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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

作者:破禁果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的,也正是这种刺激。

    小镜片来回摆动,捕捉可以看到目标的镜像。河对岸的树冠,仿佛一夜间窜高了很多,把那颗黄色的月亮,也挡在枝头,更像无数锐齿的小叉,捅进了一块奶油月饼。

    第一百一十一章:迷幻的小镜片

    就在我手腕弯成镰刀状的时,一小块儿斑影,折射到我扩大的视网膜上,惊得臂肘不由一抖,险些将举着的小镜片,碰响了甲板,招来那群扑打着翅膀,黑压压的大禽叼啄。

    对岸的大树上,仿佛二十多个披着蓑衣的老人,正蹲在枝头垂钓。夜里凉露,凝结在镜片表面,再加上两侧扇动着的黑影,根本看不清树上,到底是什么。黄亮的圆月,也被它们挡在身后,烘托着乌茫的恐怖轮廓。

    右侧的甲板,被凿得笃笃响,通过音色,能判断出它们的嘴巴,犹如坚硬的凿。这群黑呼呼的东西,一定很饥饿。从前日暴雨到现在,最难找到食物的,就属食肉飞禽。

    大船如横躺在河面的巨树,给一群啄木鸟这里敲敲,那里啄啄。那种医治虫病的声音,充满了温和,而此时的声响,却像在啄人血骨上的残肉,一下一下的直钻心尖儿。

    有些东西,对人形成困扰时,不主动招惹,也许方式最好。悄悄抽回窥探的小镜,抱起逝去体温的冲锋枪,又合上了眼睛。希望明天早晨,那些漆黑的大禽,变得无影无踪。我也好养足精神,继续做早已盘算好的事情,争取着时间。

    船底仿佛生了根,抓压在无法预测深度的河床,使船稳固的如一幢水泥楼房,丝毫感觉不到晃动。疲倦侵占着男人坚强的体魄,很快使我入睡。

    第二次冻醒之后,我没再睡去,只闭合着眼睛,让意识在头脑中翻滚。再过半个时辰,太阳会和昨天早晨一样,从天际边缘露出,一张娇红而没温度的脸。

    “咻咻”河两岸的树林,又溢出醒鸟的叫。虽然舱门里面,看不到初升的朝阳,但从鸟类动人的鸣婉,可以推测甲板上的大禽,已经飞走。

    小镜片从门缝底下,窥看左右,空长潮湿的甲板,蒸发着水气,延伸至船的两头。手腕再次扭弯成镰刀状,捕捉回的镜像,已和昨夜大不同,墨蓝色的晨曦天际,几棵大树冠上,黑影早已不见,只剩空缺。

    提起舱门,走了出来。凉凉的空气,像清早围堵在超市门前,抢购限量低售的商品,门一打开,原来的沉稳和平静,便毫无秩序的钻挤。急速的降温,使大脑清醒很快,摆脱了残存的倦意。

    宰割过鳄鱼的那片甲板,变得面目全非,如给调皮的学生,用过多年的课桌,上面坑坑道道,又不失行为意识。我蹲下身子,手指触摸这些斑痕,判断叼啄者的爪子和嘴巴,有些坑洼,将近半公分。甲板由红木制成,质地虽不比钢铁,但也坚硬的很。

    惊忧像手指的疼,顺着神经一下传输进心脏。这些尚未确定的大禽,绝非一般,若是换作血肉长成的人类,被抓一下啄一下,不比给鬼猴挠中好到哪去。

    爬上淌满冰凉露水的炮台,用望远镜巡视四周,几百米远的河流和森林,立刻突兀到眼前,细小的草和磨亮的石块儿,依然自顾的无忧无虑。那些大禽,贪婪卷食掉碎肉乌血,直到凿起的木屑,不含有血腥味道,才转移了阵地。现在,方圆八百米内,看不到一丝和它们有关的踪迹。

    太多的危险,分着轻重缓急,有序的排列在我心中。天气应该是理想的,这会儿湿气太重,过早抬出圆桌,容易使肉质腐烂。等太阳攀升到六十度后,是曝晒的最佳开端。

    回到睡舱,叫醒池春给大家做饭。芦雅和伊凉,在我提满清凉河水的小桶里,洗了洗没睡醒的俏脸,眨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强打精神看我。

    两个小丫头的倦意,像赖在脸上似的,给冷水冰的萎缩,却迟迟不见消退。“你俩再睡一会儿,等池春做好早餐,我再来唤醒你们。”

    听完我的话,两人默不作声,重新回到板床。昨天的射击练习,是超负荷的特训,她俩又跟着筛肉,忙到大半夜,这会儿大概五六点的样子,确实有些赶早。

    让她们再睡一会儿,很有必要。一是怕累病两个娇弱的丫头,二是担心睡眠不足,影响了射击质量。

    弹药库的门,一直锁着,钥匙始终由我保管。昨夜清扫消毒的时候,并未打扫里面。剩下的五只小橡皮筏,都是全新的。我又拿了一只,放在大厅鼓足了气。

    池春做的鳄肉早餐,非常可口,大家现在吃得饱,住的暖,醒来后的脸色,都带着绯红,先前空洞惊恐的眼神,这几天也变得温润。身心健康的女人,本身就是种美丽。

    补充的半小时睡眠,对芦雅和伊凉很起作用,再喝些热汤,便有了往日的活灵活现。1⑹ k  小 说 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发

    “今天还练习射击吗?”芦雅边嚼着鳄肉,边眨动一下大眼问。她现在的变化很大,只要涉及到狙击训练,再也看不到她过去的孩子气。

    “不,今天实战。”回答着她和伊凉,将亲手调试和检查过的两把实弹狙击步枪,交给了两个小丫头。

    池春带着吃饱的女人们,也跟着走上了甲板,我看了她们一眼,便语气低沉的布置起任务。

    大船上的所有绳子,被我抱上炮台,长短相接后,只三条达到四百米的长度。我把每条的一端,固定在炮台架子上,余下部分,放在鼓足气体的橡皮筏。

    此时的太阳,马上就要到达可以晾晒鳄肉的高度。出发前,我刻意的装备了一下自己,背上是冲锋枪,屁股口袋里塞着两把手枪,左右军靴分插两把匕首,朴刀斜挎在腰间,空余的右手,拎着那柄寒光逼人的板斧。

    “池春,再过半个小时,你组织女人们,一起把大厅圆桌上的鳄肉,抬上甲板晾晒。切记找些搬抬轻便的木板,不要直接铺散在甲板。”

    晒肉是池春早已料知的,在她的脑子里,也许想和女人一起,像蹲在沙滩捡贝壳那样,将肉片整齐摆满在干燥清洁的甲板上,现在听了我的提醒,才令她粉娇的眉头一皱,察觉到男人幽深的心里,一种无法言表的沉重。

    第一百一十二章:远程的伐木守护

    攀着锚链,下到小皮筏,现在的河水,泛着青绿波纹,如将要烧溶的镜子。抄起双桨,可轻松的朝对岸划游。伊凉举起望远镜,站在高高的炮台,朝着我要靠近的林岸观望。

    那棵被冲倒后砸过我脊背的大树,早随着前日迅猛的河流,冲的不知去向。沿岸周围,再也看不到泡倒后,横躺着的直挺大树。

    我拎着的板斧,不是砍柴,而要有选择的伐倒那些适合做桅杆的栋梁。靠岸之后,将小皮筏托在浅岸一片浓密的水草上,牵引小筏的绳子,在最近的几棵大树绑牢。大船到小皮筏的位置,就有了三条间隔一米的索道。

    回望一眼大船,芦雅和伊凉,双双趴在炮台顶面,眼睛紧贴狙击镜,抬起托持枪膛的右手,齐竖大拇指示意。

    意思很明确,告诉我一切安全,可以继续深入。有了大船上的两把狙击步枪,实时对我保护,便可安下心来集中伐木。

    一棵笔直的大树,耸立云霄,对它们而言,猛窜猛长,抢夺阳光和水分才是安全,但此时树下的板斧,正寻找这样的植物,破坏土壤上端的主干,使大树天蓬的重力失衡,倒折下来。

    这片浓密繁郁的森林,由上亿棵这般巨大的树木组成。经过上次的险历,更使我意识到,这里所有的植物和动物,处在一个循环系统里,互联而不孤立。

    在棵歪斜的横木上,我蹲稳了重心,轻轻摆动一下握着的板斧,先找准了感觉和破坏的位置。斧刃非常锋利,只是稍稍撞击了一下青黑的树皮,就切进去很深。

    两个丫头,专心致志的晃动着狙击枪头,开始在我百米范围内的水陆空搜索。“箜,箜,箜……”随着板斧的抡起,布满凹线条的树皮,击削位置开始碎屑乱溅。头顶的水滴,如骤急的雨点般落下。

    我先将斧头斜向下剁,又将斧头斜向上砍,使之出现的V型创口,不断的扩大,直到大树的底端,残弱到承受不住冠顶压力,轰然崩倒。斧头砍敲大树的声音,沉闷而夯实,这种音效,就像刀片切过热烫的奶酪,穿透力极强。

    人对这种声波的敏感度,非常的低,但对丛林中的动物而言,伐木声就如露天舞台上的大喇叭。“砰”一声脆瑟的枪声,从甲板上传来。高高的树冠上,掉落一条赤尾。

    这家伙整条背面呈深绿色,腹部为淡黄绿色,可到尾巴尖端,却变成砖红色。难怪猛抡板斧前,抬头仰望半天,也没注意到它。幸好船上的狙击镜,可以清晰的辨别出,并及时将它击落。

    斧头虽然敲打得大树抖动,但远不足以将它震落,反而刺激了它向我捕杀。若再晚些发现,给它调整好姿势,垂直弹跳进脖子咬上一口,受伤的概率比以往任何都高。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令人心寒的毒物。泰国丛林作战时,一名队友就因为手脚放错了地方,叮咬的踝骨患处,局部肿胀的像俄罗斯黑包面,异常疼痛的水泡,血流不止。

    子弹击在了蛇腹,也是全身最粗的段落,若换我这种等级的狙击手,多会射烂它扁平的三角脑袋,如做小儿游戏般,毫无乐趣。

    抱着狙击步枪,趴在炮台上的芦雅,并未表现的兴奋,认真的用右手,作刀在喉咙上切过的动作,示意我目标已死。其实蛇身就在我脚踩的横木下浮着,只剩那条细长的红尾巴,像垂钓的鱼漂,一起一伏的跟着涟漪摇摆。

    我继续抓紧手里的伐木进程,更加狠猛的抡砍大树,四肢的肌肉,在我挥出的巨大蛮力下,已经鼓胀高凸。左胸膛上坚硬的肌肉,也膨胀到和下巴持平。

    很长时间以来,我多是靠奔跑与远程射杀为作战方式,因为少有肉搏,平日的肌肉虽然格外彰显,但远不及此时。借着水中倒影,看到自己的胸腔和背肌,轮廓大过腰粗一倍。

    “咯咯咯咯,吱吱吱吱。”大树最终承受不住烈斧的伤害,开始发出即将倾倒的呻吟。我又猛砍了几下,像给它一个死前的痛快。

    树肉里的年轮,被板斧看得混乱,无法分辨。但饱含水分的碎屑,带着木质特有的鲜香,一起扑崩在我胳膊、胸膛、脸上。我很喜欢这中秀木的味道,它勾起了我归家的心切。1⑹ k  小 说 wαр.⑴⑹k.CN整理

    “咯咯咯,咯咯咯。”听声音便知道,大树的重心偏离到八十度了,我急速闪身,侧到大树倒压的后面,双臂再用力一推。呼啦一下,水花四溅,巨大的树冠扎进浅水。

    水草下的无名小鱼群,被吓得如关灯后消失的碎影。有些在逃跑时,甚至嫌水速不快,急得跃出水面,结果撞在干燥的斜横朽木,一时间粘在上面,缓了几口气儿后,积攒些体力,才又弯甩火柴棍大小的身子,拼着运气回到水里,直往底钻,再也不敢靠近水面。

    树冠虽然很大,枝刺横生,可伤害不到鱼群里的任何一条。它们可以凭借凸鼓的眼球,早早察觉出水面影子的异常,及时避开。

    惊吓不是无偿的,很多鱼并未跑远,便又折了回来。它们并不是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草鱼群会过来啄食枝头的嫩叶,其它鱼群也围拢着,捕捉那些泡进水里的蚂蚁和食叶虫。

    这些食物链,并非单独存在,小鱼群会引来大鱼群捕食,大鱼群又会引来更糟糕的敌手。为了避免自己被食物链的连锁反应叠加进危险,我急速的挥斧,砍秃树冠,一是吓退鱼群,二十加工梁条,便于托运回甲板。

    大树斜倒在岸边,长十五米粗一米,清理完旁枝叉节,我便放下斧头,开始向潜水推移。由于周围的环境,比在平地移动大树要困难很多,所以必须借助杠杆原理,才有可能一点点的挪动。

    大树干的一头,像挺起的大炮,上仰四十五度角,如跷跷板般。控制好一端,再利用共振原理,方可将千斤的大木,向前崩弹几米。双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极限,鼓起的青筋,如爬着的条条蚯蚓。

    第一百一十三章:叠加危险挤时间

    直挺的大树,滚进河岸浅水,操作起来容易很多。连接大船的三条绳索,被我解开一条,绑在伐好的大树顶端。面向炮台挥了挥手,池春和几个女人便开始拉拽。

    借助水的浮力,粗长的大木,很快靠到船下。又拎起板斧,砍伐身后那棵,此时站在密集的森林,可感受到天蓬缝隙穿透下的阳光,带着些许微热。

    池春她们固定好绳索,便开始晾晒鳄肉。有了温度的森林,像全身蠕动着的绿色巨魔,虽是站在边缘,削砍一颗树木,却如伤害到的是它脚趾。

    厚重生猛的板斧,不管抡在那株高大植物,造成的破坏相当严重。我不断砍着,细弱的光,渐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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