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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

作者:宋轩
更新时间:2017-06-13 08:24:56
我还没想出头绪,袁福就从地上爬过来,道;“公子要是还想不起来,小人在给公子提个醒,公子让我送信给崔琰大人的时候,还特意的嘱咐小人,见到崔大人一定要告诉他,这封信要送到淮南,当面交给一个叫做赵云的武将,叫他早做准备――”“啪”父亲一把将面前矮几上的茶碗打落在地,茶水溅了逢纪一身。

    逢纪抹着眼泪道;“袁福,公子让你送信给田大人的时候,说过什么话?”袁福摇头道;“什么没说,只说要我秘密行事,小心走漏风声。”许攸的嘴角露出一闪而逝的狰狞冷笑。

    田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福,纳闷的道;“我没有收到过二公子的书信。”袁福叹了口气道;“怎么田大人的记性也不好了,我送信给您的时候,您还当我的面,把信拆开来看,看完之后,一个劲的叹气,然后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不走了,说道‘你去对二公子说,让他先忍耐两天,容我想个万全之策,然后在通知沮授将军,大事可成。”

    “够了,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给我带下去,扔进牢房。”父亲冷冷的道。沮授阻止道;“慢着,这人不能走。他走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说不清楚了。”

    父亲冷笑道;“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沮授诧异道;“主公不会是相信这人疯疯癫癫的话吧。沮授与二公子平时根本就毫无来往。”

    父亲道;“你和田丰有来往吗?”沮授苦笑道;“这自然是有,主公觉得不妥吗?”田丰抗声道;“主公明察,在下实在是没有收到过二公子的什么书信,这袁福根本胡诌。”父亲逼视着他,沉声道;“焦触,你说。”焦触道;“是,主公,当日袁福的确是说过要送信给田丰别驾,至于去了没有,末将无从得知。”

    43. 第四十三章锒铛入狱

    田丰脸上变色;“这――校尉――你――”焦触神色不变,回过头看着我;“二公子、田大人,在下只是尽本分说实话,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恕罪。”

    沮授还算冷静,正色道;“就算二公子给皓碑写信,这也无可厚非,主公并未限制诸位公子和大臣结交。”田丰抢着道;“丰与二公子没有交情,而且根本见面不多。”父亲冷笑道;“毫无交情,今日为何一同前来,你们来所为何事。”

    田丰是个直性子,脑筋虽然好使,但不够沉稳,tuo口而出道;“二公子得到密报说许攸勾结曹意图谋反,特地前来奏报,田丰正好有事,也觉得二公子的话有道理,就一起跟着来了。”

    父亲一听,哦,许攸举报你们两个谋反,完了你们两个又举报许攸谋反,分明是恶意陷害,寻机报复,不耐烦的道;“许攸如何谋反。”许攸连连叩头;“主公明鉴――这必定是二公子和田丰知道许攸获悉二人谋反阴谋所以定下的计策,想要置许攸与死地。”

    我道;“本公子和田先生有什么阴谋被你获悉,你倒是说来听听。”老爹一想也对,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信的内容呢?

    沮授大笑,问许攸和逢纪;“你们言之凿凿说公子谋反,请问证据何在,那两封信在那里,信里说的什么?”许攸理直气壮的道;“信在崔琰和田丰手上,我怎么知道写的什么内容。”

    老爹脸上也现出怒容,厉声道;“没有信件,如何断定二公子谋反。”逢纪突然道;“虽然二公子给崔琰田丰的信我这里没有,不过,纪却有另外一封信。”我心想是不是你老婆给我的情书,那和我就没有关系了,得意的道;“别人的信,和我有什么关系。”逢纪蹭的一下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厉声道;“别人的信,和公子自然没有关系,不过曹的信,就不一定了。”

    “曹的信”我大声道;“你说曹给我写信。”

    逢纪冷笑道;“不是给你还能给谁。”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给大家看,只见蜡封信封上写着大汉丞相曹,恭请大汉安阳驸马袁熙台企。父亲虽然隔得远,也看的清清楚楚,厉声道;“呈上来。”逢纪冷哼了一声,拿着信送到父亲手中道:“主公明鉴,此信是昨夜寻城兵卒在一个客商身上搜到,转送到我的府上,纪知道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没敢私自拆封,就请主公自行阅读。”

    父亲打开信封,取出书信,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这――这果然是孟德的笔迹――什么――”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尖和嘴角都开始颤抖,颓然之间坐在椅上,把书信扬起来道,颤声对我道;“你――你自己拿去”

    我惊魂未定,走过去,从父亲手中接过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前日所约之事,不知是否办妥以如约将公主许配与你,请公子务必劝阻你父袁绍,不可使其统兵前来许昌,否则许昌危险。若公子助,不负公子所托,即日将汝南下邳交付赵云,并且助公子防御你父,使你可以如愿自立――

    “父亲,这――这信是假的,孩儿,和曹并无来往――”我吓得差点没昏厥,说话连she头都打结。

    父亲看着我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封信的确是出自孟德手笔,父亲和他相交多年,决不会认错,你不必狡辩。”田丰的脸色也变了,从我手中抢过信一看,瞪着眼道;“主公,这信来的蹊跷,以丰看来必是曹使得反间计,想要离间主公和公子夫子亲情。”

    我道;“父亲明鉴,孩儿从来也没想过自立之事,孩儿作为大将军的儿子,享受荣华富贵众星捧月,又有jiao妻陪伴,心愿足矣,为什么要自立反叛,这根本是曹的奸计,请父亲明鉴。”

    沮授接过书信一看,立即笑道;“此乃’战国策‘冯且杀昌他’之计,只好瞒别人,却瞒不了我,主公千万不可上当。”父亲沉声道;“住口,你们说曹用计,我来问你,曹怎么知道你们三人书信来往图谋不轨,却偏偏在此时用计,世上可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审配激动万分的跪倒在地;“主公,二公子田丰沮授谋反自立,外结曹,证据确凿,主公切不可只顾父子之情姑息养奸,假若日后变生肘腋追悔莫及。”

    一个意识在我脑中闪电掠过,我厉声道;“父亲说的不错,曹怎么能未卜先知,偏偏在此时用计,孩儿断定冀州城必定有内奸和曹贼相互勾结互通消息,假如孩儿所料不错,此人就是许攸。”

    “二公子不要含血喷人,说我许攸勾结曹,可有证据。”

    田丰立即站出来道;“左将军袁术亡故之时,曾经亲口对二公子说,曹幼年时候对袁术将军说过,他有个复姓夏侯的叔叔,曾经过继给洛阳徐家,生了一个儿子叫做许攸。许攸应该复姓夏侯,叫做夏侯攸,是曹族弟,必定是许攸和曹相互勾结,陷害我和二公子,主公,不可听信外人谗言,毒害亲生儿子啊。”

    父亲先入为主,那里还肯相信我们的话,大怒道:“住口,上一次,我要惩治这个逆子,就是你个老匹夫从中作梗,这次又一起来阻止我兴兵伐曹,还串通一气陷害好人,还说什么交情泛泛,见面不多。你们――沮授――枉费本将军对你信任有加,你――来人――”

    焦触还跪着,闻言立即拱手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父亲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厉声道;“把――二公子和田丰――下狱――沮授罢奋武将军改为左都督。分河北军为三,郭图逢纪分别为中都督右都督,同掌大军。所有人都给我退下去,滚――滚出去――”

    郭图大惊失色,跪哭道:“主公,沮授阴谋叛逆,怎能仍然给予军权,如果他心怀怨恨报复主公如何是好。”心想,干嘛还分成三份,直接把奋武将军的位置给我不就完了吗。

    父亲心中有他的打算,哦,沮授权柄太重容易造反,我把这奋武将军给别人,别人就不造反了,算了,还是把军权分成三份大家互相监视好一点。焦触从起来,挥手叫来一对亲兵,对我微微一拱手;“二公子,主公之命不可违,得罪了。”我大声叫;“父亲,许攸和曹关系非同一般,你把他留在身边,他早晚必然叛变,父亲三思。”我是真的急了,心想坏了,这下子没能搬刀许攸,倒让这个混账王八蛋把我给搬到了,这可大事不妙,我自己的安危得失倒还算不了什么,我此刻想的是母亲甄宓大哥三弟。

    官渡之战能不能胜,关键就是这个许攸,有他在,父亲必败无疑,接下来就是父亲吐血而死,冀州城陷落,曹丕进城迎娶甄宓,然后大哥袁谭死,三弟和我被辽东刺史公孙康――

    袁尚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此时此刻,我想也只有父亲最爱的儿子可以救我,就拼命地向他求助;“三弟――三弟――二哥绝无自立之心――你要――许攸心怀不轨,三弟你要万分小心――”

    袁尚就像是根本听不到我说话,理也不理,径直走到父亲身边,扶着他向内堂走去。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看看审配又看看逢纪,立即就明白一半,这审配和逢纪不是老三的老师吗?怎么会和许攸郭图起,郭图是因为嫉妒沮授统摄三军权倾冀州素来与他不和,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可原,许攸和我有杀兄之仇,也有理由报复。

    可是审配和逢纪,却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为国为民,为了冀州为了主公吗?这两个权臣,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们这么伟大,敢平白无辜的冒着疏不间亲的危险来得罪我这个二公子,除非――我不敢往下想,我似乎看到袁尚的嘴角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心一下子下沉,沉,沉到湖底。

    44. 第四十四章狱吏江五

    巨大石块砌成的地牢阴暗而潮湿,地底的湿气蒸发上来,时间久了就在人的头顶凝结成一层湿气,湿气凝结成水,水滴就从牢顶,一滴滴的滴下来,落在地下铺着的厚厚的稻草上,稻草上有老鼠有蟑螂,还有人。人,就是我和田丰。我望着长期在水渍浸泡中形成一圈圈纹理的石壁,心里一阵凄凉,这里到处传来无边无际的寒意,墙是冷的水滴是冷的,皮肤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黄昏,身后窄小的窗户中传来阵阵鸟雀鸣叫,声音凄凉而又琐碎,似乎预示着袁氏家族和冀州的没落。我站起来,眼光从窗户上一根根的木柱中间的缝隙穿过,射入昏黄的虚空,停留在牢狱之外,后院的几株干枯的还没有萌芽的桃树上,那里没有一点绿色,沧桑的让人发怵。我突然回头问了田丰一声;“家里人会担心你吗?”

    江头,他是这里的牢头,也是跟随主公多年的一名退伍老兵,据他自己回忆,大概从主公和董卓翻脸带着一千人来到渤海栖身开始吧,他就是那一千人中的一个,他这一生中最光辉的一页,大概就是亲眼看到过两位皇帝的真面目,一个是少帝,另一个就是当今的万岁汉献帝,他几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回忆一下那一幕,他记得那一年也是这个季节,他和校尉淳于琼还有那个少年英雄的二公子袁熙一起到北邙山――

    江头的真名叫江五,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五的缘故。那个年头的人也没个正经名字,他觉得江五这个名字挺不错。牢里的狱卒没有人敢管他叫江五,都尊称其为江头。

    江五这几天有点甘冒,这地牢里又冷,所以他就镇日里披着件大氅躺在自己的躺椅上,蜷缩着,像只偎灶的猫。江五正插着手,在躺椅上摇晃,狱卒李峰走过来笑道;“这年头怪事真多,好好地老子把儿子送到监狱里来了。”江五连眼皮都没撩,冷冷的问;“谁把谁送进来了。”李峰凑近了小声说:“是大将军,把二公子给送进来了。还有别驾田先生。”江五蹭的从躺椅上弹起来,诧异的问;“谁,你说谁进来了。”李峰冷笑道;“我说江头,您这耳朵是怎么啦,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主公把二公子和别驾田丰下了大狱了。”

    江五这次总算是听清楚了,不可置信的道;“不会吧,据我所知二公子可是主公的亲儿子啊。”李峰平素里就对这位资深的河北老兵很服气,这时饶有兴趣的压低声音道;“江头,您猜怎么着,是谋反,这年头有什么会不会的,亲父子怎么啦,为了钱和地盘,还不是一样翻脸。”江五立即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摆手道;“我说李峰,这事可不敢瞎说,要是被主公听到小心脑袋,不过我跟你说,这二公子的为人我还是挺清楚的,他不是那种无父无君的人。”江五又回忆起,二公子小小年纪,背着当年的陈留王现在的皇帝上山的事情。

    李峰不屑的道;“咋又吹牛,你知道个啥,你又不是二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咋就知道他心里是啥想法。”江五生气瞪眼;“我告诉你,兔崽子,你跟我怎么说话都行,就是绝对不能说一句二公子的坏话,要骂,你骂大公子,他从小就不是东西。”李峰他们这些人关系铁的很,在这几面石墙的包围中,经常的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贴心话,也没听谁袒护过权贵,替当官的辩护过,今天江头是怎么啦。

    “江头,你是不是得过那二公子啥好处,要不咋就对他这样服帖。”

    江头的这番话说过已经无数次了,但他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道:“好处大着哩,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是见过皇帝的人,和你们不一样。”李峰不解道;“这事我知道,不过这和二公子有啥关系,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岁的孩子呢。”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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