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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3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3-09 10:00:00
,“宋雅柔这个人……着实的丧心病狂,洪兆南就有那么好?”

    芙蓉却是扯扯嘴角,“人家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特别了不起呢――为了个男人,连亲妹妹都豁出去了,寻常人谁做得到?”

    “这倒是。”

    翌日,沈云荞听连翘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亦是啧啧称奇,“章兰婷比起宋雅柔来,都差了一大截。这个贱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连翘又道:“我家夫人问过三爷了,宋雅杭所说的这些属实。”

    “我清楚了。”沈云荞笑了笑,“来日会帮着宋雅杭唱好这种戏。”随后思忖片刻,笑意更浓,“宋雅杭这个人,倒是很有些眼力。”

    不是看准了姜洛扬与她会为着夫君扳倒洪家的事守口如瓶,是绝不肯将这种事告诉她们的。暗地里非议她们两个的人,很多很多,而且宋雅杭就处在整日非议她们的环境之中,并没相信,当然不是不相见的前提下就认可了她们的人品,而是相信俞仲尧和高进的眼光。

    这些是非,能在当时转移一下姜洛扬的心绪,牙疼无形中得到缓解,但事过之后,该疼还是疼。脸颊总是肿起来就想法子消肿,如此反复。

    这一晚,她又在锐痛中醒来,蹙眉不已。

    俞仲尧即刻便察觉了,起身给她取过温着的盐水,照顾着她漱口。

    重新歇下,将她拥到怀里,手不断地抚着她的背,“明日再换个太医来瞧瞧。”

    姜洛扬失笑,这阵子,他把太医院的人都快遛到了。“在用药粉揩牙了,只是一时间不怎么见效。不需忍多久了,总有长成形的时候。”她环着他身形,“继续睡。”

    “嗯。”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哄小孩子一样,让她慢慢放松,睡意袭来。

    恍惚间,她知道他一直在这样安抚着自己。

    她不适,他比她更不好过更耗心力。都明白的。要不是这样,早就忍不住跟他抱怨诉苦了。

    那样的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终究是忍过去了。智齿总算逐渐成型,揩牙的药粉也便得以发挥效用,疼痛逐日变成时不时的酸痛,直至不再作痛。

    她和俞仲尧都为此长舒了一口气。

    俞仲尧到这时才问她:“为何一直都没知会母亲?”

    姜洛扬微笑,“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娘亲没能陪着我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比如小时候换牙,那时我怕得不行,以为牙齿掉了就不会再长出来。有牙豁的时候,特别尴尬。是奶娘和云荞不断解释不断开解,我才放松下来的。比如……”比如月信第一次到来的时候,她险些被吓哭,是云荞和丫鬟告诉她,这是正常的,“反正好多事呢,这次只是时间长一些,日子难捱一些,并不害怕难堪,知道只要忍一忍就行,就不想跟娘亲说起。她心疼难受,我会不知所措。”

    俞仲尧疼惜地看着她,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继续道:“我只想母女相见时都高高兴兴的。这些我也说不清楚是因何而起。也知道,这样不算好事。往后我们全程陪着孩子长大,不让孩子像我一样就行了。别的不需计较,计较也无益处。”

    他颔首,予以理解的笑容,“这样想也对,我们不能太贪心。”

    过了头三个月,脉象安稳,姜洛扬真正的放松下来。

    姜氏的生辰在三月初,正是春意盎然的好时候。姜洛扬和沈云荞都想好好儿为她庆祝一番,百般说服之后,各自派了府里的管事前去什刹海筹备诸事。

    姜氏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两个孩子都兴致勃勃的,也就依了她们。

    到了生辰那日,诸多望门贵妇前去贺寿。大多数是收到了帖子,一小部分是不请自来。

    庆生辰一如别的喜事,不好将不请自来的人拦在门外,一如洪夫人、宋二夫人这种人,届时都到了姜府。

    ――这些俞仲尧和姜洛扬事先便料到了,分别吩咐下去,以免节外生枝。他在当日要如常上朝,要到回府的时候才能前去拜寿。姜洛扬则是早早地去了姜府,和沈云荞一起看看各处,问问管事。

    过了巳时,宋雅柔和宋雅杭一起到了姜府。

    沈云荞听得丫鬟通禀,无奈一笑,“宋雅柔这种人渣,老天怎么还不收了她。”

    姜洛扬则是道:“我们可是说好了,你不能跟她动气,要是觉着气不过,那我还是送你回家算了。”

    沈云荞就咯咯地笑,“怎么会呢。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我至于跟这样一个货色动气?我可不相信,三爷、高进、萧衍他们能有耐心看着她们四处膈应人。”

    “知道就好。”姜洛扬这才放下心来,回应之前的话,“我隐约问过白管事两次,他也说了,最迟春末,洪家就完了――廉王知道皇上和三爷无意对他下狠手,大抵是因此,洪家的事他没少出力。只是廉王这次行事很是圆滑,对洪家那边是一再敷衍着,不然洪家早就慌了,哪里还敢招摇。”

    ☆、第93章

    93

    姜洛扬与沈云荞不同于以往,姜氏特地派了管事妈妈在一旁照看,防着她们帮忙招呼宾客累到自己。

    两个人自然都不会逞强,乖乖地去了小花厅落座,赏看院中的春花,闲话家常。

    宋雅柔与宋雅杭相形找过来,在二人意料之中,不动声色地说声“请”。

    见礼之后,姐妹两个落座,宋雅杭垂首不语,宋雅柔则是一味盯着姜洛扬和沈云荞看。

    姜洛扬笑问:“我们难不成是第一次见面?”

    宋雅柔也笑,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只是对二位夫人满心艳羡罢了。嫁得高门,眼下又先后传出有喜的好消息,这样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求得来的。”

    姜洛扬客气地道:“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世子夫人来日情形亦是如此,实在不需羡慕旁人。”

    沈云荞一面聆听两人言不由衷地寒暄,一面打量着宋雅杭。

    假若时光回到几年前,假若宋雅杭还是那个为了个男人不择手段的女孩子,她一定不屑一顾。但是眼下这情形,心绪便有所不同。

    因着一时的执迷不悟,已经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还要怎样?

    这世道之下,受了那样的屈辱,都不能声张,只能默默承受。

    不是宋雅柔过于下作,不是宋雅柔一再相逼,这女孩子到如今应该都将自己隐藏在深宅大院之中,独尝苦果。

    看起来只是当初一念之差的后续报应,但是不是的,宋雅杭的账不能这样算,一事归一事。

    这时候,宋雅柔对沈云荞笑道:“高夫人好像很注意我二妹?”

    “是啊。”沈云荞颔首,“第一次见到宋二小姐,不免多看几眼。”之后对宋雅杭一笑,“失礼了,还望二小姐海涵。”

    宋雅杭闻言有些局促地站起来,“不敢当,夫人言重了。”

    宋雅柔一定会用二妹见过高进的事旁敲侧击。姜洛扬心知肚明,便有意先发制人,笑着将话接了过去:“宋二小姐端的是貌美如花,今年芳龄几何?”

    宋雅杭低声答道:“妾身今年十八岁。”

    沈云荞看了姜洛扬一眼,见好友对自己递了个眼色,当即会过意来,笑道:“说起来,早就该出阁了――哦不对,上面的姐姐今年才出嫁。”之后凝了宋雅柔一眼,“你怎么到去年才出嫁呢?瞧瞧,把你二妹都耽误了。不是我说啊,你二妹可比你出众得多,要是我是你夫君――”说到这里,她打住了话题,端起手边的水杯,啜了一口。

    宋雅柔满含同情地看了看宋雅杭,“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不足外人道。如今我只要出门便带上她,也是想让她多在人前走动,亲事便不需愁了。”

    姜洛扬则笑道:“这种事交给宋二夫人就好,你到底是做姐姐的,已然出嫁,娘家的事情还是少说少做少打听才好。”

    “可不就是么,”沈云荞接道,“凭宋二小姐这样的样貌、才情,根本不愁嫁。你好生留在婆家,安分守己地过日子,盼着早日有喜才是,也省得时时羡慕别人。”

    姜洛扬颔首以示赞同,“是这个理,高夫人所说的,也正是我心里所想的。”

    一对好友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闲闲的,偏偏不给宋雅柔接上话的机会。默契十足。

    宋雅杭哪里还看不出两人的用意,似是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对两人报以感激地一笑。她以为,今日宋雅柔少不得利用自己说是非,故意惹沈云荞不快,话里话外的,少不得数落自己一番。但是两位夫人偏就不接招,自然不是无从应对,是不想让自己难堪罢了。

    “这是说什么呢?好生热闹。”伴着一管清脆悦耳的语声,贺涛走进门来,穿着海棠红褙子,只在唇上施了点儿脂粉,已是艳光四射。

    “闲话家常罢了。”姜洛扬笑着站起身来,“萧夫人这是刚到么?”

    沈云荞随之起身,“她是这脾性,什么场合都不会早到。”

    “是刚到。”贺涛与两人见礼,之后解释道,“给姜夫人请安贺寿,说了一阵子话,就忙着来找你们两个。”又催促两人快坐下,“你们正是矜贵的时候,千万别累到才是。”

    沈云荞笑道:“别急,早晚你也有这一天。”

    “只你说话不饶人。”贺涛笑着按她坐下,这才看了看宋家姐妹。

    宋雅柔与宋雅杭早已起身,此刻忙笑着上前见礼。

    贺涛对宋雅杭还算和气,对宋雅柔便很是冷淡,“你该料得到,我今日定会前来贺寿。你就那么愿意看到我?上不得台面的事少做吧,否则,别怪别人去找拿捏着你的人,让他好生管教你。”

    话说得很不客气,却又很是隐晦。

    宋雅柔心里惊疑不定,怀疑贺涛暗指有意将当初自己去找她的那桩事抖落出来,因而脸色微变。

    “你怎么也不去陪着你婆婆?”贺涛又道,“前阵子你公公、夫君被杖责,这才刚好了几日?你婆婆在前面少不得被人奚落一番,你便是不能帮忙辩驳,去陪她听着也算是一番孝心吧?”

    宋雅柔勉强把这当做台阶,强笑着道辞,与宋雅杭离开小花厅。

    贺涛嘀咕道:“狗皮膏药似的,哪儿都看得到她。”

    姜洛扬则是轻声问道:“你都知道了吧?”

    贺涛点头,“都知道了。只说当初那件事,我要感谢她们姐妹二人,到如今,只想眼不见为净。”继而苦笑。天知道,她当初怎么会瞎了眼,会看中洪兆南这种败类。

    “都过去了。”姜洛扬从丫鬟手里接过茶盏,“明后龙井,你尝尝。”

    “好啊。”贺涛接过茶盏,又紧张地道,“我听说有喜的人最好不要喝茶,你们――”

    “我们喝的只是白开水。”姜洛扬笑着让她看自己的杯子。

    “那就好。”

    洪夫人和宋雅柔没逗留多久,便起身道辞。

    临别前,宋雅柔对姜氏笑道:“下个月初,是我婆婆的寿辰,到时候少不得下帖子请您和俞夫人、高夫人前去,还望您赏光。”

    姜氏笑道:“若是得空,一定会去。”

    婆媳两个打道回府。

    宋雅柔径自回了自己房里,进门便看到了神色阴郁的洪兆南。她去换了身衣服,转回来亲自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她知道,让他心绪不佳的,不只是当街被俞仲尧惩戒打了脸,还有一节便是萧衍步步紧逼,让洪家招架得越来越吃力。

    萧衍是谁?是贺涛的夫君。

    贺涛,则是他表面上不在意其实魂牵梦绕的女子。

    醉后的低喃,梦中的呓语,都是贺涛。

    洪兆南肯娶她宋雅柔,是膈应宋志江,要把宋家女子当做棋子来用。

    仅此而已。

    他对她,一点点情分都没有。

    初嫁给他的时候,以为总算是如愿了,能够离他近一些。后来才发现,正相反,到了他身边,离他的心更加遥远。

    洪兆南问道:“见到那几个女人没有?”

    “见到了。”宋雅柔轻声答道,“只是,没来得及说起我二妹的事。”

    洪兆南挑了挑眉。

    宋雅柔一面说了贺涛用言语敲打自己的事,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神色。

    洪兆南抬手揉了揉下颚。

    她要他管教他的女人――这样一句话,都要绕着弯子说出来。

    这是嫌弃他嫌弃到了什么地步。

    他笑了笑,悠闲地啜了口茶,道:“今日的事无所谓,下个月我们府里的寿宴上,一定要成事。”

    “是。”宋雅柔先应声,随后迟疑地道,“世子爷,这样做真的有用么?”

    “有用没用的,都要做。”洪兆南道,“那三个人的软肋,不外乎那三个女人。”

    “包括萧夫人?”

    “自然。”洪兆南放下茶盏,眯了眸子,“我无缘得到的,便设法毁掉。她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毁掉。”

    “……”宋雅柔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是疯了――你是这么想的吧?”洪兆南缓缓地笑,“我没疯的话,又怎么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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