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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沙漠舟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我真不该问,请多多原谅!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3)

    舟兄,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做任何事都如同玩命,舟兄,你千万别这样,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多多保重,我好担心你的身体,晚上千万别再熬夜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写信告诉我,真的很遗憾我不是个白衣战士,只能借小小的信函来传达我对你的关切与思念!

    愿

    天天有爱,

    幸福永相随!

    霖弟

    草于11.9.凌晨

    “很想也变成一位女孩在某地也能与你相逢。舟兄,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还能像现在现在一样接纳我吗?假如我是一个女孩,你能原谅我的不真诚吗?……”“那一位送你围巾的女孩雪妹她现在还在你的身边吗?” “只能借小小的信函来传达我对你的关切与思念。”这样梦呓似的话语,这样近乎“自白”的暗示,我竟然听不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反而认为这个“霖弟”是不是“神经有病”,想“同性恋”什么的,没有往深处想。后来,在广播中听到主持人冯哲在节目中称“霖弟”为“张霖小姐”,我还以为冯哲搞错了,为此还付之一笑。

    粗心大意的我,哪里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中,辜负了一份纯洁的爱,错过了一颗真挚的心……

    然而,命运,又是能够重新更改、从头再来的吗?

    舟兄:

    终于有个空闲的时间了,坐下来提笔与你聊一聊。

    茫茫人世,红尘滚滚。每个人都像一颗闪烁的流星,都有过辉煌的一刻,虽然很短暂,人生的阶梯总要一步一步地爬,想想真奇怪,人,是多么的奇妙,人类创造了本身,又试图毁灭自我,总是野心勃勃,难道他们不知晓百年后还不是一堆枯骨、落叶飘零。今生是我,来生是谁?试问野坟孤墓中谁是英雄?谁是佳人?苦难人生,尽头在哪里?

    我的一位朋友,不可救药地迷上了一位不属于他的人,自酿苦酒,每晚愁绪难眠,每每向我求救,我茫然失措,不知该怎样去安慰他,怎么办?劝他放弃为时太晚,从来没见他这么消沉过,可怕的单相思,怎么办?不忍见一位好友堕落下去,却又无能为力,劝说的话语对他不能再起什么作用了,帮助他吗?不可能,那位女孩名花有主了。怎么办?真怕他会想不开,每当见到他苍白的面容,忧郁的双眼,我就会全身发冷。太可怕了,单相思。舟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写不成书,寄得祝福一串,愿天边的北极星能保佑你,成为你的守护神!

    霖弟上

    收到“霖弟” ──张霖的这封信之际,我正写下向月华“示爱”的第一封信。

    那时,我在苦苦的“单恋”着月华,而张霖、“他”的那位患上了“可怕的单相思”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消沉”的“好友”,又在苦苦地“单恋”着谁呢?

    只在梦醒之后我才明白,张霖所说的那一位“好友”就是“他”自己,而那个“谁”就是被长时间蒙在鼓里的我自己!

    而我当时还在梦中,并且开始像“霖弟” ──张霖一样滑向消沉的泥沼。在我焚烧了月华的那封信,我开始封闭自己,断绝了与所有朋友的书信来往,也再没有给张霖写过信,直到我到福州,直到我身无分文而向张霖求援。

    这只能说是一种命运了。如果我知道“霖弟”的真实身份,如果“他”当时就向我敞露心怀,那么,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在那一个寒冷、萧瑟的冬天,我们这两颗渴望爱和被爱,却深陷于孤独无助中的渺小的灵魂,一定可以互相温暖,互相搀扶,从而挣脱“消沉”与“死亡”的枷锁。

    你们已经知道,在那一个可诅咒的冬天,我是怎样的“沉沦”与“死亡”……

    然而,命运,又是能够重新更改、从头再来的吗?

    大幕,正在拉开……

    在农大收到张霖那封让我怀疑其是男是女的信时,正是7月6日――我们约好见面的日子。已是暮色苍茫了,可张霖并没有来,或者来了没找到我?问庆庚也说没人找他,因为地址是庆庚的,张霖如果来,一定会到植保系93班找庆庚,而后才能找到我。

    庆庚和他的同学对张霖笔迹的论断,张霖信中的“疑问”,联想到主持人冯哲曾称张霖为“小姐”,以及以往“他”信中所说的那些梦呓似的话语,我终于醒悟过来:我心目中的“霖弟”,也许真的是一个女孩子。

    当时,我正处在梦想行将破灭的焦虑与沮丧中,一切都不容多想。第二天,我转到了刚联系上的家乡的朋友清那儿,因为庆庚即将放暑假,农大离市区又远,不方便。

    清所在的公司在福州大学南区,到了那儿我马上给张霖写了一封信,信中让“他”在8号晚7点到福大门口见面,那信很短,末尾只有两个字:

    等你……

    信写好后,想直接送到张霖在自家门前设立的信箱,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按地址找到,只好把信投进张霖所在邮区的华林路邮政大楼的邮箱,这样,一般也就是8日,张霖能及时收到它,不会错过约定的时间。

    我在这封短信中还提到:第二天,7月8日,是张霖和我约定的我们共同的生日。

    8日那晚,福州大学北门(大约是北门),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出出进进的人挺多,我按信上约好的“联络方法”,手拿一本杂志,在门口等待,却没有等到张霖的出现。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4)

    这时恰巧也有一个女孩在东张西望,样子像在等人,我斗胆上前问话,才知道对方不是张霖,她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在等一个同学。说话间她的同学就来了,这个女孩还挺热心,说“我们帮你找找吧”,于是她和她的同学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转了几圈,没有找到有手拿杂志等人的女孩或男孩。

    没有等到张霖,我想,可能是有事不能来,或者没有收到信吧。

    果然如此。第二天,张霖按我信中留下的电话号码,打电话到清所在的公司,正巧新结识的朋友阿欣在值班,他接了,张霖说8日没去上班,所以那天没有收到信,9日上午才收到,可是9日有晚班,希望10日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和我见面。

    阿欣告诉我,打电话的百分之百是个女孩子!

    这真让我有在做梦的感觉,仿佛置身在一出戏剧中,而大幕,正在一点一点地拉开……

    我暗暗诧异:这,是一种耦合,还是一种默契?

    7月10日,我特意把阿欣的自行车骑到福北北门,因为福州大学有两个大门,我预备在一个门等张霖十几分钟,再骑到另一个门等,这样能争取时间,不致错过了。

    然而,还是错过了。

    提前到的福大北门,因为已经放假,不再像8日那么热闹,但往来进出的人还是挺多。到了预定的七点整,张霖没来。七点十分,还不见她(我想我终于应该用这个“她”了)出现。我怕她到另一个门找我,就骑上车直奔另一个门,真是无巧不巧,骑到一半将到凤凰酒家时,链子突然“啪”地断了,正巧路旁有个修车师傅,就把自行车给他修理,徒步赶到靠近西禅寺的那个校门,却没有她。

    急急往回赶,车已修好,再骑到原来的那个大门时,已过了七点半了,仍然没有她的身影。哪里知道,我们就在这一过程中,失之交臂了。

    到了八点整,我终于彻底失望了:张霖没有来?还是来了没见到我又走了?

    骑上车,漫无目的地在彩灯闪烁的大街上徐行。真是懊丧啊!原打算见了面之后,将一些事情了结,马上离开福州,这又热又噪杂的都市不是我的家园。可是,她又……

    情急之下,想到了省电台的“夜阑诗香”。因为那天正好是周一,我们都十分钟爱的“夜阑诗香”的播出时间,我在一家文具店里买了稿纸,就在店内柜台上将前几天写的一首小诗抄了,又写了几句话,主要是让主持人在节目中转告了张霖,我没等到她,希望她明天打电话来,因我就要离开福州了。

    到了在古田路二号的福建广播电视大楼门外,原打算将诗及信放在门卫那儿,再打电话进去,等主持人出来取它时,我就此走开,不和主持人见面。虽然我一直很渴望能见到他们。只是当时,我哪有如此“雅兴”呢?无奈的漂泊,我对一切都几乎麻木了。

    不曾想,主持人冯哲接到我的电话,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沙漠舟,冯哲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这样,我一时“走”不了了。

    冯哲是个朴实、英俊的东北小伙子,不失豪爽、干练。看得出,他见到我就像我见到他一样,既意外也有几分兴奋。他说沙漠舟你上办公室坐坐吧。

    在办公室,我见到了另一位主持人秋叶。

    正和冯哲、秋叶两位主持人聊着,这时一位小伙子经过门口,向冯哲、秋叶打了个招呼,冯哲问了他一声:“郭泉,下班了?”

    我听是另一文学节目《无名草》主持人郭泉,便叫了一声:“郭泉,我们认识一下……”

    后来,郭泉送我出了广播电视大楼。在大街上分手时,时间将近10点,如果此时立刻返回福大南区清他们的宿舍,我还可能见到等在那里的张霖,可是……

    回去的路上,我竟然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骑回福大,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到了朋友宿舍门口,看到三楼的窗户还亮着灯,那时或许她还在那儿等我,因为那时才十点多。可我口太渴了,近处几家小店都关了门,只有前面不远的一家还没打烊,我便骑过去,打算买点饮料喝了再回宿舍。

    也许是鬼使神差吧,那小店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正在门口跟一位朋友喝酒,一条小矮凳,摆着两碟小菜,一人一瓶啤酒,也没有碗或杯子,就那么喝着。我买了一盒菊花茶,迫不及待地喝起来。老板见我站着,便指指旁边一只方凳:“您坐下喝吧。”谁知这一坐下,几句话之后,我们竟然一见如故,谈诗歌谈社会人生,真有相见恨晚之感。我们这两位陌生人,俨然老朋友一般。这位名叫陈志明的老板还特意拿来一瓶啤酒,请我“独吞”。就这样“人逢知己千杯少”,直到一醉方休!那晚,清风明月,诗酒人生,飘飘然有超然物外之感。一生之中,这样的夜晚怕是再难碰到了吧。

    回到朋友宿舍,已是一点多了。朋友们都睡了。

    清见我,带几分责备地说:“你怎么才回来?那个女孩等你等到十点半……”

    我脑中轰地一下,仿佛雷击一般,愣在了那里,懊恼、悔恨的情绪,在心中急速翻涌。

    “你去电台了吧?”

    “是啊,我没等到她,就去电台了,你怎么知道?”我根本未向清或阿欣他们说过要去电台,清怎么知道?

    “哦,她说你没回来,一定是去了电台……”

    第五章 宿命的相逢(5)

    我暗暗诧异:这,是一种耦合,还是一种默契?

    说话间,阿欣递过来三本书,一支钢笔,和200元钱,说:“这是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哦,怎么描述我当时那份想要落泪的感动呢?我几乎是颤抖着接过了它们……

    宿舍恢复平静之后,我一个人悄然走到了楼外。

    月朗风清。天空蔚蓝高远。路旁的一排排菜地,绿油油的菜正在月光下甜甜地安睡。只有永不疲倦的夏虫,在宁静的夜的深处,唱着幸福欢悦的歌谣。

    幸福!是的,幸福!对于在尘世中苦苦挣扎在荒漠上苦苦跋涉的伤痕累累的我,曾经失去太多付出太多的几近落魄潦倒的我,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样的真情和温暖更幸福的呢?!

    望着皎洁明媚的月亮,我真想尽情地哭上一场啊!

    生命的美丽,就在于我们可以得到并且付出心灵最高贵的祭品──爱。对于我来说,人生之所以那样让我留恋,就是因为在走向生命的终点的那一段短暂而又漫长的路程中,随时都可能得到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带给我们深刻的感动和爱,而这深刻的感动和爱,无形之中又化成一种强大的心灵的力量,召唤我们并且推动我们,摒弃世俗的纷争和无谓的愤懑,将全部的思想和身心投入到对崇高目标的热烈追求中去。

    不能燃烧的生命是腐朽的生命。而爱,是唯一的火种。

    ……

    那晚,我失眠了。我预感到了什么。我分明预感到了什么──

    如同严冬过后即将荡起沉睡的春雷,黑夜过后即将喷薄黎明的曙光,我分明预感到了:生活,即将在我面前翻开崭新的一页……

    生活,这美好而火热的生活啊!我该怎样用我全部的热血和激情来赞美你,热爱你?你给了我苦难和黑暗,也给了我欢乐和光明;你给了我泪水和荆棘,也给了我道路和鲜花;你给了我沉沦和死亡,也给了我崛起和新生。当我终于能以昂扬的微笑傲视青春的废墟上,如山般堆积着的失败、挫折与厄运时,生活,我该怎样用我全部的虔诚和深情,来感激你,报答你?

    我是如此幸运啊,终于拥有了许多人用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一份厚礼,那是你──生活,所赐予我的生命之爱和生命之灵魂。

    为这,我忧伤的眼里,将永远为你而饱含滚烫的泪水。

    张开你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拥抱我吧,我的温柔的、多情的、宽厚的生活!

    那个失眠的夜,我的心海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霖子:

    直到七月六日晚,收到你的信时,我才悟到,你应该是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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