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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1

作者:某茶
更新时间:2015-03-18 10:00:00
连盏油灯都寻不着了,屋里昏昏暗暗的,被木板钉死的窗缝里透进去几丝白光。

      戚夫人凑到这光柱下头,看着自己溃烂的肌肤,忍不住撕心烂肺一般凄厉的哀嚎起来。

      怎么可能这样?她完美无瑕的肌肤!她摸了摸脸,她国色天香的面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陷入疯狂中的她,没有听到窗外的脚步声。

      直到辅国公轻声的问:“棠儿,你还好罢?”

      戚夫人一下就扑到了窗上,嘭的一声几乎要将钉了厚木板的窗子撞破:“国公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是花柳病,不是,只是桃花藓!”

      辅国公怜悯的道:“棠儿……先前请了几位大夫看过,都说是花柳病,为夫亦是不敢置信,特地请了太医过府……太医的话,你也是亲耳听到的,为何还是自欺欺人?”

      戚夫人一下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过了一会,突然就放小了声音,哭得如诉如泣:“国公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云淮和云珠的份上,您信我一次,真的不是花柳,一定是诊断有误,您放我出去,好好养上一阵,病情好转,这些庸医自然是知道错了……”

      辅国公沉默了一阵,沉默得让戚夫人升起了希望。

      但他斟酌再三,语气难辨的道:“我也很想信你……大夫说过,为夫我身体安康,若你同他人无染,也是绝无可能患此病。……你同他人,有没有染呢?”

      一瞬间,戚夫人几乎感觉到他话语中浓浓的恶意,她被摄住了说不出话。几度张嘴,终于是艰难的逼出两个字:“没有……”

      辅国公似乎笑了一下:“哦?我劝夫人还是照实说为妙。若交待出是何人,我虽然与夫人恩爱难续,但为着云淮和云珠,自然也不会将夫人如何。且大夫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知道是从何人身上染来,便可寻根溯源,将那好几味凶险的药拿来让那人试上一试,指不定还有得一救呢。”

      一个绝望狂躁的人,仿佛突然抓到了一根头发丝。这根头发丝根本毫无可能将她从井底拉起,但她已经是舍不得放了。

      她疯狂的想,是不是皇上喜欢寻|欢猎|艳,招惹了那位楼子里的姑娘?这都是些贱|人,若能拉来试药,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知会皇上,难道真要向国公爷吐露实情?

      她啊的尖叫一声,疯狂的用头磕向木板。

      国公爷听了一阵,摇头叹息,一脸伤感的离去。

      不消半个时辰,这番消息就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阴沉着脸:这贱|人临死了还要乱攀咬么?她必不知从何人身上染来。若对方瞧着满身溃烂,她也不至于自寻死路。如今她若疑心到他身上,抖出那么一字半句的,他的颜面何存?!平素就算有人疑心,那也只是疑心,且多数是些嫔妃宗室,无关大局。如今得她亲口承认,完全不可相提并论,朝中的清流以死规劝皇帝都不是奇事!

      且她患花柳传扬出来,光后宫中的嫔妃就要人人自危,皇帝完全可以预想来日的焦头烂额。

      皇帝左思右想,去了仁睿殿。

      第二日皇后便秘密派人往辅国公府传懿旨:安元六年元月六日,仁睿宫所存之祖皇帝御赐玉如意一柄无故碎裂。日前经宫人佐证,系沈氏失手所为,后其称病归家。沈氏犯下大不敬之罪,且畏罪欺君,赐白绫一条。念辅国公府世代忠君爱国,特网开一面,不予牵连。

      辅国公愣愣的望着这缎白绫,半晌没有动弹。

      太监不耐烦的道:“国公爷,小的还要回宫复命,请国公爷配合小的办差。”

      辅国公眼中含着泪,哆嗦着道:“公公,让我自己来。”

      这太监眼一瞪,就见辅国公暗里往他手中塞了叠银票,低声道:“夫妻一场,我不忍她凄苦上路,不如我亲自送她一程……保证让公公回去交得了差……”

      这银票的数目大得能让任何人心动,这太监便守在门外,冲辅国公使了个眼色。

      辅国公拿了白绫就取了锁进去,戚夫人迷迷痴痴的还没回过神,辅国公就已经冲了上去一下用白绫勒住了她的脖子。

      戚夫人两腿乱蹬,辅国公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贱|人,你道是谁送你上路?是皇上,你这奸|夫令皇后下了旨,特地送你上路。这滋味好不好受啊?”

      他似乎有意慢慢的勒死了她。

      戚夫人反手就要抓他,辅国公早作了防备,穿得厚实,连手上皮肤也都包住,戚夫人连日折腾,力气本就微弱,自是无法撼辅国公分毫。

      辅国公笑着在她耳边道:“我待你如珠似宝,你怎么待我的?今日教你死在奸夫的旨意下是第一步,来日还要教你那两个贱种一并到黄泉路上找你!”

      戚夫人一凛,再不费力去抓他,只将指头用力的去拉脖子上的白绫,以求一丝喘息。

      她艰难嘶哑的道:“他们……真的是……你的,我……为了……让皇上看重……优待……才撒谎……”

      辅国公用力一勒,笑着看她翻了白眼,这才轻轻的道:“你以为我会信?”

      真正的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为啥不让皇帝也染上。这是不行的,他染上了,包括沈娘娘都得赔进去,而且太子也没有想过要弑父啊。

      照例感谢各位亲爱的读者位给我投的雷,这是对我的鼓励和肯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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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感谢所有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谢谢!

      第75章

      辅国公夫人没了的消息,旁人或许还不知情,沈娘娘却是转眼就得到了消息。

      怎么说戚夫人也是沈家的女儿,辅国公自然是要往沈家报信。

      沈老侯爷如今还躺在床上,这样大的事,沈老夫人也不得不出面来问话。

      辅国公又是哀戚,又是难以启齿的对着沈老夫人陈述了戚夫人的病情,以及皇后突然其来的旨意不容喘息的送了戚夫人上路。

      沈老夫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沈侯当年死活要将沈蕴棠养在她的名下,她虽迫不得己应下,到底看她碍眼。

      若是庶出子女,多沈蕴棠一个也不算什么,实在是她生母宋月心太不省心了些,且又是如此不体面的生下了她。

      当时沈老夫人就让将襁褓中的沈蕴棠送到老宅去养,虽未亲自抚养,一应吃穿却从不曾亏待。

      待到说亲时碍不过接回一看,倒也是十分乖巧懂事的,且又攀上了辅国公府这门亲,教沈侯大喜过望,就是沈老夫人也以为不过是陪一副嫁妆了事,谁晓得她当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后,如此的打蛇上棍,常常的递了牌子要入宫求见皇后,最末竟也不知是何时与皇帝有所牵扯……

      而今身患花柳离奇,其死因更是十分离奇!

      沈老夫人顾不得元气未复,立时入了宫去见沈娘娘。

      沈娘娘先还以为沈家又有人不省心了,满面怒气的等着沈老夫人,好容易等到了沈老夫人,远远的就迎出了凤仪殿:“母亲!”

      沈老夫人忙道:“为娘无事。”

      沈娘娘这才稍安,见沈老夫人不欲再多说,只好耐着性子,一路扶她入了殿内,两下坐定,这才开口询问:“母亲为何不顾身子,匆忙入宫?”

      沈老夫人扫了四周一眼,沈娘娘便摒退了众人,独留了朱沅:“这位朱女官,母亲可还记得?上回可是多亏了她,才堪堪救回了母亲。又是惯常予我出谋划策的,虽年纪同我女儿一般大,但我却只当她是个忘年交,凡事倚重,母亲不必拿她当外人。”

      沈老夫人原本也是有些印象,此时一听便想了起来:“是,你表妹亦说当时求到她府上,是求对了。”这说的是黄三姑托朱沅报信给沈娘娘的事了:“好孩子,真是有劳你了。”

      朱沅忙道:“老夫人言重了,臣女在娘娘身边为女官,自是要为娘娘着想。且娘娘仁厚,臣女只嫌无以为报的。”

      寒喧了两句,沈老夫人实在是不吐不快,于是便将辅国公府来报丧之事一一道来。

      沈娘娘整个人都听蒙了,仪态尽失的微张着嘴。

      过了好一阵,又是一阵痛快狂喜:“好!好!人贱有天收!”

      沈老夫人见她失态,然而怜她多年抑郁,不忍此时打断,于是便默然坐于一侧,只是轻拍沈娘娘手背以抚慰。

      沈娘娘一阵咯咯咯的脆笑,笑得眼角泌出了一点泪珠,用手按着腹部:“哎哟,哎哟,我不成了……”

      足笑了两盏茶的时候才渐渐收了笑,拿帕子印干了眼角的泪花,一杯茶灌下了肚,这才平静下来,心里便觉着不对。

      要说这贱|人为何要勾搭皇帝,这许多年来,沈娘娘也不是未曾想过。

      一则是她心中虚荣,想做这万千宠爱中的第一人,想这天底下最位高权重的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二则是她心中抱憾,以为凭自己天下无双的容貌,只有后位堪配,屈屈一个国公夫人之位实在是委屈了她。

      三则是她心中有恨,恨自己多年来被寄养在外头,恨自己如此容貌不曾当了皇后,恨自己只因出身便要屈居人下。

      不管怎么说,她虚荣、自得、自傲,有个皇帝杵在前头,还有旁的男子能让她多看?

      再说了,她是因和皇帝私通,辅国公才拿她无可奈何,若是同旁人有染,现成的把柄送到辅国公手上,还能容她到今日?

      这花柳病,委实来得古怪。

      皇帝向来怜惜这贱|人,若不得皇帝开口,皇后岂敢就处死了她?

      凭辅国公府的脸面,打碎件祖皇帝所遗爱物,还真不到要死要活的份上。这物件比人贵重,还是人比物件贵重,全看皇帝一念之间了。

      这贱|人此番殒命,只怕同这古怪莫名的花柳病脱不了干系。

      沈娘娘这一通想,却免不了多想了些:皇帝因为这贱人,将她沈蕴兰践踏至泥里,孰料一翻脸,亦是毫不留情……原来他是没有心的。

      想到此处,沈娘娘对戚夫人的死,倒也少了几分兴高采烈。对皇帝的恨,似乎也淡漠了少许,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瞧,他不过就是这么个人,对谁都一样。是你错看了他,从前是太过痴傻,往后再不需有半丝侥幸,他的宠爱与否,从此无法牵动她的心境,只消好好计较,如何才能多得些利。

      她那些癫狂的神情都收了起来,微笑着问朱沅:“此事蹊跷……你以为如何?”

      朱沅心知肚明必是太子出手,只是沈娘娘此人未免太沉不住,自是不能将真相告予她。

      于是假意思忖一番才道:“无论是何内情,皇上想来是厌弃了戚夫人,幸好娘娘素来与戚夫人不对盘,料想皇上不至于迁怒。如今倒也不用作些面上的姐妹情,娘娘只管凡事不过问,远着便好。无论如何,对娘娘来说,都不是坏事。”

      沈老夫人也冲沈娘娘颔首:“自是不理睬的好,就是侯府,我也预备万事从简,照着礼数行事便罢……说来亦是可笑,我未入宫时,还忧心是否你从中出手。现知道你没拿玉瓶儿去砸那破石头,心下也是大定。”

      沈娘娘便是语带双关:“母亲放心,不会了。”

      母女俩说过这一茬,又说到沈常犀与黄三姑的婚事,两边都已说定。两边又都是等不得,年前就已经操办起来,再过两月便要成婚。

      沈老夫人摇头道:“原先你表嫂子,对你表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如今晓得你表妹就要嫁到沈家来,约摸猜到她来日也是侯夫人,实在是变了个人。连我不常见着她们的,也发觉这态度转变过于明显……”

      沈娘娘也是笑:“这世情如此,捧高踩低亦是常事。”

      两人说过一阵,沈娘娘留沈老夫人用过膳,方才命人送她出宫。

      ***

      戚云淮一路快马疾奔。同往莱阳的戚大等人都被他抛在了后头,只得南园一路跟随。

      他跑得一阵听到声响不对,勒马回转,就见南园摔在了地上,呲着牙半晌都没出声。

      戚云淮下了马:“你如何了?”

      南园哑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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