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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6

作者:谭易
更新时间:2017-08-11 14:51:04
,往低空里飞。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快,说不出的爽快,说不出的痛快。

    醒来后看见爸爸在为我擦下面,说我尿床了,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尿床,羞不羞?

    我那时什么都不懂,林区小学没有生理卫生课,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遗精,只当是尿床了,觉着有点臊。

    第二天爸爸就给我支好一张小床,说:“你已长成大小伙子了,晚上自己睡吧!”

    我开始很不习惯,总趁爸爸睡熟后偷偷地钻进他的被窝,但他总是把自己的被子压的紧紧地,卷得牢牢的,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只是自此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牛牛”长胡子了,我很害怕,爸爸却不慌不忙,似乎早有准备地,拿来几件新崭崭的小三角内裤,对我说:“你开始发育了,就该是男人了,以后睡觉再也不能光着屁股,要穿上松软的内裤。”

    谁知有一个夜里,我又做梦了,还是高高的山峰上,还是变做气泡轻快地飞。我努力地想让自己醒来,好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啦。终于,我醒了,只觉得自己的“牛牛”硬得生疼,爸爸坐在一旁正用手搓它,我说爸爸别使太大劲,我疼,我难受。爸爸听了就放慢速度,手劲轻了许多,结果可想而知,当我眼看着自己精液狂喷时,我才隐隐觉着上一次也是这样,我根本不是在尿床。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我快十二岁了,我发育的速度是见风就长,不仅个头,还有性――我已经偷偷看完了一本在溪水坪镇小书店里买来的有关性知识的书,渐渐懂得人事。十一岁的最后一个晚上,本来妈妈要赶回来过元旦的,无奈天降大雪封住山路,又剩下我和爸爸。晚上吃得有点饱,被子盖得也太厚,睡到半夜我又做梦,又被梦境中的那个面目不清的人领到高高的山峰,又变做气泡轻快得像要随风逝去。这一次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并不急着醒来。直到我终于在高潮的顶峰泄尽所有,我才看见了……爸爸,他正在用嘴裹着我的“牛牛”,一嘴一脸都是精液。我们都很尴尬。

    原来,一次次,一次次,领我登上最高山峰的那个人,都是……爸爸?!

    我的童年就这样结束了。

    我不明所以,不知对错。

    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依赖于这种暧昧,这种错。

    爸爸也是,在这之前他和妈妈几乎没有性生活,隐约知道他有着这方面的病,谁知现在,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并依赖于和我乱伦。

    是的,是乱伦!

    我们常常在这种乱伦的性游戏中乐此不疲,弄得那阵子我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缱绻异常。

    十二岁时的那个夏天,妈妈终于从十八里苗圃调到樱桃谷,我和爸爸的畸恋也到此结束。

    正在这个时候,你来了,我的哥哥来了。

    爸爸的灾难也来了。

    哥哥,你知道他上吊自杀的真正原因吗?你绝对想像不到在那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背后,还隐藏着这样一段隐情。当我知道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之后,我是那么惊异,我竟然一门心思地认定他是卑劣的,故意的。他死的前夜,他又来碰我,我咬了他一口,他才真正绝望了。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已永远地,失去了我这个儿子。

    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可怜的人,他的人性已在他的爱情中扭曲了,变异了。

    与此同时,他掠夺了一个男孩子纯洁的童贞,并彻底改变了这个孩子的性取向,让他从此不得完整做人,用另一半生命去做鬼――我恨他!

    我决不去参加他的葬礼。我决不轻信任何一个父亲。

    这就是当初我为什么不跟你去认亲生父亲的真正原因。

    哥哥,你在听吗?你是不是被我的故事给吓着了?

    很抱歉,给你讲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会怎样看我?怎样看待我的遭遇?你觉得恶心吗?知道这些之后你还愿意相信你有一个名叫商彤的弟弟你还愿意认他吗?这些无从对人去讲起的往事就是我地狱里的火,就是火中溅水的鞭子,就是砸死我的沉重的石头。当我像倒垃圾一样全部倾倒给你,可能会改变你对你的尘叔的好印象,我这样做并非是惹你去恨他。现在,经过时间的冲洗,连我都对他没有了怨恨,你又何必去恨一个真正有病的故人。更何况,你的弟弟商彤,如今也在步他的后尘,也是一个重得不轻的病人。

    商彤

    1995年12月18日

    3.也攒眉千度

    商痕:

    写这封信时我刚刚看过你的《1974年的核桃》。

    是和《处子之吻》同时发表在《LOVE》杂志第十二期的,当时只顾得骂你的《处子之吻》了,竟忽略了这篇。

    我想说我很喜欢这个故事。

    虽然现在的人大多对1974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了。

    不过我喜欢她总有我自己的理由。

    因为它有沧桑感,有厚重的历史感。

    商痕,你其实更应该是这样的作家。

    言归正传,继续讲我的《红狐狸历险记》。

    其实那些过程很简单的,我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那片森林。

    在溪水坪小镇子上,我拿出身上的钱打算给父亲买点什么东西,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却看见许许多多的人都往医院里跑,说是一个叫樱桃谷的地方发生森林火灾,大火烧伤了一对男女――商痕你该明白了,这一幕是什么。那时候你刚刚离开,那时候我刚刚来到;你的离开错过了一幕惨剧的发生,我的来到却正好撞进惨剧核心。

    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我的心里无端地慌乱起来。

    似乎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出于本能或者因为被惊吓,甚或是预感。

    我看到许多人在劝说一个小男孩:“去看看你父母吧,他们也怪可怜的,怪不容易的,他们受伤那么重,说死就死的人了,再不看一眼,以后你娃娃要后悔的,要后悔的!”

    我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钟爱你这孩子,咋这么不通人性呐?他们再怎么都是你的父母,你这孩子心肠咋跟石头一样硬?钟爱!钟爱!!”

    钟爱?!

    我没有听错。

    这个名字好奇怪,为什么会让我觉得一定和我有关?

    钟情,钟爱,他是父亲家里的那个小哥哥吗?如果是,那么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又是谁?

    是谁?!

    是我的父亲呀!

    我拨开人群,拼命地想往里边钻。可是人山人海的,我怎么钻得进去?

    急救室里忙忙碌碌,医护人员在紧张地抢救,氧气瓶推过来了,人们让开一条道;医生护士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都有人自动给让开道路。只有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这会儿我已忘记自己是在装扮小男孩了,我想去看父亲,我只想去看父亲,可是谁也不让我近前。

    很多人都在哭:“遭孽呀,罪过呀,可怜呀,怎么会烧成这样,活活的人怎么会烧成这样?”

    我呆站在一旁,眼前飞过一片黑蝴蝶,脑子里也扑满黑蝴蝶,心里也往外翻飞黑蝴蝶。黑蝴蝶是我犯病时才有的视觉反映。每当我看到黑蝴蝶,就说明我的心脏不行了。我的脆弱的心脏啊,灵敏地感知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开始猛跳,狂跳,剧烈地乱跳。跳过一阵之后,又骤然停了下来,继而又开始猛跳,狂跳,乱跳。这可能是我长到十二岁心脏病发作最剧烈的一次,我都忘记了口袋里还有没有药了,我只知道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天呐,我才十二岁,离十八岁的死亡刑期还有六年,我的流浪计划,我的森林之旅,还都刚刚开始,我千里迢迢来找父亲,他却躺在医院急救室躺在生死未卜的抢救之中,我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我就要死了吗?我就要死了吗?我真的……真的……真的……就要死了……就要死了吗?钟爱!钟爱!!钟爱!!!

    再次醒来我也躺在医院的白被单里,鼻子里全是浓浓的来苏儿水的味道,胳膊上有点滴,吊瓶里是纯洁的泛着小气泡的救命药。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接受这样正规的治疗。我不糊涂,我知道自己在哪里,我是个命好的小姑娘,一定有好人救了我。

    医生说:“你这个小姑娘啊,晕过去只喊钟爱,钟爱――是那个名叫钟爱的小男孩把你送到我跟前的。”

    我叹了一口气:“钟爱?他……人呢?”

    医生说:“去拿钱去了。”

    我又叹了一口气。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一百块钱,赶紧掏了出来。

    医生笑了:“不够。”

    正在这个时候,他回来了,钟爱回来了。

    手里拿着他从猎户老吴头那里借来的五百块钱。

    “我想知道你是谁?”这是他给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第二句话也是质问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是谁告诉你我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钟爱?”

    我只好说:“我叫钟情,我从大连来找父亲,你是小哥哥吗?你的父亲也是钟望尘吗?”

    “真可笑!”小哥哥冷笑了一下:“刚刚走了一个小哥哥,这会子又冒出个小弟弟。够热闹的啊!”

    “我不喜欢你的阴阳怪气。”我说:“我来寻找父亲,我的父亲就是钟望尘。”

    他被定在那里了,好白天后才吭声:“我真不知道。”

    “人家不是正在告诉你了嘛!”我发现我开始向他撒娇了,难道就因为他是长得漂亮的……小哥哥?以前我从不这样。

    “带我去见父亲好吗?”我向他请求,还是撒娇的语气:“他被烧得那么惨,你都不去看他,好多人都说你呐,好狠心哟!”

    他的声音冷冷地:“你弄错了,他不是你的父亲。”

    “那么他是谁呢?”我老老实实地,乖乖地,问道。

    他的声音更冷了:“他是一个跟你无关的人。”

    “还有哪个……妈妈呢……”我还想问。

    他打断了我:“也跟你无关。”

    可惜他遇到的是一只擅讲故事的红狐狸,几小时之后,我就向他全盘端出了我的来历、我跟他的关系,讲了我的红狐狸历险记的开篇部分,他开始对我有了一点了解,还有些须的崇拜。当然,我一定不会告诉他我是一个女孩。

    我俩的谈话纯属两个小男孩的叽里呱啦,仗义,侠气,喧闹,豪情万丈。

    最后,他拍拍我的肩膀,极大度地说:“好好养病吧,等病好了,我带你去见你父亲。”

    我没想到,三天后,他带我去的地方,会是一座坟墓。

    父亲死了?

    我真想大哭一场,可我实在挤不出眼泪来。

    我宁愿相信这是他的玩笑,或者恶作剧。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呢。但眼前的新坟,又是什么?

    他说:“你如果早半个月来就好了,也许你来了真能救他的命呐!”

    看来父亲是真死了。

    那么我所有的等待,我的一路而来又是为了谁呢?

    他不太会讲故事,他心里的温度很低,他什么都瞒着我,他对我有设防。

    父亲坟前黄土未干,墓草未青,尸骨未寒,也许父亲的灵魂还在低空飘荡,只是他与我之间没有那种灵与肉的感应,我看不见他。我甚至一直没有哭。

    但我确实是来寻找父亲的呀。

    看来我所在乎的只是寻找的过程,而不是结果。

    结果是父亲死了。

    而我自己,从小清冷惯了,孤独惯了,也不怎么看重亲情和死亡。

    我看重的其实就是我自己的反叛和由里到外的那种……破坏。

    这会儿,我把自己心里那份静如死水的希望给破坏了。

    我在心灵的废墟上重新构筑起新的希望来,然后再去破坏它,捣毁它。

    “你看我像什么?”我问他。

    钟爱回答得很干脆:“小叫花子呗!”

    “我打你!”我向他动手,却被他紧紧抓住。我想挣脱,可惜力气太小。

    拼命使劲,心脏又吃力了,眼前又飞过一群黑蝴蝶。

    赶紧拿药去吃,几分钟之后,就缓过劲儿了,吓得他都煞白了脸。

    “说嘛,再说嘛!”我还是逼他:“你看我像什么?像什么嘛?!”

    这次他不敢胡说八道了,静静地看着我不吱声。

    我想听他说我像一只从最远的地方逃逸而来的红狐狸,此刻驻足的地方就是我的森林,以后就乖乖地呆在这里吧,不回去了。

    可惜他没有这种感觉。

    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我觉得你挺像女孩子的。”

    “那你就娶我啊!”我抓住了他的话:“我跟你生儿育女,一大堆男孩,一大堆女孩。”

    “你以为你是母猪下崽子呀,一大堆一大堆的。”他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他笑的样子迷死人了。我突然觉得,我已经不在乎结婚时去不去教堂,有没有唱诗班和牧师,只要有他,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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