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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爱爬树的鱼
更新时间:2015-01-17 10:00:00
钰踏着余晖回到乔木下时,莫名觉得气氛突然微妙得……轻松了许多。

    未及细思,当他看见万翼试图起身,却无力委顿在地时,慌忙奔去扶他,“万郎,你有没有事?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你先别动,好好躺着扒拉扒拉……”

    万翼偏过头,口中压抑地低咳着,疏远地道,“我没事……咳咳,多谢殿下关心。”

    祁见钰尚扶在他肩上的手僵了下,高傲的自尊心又被刨出一个洞,另一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只道,“本王……去煎药了。你无须多想,好好休息才是。”

    少年却不容他逃避一般,在他欲离开后,抓住他的衣角,仰起头,微红的眼角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殿下……殿下何苦要为万翼冒如此之大的风险?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抛下我,先行回城。”

    树上的影一看到公子这副哀婉动人的模样,不慎脚底打滑,差点从树上跌下去。

    奈何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济王殿下的眼中,这无疑是致命毒汁一般,一击必杀。

    他磕磕巴巴道,“我……本王只是顺便救你的。”

    “殿下,是不是……是不是对万翼,依然……”万翼偏过脸,耳轮微红,似难以启齿般停下。

    祁见钰的心跳霎时破表,脑袋乱成浆糊,“本王……只是……”

    影一单手捂脸,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哦,济王殿下,您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怀春少女。

    万翼羞涩够了,直接单刀直入,“殿下……还喜欢万翼吗?”

    祁见钰只是手足无措的维持着僵立的姿势,整个人烧得厉害,好半晌,他终究还是诚实地顺从自己的心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万翼低低地道,“……为何要喜欢我?万翼除了这皮相,还有什么能值得殿下倾心厚爱?”

    祁见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本王……若是知道就好了。”

    万翼似鼓足了勇气,边低咳着边道,“万翼……咳咳,恐时日无多,今夜只是想说,当年那句‘对同性未有兴趣’的话,当初是真的,可是现在……”他暧昧的停了停,复又抬起眼定定看他,“万翼今夜直言,只是想在死前,了却一番心事……”

    济王殿下的脸,霎时由红转白,霍然回身抱住他,坚定道,“不会的……你不会。”

    万翼眉心微蹙,侧过脸,幽幽道,“殿下快快放开我,这一日共骑,万翼已心中难安,如今万万不能……”

    不知是那微侧的半张美人脸勾动心弦,亦或是他话中去意令他惊痛得难以自控――

    “本王倒要看看,这疫病究竟敢不敢沾身!”

    祁见钰倏地捏住那尖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低头用力一啃――

    第十章

    或许是尚在病中的缘故,他浑身无力,牙关咬得很松,祁见钰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轻而易举地以舌顶开他的唇,探进去……

    兴许是发烧的原因,万翼的嘴里热热的,柔软得煨烫着他的舌。

    祁见钰情不自禁的将怀中人再搂紧一些,更紧一些,生涩地以舌,试探地轻轻碰触了下他的……

    怀中少年蓦地挣扎起来,他的鼻息湿热而急促,连带济王殿下,呼吸也乱得一塌糊涂……

    ――这是趁人之危,无耻行径!

    济王殿下的良心突然跳出来。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娇妻美妾拥在怀?现在还未大婚,他就要了小妾,还一口气要了两房!两房!若不设法亲近,以后他心中就更没有你的存在了!

    济王殿下心底的小恶魔接着跳出来,用力掐灭最后一点良心的光芒。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万翼无可奈何的皱紧眉心,欲怒斥,唇舌却被他牢牢霸着,欲推拒,病中的身子自然难以与之抗衡,无言的以手势斥退影一,便见影一掩面,一副目不忍视状,恍恍惚惚地背身退开……将男装扮得连知根知底的影卫,都深入其心,他也不知该哭该笑了。

    “殿……殿下……”好不容易趁着他换气,挣扎着偏头吐出只言片语,祁见钰却是闭上了眼睛,佯装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顶着那张熟透了的番茄脸,熊熊低头继续啃过来――

    万翼默…… ̄― ̄||

    垂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大红脸,济王殿下似乎很紧张,害怕他的严辞拒绝,睫毛微颤着,他怎么都不肯让他先说话,紧箍着他的双臂更是恨不得将他也揉入身体里。

    他是那么的需要他,浑身上下都在强烈的散发着‘喜欢你,喜欢你……请不要拒绝我……’的信息。

    这般强烈的感情,是万翼有生以来第一次接收到。

    原本他心无旁骛,静若止水的心湖被笨拙而强硬的撬开,面对这样的热情,万翼几乎要无措了。

    他蓦地闭上双眼,重新理清紊乱的思绪……

    这样不是很好吗,原本只想试探出济王殿下对他的感情,有多深,能容许他日后做到怎样的地步,甚至能不能将他也诱入自己的阵营。

    对于小皇帝,他从来就没有放心过,也永远不可能那么干脆的臣服。

    他清楚的知道,如今自己能存留,将来能崛起,依靠的就是未来与济王的制衡之力,他们一荣俱荣,却不会一损俱损。

    对于此刻羽翼未丰的万翼而言,他不论损不损,济王的地位仍然难以撼动。

    可若是济王损,他却必定首当其冲,下一个要消失的就是他!

    因此,济王――必须是他牢牢捏在掌中的棋子。

    当万翼再度睁开眼时,眼眸中的迷离之色尽散。

    原本抵在济王肩上的双手,改推为揽。

    当初的纨绔子弟生涯,观摩到的许多……技巧,今日到底有了用武之地。

    只见万翼倏地轻咬了一下济王徘徊在他口中的舌――

    在他蓦然吃痛的缩回舌后,万翼迎上前,深深地吻住他……

    祁见钰从不知道,原来相濡以沫,竟是这种感觉。

    不同于他之前的胡乱吸吮啃咬,不时还磕到牙齿,祁见钰感觉到探入他嘴里的舌煽情的轻拂过他的上颚、牙齿,低柔地按压,骚弄,令他的背脊隐隐地酥痒起来。

    他不知不觉的放弃了主导权,任由他越发狎昵的贴上他,一手捧着他的脸,另外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脑,极尽缠绵的吻着他。

    当那条甜软的舌卷住他的,轻轻摩挲后,用力一吮!

    他的大脑霎时被炸得一片空白,尾椎酥软的完全站不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那微薄的力量,往后仰倒在草丛上,万翼则不知在何时爬上他的身子,紧紧压着他,将他吻得七荤八素……

    “殿下……”

    在激烈的亲吻喘息中,济王殿下隐隐感觉到他的里衣内探进一只手,暧昧,并持续地往下摸……

    “殿下,舒服吗……”

    祁见钰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虽然隐隐觉得这话问得有点不对劲,但在情动关头,他只默默的启唇配合他的动作,甚至轻轻变换着角度,让他更方便吻他。

    好吧,济王殿下,你就是个闷骚的怀春少女!

    “殿下……还想要更舒服吗?”

    那声音带着某种暧昧,却不容忽视的暗示,让济王殿下霍然清醒了!

    果然,万翼一手轻按在他胸口,口中低低道,“委屈殿下了……万翼会记的,轻一点……不会让殿下,难受太久……”

    轻?轻一点?!

    济王殿下的大脑瞬间斯巴达了,虽然,虽然他是很喜欢万郎,可是,可是……

    他想象一下,他‘承欢膝下’的样子――原本热烫的身子瞬间被一盆冰水从头淋下!

    不!

    不行!

    他不能接受!

    只见济王殿下蓦然推开他,慌乱的轻捂住嘴,连退几步,“等,等下,本王……让本王再考虑一下。”

    万翼却是低喘了一声,背过身,力持冷静道,“是万翼无礼,忘形了……”

    “不,是本王先开的头……”济王殿下忙重新靠近。

    “殿下便忘了方才的事情罢,”相较于济王殿下衣衫半褪的模样,万翼依然衣冠楚楚,一派斯文禽兽的风范。他突然手握成拳,抵在唇上低咳一声,“万翼……如今是带病之身,原也做不了什么的,只是方才……确实是孟浪了……”

    济王殿下顿时羞愧道,“是本王,趁人之危……”

    ……

    影一在树上撇撇嘴:结果还差一点被公子吃掉了,是吧?(→_→)

    而就在此刻,百里之外的一隅树屋。

    屋内住着一位终日烦恼的神医,他的模样出乎常人想象的年轻,也出乎常人想象的丽。

    他人生中最大的苦恼,就是身为一个有思想有内涵的男人,但所有人关注他的容貌远胜于他的内涵。

    他人生中最大的梦想,就是出现一个比他更貌美的男人!来代替他的苦恼。

    为此,正宗铁公鸡的他,愿意免费献上一次无差别救治的机会。

    他不知道,他梦寐以求的目标,就在前方百里处。而他的人生,也将为此拐出一个大弯道。

    第十一章

    日夜兼程的赶路,带着病号的济王殿下,隔日终于到达了最近的城镇。

    只是一路行来,十室九空。

    两人骑在马上,缓缓绕了大半个镇,几乎以为是到了空城。

    沿途大部分民房的门是半敞着,鸡笼猪舍里皆余下干枯不全的尸骨,偶尔从半掩着的窗户内传出浓重的腐臭味,怕是有来不及出逃的疫民,就这么生生的困死在房中……

    祁见钰的面色越发凝重,握着缰绳的手不觉越攥越紧,胯下的红马突然不满的嘶鸣了一声,他蓦地醒过神来,松了钳制,安抚的再轻轻一拍马头。

    “想不到西郡的灾情竟已严重到这般地步……”只是西郡边界的偏远小镇,疫情就已蔓延的如此厉害,恐怕中心地带……

    万翼倚靠在济王怀中,唇色虽然微白,但因着影一先前偷塞的大把丸药,他的气色已是好了许多。

    济王殿下只当是自己所熬的草药奏效了,自是欣慰非常。只是从昨夜差点擦枪走火之后,再看万翼,济王殿下的心情总是复杂万分。

    万翼却是牢牢善用病号的身份,说没那回事,就真当没那回事,言行举止,甚至连偶尔相触的眼神,皆如往常一般从容。

    济王殿下忍不住有些失落……

    “万翼!这里似乎有人迹。”一路情绪低迷的济王殿下突然振作精神,他双腿一夹马腹,驱使胯下红马灵敏的连续穿过一道弯曲的小巷和两个三叉口。

    好一顿左拐右拐,拐得万翼一个头快两个大后,他们终于在一处空荡荡的庭院前停下。

    “隔了那么远,如何找到这里?”

    祁见钰道,“你这个位置被我遮挡住,所以看不见。方才就在我们后侧那片屋舍,有飘出烟迹。”他是循着忽隐忽现的淡淡炊烟跟过来。

    庭院里屋的门口,矮矮地坐着个须发白了大半的老翁,在发现他们二人后,老翁霍得一下起身,把正在斟饮的酒杯往后一丢,立刻以远超老翁的矫健步伐,飞快的蹦回主屋后,再‘砰’地一声,紧紧关上门!

    “老……老大爷?”原本想直接喊‘老翁’的祁见钰吞下话头,从马背翻身而下,三两步赶到门板前,深吸口气,力持温和地道,“老先生,开开门,我们都不是坏人。”

    屋内老大爷理所当然地道,“是啊,你们是土匪或者是劫匪嘛,每次都是这么说,下次能不能换个台词?”

    “我们当真不是劫匪,马上另有我一位友人,他身体不适,不便奔波,需要寻一处地方今夜暂作休憩,不知可否通融一二?我们并非行骗,老先生你出来一看便知。”

    “上次两个流民直接对砍得半残再过来,比你们有诚意多了。”

    万翼这时插口,他远远在院外唤了祁见钰一声。

    祁见钰立刻飙回去,将他抱下马,“有何事?还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屋主原来还是医师,”万翼比了比散落在庭院角落的三两个药杵,“我们也正需一位医师好了解这瘟疫究竟已蔓延到何种地步。”

    祁见钰不着痕迹的望了他一眼,“也让他为你诊治诊治,这已是发病第三日了。”

    万翼点头,站在门前规规矩矩的敲了三下房门,而后以最无害亲善的口气,道,“阿翁,我们只是来借宿一夜,明早便走。另外再询问阿翁一些有关疫情的问题便是,不是流民强盗。”

    “你便是先前那人口中抱病的友人?”

    老翁依然未开门,只是隔着门喊话,“若是染疫便不用再叫,老夫不会医的。”

    场面一时默了。

    下一瞬济王殿下便直接拨出佩剑,干净利索的在薄薄的门板前闪电般划过――

    只听咔嚓一声。

    大门瞬间裂成三块!

    老翁呆呆的依然保持着抵住门的姿势,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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