的速度,也是相当的快,海魔号要打劫它们,就得把动力改装,好比想追咬羚羊,就得有狮豹的速度。

    我对大船的运行操控有过观察,利用内燃动力,是可以将大船启航,但人员的配备与训练,至少花掉两个星期。也就是海魔号出现在岛屿附近,而我们这批多由女人组成的生涩水手,正好从它们雷达的扫描区经过,接着便是追逐与反追逐的炮火连天。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挤压时间,使靠桅杆航行的大船,在月底到来之前,足够五日以上,脱离这片海域。无论前思或后想,都跳不出这个恶意的命运轮盘。当获得一种东西,需要付出两倍及其以上代价时,终将导致麻木的弱者死亡。

    大船的甲板,已经成了血腥气味儿的扩撒源,对于森林中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形成了一种欲望诱惑的召唤。而我抡着大斧的伐木声,就像钩杆儿搅动出的水花,指引着危险逼近。

    这种危险,就是争取时间的代价,我不能每砍一斧,就停下来爬上树,用望远镜看看,有无危险靠近。最大的希望,全托付在趴炮台上,握着狙击步枪的两个女孩。

    她们的枪法,尤其是芦雅的狙击天赋,从顺利的击杀赤尾,便可以看出娴熟。前日险些死在乌龙子弹下的概率,也大大降低。

    我尽量挥舞着双臂,希望午饭前,筏倒二十根大树。甲板上不断传来狙击步枪的促响,每次芦雅或伊凉,都对我做一个专业的手势,告诉我继续伐木,危险清除。

    此时的远程保护,并不是每一颗子弹都得取走一个生命。下船伐木之前,我告诉她俩,尽量轰赶出现在四周的猴群,让这些活蹦乱跳,唧喳叫喊的鲜活诱饵,扩撒的越远越好,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将哺乳动物射出血浆。

    这种办法,对中性攻击型动物,一定程度上有效,但那些胃口比较大,横行一方惯了的,毫无妥协价值,它们才不理会被轰赶的猴群,直接循着沉闷的伐木声源,激动不已的靠拢过来,展示土著蛮性中,那股炕头儿上逞雄的劲儿。

    自从那夜暴风雨,将我们的意志**,肆意把大船冲积至此,就深深激怒了我。沉默的智慧配合尖锐的打击,是这些年来,在血腥杀戮中,反抗命运不公的发泄方式。

    第一百一十四章:夺命的蝉势

    前前后后以及左侧的错综林叶间,已经开始了变化。对于我这样的狙击手,人类的嗅觉细胞和听觉能力,无法生理逾越那些善于捕杀技能的林豹野熊,但视觉和思维上,却远远超乎一般猎手。

    在我决定伐倒身边这几棵大树之前,已经将位置的前、后

    左全部截取了图茂。例如前侧面的一排矮藤,它缠绕的轮廓,边缘内部叶片浓密或稀薄的分布,每一朵小花的点缀颜色等,都像照相机那样,被我双眼捕捉下来,印刷在脑中。

    依靠多年的训练和职业实战,哪怕敌人伪装的再好,只要与我印象中保存的图片偏色,或者稀缺的叶片处突然茂密,我都可以及时的觉察,采取防范措施。

    很多欧洲来的狙击特工,伪装堪称一流,和我作战的小组遭遇时,其中一名敌人,蹲蔽上了棕树,却因伪装的头顶插了松树枝,被我在九百五十六米的距离击中头部死亡。

    这种实战下的生死气氛,造就了我在不同环境里,近乎变态的察觉对比能力。假如遇到同等级的狙击杀手,就如那个A级狙击上将,胜负和生死的决定因素,就不再是技术,而成了运气。

    五米以外的细小昆虫,都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手里的板斧,就像塌方在矿下,工人手中的铁锹,使劲儿的敲凿,一刻也不敢停歇。

    大树的根系多泡在水中,震动可以在水底传送很远,附近水域的成年宽吻鳄,昨日以被我猎捕很多。侥幸脱钩后剩余下来的,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见我扛着大水獭,就狂放的追咬。

    不过,还是有很多没挨到肉钩或心贪胆大的鳄鱼,隐藏在晃动的水草下,寻找穿越横木的漏缝,妄图靠近窜咬我的双腿。

    它们不知道,在深水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可利用光的折射保护自己。我既然敢不顾一切,来到浅水处抡砍大树,就不是白给的。

    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在那些脊背托顶着断碎青草的鳄鱼,刚伪装靠近二十米时,就连发灼热的弹头,将它们打死在河岸。从那翻滚着酒红色泥浆,波及过来的激烈水纹,能感受到大面积的食人鱼群,正疯狂盛宴。

    河岸的位置,地势较低,对于甲板上的狙击手,如欣赏自家玻璃缸中的金鱼。所以只要从河中靠拢过来猛兽,无异于捕蝉的螳螂。

    第五棵大树,咯咯吱吱的砸倒后,二十平方的空旷小圈出现。我站在里面,开始打削树冠上的多余枝叶。“咕咕咕,嘟嘟……”伴随莫名的鸟叫,仿佛有人躲在远处放飞信鸽。抬头仰望泛着七色阳光的墨绿天蓬,如站在稠密葡萄架下的孩童。

    回荡的鸣叫,在森林上空盘旋。我能轻易辨别出,一股杀气从十点和一点的位置靠近。摸过脚下的冲锋枪,轻轻的蹲靠在斜着的大树下,将自己的后背保护起来,并对着大船,拇指和其余四指围成圈状,告诉甲板上狙击手,有情况出现,搜索目标。

    大船上的芦雅和伊凉,也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伊凉举起手掌成爪状向下,告诉我她观测到了危险动物。芦雅一动不动,稳稳抱握着狙击步枪,眼睛贴紧狙击镜,开始捕捉射杀的机会。

    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此刻嘴里嘟念着什么,但肯定不再是向主讨要食物。危险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妖,仍就一点点的向我逼近。从伊凉的手势,我首先推测到的便是丛林野豹。

    这里的地形,也只有猫科动物,借着良好的跳跃和爬树本领,从横在潜水面的条条枯木,进食到这里。熊和野山猪不具备这样的技巧,所以到此狩猎的可能性最小。

    我的持枪举动,可能被成叉状逼近的猛兽察觉,要么就是它们攻击前,对我陌生的外貌迟疑,在判断扑咬我的性价比,或者我能不能吃,内脏的味道是否和猴子一样。

    先前射杀过的野豹,花色并未在四周出现。记忆中截取的环境图片,在脑中急速翻阅调换,与那些后面产生异常的茂盛植物原版对比。

    先左后右,双眼仿佛成了一个扫描仪器。五分钟过去了,异常的躁动安静下来。甲板上并未发出狙击步枪的响声,毕竟狙击镜没有CT透视效能。这种表面上看似恢复的平静,很大程度上,正是猛兽攻击前制造的假象。只要它们认为,攻击的目标放松警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四十米的距离,发起致命的扑袭。

    这几只善于捕杀草食动物的大兽,自持高居食物链顶端,在这一代直出直入,毫无顾忌,更不会把任由宰割的小兽物放在眼里。它们的愚昧,是不会知道,自己这点地痞本领,蹬不得大雅之堂。

    和我这样的狙击手比拼耐性和爆发力,是要丧命的。我可以为射杀一个同职业敌人,在大树上隐蔽三天三夜。人的战斗方式,多来自对动物的模仿,但又狡猾的超越它们,跻升到食物链条的顶端。

    忽然,一簇繁密的藤叶,变得比记忆中浓密,我急速的打开保险,等到它从那个位置扑咬过来。东方中国的古文化,博大精深,那些已逝的智慧家,仿佛早已为后代道破了生存的天机。

    “一狼假寐,一狼欲断其后。”此时虽尚未看清隐藏的危险动物,但可以肯定,不管是狼、鬣狗、或者野豹。这种几千年前就使用过的伎俩,此刻更不好使。即使,这使它们觉得,这算得上高明手法。

    我在佣兵营时,大部分战术学习,都是借鉴中国的兵法和遁甲。当地政府不愿给人发现,自己膜拜的竟是中华文化,所以故意表现出不屑。他们有时甚至出于嫉恨,会无耻的迫害那些华侨,

    曾经狠狠的揍过一个无赖,他依仗自己是东南亚土著民,整日去沿街一家中国面馆,吃赊账的饺子,喝醉后还捏老板娘的屁股。

    那对老板夫妇,知道我身世,说和我有一半血脉,要是饿得难受了,就来她面馆吃饺子。我当时仅有十四岁,还处在流浪的边缘。

    第一百一十五章:暴打苍蝇人

    加入佣兵营后,因在外面没有亲人,那家中国面馆和店主夫妇,便成了我慰藉牵挂的地方。有些时候,要是隔一个月没去一次,他们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孩儿,提着刚煮好的饺子,一起来营地附近看我。

    许多队员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哥嫂,我说不是,我们是一国同胞。他们当时都惊呆了,很羡慕我有香喷喷的饺子吃。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面馆,坐在一旁正吃着。

    前面几个言语放肆的当地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总比划着老板娘的胸脯和屁股,满口污秽。面馆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这些苍蝇人,就假装听不见。但很多客人的脸上,却对这种饮食氛围不满。

    由于面馆的食物,味道非常好,既经济又实惠,所以当地很多上班族,常带着家人或朋友一起来吃,感受中国文化。每次吃完,老板都送他们一些中国特色的小礼物,彼此友好的很。

    这几个地痞,知道老板不是本土人,又害怕招惹是非,影响了生意,就明目张胆的赊账,常带人到此海喝猛吃后,抬起屁股走人,才不理会老板记账的数目。这次刚好喝了几杯酒,在我旁边猥亵起老板娘。

    “朋友,我有包东西,是上等货,你们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对面的胡同儿瞧瞧。”我站起身子,手揣着口袋走过去,当时着了便装。

    这几个地痞,见我年纪和他们相仿,又是一个人,就彼此对使眼神儿,流露出诡异的暗示。不难看出,他们心照不宣,想在胡同儿里群殴暴打我一顿,拿了这包粉,回来接着吃喝说笑。

    来到那条狭长幽暗的潮湿胡同儿,里面四散着路人经过时,随手丢进的瓜皮烟头,甚至高层楼房的后窗,某位年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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