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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独木舟
更新时间:2015-01-14 10:00:00
书香门第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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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粒红尘》

    作者:独木舟

    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4-5

    内容简介:

    有的时候生活能成全一段爱情,有的时候生活能逼疯一段爱情。有的时候青春能成就我们的理想,有的时候青春只是黑暗的坟墓,理想至此剧终。从此人生漫长,得到的尚未得到,失去的就此失去。

    叶昭觉与简晨烨的感情始自高中,也有过青葱纯白的曾经,只是那些美好一旦遭遇张牙舞爪的生活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这段爱情无望了,随着闺密邵清羽的情感变故、泼辣女生乔楚的疯狂追逐让她们的青春变成了一个旋涡,吞噬了所有人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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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序】

    你要肉夹馍,还是要爱情

    文/张嘉佳

    我最近一次想起葛婉仪,是在西安。

    当时溜达到雁塔北路,那里有我念念不忘的肉夹馍,听说她也对西安的肉夹馍充满了热爱,曾多次在朋友圈里写下“想吃肉夹馍,死想”之类的句子,我对着面前的肉夹馍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换来了她一句:“你还是人吗?”

    其实葛婉仪不算胖,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圆形的物体,我就会想起她。

    我最近一次看见葛婉仪,是在南京。

    当时我的酒吧里有些朋友,一群人喝酒聊天,说是玩成语接龙和对诗,其实就是大家凑一块儿胡说八道。

    我很震惊她的伙食水平,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忧伤的姑娘,突然使人想捏她的脸。

    我忧伤地跟她说:“你再这样吃下去,就不要写《一粒红尘》了,还是写《一桶红尘》吧。”

    说这话的刹那,我的手机掉下桌子,我低头一看,视线被自己的肚子挡住了。

    我们曾经都是文艺青年,而原来文艺青年们,现在都已经不玩儿憔悴了。

    所以她有圆圆脸,我有小肚腩。

    以为拼尽全力,就能杀进红尘,但从前我们不知道,红是世界的,尘是自己的,没有阳光的季节,连影子都看不见。

    红尘不是用来杀进的,后来我们才想通这一点。

    它不偏不倚,浩瀚如海,但属于你的那条路,细而窄地铺设在水平面以下。

    你颤颤巍巍,胆战心惊,你只是奢望自己是独木舟,顺水而行,随波逐流,把自己交给命运。

    我们知道这些的时候,其实我们知道的事情已经很多了。

    我们知道四川火锅调料其实只需要香油蒜泥,我们知道豆皮煮软了包住牛肉吃简直是人间美味,我们知道街头巷尾里隐藏着千千万万流泪的原因――那些吃的,好吃得哭了。

    当我知道自己可以爱上别人的时候,已经吃得很多了。

    爱情没有指南,食物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所以小说没有菜谱重要。

    无论葛婉仪多爱肉夹馍,我是不会把我的肉夹馍分给她的。

    一是因为她瘦一些比较优雅,二是因为涨价了。

    第2章:有一种心情叫八卦

    搬家的那天,S城阴沉了许久的天终于放晴了。

    我想,这或许是个好兆头。

    打包行李的过程中,我不能自制地掉了些眼泪,挺矫情的,我自己也知道。

    每次搬家,都不可避免地要放弃一些东西,丢掉一些东西,或者在无意中遗失一些东西。我落泪的原因不在于这些琐碎的物件值多少钱,而在于它们是某些记忆的线索。

    搬一次家就等于失一次火,已逝的年月都成了烈火中的灰烬,我也仿佛渐渐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打包好最后几件零散的东西,简晨烨在房间里给面包车司机打电话,我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晃动着双腿,久违的阳光落在我的身上,这一幕令我有些轻微的伤感。

    我们在这里住了整一年,三百多个日夜当中,我没有一天发自肺腑地觉得快乐过。

    这个被我的首席闺密邵清羽说成“简直跟贫民窟似的”的安置小区,停水停电从来不会提前通知,十分随心所欲。

    有好几次我正洗着澡,身上的泡泡还没冲干净呢,突然间,水龙头就跟死了似的没反应了,害得我只能包着浴巾像个傻帽似的蹲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等来水。

    隆冬天气,我双脚冻得跟两坨冰似的,想用热得快烧点水泡脚吧,谁知道刚插上电,呵呵,刚插上电就短路了。

    水电一起停的夜晚,最适合点上一支白蜡烛,坐在狭小的房间里追忆小半生所有的苦难。

    这些也就罢了,咬咬牙,还是能够克服的。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老鼠!

    臭不要脸的老鼠们为什么如此丧尽天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骂也骂过了,捕鼠夹也放过了,老鼠药也投过了,这些手段的确有些奏效,它们的同胞死的死,伤的伤,确实安宁了一段日子。

    但不久之后,余下的那些便开始了疯狂反扑,它们就像是自己也出了一份房租似的,理直气壮地跟我们一起住在这个四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

    它们心安理得地吃我们的饭菜,咬我们的衣服,还变本加厉地在我们的床上撒个尿,拉点屎。

    噩梦一般的那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头上动来动去扯我的头发,我想也没想就拍了一下简晨烨,叫他别闹。

    黑暗中,简晨烨十分冤枉地说:“闹什么啊,不是我啊。”

    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几声“吱吱”,电光石火之间,我彻底清醒了,紧接着,整栋楼都听见了我直冲云霄的尖叫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整个晚上,我一边哭,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不管简晨烨怎么安慰我,怎么哄我,都没用,我真是太难过了。

    我这活得也太窝囊了,连老鼠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就是在那天晚上,简晨烨下定决心要搬家。

    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理智还是恢复了一点,我试图跟简晨烨争辩:“别啊,我们当初租这里不就是图便宜嘛,要是搬去环境好一些的地方肯定又得费钱,那我们要何年何月才能攒够钱买房子啊。”

    按照S城的物价水准来看,要想居住在相对来说比较好的环境里,我们要付出比现在足足高出一倍的生活成本。

    但简晨烨只是拍拍我的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这么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简晨烨品性纯良,为人随和,不涉及原则的问题都是得过且过,唯有两件事情说什么都不能商量,一是关于他的理想,二是关于我。

    从美院毕业之后,他一直立志要做纯粹的艺术工作者,为此不惜拒绝了好几个在我看来可以说是天赐良机的工作机会,然后回到S城,花掉了差不多所有的积蓄租下了一间两百平方米的厂房做工作室。

    我当然很怄,有时候我逮着机会也会明嘲暗讽地问他说:“简晨烨,你是不是得了一种跟钱有仇的病?”

    聪明如简晨烨怎么会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但是当他用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望着我,认真地问我“难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也有错”的时候,我还能说什么?

    我不忍心说出尖刻的话语刺伤他的自尊,于是只能变本加厉地委屈自己。

    我委屈自己越多,便能苛刻简晨烨越少,这就是叶昭觉的“能量守恒”定律。

    邵清羽在知道我们想要搬家的第一时间,便不遗余力地贡献出了她全部的热忱,我本想拒绝,但她的话说得也有道理――“求你了,我闲得像个废人一样,你让我找点事情发挥点余光余热不行吗?”

    简晨烨白天必须画画,找房子的事基本上就全落在我肩上了。

    于是,邵家大小姐便开着车载着我满城转,一间不行就换另一间看,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积极。

    在稍微觉察出我有点气馁的时候她给我打气加油:“你不能放弃啊!你看你现在住的那里,那是人住的吗?啊?”

    虽然是好朋友,但这话说得也有点伤人,我讪讪地说:“我穷嘛,有什么办法。”

    她踩了一脚油门,根本不理会我的难处:“不是穷不穷的问题,昭觉,你是对自己太狠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正好路过一家百货商店。

    我把脸转过去看着窗外,商场外面的巨幅广告上全是本季的新款,彩妆、女鞋、衣服、包包、手表……广告上的模特化着精致的妆容,照片被美化得连毛孔都看不见,身材纤细、气质优雅,很美,很冷,仿佛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那是离我的生活很遥远、很遥远的一个世界。

    我沉默着与之对峙,心里在默默地计算着抵达它的时间,丈量着我与它之间的距离。

    一个星期之后,我跟我满意的公寓终于在这个人间相遇了。

    家电齐全,采光良好,有正规的物业管理,停水停电都会提前张贴通知提醒住户,重要的是,它离简晨烨的工作室不远,步行过去只要半个小时,去我上班的公司也有直达的公交车,我再也不用提前一个小时起床转车了。

    我仔细地算了算,尽管房租比从前贵了好几百,但交通费用上省下来的这一笔也不少,不会令我们的生活水平严重下滑。

    邵清羽看着我那本密密麻麻的记账本,叹着气摇着头,一股子怒我不争的模样。

    我看着她,认认真真地对她说:“清羽,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我不为自己打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为我打算。”

    她怔了怔,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过了片刻,她对我笑笑,说:“不是还有简晨烨嘛。”

    简晨烨吗?

    我低下头,摩挲着那个陈旧的记账本,这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们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每一笔花销,那些简单的数字,就是构成我们生活的全部。

    我可以依靠他吗?

    像古代的女子,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无论时代如何动荡,生存环境如何惨烈,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生命便有足够强大的后盾。

    我能够这样矢志不渝地去信任他吗?

    我并不确定。

    新公寓的房东太太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姓丁,相貌和穿着都很普通,就是马路上、小区里随处可见的那种中年阿姨。

    然而她一开口,我就知道,这不是个普通的中年阿姨。

    “这房子我本来是给儿子准备的,我是个很开明的妈妈,以后他结婚了,绝对不缠着他们跟我住。”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像是等着我们恭维她的深明大义,只可惜我和简晨烨都没领会到这层深意,我们两个笨蛋的注意力全放在房子上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我们没反应,便撇撇嘴继续说:“你们看这些装修啊,家电啊,我都是按最好的来的……”

    这次我的反应很快了,小鸡啄米一般地点起头来。

    突然之间,她话锋一转:“谁知道他交了那么个女朋友,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我那个傻儿子还整天给她买高级货,一瓶香水就是一百多……”

    其实,那一刻,我的正义感驱使我想为那位素未谋面的姑娘说一句公道话――一百多的香水,真的不算高级货。

    但我不想得罪我们的新房东,一秒钟之后,正义感输给了残酷的现实,那句话被我生生地咽了下去。

    签合约的时候,我彻底看出来了,遇上这么个婆婆,丁阿姨未来儿媳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丁阿姨给我们制定了严苛的约法三章。

    首先,在墙上钉钉子这种事,想都不要想!决不允许!

    她一边嗑瓜子一边慢悠悠地对简晨烨说:“我晓得你是画画的,反正那些鬼画符我也看不懂,就别往我这里挂了。将来你要是混得好,我还能拿着它卖钱;你要是混得不好,我还不晓得怎么处理。”

    我拿余光悄悄瞥简晨烨,心里盘算着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发脾气,我该怎么收拾这个不好看的场面。

    但是他完全没有表示出不快,只是对丁阿姨笑了笑,暗地里,悄悄握了一下我的手。

    我知道,他是为免节外生枝才没有跟丁阿姨一般见识。

    说起来,他原本不必忍受这样的轻慢,大可以甩出一句粗口就走,但大局为重,他忍了。

    第二点,不能随意改动任何家具电器的位置,丁阿姨有她自己的道理:“我装修的时候特意请风水师来看过的,东西怎么摆,摆在哪里,都是有讲究的,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千万别给我乱动。”

    有了第一点垫底,这第二点听起来倒显得没多过分。

    第三,不许带狐朋狗友来家里鬼混。

    说到这个的时候,丁阿姨脸上出现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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