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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时无两
更新时间:2015-01-20 10:00:00
发现妹妹爬上自己男人的床,真的能做到一笑泯恩仇吗?她很聪明,也算得上心狠手辣,她表面上不动声色,让我爸心生愧疚,一辈子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将他拿捏得死死的。实际上呢,她立即给吴静柔吃了探亲避孕药,叫她没可能怀上真的廖家的种儿;然后没过两天,就托人找了好几个男人来轮|暴她!”

      这话简直比世界上最恐怖的咒语还要吓人,廖顶顶的大脑好像被重物狠狠击中,耳朵里嗡嗡直叫,她捂着耳朵站立在原地,然后顿了几秒,这才“啊”地尖叫起来!

      她叫得撕心裂肺,像是被刀子硬生生剜去了心脏一般,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亲姐妹之间,完全是禽兽般的举动。

      而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吴敏柔,依旧瘫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混杂着眼泪鼻涕和口水,如同疯婆子一样,听见廖顶顶绝望的尖叫,居然咯咯笑起来,眼睛里全是说不出的恨意。她呸了一口,满眼轻蔑地鄙夷道:“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我毕了业就开始操持家族的生意,好不容易才认识廖鹏,让他终于答应和我在一起。吴静柔是个什么东西,她仗着自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凡事都要骑到我头上,就连男人也要和我抢!我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以为自己能怀孕,好啊,不想想生孩子吗,我成全她!呵呵,男人不是有的是吗,我可是很大方,一口气给她找了五个,全都是刚出监狱的社会小青年,玩不死她!”

      她说到这里,似乎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眼中竟隐隐透着自得和兴奋,看着面前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廖顶顶,仿佛又见到了年轻时的吴静柔。她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居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挣扎着站起来,打量着她,啧啧叹道:“可惜啊,那个小贱|人发现怀孕之后,居然舍不得打掉,你看她是有多贱多骚,连野|种也要留下来。她大着肚子给我下跪,求我留下来这孩子,我说好啊,只要你死,我就替你养大你的孩子。她同意了,呵!”

      显然,吴敏柔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她边说边用力挥着手臂,仰着脸得意洋洋,笑得如同最后的赢家。

      廖顶顶哆嗦着,忍不住一把捏住她不停挥舞的双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说,她是怎么死的,你说啊!”

      她停下动作,脸上的笑意逐渐退去,只浮上一层凛冽,眼中杀机四现,狰狞道:“我真后悔,怎么就在关键时刻可怜她,她几乎大出血死掉,可惜命大,手术台上居然又抢救回来了。可是她必须死,你猜她是怎么死的,嘿嘿,只要二十毫升空气,一点点,从针头慢慢推到她的静脉里,她就无声无息地睡着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死法还真是便宜了她!”

      廖顶顶圆睁着双眼,一把将她推开,连连倒退几步,口中重复着:“不,不,不!你太可怕了,你这个女人简直不是人!”

      她从未想过,亲情在贪欲和愤怒面前居然如此脆弱,如此不值一文,吴敏柔居然恨吴静柔到了这步田地,先找人强|暴她,又在她刚刚生产后杀了她!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是如此不堪的境遇下孕育的生命,想到五个肮脏卑劣的男人交错在一个年轻柔弱的女人身上不停地发泄着可怕而漫无止境的欲望时,廖顶顶泛起强烈的恶心,她弯下腰,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是不是觉得恶心啦?嘿嘿,确实恶心吧,那就去死啊,去死啊!”

      吴敏柔忽然冲过来,恶狠狠地推了一把弓着身体的廖顶顶,她一个不妨,整个人向床的方向跌过去。

      “顶顶!”

      廖城安亦没有想到,刚从生死线上逃脱一命的吴敏柔居然还有害人的心思,他连忙伸手,幸而他动作及时,拽住了廖顶顶的手臂,将险些撞上床脚的她拖到自己怀里抱紧。

      “别碰我!”

      她猛回头狠狠咬牙,挣脱开廖城安的怀抱,之前脸上的伤痛已经被一种莫名的仇恨所替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吴敏柔。

      廖顶顶虽然纤细,但毕竟年轻,且身材修长,这一下子力气也实在惊人,靠着门口的吴敏柔被她的大力冲击下连连退后。廖城安的卧室在二楼走廊最边上,就看吴敏柔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门口,与廖顶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女人们的长发卷在一起,手臂厮打着,尖叫声不绝于耳。

      廖城安立即冲出去,与此同时,吵闹声终于惊醒了睡梦中的廖鹏,就看见另一头他和吴敏柔的卧室门也推开了,一边戴上眼镜一边往外走的廖鹏皱眉不悦道:“谁在外面吵吵?”

      话音刚落,就听走廊的楼梯上传来重物滚落的声音,他忙赶过去看,就见吴敏柔从二楼滚下去,一直冲到了一楼,腿磕到扶手,终于停住了。很快,殷红的血从她小腿处蔓延开来,一小滩血很快聚在她身下,吴敏柔一动不动,想必是晕厥过去。

      廖顶顶看看楼下,又看看自己的手,喃喃道:“我没有,我没有推她啊!是她先推我,我刚抓住栏杆,她自己就掉下去了啊!”

      廖城安和廖鹏几乎同时赶过来,穿着睡衣的廖鹏看清眼前,急得冲到一楼去查看吴敏柔,高声喊人赶紧打急救电话,他仰起头看着楼梯口傻站着的廖顶顶,连连咒骂道:“你跟你妈一样,都是个丧门星!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廖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一愣,意识到廖鹏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想必吴敏柔一直瞒着他,想要找一个最适当的机会摊牌。听清廖鹏的话,她嘴角翘起,绽出来一个悲哀的笑容。

      “你们给我的,我不稀罕,从今天起,我和你们廖家人没有丁点儿联系。欠我的,我全都要一样一样拿回来!”

      说完,廖顶顶甩开廖城安颤抖的手,疯狂地狂奔下楼,很快,车库里传来轰鸣的马达声响,一声尖锐的鸣笛声之后,车子歪歪斜斜地开出去,驶离廖家大宅。

      廖城安仍旧站在原地,看着楼下不停忙碌穿梭的佣人,还有抱着吴敏柔等待救护车的廖鹏,他双臂抱在胸前,深沉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一三章(上)

      廖顶顶光着脚,拼命踩着油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她不知道去哪,天大地大,一时间竟真的想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她还来不及涌出泪水,老天爷就替她哭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倾盆大雨就落下,都说春雨贵如油,这个雨夜里的雨却显得那么不值钱,哗哗地在地上砸出无数水泡儿。

      雨刷在车窗上不停摇晃,不知道究竟开出了多远,前方路灯橘色的光将漆黑的夜照得大亮,廖顶顶极少在夜晚开车,她有些不辨方向,开了导航才知道,自己这是进了四环里。

      抹抹湿润而酸胀的眼,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即使不知道去哪,也只有继续向前。地上很滑,她车技又一般,很快,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就泌出了汗,廖顶顶几乎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地又开了十多分钟,湿滑的路面让她额头冒出一层汗来,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靠边停下的时候,廖顶顶只觉得车轮一滑,车子控制不住地用力向右侧路障飞出去。晚上车少,她车速不慢,任凭她如何向相反方向猛转方向盘,整个车还是直直撞向路边!

      车头全都插到路边的防护栏上,凹进去卡得死死的,还好她系了安全带,等到惊魂初定,廖顶顶终于喘着气推开车门。

      她光着脚,身上单薄的衣服胡乱穿着,大雨倾盆,很快浇透了她,透明的水流沿着头发流下来,廖顶顶站在雨幕中呆呆地看着来时的路。不知多久,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经过她时,中年司机放缓了速度,探出头来,按了按喇叭。

      “我没有钱,我不打车。”

      听见声响,廖顶顶掀起眼皮,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那司机一跳。

      “姑娘你车撞了,人没事吧?上来吧我拉你一道儿。”

      司机倒是好心,看她一个女孩儿大雨天又出了车祸,心有不忍。廖顶顶哆嗦着,嘴唇儿都青了,想了想,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真的是身无分文,出来时什么都没有带,就连想逃离这座城市都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她的钱,她的护照,她的一切,都在那个充满了罪孽的廖家。

      司机问了她好几次要去哪里,坐在后座的廖顶顶蜷缩着,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她骄傲又孤单,以至于回国两年,居然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她想去云南找一个故人,但是此刻,她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

      “鼓楼东大街,我去鼓楼东大街!”

      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廖顶顶沙哑着嗓子开口,她记得那个还未竣工的酒吧,沈澈曾经答应她,装修好之后送给她,她当时只不过把它当做笑谈。如今,那里却是她唯一能够暂时获得荫庇的地方,想来真是可悲。

      沉默的中年司机依言将她送到东大街,廖顶顶翻遍了口袋,她是真的没有钱,司机摆摆手说不必。她低下头,眼神不经意落在自己手腕上,立即摘下来那只表,从窗户里塞给他,不顾他的大声拒绝,飞快地转身跑开。

      那是她十八岁时廖鹏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一只价值十余万元的表,也是记忆中他唯一给自己的礼物,当时她几乎是诚惶诚恐接受,一直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如今看来却充满了可笑的味道,她宁可用来感谢一个赐予她片刻温暖的陌生人。

      用力敲打着一楼商铺的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打着哈欠来开门,对方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面前这女人曾经和沈先生一起来过,不禁很是疑惑地问她来做什么。

      “我来住一晚,就一晚。”

      廖顶顶说完就用力挤进门去,不顾那人的惊诧,飞快地奔上二楼,用力锁好门,靠在门板上喘气,良久她才终于感觉到疲惫,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冰凉的地上。

      两条手臂勉强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下去,她并不感觉到冷,相反的,浑身上下一片滚烫,四肢陷入一种被火焚烧的错觉中。二楼尚未装修好,刚贴好壁纸,空空荡荡,连床和衣柜都没有,更何况棉被毛毯,廖顶顶四下看了看,眼皮发沉,胀痛的脑袋更是昏沉得可怕,干脆就靠着门睡着了。

      梦里有很多一闪而过的碎片,明知道那些是真实存在过的,但却抓不住,犹如水中倒影,刚伸出手来已经搅乱一池春水,她像是一个绝望的讨不到糖果的孩子,站在原地咧着嘴失声痛哭,但却换不来家人的半分怜爱。

      眼角泌出泪珠儿,她的唇干裂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儿,滑向地面,终于在睡梦中昏厥过去了。

      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轻拍她灼热的脸颊,廖顶顶死死闭着眼,不想醒,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又软又热的泥巴,糊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很快,手背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觉得痒,想要用力甩开,有人却快了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她略一挣扎,那温热的掌心就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并不讨厌,她糊里糊涂地呢喃了几句,就老老实实地再也不动了。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巧却刚好将她的呓语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面色一怔,接着才露出一个温柔中又带些悲悯的笑容来。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叫得也那么熟稔,那么柔情百转,那么绝望,那么孤注一掷,又那么全心全意。如果语言可以有感情,那么她无疑是在这两个字上倾注了太多太多,毫无原因地爱上他,又毫无保留地爱到了可悲可怜的境界。

      “别怕,我在呢。”

      沈澈说不出来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理,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时摸摸她的额头。

      说也奇怪,从廖家回到家,洗过澡之后他却毫无睡意,于是起来打电话,找朋友帮着联系酒店等婚礼细节,一直到夜深都莫名地精神,直到他接到一个预期之外的电话。

      “沈先生,上次和您一起来的那个廖小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刚刚跑来了。外面雨下得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我瞧着脸色不大对,敲门也没人开。您看要不要过来看看啊?”

      负责装修的包工头生怕出事,只好半夜三更给沈澈打去电话,等到沈澈赶来时,才发现廖顶顶已经晕过去了,烧得整个人几乎四肢抽搐,额头滚热得吓人。

      他直接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抱起她就开车回家,折腾到天大亮,她的烧总算是慢慢退了,而一刻没松开,整夜握着她手的沈澈终于站起来,亲自接了一盆温水,沾湿了毛巾给她擦拭手和脸。

      他一直以为她身材修长,没想到病中的她躺在被子下,看上去也只有细细一条,像是个没有长成的少女。她的手指细长,他一根根擦干净,又把她鬓旁汗湿的长发都绕到耳后。握着湿毛巾看着她一张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庞,沈澈微微叹息,沉默着审视了良久。

      他承认,他心疼了。他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简白珂聪慧,佟薇要强,谁都会保护自己,谁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面前这个傻孩子,只会被人一次又一次伤害仍不自知,飞蛾扑火一般只为谋求一丁点儿的亲情和爱情。

      但她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疼,一次比一次的疼。而她的疼里面,也有他赋予的疼。

      沈澈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有种深深的愧疚席卷了他全身,令他飞快地站直身体,匆忙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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