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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

作者:[美]布莱克.克劳奇
更新时间:2017-09-24 16:03:44
开双臂,将她拉近,请你信任我,你必须假装一切如常地继续过活。

    我的心理医师一定会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什么心理医师?

    每个月一次,我会去和心理医师谈一谈,我相信镇上每个人都是,只有那段时间,我们才可以对另一个人类说出自己真正的感觉,我们唯一能分享恐惧、想法和秘密的时间。

    什么都可以谈?

    是,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伊森觉得自己脖子后的寒毛都站起来了。

    他强压下心中怒火,这时发脾气没有任何帮助。

    和你谈的人是谁?他问,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长得非常漂亮。

    她叫什么名字?

    潘蜜拉。

    他闭上双眼,深深吸进一口充满松香的冷空气。

    你认识她吗?泰瑞莎问。

    认识。

    她是碧尔雀的手下?

    她是他的左右手。关于今晚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她,也不要提起你的晶片,明白吗?什么都不能讲,否则我们三个就死定了。

    明白。

    她曾经检查过你的大腿后方吗?

    不曾。

    有任何人检查过吗?

    没有。

    他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时间差不多了。

    他说:听好,我必须去一个地方。我先送你回家。

    又要去见凯特?她问。

    还有她的同伙,碧尔雀非常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也要去。

    不行,她要我一个人去,如果你一起出现,事情会变得很――

    突兀?

    可能会吓到她。而且,她和她那一伙人说不定还杀了人。

    谁?

    碧尔雀的女儿,她来镇上卧底。重点是,我不确定他们有多大的危险性。

    你一定要小心。

    伊森握住太太的手,两人转身走往家的方向,

    松林镇的灯光在雪花里一片朦胧。

    他说:我会的,我的爱。

    17

    站在松树林里,她真心觉得没有什么比晚上飘落的雪花更漂亮了。

    十年前,离小镇三英里的森林发生火灾,她站在燃烧的大树旁,看着余火从天而降。今晚的雪夜让她想起那天的画面,唯一不同的是雪不是红的,甚至还微微反射着绿光,如火般的绿光。每一片雪花降落的过程都留下一条发光的轨迹,森林的地面、马路上和被雪覆盖的小镇房舍屋顶全像装了LED灯似的闪闪发亮。

    落在伊森和泰瑞莎肩上的雪花也闪闪发亮。

    仿佛他们被洒上了魔法金粉。

    潘蜜拉甚至不需要躲在树干后。

    她看得出伊森没带手电筒,而没有街灯和前廊灯的树林里这么黑,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发现。即使只相距十五英尺,只要不发出任何声响,她就可以安全地静立原地聆听他们的对话。

    她本来不该在这里的。

    理论上,她应该监视新来的韦恩,强森,今晚是他在松林镇的第二晚,根据统计,第二晚可是逃跑的高峰期。不过她觉得韦恩会比预期的更快顺服,可能不会带给她什么麻烦。毕竟他是个百科全书推销员,他的职业性质,就她看来,代表了某种程度的服从性。

    所以,她没去监视韦恩,反而溜进伊森家对面的空房子,躲在客厅窗帘后面,直接盯着伊森家的大门看。

    碧尔雀知道她擅离职守一定会很生气。她的决定一开始可能会让她被骂得很惨,不过到了最后,在她的老板终于冷静下来听她把话说完之后,他就会对她聪明的行动大加赞赏。

    她以前也对凯特,柏林格做过同样的事。连续两星期守在那女人家外头,总算让她抓到她半夜出门。可是要追踪她和她丈夫没那么简单,潘蜜拉很快跟丢了,眼睁睁地看着凯特在她眼前潜入地底,消失无踪。她试着说服碧尔雀让她调动一些人马,可是他指出艾莉莎已经在追查这个案子,断然拒绝了。

    哼!看看到最后,你得到什么他妈的后果?

    以她的眼光来看,那个老头对新警长的容忍度实在用不着这么高。

    她搞不懂,看不出来碧尔雀到底从布尔克身上看到什么值得重视的特质。是,伊森的拳脚功夫是不错;是,他有能力管理小镇的运作。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想想他带来的麻烦,再厉害的人都不值得。

    如果事情由她决定(她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两星期前她就会处理掉伊森一家人。

    她会把班恩和泰瑞莎用链子栓在通电围墙后面。

    让畸人吃掉他们。

    有时候,睡着时,她会想像伊森儿子的尖叫声,勾勒伊森亲眼看着他的儿子、老婆被开膛剖肚、生吞活剥的模样,但是,她不会让畸人吃掉伊森。她会把他关上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去他的,关上一整年好了,需要多久,就关多久。强迫他不断重复观看畸人吃掉他妻儿的影片,在囚室里一次又一次地重播,将尖叫声开大,直到那个男人彻底疯了为止。等到他的身体变成一具空壳,神智完全崩溃时,她才会放他回镇上,然后再派给他一个卑下的工作,服务生或秘书之类无聊又悲哀的工作。

    当然,她会每个星期去看他。

    她只希望她的方式正确,他还会认得她是谁,还会记得她从他身上夺走了什么。

    然后,终其一生,他只能以一个可怜虫的姿态活下去。

    对付伊森・布尔克之类的人就应该用这种方法。想逃跑的人,就该被消灭。杀鸡儆猴。

    你当然不该让他们当上他妈的警长。

    她微笑。

    她已经抓住他的小辫子了。

    终于。

    她躺在基地宿舍床上的梦想,头一次看似有成真的机会了。

    她不太确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不晓得该怎么利用手上的武器实现她既黑暗又美丽的幻想,可是她终究会想出办法的。

    这个念头让她开心极了。

    站在松树之间的黑暗中,看着闪着绿光的雪花飘散,她忍不住微笑。

    18

    伊森站在有四百个座位的戏院对开大门前,大街和第八街交叉口。工作人员下班时已经锁上大门,从玻璃窗看进去,大厅一片漆黑,看不见里头挂的电影或百老汇海报。这里的节目是半固定的,音乐表演、社区剧团、镇民集会,每周五晚上放映一场老电影,两年一次的市长、市议员选举也在这里举行。

    伊森又看了看手表,三点零八分。

    凯特迟到八分钟不代表什么。

    他将手放进口袋里取暖。

    雪停了,但气温非常低。

    他将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右脚换到左脚,可是这个动作没办法让他暖和起来。

    戏院角落出现了一个影子,直直朝他走来,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嘎吱嘎吱响。

    他站直身体,不是凯特。

    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体型也太过庞大。

    伊森紧握口袋里的折刀,她迟到五分钟时我就该离开的,一定有事出错了。

    一个身着黑色连身帽棉衫的男人停在他面前。

    他比伊森还高,肩膀也比伊森宽,脸上蓄着短短的胡子,全身散发着牛奶的酸甜味。

    伊森从口袋缓缓抽出折刀,大姆指抵着刀刃上的锯齿。

    只要一秒钟,他就能拉开折刀。

    只要一扬手,他就能杀伤这个人。

    那不是个好主意。对方说。

    凯特在哪里?

    我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首先,把刀子收回口袋里。

    伊森将手放回口袋,但仍然紧紧抓着刀子。

    他记得看过这个男人的档案照片,可是从未在镇上遇过他,伊森此刻又冷又累,实在想不起他的名字。

    然后,看到那丛灌木了吗?他指着大街和第八街交叉口另一侧的杜松,坐落在一张长椅后方,旁边还立着公车站牌,只是当然,从来没有公车经过,那不过是这个镇上的另一样虚饰。但是每个星期中的某一天,倒是会有个发疯的老太太整天坐在长椅上,等待那辆不会出现的公车。

    我现在要过街了。男人说,三一分钟后,到灌木丛后和我会合。

    伊森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转身离开。

    伊森看着他步伐沉重地走过空旷的交叉路口,头上的交通号志也从闪烁的黄灯变成刺眼红灯。

    他站在原地等。

    一部分的他在心里尖叫,一定有什么不对劲,不然为什么不是凯特来见他。

    告诉他,他应该立刻转身回家。

    那男人过了马路,消失在灌木丛后。

    伊森等着,看着红、黄、绿的号志分别亮了三回。他才走出遮雨蓬,开始过马路。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了,布兰德利,因明。

    大街上一片静寂。

    空无一人的街道反而让他心里更焦躁,没有灯光的建筑,头上的红绿灯不停轻声嗡鸣,轮流亮着绿光、黄光和红光照耀着飘下的雪花。

    他走到长椅旁,绕到后面的灌木丛。

    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

    他可以感觉到。

    他的眉心不停抽动,仿佛是个不祥的预兆。

    他没听到脚步声,只是他眼前一黑的半秒钟前,觉得有人对着他的脖子后方吹了一口热气。

    他的第一个直觉是反抗,手放进口袋,想抓住折刀。

    他的身体重重摔上地面,半边侧脸埋进雪里,好几个人飞快压上他的背。

    他又闻到了那股又甜又酸的牛奶味。

    布兰德利轻声在他耳边说:你先乖乖躺着。

    你他妈的做什么?

    我看你不像是会自愿加入『徘徊者』的那种人,不是吗?

    是。

    伊森用力,还是想摆脱压在他胸口下的手臂,不过完全没有效果,他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们要带你在镇上绕一绕。因明说,绕到你头昏脑胀,分不清东西南北。

    凯特完全没提过这回事。

    你今晚到底想不想见她?

    想。

    那么,你就非这样做不可,这就是所谓的『不可协商条款』,如果你不照做,我们现在就可以取消整件事。

    不行,我一定要见她。

    我们现在要从你身上爬起来。然后,我们会拉你站起来,你不会趁机挥拳揍我吧?

    我会试着控制自己的,

    压在身上的重量不见了。

    伊森吸进一大口气。

    两只手从腋下将他拉起来,让他站好,可是并没有立刻放开。

    他们将他带到大街和第八街的交叉口,伊森记得他面对的方向是北边。

    因明说:记得小时候玩的『帮驴子贴尾巴』吧?【※PintheTailontheDonkey。美国小朋友生日会上常见的游戏。先用布蒙住一个小朋友的眼睛,领着他转圈圈,再让他拿着纸尾巴去贴在墙上没有尾巴的驴子画像身上。】我们现在要先蒙住你,带你转很多很多圈,不过别担心,我们不会让你跌倒的。

    他们足足将他转了二十秒,速度快到他们停手后,伊森的脑袋仍转个不停。

    因明对大家说:我们带他走那条路吧!

    伊森站都站不稳,像酒店关门后醉醺醺走回家的酒鬼,不过旁边的人帮忙架住他,让他至少不会跌倒。

    他们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伊森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一路走来,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还有几个人踩在雪上的脚步声。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伊森听到一个喀啦声,像是什么东西靠着生锈的铰链被打开了。

    因明说:我得先提醒你,这个部分需要一点技巧。伙伴们,将他转过来。我先下去,记得再检查一次他蒙眼巾后头的结有没有绑紧。

    他们将他转了一百八十度,因明说:我们要先让你跪下。他的声音变成从伊森的脚下方传来。

    伊森的膝盖碰到了雪。

    他可以感觉冰冷的寒意透过牛仔裤袭来。

    因明说:我要抓住你的靴子,将它放在木梯上,你感觉得到吗?伊森右脚的鞋跟碰到了一块一英寸宽、四英寸长的板子,现在,把另一只脚放在右脚旁,好。伙伴们,抓牢他的手臂。警长,继续再往下跨一步。

    即使眼睛被蒙着,伊森也能感觉他的高度往下降了一大截。

    他的脚碰到下一块木头。

    伙伴们,将他的双手放在最高的那块木头上。

    这一阶降下的高度是多少?伊森问,还是我不想知道的,

    你还有二十阶要下。

    因明的声音听起来距离很远,不但在他下方,甚至还带着回音。

    伊森将双手移向板子的两边,测量它的宽度。

    木梯摇晃得很厉害。

    每往下降一步,它就左右摇摆,呻吟,晃动。

    当他的靴子终于碰触到不平坦的坚硬地面时,因明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梯子下拉开。

    伊森听到梯子嘎吱作声,其他人开始爬下来,然后生锈的铰链又响了一次。

    头顶上方有扇门被用力关上。

    因明站到他身后,解开蒙眼布上的结。

    拿下黑布。

    伊森站在他这辈子见过腐蚀得最严重的水泥地上,他看向举着煤油灯的因明。跳跃的微弱火光让他的脸化成一幅由光与影分割而成的抽象画。

    伊森说:这是什么地方?布兰德利?

    你想起我的名字了?是不是?真好。我们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之前,先来聊一聊,然后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听到答案的时候;万知道你可以加入我们呢?还是会死在你现在站的地方?

    杂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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