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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沉香
更新时间:2017-08-20 17:13:29


    “好酒!”“是好酒。”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讶色,旋即笑道,“车上还有一些不错的酒,兄台可愿上车共品?”

    厉天也不说话,心想就算是陷阱,我何惧哉!身形微晃,已到了车上。那男子的讶色更浓了,连那女子也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这身法太快了,直如鬼魅。

    男子微笑道:“好身法。”接着伸了个懒腰,叹道:“好久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法了。”

    厉天不语,心里起伏不定。本来是不该这样展露实力的,但又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为什么是只想吓退对方,自己也不明白,好像这人有种让人很愿意亲近的感觉,自己并不想在这情况不明是时候把他杀了。

    男子掀开车帘,道:“请。”

    厉天感应不到车内有生命的迹象,也就跟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厉天两眼几乎快要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马车是用来载人的,可这里是用来装酒的。大约五十来坛酒,将车内的空间几乎占满了。有即墨、丹凤、竹叶青、五粮液,还有两坛上好的葡萄酒,放在脸盆上,盆里都是碎冰。

    “一百五十多年的即墨老酒,八十年以上的丹凤和五粮液,五十年的竹叶青,和差一年就要衰退的葡萄酒。”厉天叹道。这是他自从说了“好酒”两个字后说的第一句话。

    那男子立时两眼放光,大喜道:“哈哈,遇到知音了!好,我们先喝这一百五十二年的即墨。”乐呵呵地抱过两坛酒,递给厉天一坛,道:“请!”

    厉天也应了声:“请。”两人拍开泥封,抱起坛子仰脖大喝起来。他并不怕酒里有毒,精湛的先天真气,足使任何毒素无法攻入肺腑。

    那女子走了进来,怨道:“天色快黑了,再不快点赶到前面那座小镇,今晚就要睡林子里了。你还停车喝酒!”

    男子和厉天同时把嘴离开坛子,互视半晌,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厉天大笑道:“过瘾!”

    话一出口,厉天就愣了。自己居然笑了,而且是大笑!多少年了,多少年来,从来只见过别人哭,和因恐惧而扭曲的脸,笑是什么滋味,自己已多久没有试过了。在江湖传言里,厉天的脸根本就是铁铸的,从来不会有任何表情。

    那男子也呆住了,半晌才道:“在下李闲,阁下难道不是厉天厉兄吗?”

    “李闲?”厉天一惊,李闲是这几年才出道的,但已声名鹊起。前不久才听说他打败了慕容缺,赢了慕容家的宝贝去送给一个姿色平庸的妓女。这件事轰传江湖,李闲已成为很多人关注的焦点。

    得知他是李闲,厉天心里反而轻松了,至少李闲决不会去投靠什么知府。“在下正是厉天。”厉天暗叹,冷酷的脸,成了形的杀气,接酒时的手法充满剑法的味道,身法更是作为一个杀手必须的条件――跑不过人怎么杀人?对于李闲这种四处闯荡的人来说,猜出自己是谁绝不希奇,更何况自己嗜酒早已不是秘密。他也知道李闲为什么多此一问,因为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刚才笑了。

    李闲呆了一阵,忽然大笑起来:“我居然看见厉天笑了!”

    那女子吃惊地望着厉天。厉天在很多江湖人眼里,几乎就是魔鬼的代名词,甚至就以“魔鬼”二字来当厉天的绰号。当然厉天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么难听的一个绰号,否则非把那些人的喉咙刺个对穿不可。

    厉天被那女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转移目标道:“你笑什么?”

    “哦,”李闲回过气来,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朋友?”厉天似乎要在肚子里搜索一遍,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我没有朋友。”厉天放下酒坛,冷冷地说,“我喝了你的好酒,算欠你一份情。今后有机会,可以免费帮你杀一次人。”

    李闲眨了眨眼,道:“杀人我也会。而且杀起来不会比你慢很多。”

    厉天不说话了,他承认这一点。李闲接着道:“但是你却不会交朋友,难道不想弥补这个缺憾吗?当你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我想从来笑不出口吧。”

    “笑有什么好。”厉天冷冷地道,其实他是很怀念刚才那一声大笑的。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说要和他交朋友的人,几乎完全不知所措。

    “笑是不怎么好。”李闲油然道,“整天都是笑,太无趣了,正如整天板着脸一样。”

    “你讽刺我?”厉天根本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装生气,希望对方能停下这个话题。

    “人活在世上,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应该多尝试一些东西。北京的烤鸭、松江的鲈鱼、南京醉月楼老梁做的鲍鱼、杭州张大师傅做的虾仁混沌,还有传说中的龙涎香,没试过多么可惜。”李闲叹道,“听说大同府的姑娘也是天下一绝,途经贵地却没法子试上一试,真是愧对自己。”

    那女子脸色铁青,道:“那赶明儿我定要去试试大同府的汉子,看姑娘好的地方男人如何。”

    李闲赔笑道:“堂堂慕容家的大小姐,怎能去试那些粗鄙的汉子。而且我李闲还有很多花样你没试过,包你夜夜新鲜。”

    那女子大窘,扬手就是一巴掌。李闲伸手轻轻一拨,巴掌到了脸上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厉天又笑了。原来这个女人还是慕容缺的女儿,李闲这小子还真行。

    “看来,我也可以试试交一个朋友,”厉天说,“我也想试一试,有了朋友之后,是否真的会新鲜一点。”

    李闲大喜道:“太好了,厉兄,我们再干一坛!”

    厉天冷冷道:“我只说交朋友,又没说是你。”

    李闲的笑容僵在脸上,慕容雪哈哈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官道上。

    厉天这天没去大同府,李闲在林子里打了一条野狗,亲自生火烧烤,三人整整喝了两天两夜的酒,直到车厢空空如也,厉天才告辞两人,赶赴大同。

    有趣的是,这两天里,李闲和厉天除了喝酒,一句话都没说过,倒是慕容雪洒脱得紧,说说笑笑的,都是她的声音。后来厉天明白了,李闲在赌气。

    等厉天赶到大同,知府正巧刚刚出巡去了,害得厉天白白在大同住了十几天,才等到目标回来。不由心里大骂李闲,只要这狗官再迟回来几天,自己就要先饿死在府衙外了。

    当然,原本厉天身上带着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够花的了。只不过等了三天之后,厉天去试了一次大同府的姑娘而已。

    第四章 司徒贝贝

    李闲和厉天喝酒的时候有个很特殊的惯例,两人一旦开始好好喝酒,就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干坛子。到后来他们才悟出,这习惯正是源于第一次共饮的时候。

    但是这回他们静不下来了。坛子才空了两个,门外就传来一阵很清脆悦耳的女声:“李闲!你给我滚出来!”

    两人并不想打破沉默的感觉,都闭口不答。

    “砰!”柴门四分五裂,一名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气势汹汹地提剑了进来:“我跟了你三天三夜,休想甩得掉我!”

    厉天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女子的“我”字只说了半截,喉咙上已抵着一柄湛蓝的剑,剑上散发着莫名的寒意,冻得女子脸色苍白。

    “你知道这是我的房子吗?”厉天冷冷地道。

    女子被厉天的眼神一瞥,顿时打了个哆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望向李闲,只见他悠闲自得地喝着酒,好象完全事不关己,不禁又气又急。

    厉天横行天下十余年,除了李闲外,从来没有买过谁的帐。唯一能和他有说有笑的女人只有一个慕容雪,这也是厉天倾全力助李闲扑灭慕容世家的最大原因。慕容雪是自杀的,慕容缺实难辞其咎。

    “滚出去!”厉天冷喝道。

    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骂道:“李闲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家要杀我你也不理不睬!”

    李闲终于说话了:“司徒姑娘天下无敌,怕过谁来?”

    原来这女子就是李闲伤愈复出时身边带着的女人,张孝的记录里曾特意提过一笔,说她和女侠陈雁武功相当。名叫司徒贝贝,自小随父母隐居于太行。李闲与太行四十大盗一战后,正巧撞到她家养伤,复出之后,司徒贝贝就瞒着家里跟了出来。

    听了李闲这不冷不热的话,司徒贝贝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道:“好,我出去!不过你也别想甩得掉我!”转身欲走,旋又停下,对着厉天问道:“阁下是谁?”

    厉天冷冷地道:“你的话太多了。”

    司徒贝贝快气晕了。她原本对自己的容貌极有信心,虽说不上沉鱼落雁,却也是百里挑一,谁知道遇上个李闲,先是口花花地勾引了自己几个月,等到她情根深种后,却逼之惟恐不及;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都是杀气,看着自己泪汪汪的眼,居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男人?司徒贝贝开始怀疑这一点。

    憋了一肚子怨气,司徒贝贝奔出门口,就地坐了下来,道:“我就在这等着,就不信你不出来!”

    李闲侧耳听着,苦笑道:“难缠的女人。”

    厉天不悦道:“你的女人未免太多了!”

    李闲赔笑道:“别这么说,她还不是我的女人。”

    厉天讶道:“那她像花痴一样追着你干什么?”

    李闲神秘地笑了笑,道:“江湖上都说我李闲好色,其实不然。老子到现在就只有过阿雪一个女人。”

    厉天冷冷道:“那么那些跟在你身边的都是母猪?”

    李闲大笑道:“实在佩服你,说起笑话来怎么也能板着脸。”喝了口酒,又道:“其实我只是在体验追求的过程。只有那种让女人从冷漠到柔情的转变过程才是最动人的。你知道其间要花费多少心血、多少唇舌、多少银两吗?一旦追到了手,就索然无味了。”

    厉天呆了半晌,只说了一个字:“贱。”

    李闲也呆了,摸了摸胡渣,道:“说得对,我是不是真的有点贱?”

    厉天带着点怜意,看着李闲的眼睛,道:“你只是不喜欢安定无趣的生活而已。”

    李闲大笑道:“知我者,铁面也!”

    司徒贝贝坐在门口,里面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呆了好久,又嚎啕大哭起来,心道:“怪不得他追了我那么久,等我千肯万肯,却跑了。想要骂他负心薄幸、始乱终弃,却又骂不了。这个大骗子!”

    哭了半天,又想:“你能体会追求的过程,难道本姑娘不能?我偏偏要缠到你对我死心塌地为止!”想着想着,又咧嘴笑了。

    追了三天三夜,又没有李闲那样的功力,心情一松,就睡着了。

    屋内,两人喝了整整一夜,十坛两百年的汾酒全见了底。出奇的是他们一次茅房都没去过。

    没有鸡啼,东方渐呈鱼肚白。李闲伸了个懒腰,走到门口。

    司徒贝贝靠在门框上睡得正酣,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一小滴露珠,红嫩的脸蛋上还隐有泪迹,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笑意。

    和初相识时相比,明显憔悴了。李闲心中暗叹,脱下外袍,轻轻覆在她身上。

    日上三竿,司徒贝贝被阳光刺醒,睁眼发现身上的外袍,脸上路出甜甜的笑。

    厉天站在窗前,正细心抹拭着寒月剑。司徒贝贝轻轻来到他身后,看他专注地抹剑的样子,就像细心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厉天身上的杀气依然很浓,但司徒贝贝好象已不怎么怕了,因为她知道这是李闲的朋友。

    “怎么还不走?”厉天终于抹完了剑,却没有转身,冷冷地问道。

    “我……我想问一下,你是他的好朋友吧?”司徒贝贝怯怯地问。

    “我只有他一个朋友。”厉天淡淡应道。

    司徒贝贝心里一颤,她忽然觉得这个冷酷的男人其实很可怜。

    “那……那你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女人吗?”

    厉天心里浮起慕容雪清丽无匹的面容,微叹一口气,道:“我当然知道。”

    “太好了,你能告诉我吗?”司徒贝贝大喜道。

    人们兢兢业业,不都是在为自己的理想而拼搏吗?

    厉天转过身来,道:“你不必学她的,你只需做好你自己。”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司徒贝贝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小巧的红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怯意和羞涩。确是我见犹怜,昨晚的泼辣到哪里去了?

    见司徒贝贝似有所悟的样子,厉天问道:“你使剑?”

    司徒贝贝赧然道:“不是。我的兵器是一只玉笛。剑是用来吓李闲的。”

    厉天肃然道:“剑是用来杀人的。”司徒贝贝的脸色又开始变白,厉天又道:“再说,凭你手上的剑,也想吓倒李闲?”

    “他有那么厉害吗?上回碰到那个叫陈雁的,他还吓个半死,叫我帮他打呢。”

    厉天冷然道:“陈雁算什么东西?李闲要杀她,只需要一招。”

    “难道他是故意借机逃跑?”

    厉天不说话了。

    司徒贝贝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他不是很厉害?如果那个变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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