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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爱爬树的鱼
更新时间:2015-01-17 10:00:00
    济王殿下摩挲了把剑身,心满意足地把剑收回去,这才是他一贯的形事风范。

    老翁蓦地潸然泪下,“大侠,老夫只是个游方医师,才倒霉的在西郡定居半年,对此当真无能为力……”

    口胡!若只是个普通的游方医师,周遭人都死绝了,怎么就独有他这一户还能健康活力的继续蹦。

    老翁直接招供,“往后再行五里,出镇后那片山林内有座树屋,那里才住着真正的神医。”

    “神医?”二人惊讶道。

    “神医性子虽有些怪异,却极嗜金银美玉,看二位公子也是清贵之人,可以一试。”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祁见钰……霍地无良出手,点了老翁的穴道。

    “便姑且信你,我与他先去探看一二,若所言属实,我自会回来放了你。”

    听闻隐居高人所住之处,必有奇门遁甲,机关重重。

    啊……果然是话本看太多了。

    当两人毫不费力气,也无需经历各种考验便来到树屋前,心下不约而同,皆隐隐有些失落。

    花这个姓氏风骚得一点也不衬神医这个名头。

    花应然一直为此很烦恼。

    但是想想族弟中有个叫花暮然的……每次思及他,他便觉得平衡了许多。

    他最最最苦恼的,就是身为一个有思想有内涵的男人,但所有人关注他的容貌远胜于他的内涵。

    每一日清晨,花应然醒来后望一眼铜镜,皆要抚镜而泣。

    他只是想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个有思想的人……

    而这一天,就在成治七年的春天,幸福的来临了――

    “请问……神医前辈在吗?”屋外突然传来生人的声音。

    又是一些慕名而来的求医者?

    啧……都搬到这里了,瘟疫也挡不住么。

    花应然放下手中的白玉药杵,悠然转头……

    祁见钰在前,首当其冲。

    当眼前这个青衣玉带的青年转过头来时,霎时给人以花照玉堂人的绚丽感。虽然所立之处只是简陋的树屋,却顿时蓬荜亦生光。

    不过,济王殿下的目光只在这美青年身上略一停留便重新回到万翼身上。

    旁人自然远比不上万郎。=v=

    可那美青年就没他淡定了,只见他漫不经心的目光略过万翼后,突然挪不动了。

    那双眼无比火热的黏在万翼身上,引得济王殿下开始手痒痒。

    ‘铛’地一声,不知是什么被打翻。

    那美青年突然三步并两步的扑过来,哀怨又深情无限地看向万翼,“敢问尊姓大名?兄台!你就是我这数十年来苦苦等待的人呐!”

    万翼:“……”

    济王殿下:= =#

    “我们是不是找错地了……”万翼用力拽回被牢牢抱紧的衣袖,拦住要大开杀戒的济王,“要不,再重找一次?”

    第十二章

    事实证明,想象就是用来幻灭的。

    再三确认是本尊无疑后,两人将白衣圣手的光辉形象丢到爪洼岛,一前一后夹着神医下山了。

    “公子,看你面色无华,唇干舌红,可否让在下为你把一把脉?”

    出乎二人的意料,这位花神医竟然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出山,全无隐居高人之操守风范,甚至还将置于后山的奢华马车主动奉上,毫不矜持地一路绕着万翼团团转。

    万翼负手而立,噙着笑道,“阁下不是神医吗?若真是神医,医术‘望闻问切’中,望字当属先,何以需要最末的手切?”

    花神医摇摇手指,“虽然公子的面相属风邪外袭,肺气失宣,但谁知是否体内还存有其他……”

    “等等,”济王殿下突然出言打断,“风邪外袭,肺气失宣……你是说,万翼只是风寒?”

    花神医点头,“自是如此,难道你们以为是疫病?虽然初期症状相似,但疫病的发病速度极为迅猛,数个时辰内身上便会浮出血斑,一日便足以毙命……”

    济王殿下直接选择性无视他接下去的病理经,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此。

    “万翼,万翼……”悬了整整三个日夜的心蓦然放下,他拉住万翼,快步退到马车后方,扳住他的肩,呼吸微促,低下头,双眼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可张口闭口了几次,却是除了不断唤他的名,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万翼心底悄然喟叹一声,“殿下……万翼明白。”到如今,又怎会不明他的心意?

    “……本王真是……太高兴了。”一直到最后,济王殿下也只憋出这短短一句。说完,他便迅速转身,到前方牵马而行。

    话短,却情长。

    万翼凝眉看着他的背影,垂眸侧过头去。

    万翼乃带病之身,花神医据说是文弱男子?于是只好由既不柔弱又健康无比的济王殿下客串马夫,驱车西行。

    越往中心地带,却是诡异的,官道上聚集的流民竟渐渐多了起来。

    面黄肌瘦的人群在马车经过时,纷纷抬起发红的眼,不约而同的紧盯着他们,以一种无声却贪婪的姿态,麻木的聚焦。

    花应然撩开车帘,轻“咦”了一声。

    “怎么?”

    “上次路过时,西郡的官道几乎成一条死路,而今怎会有这么多……健康的流民聚来?”

    是了,那些尚未染疫,逃出家园的健康流民……竟又都回来了?

    简直……就像被人为驱使一般。

    万翼放下车帘,隔绝车外那连绵不绝的视线。

    ……这一次的西郡之行,怕是没那么简单。

    一行人到达西郡的知州府衙后,或许是瘟疫横行的缘故,衙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影。

    沿途的街道,早已失了昔日的繁华,流民们一群群聚集在街道两旁,无声的看着衣饰华贵的三人,宛如一场奇异的默剧。

    空气中有股刺鼻的药草味,花应然只皱鼻闻了闻,道,“难不成我走后,那抠门的知州又请了别的医师?”

    祁见钰道,“此前你曾经来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施药,控制住瘟疫蔓延?”也不至于让西郡几乎变成一座死城。

    花神医啧了一声,“在下自然愿施药,但这知州太抠门,不过区区百两,竟左右搪塞,不日还派兵封锁消息,只说奉了上级的意思,不得在正月内泄漏灾异,惊扰新帝。”

    万翼思及那时尉迟迟曾隐晦提及此事,只是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大水过后,西郡竟又接连爆发了瘟疫。

    这户部尚书此番派人封锁消息,瘟疫爆发一个月内未有任何援助补救,任由瘟疫在郡内大肆蔓延……

    此过,非是革职所能抵了。

    济王横竖就是看这花神医不顺眼,“知州不允,难道你不会私下义诊赈灾?悬壶济世、医者父母心,这不是应该的。”

    “在下尚未婚配,哪来那么多子女?”花应然斜睨了济王一眼,“谁告诉你医者就必须要父母心,还兼备乐善好施来着?即便是亲兄弟,诊金一文钱也都不许少!”

    济王:“……”

    万翼:“……”

    ――花神医,有没有人建议你更适合跳槽到钱庄?

    衙门没人,三人只好又一路寻到了知州宅邸。

    这一看,却是惊叹了。

    眼前这官邸门前被密密麻麻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万翼怀疑整个西郡的兵力,都在这了。

    而我们的济王殿下在这片戒备森严的刀剑下面不改色,径自将此行新帝赐下的令牌丢给门卫,骄横无比地道,“叫你们知州出来见我。立刻,马上――”

    万翼许久未见济王殿下这般姿态,姑且看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一盏茶功夫,便见那知州官帽倾斜,官袍反穿,连滚带爬的一路冲出来,没等正门完全打开,便扑通一声跪地,边跪边嚎道,“下官叩见济王,有失远迎,请济王殿下恕罪呀――”

    此言一出,周遭原本正刀戈相对的众兵哗啦啦同时跪下,浩浩荡荡地齐声道,“还请济王殿下恕罪――”

    济王殿下满意的一抿嘴,袖子一甩,当先入府了。

    一路舟车劳顿,三人先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待饱餐一顿后,刘知州方怯怯来通传求见。

    祁见钰在此期间命他传信回京,告知太后,他已顺利到达西郡。只是提及何时请医师控制疫情,为何广招人马护卫府邸?刘知州皆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万翼心中的不详感越发强烈。

    入府第一夜,他在屋内辗转了半宿之后,披散着头发,起身开窗,“……影一,你还在吗?”

    从他床底蓦地探出一颗头来,“公子!我在这里!”

    “……”

    万翼默默的关窗,未点灯,在黑暗中低声道,“带我去刘知州房内,我要……亲自确认一件事。”

    影一道,“公子,太危险了。还是让属下暗中潜伏查探……”

    万翼打断他,冷静的再重复一次,“我要亲自确认。”

    影一沉默了下,“是,公子。”

    “抱歉,影一,”万翼出门后,低声道,“……原谅我此番任性。”

    影一忠贞地道,“公子的意志,便是我的意志。”

    由于下半夜骤发冬雨,接着黑暗和雨声的掩护,万翼紧跟着影一,两人汇成一道鬼影,无声无息地潜入刘知州房内……

    空屋!

    ――怎会是空屋?

    影一心下暗惊,公子却是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带我回去吧。”万翼低声道。

    影一未敢多问,只悄无声息的带着公子沿原路返回。

    “哒哒哒!”暗夜中,夹着夜雨的脚步声飘忽而模糊。

    有人过来了……

    影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两人隐在暗中,一动不动,借着来人手中橘红的引路灯,认出那一脸肃杀的中年男人,竟是白日谄媚乞怜的刘知州?

    等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后,万翼附在影一耳边,“先绕到长廊,稍后再回屋。”

    影一略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耳朵,挪远了点,依言行事。

    两人顶着漫天大雨,守在客房的必经长廊外等到近寅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方无声无息的滑过走廊。

    影一夜视能力极好,捕捉到那人一闪而过的红纹衣角后,下意识偏头看向公子。

    ――是济王殿下。

    万翼不语,眼底似翻腾着极为复杂的情绪,影一再定睛细看,那神情已转瞬即逝。

    第十三章

    他发现他犯了个大忌。

    万翼阖上眼,他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将私人感情代入进来,若不是……那刘知州后来在大堂露出一丝破绽,他差点就这么被迷惑过去,配合他们演了一场大戏。

    是了,刘知州将一郡之府媚上胆怯之貌扮得惟妙惟肖,但他唯一的破绽,便是在济王遣他传信帝都,通报太后其平安抵达的消息时,毫无迟疑的领命而去。

    其实万翼当时也未反应过来,只是等回到厢房之后,习惯性地将此行从头至尾又细细梳理了两遍,才渐渐察觉不对劲。

    济王所要通报的人是太后,并非皇帝。

    虽然后宫干政,朝堂之上,垂帘听政多年的太后隐隐比甫接掌亲政的幼帝,更强势几分。但对于外放州郡的官吏而言,生杀权力可照样是捏在新帝手中。

    新帝与济王的权利之争,早已天下皆知。

    这时候济王的行踪,照惯例是要启奏皇帝,而非太后。如刘知州所扮演的谄媚惜命之人,又怎会如此自然,毫无疑义的领命?

    再往深里想,那时候突然遇袭,济王殿下带着他杀出重围后,便径直往西郡而去。万翼与济王从小斗到大,早已知济王殿下内里睚眦必报的脾性,这当头,济王没有调转方向,回头遣援兵围剿追究,第一反应却是逃亡,继续往西郡而行……

    万翼眯起眼,济王究竟想做什么?

    又或者说,其实这次遇袭,压根就是他安排的?

    思及当时刺客招招欲致他于死地的狠辣,再对比济王沿途如初坠情网的少年般热烈纯情,万翼心底不由窜上一股寒意――

    “公子?”影一低声道,“夜已深,公子该好好休息了。”

    万翼颔首,心下却依旧如窒息般紧绷着,在寒意下极力掩盖着彷如被初次背叛一般的愤怒,刺痛。

    ……真是个傻子。

    他嘲讽着自己,当初不是打定主意,无动于衷到底?

    影一只是默默的看着公子今夜的反常之举。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公子是个外热内极冷的性子。若只想萍水相交,自然容易无比,但若要进入公子层层封锁的内心,更是困难重重。

    今夜公子的失常,难道竟是不知在何时……公子已被济王暗暗打动了吗……

    隔日午时,万翼才姗姗与花应然结伴而来。

    惯于晨起练剑的济王殿下,早已坐在花厅等他。

    “万翼!”祁见钰亮晶晶的眼睛在瞥到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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