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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当面质检敢不敢(两万更,求首订)

作者:蔓青子
更新时间:2018-11-13 04:07:42
    

    “程姐,答应她!”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至极的声音从背后缓缓传来,随之而出的是一道绿色衣裙的清丽身影。

    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来,喧闹的场面几乎是一瞬间就静了下来,好像任何一丝议论都是对这个女孩的亵渎。

    众人闻言看去,只见那女孩一身及膝的浅绿色连衣裙,露出一段细白如藕的小腿,白生生的耀花人眼。面容清丽,漆黑的眸子如点漆,深邃幽暗,仿佛能看穿人心。下巴小巧如玉,尖细却不失柔和,仿佛能置于掌心把玩。

    她就那样立着,却给人一种浮生安然,时光静美之感。

    “程姐,让她检查咱们的产品。”叶晨漆黑的眼盯着那名貂裘女子,似笑非笑,却让那名女子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发寒。

    程依兰听着叶晨的话,欲言又止。

    按照自己对小老板的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她既然这样说,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上一轮的小姑娘总是有一股莫名的信任,就像刚刚,她一见到叶晨的身影,心立即就安定了下来,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

    或许,这便是小老板的一股人格魅力吧。

    “不过——”叶晨话锋一转,远山眉微扬,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我们要求,当着所有人的面,当面对着这些我们的产品进行质检。”

    当面质检?

    程依兰皱了皱眉,随即绽出一个微笑,她明白她的小老板的意思了。

    众所周知,药品之类的产品质检皆是要到工商局带回药监局内进行的,因为那里有着最精确的器材,才能保证质检结果的精准性。

    也正是由于这个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定势,让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可能存在的第二个选项。

    如果有器材的话,为什么不能当着所有面的人质检。

    那样谁也动不了手脚,结果才是最精准。

    显然,那貂裘女子也没有想到有这个选项,才会有恃无恐的提出这个要求。

    想到这里,程依兰突然有些期待貂裘女子听到这句话时的表情了。

    一定非常的,精彩!

    程依兰淡紫色长裙微摇,无奈笑了笑,摇摇头。自己这个小老板的思维总是能超越常人,在看似最不可能的困境下奇迹般的找出一条生路。

    不得不叹一声啊,这可正是长江后来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

    貂裘女子闻言脸剧烈一变,掠过一丝慌乱,随即色厉内荏的喝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产品质检什么时候是这么随便的事情的了。还当面测,你们这里有那个条件吗!”

    叶晨巧笑倩兮:“这位小姐,条件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敢保证,不出二十分钟,质检所需的所有设备都会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摆在这里。反倒是这位小姐,你如此推迟,难道是怕了吗?”

    叶晨最后一句话说的极轻,听在貂裘女子的耳里,却不啻一道惊雷,一股被看穿的感觉恐惧感顺着脊梁一点点向上爬,毛骨悚然。

    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的笑脸格外,恐怖!

    叶晨的话犹如一个石子被掷入平静的水中,激起层层的涟漪。

    听得叶晨如此说,许多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若是真的能够当面检测肯定是更加安心一些。毕竟眼见为实,这年头什么都能作假,经过那么多人手的东西,谁知道上面的东西有没有被改动一两个数字。

    而且,其中的不少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长袖善舞的程依兰也是有了不浅的交情。此刻,也确实是对于程依兰还是有着一丝信任,希望通过质检还她一个清白。

    议论声再次大了起来起来,一阵一阵,几乎都是支持当面质检的。

    这些议论一阵一阵的传进貂裘女子的耳里,让她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却又不能当面发作。

    那脸色简直是,精彩至极!

    见貂裘女子不说话,叶晨漆黑的眸子里面一道寒芒飞快掠过,再次开口问道:“这位小姐,怎么,你不敢当面质检么?”

    回击!

    最有力的回击!

    这句话分明是刚刚貂裘女子拿来质问程依兰的,问的程依兰哑口无言,进退两难。现在,叶晨把它拿来反问貂裘女子,居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果然有句老话说的好。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貂裘女子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恨恨地闭了嘴。阴鸷地盯着叶晨,几乎要在她的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这个小姑娘分明是在反将他们一军。把他们推向两难境地。

    若是他们应了,质检结果一出,优雅的东西根本没有半分问题,不说优雅的人会怎么对她们,就连那些围观人的唾沫都足够把他们淹死。

    若是不应,便是自己心虚了。而且刚刚分明是他们气势汹汹的叫嚣着要进行质检的,现在别人只不过换了一个方式,他们便不敢再去质检,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刚刚有问题吗?

    可以这么说,作为主动挑事方,他们的应于不应,所带来的后果都要比刚刚的优雅严重百倍!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许多人看着貂裘女子和他身后的十余名制服男的眼光不善了起来,再迟疑下去,就真的说明他们有问题了!

    貂裘女子咬了咬唇,狠了狠心,沉声答道:“我们可以答应当面质检,不过,我们要求,进行质检的人必须是我们的!”

    闻言,程依兰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搞笑吧?质检的过程这些外人根本不了解,最后能够相信的不过是最后的那一纸由质检人员写的报告。

    要求质检人员是他们的,就是说他们可以随意捏造结果了。

    当着他们的面玩这种心眼,真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围观的几个有些了解的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近乎无礼的要求。

    貂裘女子面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死死的盯着叶晨的反应,只等着叶晨一反对,她就趁机发难,好将大家的注意力移开。

    在她眼里,叶晨是绝对不能答应这个要求的。

    毕竟答应了这个要求,就相当于把主动权拱手相让,那时候可就是任由对方捏圆搓扁了!

    但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叶晨居然答应了!

    “好的!我可以答应你!那么现在只要一等器材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吗?”

    叶晨淡笑回答道,微微垂首,一缕长长乌发垂下,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与阴霾。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呆呆的看着叶晨,显然不愿意相信这话是刚刚那个分明是精明到不得了的小丫头说出来的。

    连他们围观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分明是对方设下的套。可是,她还是一头跳了下去,她是真的傻了,还是一时脑袋被门夹了,还没反应过来?

    最惊讶的不过程依兰了。她瞪圆了眼,樱唇微张,脸上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这里面的圈圈套套,连她都看出来了,比鬼还精明的叶晨会看不出来吗?可是,她居然答应了!

    答应了!

    她原本还打算看着叶晨怎么智慧又聪明的将对方这个无礼的要求反驳回去呢,顺便帮帮腔。

    谁知,叶晨这句话,让她把早就准备好的词生生咽了回去。

    皱眉,程依兰不解,她相信叶晨不会是那种会任凭别人算计的人。但是,这一次,她是真的看不透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相对于程依兰等人的惊讶,貂裘女子则是狂喜,她原本没对这个提议做什么指望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谁知,对面那个蠢丫头居然答应了!

    果然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做事不经大脑。亏得她刚刚还那么怕她,真是太傻了!

    想着,貂裘女子又是挺了挺胸,鼻孔朝天,好像面前的人都不值得她投去一点眼光。

    既然质检的人都是他们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还巴不得早些质检呢。到时候,还可以欣赏一下程依兰那悲痛欲绝的表情。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只等器材一到,我们就开始当面质检。等到到时候质检结果出来了,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冷哼一声,貂裘女子高傲的抬头,说道。

    叶晨丝毫不理会她的骄横,只是微微笑笑,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又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角落里面,端起那杯已经有些凉透的茶,续了些热水,享受般的品起了茶。

    那表现,分明没有把面前这件事,还有貂裘女子的挑衅放在眼里。

    那气质,叫一个淡然如菊,优雅如兰。

    金黄的眼光从她的肩头泻下,潮水一般铺展开,更加衬得女孩的皮肤白皙透亮,秋水作肌玉为骨,端的一副古代大家闺秀的模样。沉静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由几分飘渺,仿佛与这阳光,这风,这茶香融成一体。

    看着她如此淡然的喝茶,看着的人甚至觉得,多出一声都是对这唯美场面的一种惊扰。

    于是,优雅里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还没有见到最终结果,那些看热闹的显然不愿意走,一圈一圈的把优雅围了个水泄不通。

    优雅的里外便形成一种诡异之极的场面,外面喧哗吵闹,人群挤来挤去,比菜市场还要乱上几分。里面则是一片诡异的安静,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那边淡然到几乎不存在的女孩。

    就连那些好不容易从外面挤到里面的人在跨进优雅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音,几乎要被人用目光杀死。之后,看到那个沉静少女,也是忍不住心就安定了下来。

    此刻,似乎只有无言。

    最终打破这个气氛的还是一辆超大型货车的到来。车行驶到优雅门口,稳稳停下,从车上跳下十数名动作整齐划一的黑衣男子。

    他们沉默着,将车后面的仪器一件一件小心翼翼的搬到优雅之中,又认真的组装好。

    其中,每一个人都是各司其职,没有一句交谈,没有一点错误,仿佛早就排练过千百遍。

    最后,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之后,为首的一名男子才健步来到叶晨面前:“报告,您要求的产品质量检测的仪器,一整套,已经准备完毕,请指示!”

    叶晨这才像是醒过来一般,回过神,朝着那人微微笑笑:“先在一边等一下吧,待会还有用你们的地方。”

    那人闻言,沉默转身,带领着那十余人,站在角落中,一言不发,雕塑一般。

    眼见叶晨被惊醒,那些围观的人是遗憾的叹了一声。甚至还有人狠狠地怒瞪了黑衣人一眼,若不是他们,叶晨也不是这么快惊醒,他们也就可以多享受一下那种气氛。

    不过,但他们对上那些黑衣人狼一般狠厉的眼神后,都是心神一惊,缩了缩脖子,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去。

    就在叶晨这边将仪器抬过来之后不久,就听见优雅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骚包至极的银色卡宴踩着线,险险的停在优雅的门口。

    从里面走出一个带着超大墨镜,头发弄成流行的三七分的青年,一身银色的休闲服把他整个人衬得还有几分丰神俊朗的感觉,只是那衣服上巨大的logo生生的破坏了原应具有的美感。

    看见此人,叶晨眼一眯,漆黑的瞳孔中一道细小的光几不可见的闪过。

    这个人,她认识。

    想到这里,她往拥挤的人群中看去,果然看见一张略带着几分得意的脸,恶狠狠的看着程依兰。

    叶晨勾唇,眉梢满是冰寒。

    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优雅了?那么,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那人大喇喇的走上前来,不着痕迹的和貂裘女子对了对眼,然后才正声说道:“不是说有产品要质检的吗?怎么东西呢?别浪费我的时间,所里的事情多着呢···”

    程依兰让店里面的人带着优雅的产品出来,还特地拿了几盒店里面那些贵妇人没有用完的面膜等东西。

    青年人粗鲁的拿过面膜,乳液等东西,一把坐到那些珍贵的仪器之前毫不爱惜的开始摆弄了起来。

    开始之前,还不忘了偷偷的对着貂裘女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看见他的动作,叶晨那边的十余名黑衣人不屑的撇撇嘴,有没有,行家一看就知道。

    这家伙,一看就没多少水平。

    检验开始,场面便便立刻静了下来,一双双各含意味的眼睛纷纷投向端坐在仪器前的男子,呼吸都慢了几分。

    程依兰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袖子,死死地盯着青年男子的动作,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紧张。

    而那边的貂裘女子,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眼里眉间都是满满的得意。

    胜利,很快就会属于他们!

    时间一秒一秒的从指缝中流过,就在这令人心悸的沉默中,青年男子起身了,手中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尚有余温的质检报告!

    那报告足足有十页之多,厚厚的一沓,拿在青年男子的手中显得格外的轻便。

    不少人看见这厚厚的质检报告就有点发怵,将目光移开,只看着那青年。

    反正那些东西他们也看不懂,还不如就听个结果吧。

    程依兰死死的盯着那一沓厚厚的报告,唇被咬的发白,面绷得死紧。

    貂裘女子则是已经有几分的露出几分得逞的微笑。

    这场面里面,最风轻云淡的恐怕就是叶晨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神色淡淡,看不出半分为这个结果担心的表情。

    看见青年手中的报告,她伸手准备拿过来看一看。

    那青年显然有些不愿意,皱了皱眉,不过想到她这么个小屁孩估计也看不懂,就顺手递给了她。

    “咳咳——”清了清嗓子,那青年才说道,“经检验,这些产品中含有着过量的化学成分残余,极易导致人皮肤过敏,属于伪劣产品。”

    惊雷平地起!

    听到这句话,程依兰是一阵眩晕,身形晃了几晃,显然难以接受。不过她到底算的上是经历了风浪的人,很快冷静下来,盯着那青年,不语,只是那眸色深的吓人。

    貂裘女子一下子冷笑出声,看着程依兰:“程老板,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人群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就沸腾了起来,那些贵妇人千金小姐原本还有些相信程依兰的现在也是一下子就惊住了,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几步。

    然后还心有余悸的看着貂裘女子那张被毁容的脸,摸着自己的脸,担心者自己的脸。

    一阵阵的咒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安排好的一般,矛头直指优雅和程依兰。更有好事者已经在某些人的示意下准备开始砸店了!

    优雅的员工自然是要挡住那群想要砸店的人,双方僵持不下,咒骂声,叫喊声,还有东西被打破的声音响成一片。

    场面一片狼藉!

    人群中,一张妖艳的脸和那名做质检的青年男子对上,双方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眉间尽是胜利的喜悦。

    貂裘女子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程依兰:“程依兰,现在证据确凿。你是不是要随着我们到警局里面走上一趟了。毕竟,我的这张脸,损失还要找你算算呢!”

    程依兰脸上血色尽失,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她知道,她不能走。她若走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成为定局,就算以后平反了,优雅的名声也已经臭了,顾客也回不来了。

    可是,现在的形势却容不得她不走!

    优雅似乎走进了一条绝路!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很多都是那些平时嫉妒优雅的美容院雇来专门坏优雅名声的。可是那些围观群众却不知道,只听他们的骂声,便觉得优雅是个倒卖伪劣产品的黑心商家。

    只要抓住了人们心中的那种所谓的正义感,人群很容易就被煽动了起来,对着优雅,也是纷纷进行着讨伐。

    骂声,几乎要将优雅整个淹没。

    这里面最淡定的恐怕就是叶晨了,她手中拿着那厚厚的一沓质检报告,细细的看着,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

    于这喧闹的场面中,像一朵孑然**的清雅白莲。

    貂裘女子下巴微扬,看着程依兰:“程老板,请吧!”

    程依兰手紧紧抓住淡紫色的裙裾,咬了咬唇,转身看了一眼叶晨,下定了决心,这次的事,她一个人抗,绝对不能把小老板牵扯进去。

    想罢,决绝转身,便欲跟着貂裘女子走向门外的别克车里。

    就在程依兰刚刚迈出第一脚的时候,一道清冷至极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慢着!程姐,咱们的东西没问题!”

    程依兰惊讶的回过头来,樱唇微张,难以置信的模样。

    就连那貂裘女子和做质检的青年也是惊了一惊,随即冷笑,质检报告都在这里了。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不识相,以为自己能翻起多大的浪吗!

    人群出现一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出一声声掀翻屋顶的大笑,这个小丫头在说什么天方夜谭。质检报告都在这里了,难道还能有错吗!

    然而,回答他们的却是叶晨又一句清冷至极的话语:“这个质检报告,有问题!”

    质检报告,有问题?

    这怎么可能!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嗤笑出声,这个小丫头,唬人也要找个可信点的理由吧,这质检报告可是由机器检验出来,质检人员检查后腾出来的。白纸黑字,怎么可能有问题!

    等等!

    这其中唯一可能出现人为差错的便是那质检人员了。

    而这质检人员正是貂裘女子等人找来的。

    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问题?

    听见叶晨的话,那貂裘女子和那质检的男子先是脸上一慌,随即镇定下来,眯着眼,阴沉的看着叶晨,小姑娘,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难道你说那质检报告有问题,它就有问题吗?”

    人群一怔,是啊。也不能凭着这小姑娘的一己之词就断了这质检报告的罪啊。

    说它有问题,证据呢?

    叶晨眉目低却,细密如梳的睫毛打下,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证据?

    那可是你亲手给我的!

    叶晨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那一沓厚厚的质检报告挥了起来:“先生,我记得刚刚你说我们这款产品含有着过量的化学成分残余,极易导致人皮肤过敏,属于伪劣产品,对吗?。”

    听得叶晨如此问,那男子突然涌起一些不安,但这却是是他刚刚说的话,反驳不得,只得点了点头。

    围观的群众有些不解的看着叶晨和那青年,等待着叶晨的后话。

    叶晨勾唇,将那质检报告翻到第六面,指着上面一行行小字说道:“你说我们的产品化学成分残留过多,可是你的质检报告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里面只含有中草药成分,连一丝化学含量都没有,何来的化学含量过多?”

    众人闻言一惊,皆是好奇的凑上前去,看着那质检报告。

    果然,上面赫赫写着几排小字,成分:白蔹、细辛、当归、覆盆子、辛夷、蔓青子·····

    这一排下来,居然没有一点化学成分含量。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讶了,这小姑娘说得对,既然连化学含量都没有,何来的化学成分含量残留过量呢!

    若是叶晨拿的是另一份重新检查的质检报告也就罢了,别人或许还可以说她造了假的。

    可是,这分明是这青年自己撰写的质检报告,却被发现有着这样的问题。

    简直就像是青年男子自己给自己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是这样还看不出什么那便白活这么大了。想起他们刚刚还帮着这两人讨伐优雅,现在却证明他们是在骗人,自己脸上就一阵一阵的骚红,几乎都不敢看优雅店里面的人。

    同时,他们便把这一切都怪在了愚弄他们的元凶身上。看着貂裘女子和质检青年的目光愈发不善了起来。

    那质检男子的脸瞬间就白了,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解释,却找不到任何借口。

    那份报告是他亲手写的,当时时间短,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能匆匆的把结果改了一下。

    饶是如此,他还是有一种自己的动作都已经被看穿的感觉,让他心一阵一阵的狂跳。

    现在,那个小姑娘指出了自己报告里面的问题,白纸黑字。他就算是想改也不行了!

    见到那青年这样的反应,叶晨勾唇一笑,眉梢是萧冷的寒意。她之所以要求当面质检,可不只是想要反将他们一军一把而已。在实验室中,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把质检报告做到完美,挑不出任何瑕疵。

    但是,如果当面质检,他们可没有那么充足的准备,总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要做的就是捉住他们的狐狸尾巴,给他们致命一击!

    事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扭转!

    那貂裘女子见到这个这副场景,眼里闪过慌乱与不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辛辛苦苦筹谋一场,打点上下,居然只换来这么个结果!

    不!

    不行!

    他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扳倒优雅的。

    突然她摸到了自己的脸,感受到上面的凹凸,疯狂的笑出声,大叫道:“就算你们的产品质检没有问题,那我脸上的疤怎么解释?我可是用了你们的东西才长出来的,你倒是说说!”

    说着,她还使劲的要把自己的脸往前凑,想让每个人都看见自己脸上那些狰狞的疙瘩。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衬得那些已经破皮化脓的伤口狰狞无比,格外恐怖。

    叶晨垂眸浅笑,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双手环胸,似笑非笑:“这位小姐,你不提,我倒忘了。真是不巧,本人略懂几分医术,你脸上的那些东西分明是吃海鲜过敏弄出来的。如果你不信,正好,我与圣安德医院的医生关系不错,要不要给你来个细致的检查,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

    “不!不行!不能这样!”貂裘女子下意识的反驳,厉声尖叫道。

    “这位小姐,现在已经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时候了!”叶晨唇角微弯,冷意萧然。

    手一招,她的身后就有两个黑衣大汉快步而出,一把制住那貂裘女子。

    “把人请上来!”叶晨冷笑,看着那不断挣扎的貂裘女子。

    黑衣人很快便从卡车里面带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人一出,很多人都惊呼出声:“吴医生!”

    吴医生是圣安德医院的专家,在国内皮肤科极有名气,是属于那种平时一号难求的极高名气医生。平时,这些人想要见到他都要花上许多功夫,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如此轻易的将他请了过来。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有在乎旁人的眼光,叶晨微微一笑,向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吴医生,麻烦你了!”

    吴医生连连摆手,笑道:“我可不敢,屹然那小子让我来的,我可不敢不来啊!”

    说罢,直接上前检查起那女子的脸了。

    叶晨微笑,能请到吴医生,多半还是靠着龚屹然的关系。叶晨派人去黄长进的研究室搬器材的时候,正好龚屹然也在,听说了这事之后,当时就给吴医生打了个电话,请他过来帮忙。

    其实这貂裘女子玩的花样,叶晨早就看出来了。

    她不说,一是因为她的资历尚浅,说出来的话,没多少人相信。二是,想故意让貂裘女子放松警惕,找出她背后指示的人,一网打尽!

    斩草要除根,春风方才不会再生。

    叶晨漆黑的眼瞳中一道逼人的寒芒划过,看着人群中的那张惶急的脸,唇勾起,冷意萧然。悄悄做了个手势,两个黑衣人便悄无生意的潜到了那人的身后,只待叶晨一声令下,便可将那女人捉拿。

    吴医生多年行医,医术卓绝,对于那女人的病情是一眼便看穿了。

    出于龚屹然的面子,还是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站起身:“确实是海鲜过敏,看样子,是多年的老疾了,你平时应该多注意些的,下次再这些猛吃海鲜很容易引起生命危险的。”

    貂裘女子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瘫软在地,死死的抓住吴医生的衣角:“你胡说,我明明是用了优雅东西才会这样,你这个庸医···你胡说!”

    这下子,吴医生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行医多年,医术在国内也算是权威了,何时被这样当面质疑过医术。当下就沉下脸,怒道:“我吴医生的医术什么时候出过错,你这症状一看就是海鲜过敏,随便哪个医生看都是这样,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到附近的医院···”

    周围传来一阵阵嘘声,他们中许多人都是在吴医生手上医过病的,对他的医术自然是了解。在皮肤科这方面,吴医生说出来的话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所以,貂裘女子的挣扎在他们眼里才更加的可笑。

    叶晨走上前去,拉开一脸死灰的貂裘女子,微笑道:“这位小姐,现在事情都清楚了。能还我们优雅一个清白了吗?对了,今天,您这么一闹,对我们店里面声誉影响不小,所以,还是麻烦你跟着我们走上一趟,在公安局里面讨论一下,这个恶意诽谤罪该怎么定罪吧。”

    围观的群众听见叶晨如此说,先是一怔,随即想起貂裘女子也曾气势汹汹说过这个话,不由得摇摇头。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貂裘女子只感觉脑袋里面一阵一阵的发胀,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听到叶晨说要把她送到警局里面治她的诽谤罪,就一阵阵的害怕。

    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有过,才不要被关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面去。

    这件事都怪那个拿钱要她办事的人。

    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搅到这个事情里面去,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都怪她!

    想到这里,貂裘女子就感觉一阵阵的怒火中烧!脑袋像是要被挤爆了一般,里面不断的回旋着一个念头。

    她才不要一个人受罪,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都是那个人害的,她要报复!

    她自己不好过,那个人也别好过!

    这个想法如燎原的星火,一旦想起便如同熊熊燃烧起来,根本无法抑制!

    终于,叶晨的一句话引爆了那女子的最后底线。

    “这位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叶晨低眉浅笑,额上,一缕秀发垂下,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走?走你妹啊!我跟你讲,你们优雅的仇人多着呢,你解决了我一个,绝对还有人来找你们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的麻烦吗?就是因为你们对面的那个美容院的老板花钱雇我来弄臭你们的名声的。她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来找你们的麻烦,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两万块钱。还有那个质检的人,根本就是那个老板的亲弟弟。呵,没想到啊,这样都没有扳倒你们。不过你放心,绝对会有人替我们弄垮你们的,等着吧,哈哈哈——”

    全场皆惊!

    场面像是凝固了一般,时间仿若沉入亘古。

    半晌之后才有人发出低低的吸气声,眼瞪圆,嘴张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貂裘女子。

    这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时间接受。

    优雅对面的美容院,那岂不是那个姿韵美容院?

    可是这个女人平时不是总是一副笑脸迎人,忠善老实的模样吗?平时还没少和程依兰称姐道妹的。

    她居然会做这种事?

    人们下意识的在心里反驳,却无法说服自己忽略貂裘女子铁一般的指控。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喧闹,只见一道粉红的身影惊慌的从人群中仓皇而逃,不少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惊呼出声:“是她,姿韵的老板娘!”

    刷——

    无数双眼睛看过去,却见那道身影逃得更快,眼看着就要跑出优雅的大门。

    貂裘女子一看见那道身影,立刻就激动起来,疯狂的大吼,挣扎着身子,想要追上去:“就是你!你跑不掉的,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程依兰听见女子如此疯狂的声音,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就在貂裘女子挣扎的时间,就看见那粉色的身影惊慌的又跑了好远,即将夺门而出,逃之夭夭。

    但是,叶晨会让她逃掉吗!

    人们只觉得眼前几道黑色的残影飞快的掠过,快的让人几乎以为是幻觉。然后,就是一道女子凄厉的尖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接着,他们就看见那粉色的身影被两个黑衣人押着,返了回来。两只手臂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软软的垂在身体两侧,嘴巴被一块皱巴巴的白布胡乱的堵住,面色惨白,有阵阵冷汗不停的流下。

    她的两只手臂,被生生地卸了下来!

    貂裘女子几乎是一看见这粉衣女人就扑了上去,狠狠地踢着,嘴里不停的骂着:“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

    狗咬狗,一嘴毛。

    众人皱眉看着貂裘女子,忍不住齐齐后退了一小步,想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那憎恶的眼神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的黏在貂裘女子的身上,让貂裘女子更加的恼羞成怒,疯了一般的大喊大叫。

    程依兰退后了半步,皱着绣眉,看着貂裘女子。这女人之前看起来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就像是一瞬间突然就疯了。而且,她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卡在事情最紧急的时候,反咬出姿韵一口。

    这件事看起来诡异的,蹊跷。

    形势容不得程依兰多想,因为,那个质检的青年跑了!

    这个消息让程依兰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种略带不详的预感开始慢慢的笼罩。

    相对于程依兰的皱眉,人群则是一阵一阵的惊呼,指着瘫在地上动弹不得姿韵的老板娘:“还真的是姐弟呢!你看那双眼睛,那张脸,像了七成。若是有人说他们不是亲戚,反倒有人不信了。”

    这下子,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正,这一张脸就说明了问题。

    叶晨垂眸浅笑,漆黑的眼睛深潭一般深邃,带着动魄的冰寒。

    说起来,还是这个姿韵的老板娘自作孽,若不是她自己忍不住跑过来看优雅的热闹,叶晨也不至于发现她那张与质检青年像足了十成十的脸,从而猜出他们的关系,令人提前把她控制住,让她连逃都逃不掉。

    天作孽,犹可活。自己作死,谁也救不了。

    至此,真相已经全部大白于世。

    优雅的清白,自不用说。

    貂裘女子还在疯狂的喊叫,双目已经充红,面色狰狞似鬼,再加上那张已经接近毁容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厉鬼。看得许多胆小的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叶晨勾唇,亲眼看见这个跋扈骄横盛气凌人的人变成这幅鬼样子。

    还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为了吓着小孩子,她还是摆了摆手,示意黑衣人把人拖下去。

    黑衣人沉默,面无表情的立掌为刀,手起刀落,准准的劈在了貂裘女子的脖子上,然后,就看见她的头软软的歪了下来,被死鱼一样的拖到了里屋。

    还好,姿韵的老板娘已经疼晕了过去,所以,只是被拖到了里屋,和貂裘女子关在了一起。

    至于貂裘女子醒了之后,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就没有人关心了。

    没有人注意到,那貂裘女子的后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插上了一根细若牛豪的银针,针芒上还可以清楚的看出幽若罂粟的冰蓝。

    叶晨冷冷勾唇,看着奄奄躺在地上的貂裘女子,得罪了一位国医,特别是会功夫的国医,这后果,你早该想到。

    她之前不动她,只不过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反咬对手一口,让对手彻底翻不了身罢了。

    聒噪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叶晨忍不住挠了挠耳朵,这世界终于安静了。

    看着依旧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人,叶晨微笑的说道:“今天店里面发生了一点意外,让大家见笑了。为了补偿大家今天的惊吓,今天店里面推出一个优惠,凡是今天来店里的客人,将会免费赠送一次金牌医师的全面肤质检查,以及针对肤质做出的一个疗程的特制产品。大家看,满意吗?”

    叶晨的话音刚落地,店里面就响起了阵阵惊喜的叫声。

    要知道,优雅店里面按照顾客满意度以及资历水平划分出了金银铜三个等级的药师。金牌医师的数量少,而且价格昂贵,每次都要最起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预约得到时间。

    平时给她们做面膜护理的都是铜牌药师,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们的肤质也比在其他面容院里面提升了很多。闺蜜们都不止一次的夸过她们的皮肤。

    只是铜牌医师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如果是金牌医师,那岂不是···

    而且还是经过肤质全面检查后,针对他们的肤质特制的一个疗程的产品。天啊,光是想想就觉得捡到大便宜了!

    店里面的女人几乎是一拥而上,疯狂的挤成一团,争先恐后的报名,生怕再晚了一步,自己就会被漏掉。

    店里面的几个店员也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虽然累,脸上却还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见到此景,程依兰也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小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本来,这件事情之后,优雅的生意不管怎么样都会受到影响,声誉也大不如前。

    但是,自己小老板这一招,看似在亏本的,却用这一招将那些还有些犹豫的,彷徨的顾客死死的抓在了手中,稳定了顾客源。

    而且,这些贵妇人,千金小姐,享受过金牌医师的服务之后,尝到了甜头。肯定会向身边的推荐。

    这样,实际上是为优雅再度打了广告。

    可以这么说,小老板这样做,简直就是利用了这一次的事情,来为优雅做了一场实施浩大的宣传。

    这一场宣传中,优雅一分钱都没有花,反而把对手气得半死。

    不知道那个昏迷的姿韵老板知道以后会不会气的醒过来。

    程依兰略带恶意的想着。

    对于这种情况,她自然也有办法能让优雅的生意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不过,她用的时间要更长,而且效果也远没有小老板这一招来的好。

    程依兰有时真想敲开自家小老板的脑袋看一看,她才十四岁的脑袋里面是怎么装下那么多弯弯道道的,让自己这个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手都自愧不如。

    人比人,气死人啊!

    只是——

    她想到那个趁乱逃走的,质检的青年,心里略略有些不安。

    安静的房间里面,墙上的时钟咔哒咔哒——不停的走着,让空间更显寂静。

    叶晨独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本纸页都有些泛黄的厚厚线装书,面色沉静如水,一页一页的翻着,细细地读着。阳光下,那模样格外的淡然,静好。

    她的面前的红木茶几上,摆着一杯热气氤氲,茶香缭绕的清茶。

    茶香清甜,盈盈环绕。

    突然,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叶晨的面前,沉声道:“堂主,人抓到了。你要现在带上来吗?”

    叶晨微微抬眸:“你们的身份暴露了没有?”

    那人低头,声硬如铁:“没有。他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被绑匪绑架了,等着有人拿钱来赎他。”

    叶晨合上书页,抬眸,漆黑眸中一道寒芒划过:“很好。查到他背后的人了么?”

    “我们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别墅区,他慌慌张张的从其中一栋别墅里面拿了一些钱,然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我们在机场拦住了他。”那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经过我们调查,那个别墅的户主名叫程安国。”

    “程、安、国!”叶晨手中捏书的手倏然收紧,那一本书顿时被捏的紧紧皱成一团。

    片刻,叶晨又恢复了常色,下颚微扬,示意那青年继续说。

    那青年依旧微低着头,沉声道:“经过我们查实,姿韵的老板娘和龚安国存在着非正常的男女关系。龚安国还为那女人买了一套房子,那女人弟弟的工作就是程安国一手安排的。”

    “而且,程安国这些年,借着姿韵老板娘和她弟弟的手收了数额巨大的受贿资金,累计达到八千万人民币。其中,八成是来自恒星集团。”

    那青年抬头看了看叶晨的脸色,见她平静的端着一杯微温的清茶,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一般。只是,愈是这样的平静,却愈让他感觉一阵阵心悸。

    见到叶晨如此反应,那男子喉结滚了几滚,咽了咽口水,才犹豫着缓缓说道:“还有···我们怀疑,当年优雅老板,也就是程依兰丈夫的死,就是因为撞破恒星集团和姿韵之间的交易,才被他们以意外的形式灭了口···”

    一阵令人呼吸都困难的威压铺面而来,那青年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温度都顿时顿时降了十度,鼻尖下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半晌,他才听到头顶上缓缓传来少女清冷的声音:“这件事,程姐知道吗?”

    那青年摇摇头:“我们并没有确凿的把握,不敢告诉程依兰。”

    叶晨长长的叹了一声:“也好,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那青年点头,沉默如铁。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微微抬起头,问道:“堂主,我们手中的受贿的证据已经足够让程安国和恒集团覆灭了,为什么不现在动手呢?”

    叶晨双手握着茶杯,里面的茶已经有些凉了,通过骨瓷杯微凉的杯面透出丝丝寒意。她却恍若未觉。

    她漆黑的眼中寒芒一闪:“不够,我们现在的手中的证据虽然足够让他们吃一个大亏,但是远不足以让他们覆灭。程安国浸淫官场多年,还有恒星集团这些年在北省积下的关系,都不容小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要的,是一击而中,让他们身败名裂,人人喊打,以后再也翻不了身!”

    叶晨唇角勾起,冷意萧然:“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那青年心一惊,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莽撞,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默默的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青年离开之前,门后,一道淡紫色的身影带着些许慌乱,仓皇而逃。

    叶晨静静的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热水注进,那些枯萎的茶叶再次展开,在水中上下扑腾。

    其实,她刚刚还有一点没有说,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远远吞不下恒星集团这个庞然大物。若是贸然打垮恒星集团,便宜的只能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别的医药集团,自己收不到一点好处。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她叶晨从来都不会做。

    叶晨捏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骨节泛白,眸中一缕寒芒掠过。

    待到合德集团长大之时,便是恒星集团的死期!

    想到那时,王万新知道自己几十年的基业都成了她人的垫脚石的表情,叶晨恶趣味的一笑。

    一定非常的···赏心悦目!

    北省,江城,巨大的机场候机厅内。

    叶晨紧紧的抱了抱任奶奶,轻轻的抹去任奶奶眼角的晶莹泪滴,拍着任奶奶的背,柔声安慰道:“任奶奶,小晨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的。一有时间,我就到港岛去看你,好吗?”

    齐恩绣抬起头,温柔着摸着叶晨的脸,又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小晨,真的不考虑奶奶的建议吗?港岛那边教育条件还有生活水平都要比这边好很多。到那边有奶奶罩着你,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叶晨微微摇摇头,握着齐恩绣的手,她的手因为年老,略带着一些粗糙,但是却有着令人心暖的温度:“奶奶,我知道您疼我,可是我还有父母家人在这边,走不了。奶奶,你放心,两年之后,你的六十大寿我一定会来看您的。”

    齐恩绣无奈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确实有些越距了。只是,她对这个小丫头几乎是一见如故,每次和这个小丫头相处总是舍不得分开,这种感觉,让她很眷恋。

    这个小丫头,安安静静的,却像一枚暖阳,总是默默的给人温暖。

    不骄不纵,淡看荣辱。

    突然,她眼神一黯,自己当年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若是能够平安长大,恐怕也有这般大了吧。

    世人只知任氏集团董事长夫妇有一个能力卓越的独子,又有谁知道他们还曾有过一个出生后不久就夭折的女儿呢。

    齐恩绣默默抬头,脸上又是温柔地笑,罢罢罢,只当自己此生与那女儿缘分太浅吧。

    任学信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齐恩绣的背:“阿绣,咱们该走了。”

    齐恩绣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低头黯然的走上登机梯,背影看起来格外萧索单薄。

    叶晨也是悄悄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目送着齐恩绣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若不是港岛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太多,对任奶奶的恢复健康有着更好地帮助,叶晨也是断断舍不得这位慈祥温柔地老人的。

    任学信看着齐恩绣的背影远了,才回过头来,看着叶晨,慈祥的笑道:“小丫头,这次多亏你了。我看的出,你的未来的路还很长,将来要经历的风浪也会很多。这些,都得靠你自己去闯。不过,你要记着,日后,若是你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任爷爷永远是你的一个避风的港湾。”

    任承司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里分明是写着与任学信一般的意思。

    叶晨狠狠的点头,鼻尖酸酸,眼眶热热。她起初想要救任奶奶,是存了自己的私心的,但是,阴差阳错之间,却收获了这一种不是亲情更胜亲情的感情。

    她只得叹一句,此生有幸!

    目送着飞机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了,叶晨挥舞的手好半天停下,轻轻的呢喃道:“任爷爷,任奶奶,两年后,港岛再见!”

    两年后,港岛再见!

    刚刚送走任爷爷,任奶奶,叶晨心情还有几分没有平复,坐在机场候车厅的椅子上,背影有些落寞。

    打了个的,回到了合德堂中,就看见段德坐在门口的地方,似乎在与人说着话,看样子是游刃有余,只是那表情像是等着什么人。

    叶晨见此,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才缓缓步近,微笑着向段德打了个招呼,这才将目光投向合德堂里面。

    店内,古色古香的红木椅上,一中年人独自而坐,墨色西装,笔挺庄重,国字脸,目光锐利,笑容慈和,眉宇间有着难以忽视的威严。

    叶晨微微扬眉,这人竟然是前两天才见过的副省长,许明浩。

    泰然自若的坐到段德的身边,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温度适宜。她气度优雅的浅酌一口,掀起的白瓷茶盖掩去了她嘴角勾起的一丝冷意。

    看来她上次的药效足够猛呢,这才两天,许副省长就忍不住了。

    叶晨进来,段德也不在说话,把主场还给叶晨。

    叶晨也不急于说话,只是面含着一丝意味莫名的微笑,专心致志的品着自己的茶,蒸腾起的热气袅袅而上,把叶晨本就莹白的皮肤衬得更有几分娇嫩,人比花娇。

    这样,一时间,合德堂内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像是一把巨大的手狠狠的捏着人的心脏。

    许明浩是官场的老狐狸了,自然懂得叶晨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看。要是寻常时候,有人敢这样对他,他只怕会立即拂袖而去。

    只是,现在,他走不得,更不敢走!

    他扯出一抹笑,主动向叶晨打了个招呼:“叶小姐,真巧啊。”

    叶晨漆黑的眸中一缕寒芒闪过,勾唇:“是啊,还真是巧呢。到这里都能遇见您,也不知道这私底下费了多大的功夫,是吗?许副省长!”

    被叶晨毫不留情的说破,饶是许明浩脸上也有些尴尬,干笑一声,抹了抹额上的汗。

    叶晨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宛若料峭春风:“还忘了问了,许副省长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许明浩神色一动,眉头跳了几跳,略带纠结期期艾艾的说道:“叶小姐,上次的事情是许叔叔没有考虑周全···许叔叔也有自己的苦衷···那个药方,你真的有办法修改吗?”

    叶晨嘴角微扬,还好,许明浩第一句问的是不是自己的状况。而是那个关系着北省数千万人民生命安全的药方。这让她心中对许明浩的评价不由得高了几分。

    此人,或许能够重用!

    叶晨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眸中闪着明亮耀眼的光芒,自信飞扬,毋庸置疑的语气:“我提供的药方,除了我还有谁有能力修改!”

    不是嚣张到令人厌恶的自大,不是夸大其词的张狂,而是一种由内至外散发出的一种自信,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许明浩看着面前的少女,一时间被镇住了。这种强大的气场,自从他身居高位之后还从未感受过。他未曾想到今天居然会在一个年仅14岁的少女身上感受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许明浩看着这样的叶晨,不禁摇了摇头,越来越为自己当初被药监局长拉出来而得罪叶晨的决定后悔。

    踌躇了好久,许明浩才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丝决然:“叶小姐,既然这样,我们诚心邀请你你为这个药方制作总监,负责我们药材的生产制作监制,同时收取百分之十的利润。”

    这是许明浩与药监局长程安国斡旋许久之后的结果,毕竟他不是专管这个方面,不能插手过多。

    若不是这一次看着药监局长和自己是一个阵营,又有上头的命令的份上,他才不愿趟这趟浑水。

    他知道,这个结果并不会让眼前的少女满意。可是,那个药监局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样子简直是没把药方的主人放在眼里。若不是他费尽口舌,这点利润分成恐怕那药监局长都不肯给。

    听到许明浩的话,叶晨不怒反笑,眉梢一缕冷寒,缓缓的端起面前的茶杯,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这是她的习惯,越是遇上令人愤怒的事情,她就越冷静。

    一杯清茶,茶香袅袅,清心静神。

    浅浅酌了一口茶,叶晨合上茶盖,缓缓微笑,眉目低却:“许省长,你最近是否总是感觉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早起时甚至会出现短暂的晕厥现象。”

    许明浩没有料到叶晨会如此问,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叶晨话里的意思,呆呆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定格住了。

    神了!

    简直是神了!

    这些症状他一直都有出现,但是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有当回事。就在前两天,他的症状突然加重了,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出现过突然昏厥的现象。

    他还记得,今早,他的好友兼主治医师拿着他的检查报告时露出的的惋惜伤心的表情。在他的再三坚持下,才肯让他看。

    当他看见上面的字的时候,几乎是如五雷轰顶,一时间失去了听觉,耳里是嗡嗡嗡的声音。

    肝癌晚期。

    尽管好友再三安慰可能是误诊,要他明天去复诊一次。但是,他心里明白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结果,怕是错不了。

    若不是担心那些可能染病的人,他今天恐怕都心灰意冷,不愿走上这一趟了。

    可是,这些,怎么会被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知道!

    看见许明浩的表情,叶晨微微一笑,勾唇,低头垂眸:“而且,许省长最近是否总感觉心焦气躁,经常会感觉无端的想要发脾气,而且最近感觉体内发燥,喝的水都要比平时多上很多?”

    许明浩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呆滞,手抖了两抖,手中的茶杯无意识的掉落在地,哐当一声。

    这些状况,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连医生好友都不曾说起,可是现在却被叶晨一下子点了出来,他颈后一阵阵的发凉,有一种被窥破的强烈危机感。

    叶晨风轻云淡的一笑,弯腰替许明浩把杯子捡起来,递给许明浩,嘴角笑意莫名:“许省长,您的杯子。”

    许明浩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这已经是他在叶晨面前第二次失手将杯子打落在地了,也是他仅有的两次如此失态。

    这个少女,总是一股浅笑优雅,淡然如菊的模样,可一旦她发怒起来,即使不必任何动作,都能让你如背针芒。

    想起自己的检查报告,他又是苦笑摇头,自己这状况,就算这女孩真的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帮自己治好不成?

    叶晨自然知道许明浩在想什么,可以这么说,这一次,许明浩的病就是她引出来的。上次她看见许明浩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身体状况十分不佳,不多久后,必定有一场大病!

    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其华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气,其味酸,其色苍,为阳中之邵阳,通于春气。

    肝脏是人体重要器官,它的健康证状况可以从很多方面看出。一者,肝者,其华在爪,其充在筋,以生血气,而发为血之余。因此,肝脏的健康状况可以从手脚,关节肢体协调,与头发生长状况看出。

    从这两次的见面中,她就注意到几个细节,许明浩喝茶的时候端着茶杯的手总是带着微微的颤抖,虽然他有意控制,不让人察觉。而且,他两次摔茶杯,便可以看出手关节活动协调性不强。

    而且,尽管他染过发,极力掩饰自己脱发和发质差的问题,但是,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还有,他的面色虚黄,天庭隐隐发黑,定是肝脏出了大毛病。

    看许明浩还没有半分察觉的样子,叶晨便动了个小手脚,在他的那碗茶杯中抹上了一些药材,让他的病症提前爆发。

    其实,许明浩还要好好感谢叶晨,若不是她的这一手,任由着他的病这样子发展下去,哪天一旦爆发便是生死攸关的大病,神仙都难救。

    而且,叶晨给他喂得也并不是什么对身体有害的东西,而是一种她自己研制的药材,先在许明浩的体内打下底子,以待日后的治疗。

    段德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从来都弄不清楚自己这个小老板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她的想法每次都要领先于他们十倍百倍。

    就拿这次来说,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是怎样有着人脉和机遇能够让一省之长亲自屈尊来找她。更有,刚刚的一番话中,分明自己的小老板是力压着许明浩的。

    要知道,许明浩可不是寻常人物,浸淫官场多年的他会这样被一个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孩子的气场压倒?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放在自家的小老板身上却是那么理所当然。

    想着自己的病情,许明浩又是一阵苦笑,终于,抬起头来:“叶小姐,你说这些,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叶晨微笑勾唇,睫毛微抬,漆黑的眼瞳中闪着自信的光:“如果,许省长,我说,我有把握治好你的病呢?”

    许明浩闻言猛地一惊,几乎是一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声音都在颤抖:“叶小姐,你要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晨端坐在椅子上,双手合捧一杯茶香氤氲的清茶,双目微垂,声音依旧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许省长,我叶晨很少做保证,但是一旦做了承诺,那必定是万全的把握!”

    许明浩听这话先是不信,然后看着叶晨的眼神,那样的坚定,自信笃定,却莫名的信了几分了。

    只是,那份报告上可是分明的写着自己的病症,肝癌晚期。这可是神仙都难救的病,就是自己的朋友,国内数一数二的权威人士都没有办法说可以治愈。

    他承认,叶晨相较于很多同龄人都要成熟上许多,但这并不代表着她的其他方面的能力。

    叶晨微笑,宠辱不惊,抬眸,眸光明亮而耀眼,如同濯濯闪耀的黑曜石,散发着令人安定的光彩:“许省长,想必你对自己的身体的状况已经有过了解了。肝癌晚期可不是这么容易治愈的,这个机会把不把握,可全在于您了!”

    许明浩一惊,额上禁不住冒出一些虚汗,心猛地一紧。

    这份检查报告可是自己刚刚拿到的,连自己的朋友,北省卫生厅的专家组的专家,也要经过多少精密仪器的检验,才敢下这个定论。可是这么一个小丫头,却敢如此笃定的点出来,而且纹丝不差。

    或许,可以信她一次。

    正想着,叶晨又缓缓开口:“许省长,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想瞒你,那个药方,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的,它是我拿出来的,也只能属于我。希望你明白!”

    听完叶晨的话,许明浩苦笑,他算是明白这个小丫头的意思了。

    之前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一步一步将自己套在她的这一边,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肯定不会放弃。就这样就把自己和她绑在了一条船上。

    然后,现在再提出这个条件,自己肯定拒绝不得,只得帮她。

    步步为营,筹谋算计,滴水不漏,还让人生不出半分厌恶。

    一个小丫头到底是怎样有能够如此紧密的算计。

    叶晨看着许明浩的反应,微微勾唇,她上一世对许明浩的印象还算不错,若是没有这件事,她也是想要帮上他一把的。

    现在这件事,不过是凑巧而已。

    经过王家一件事,她已经意识到了人脉的重要性。王家就像是一把时时悬在头顶的一把剑,让叶晨不得不加快拉拢属于自己的人脉。

    许明浩正是她的突破口!

    据她的记忆,上一世,许明浩可就是因为被人举报贪污**而落马,在监狱中度过后半生。这让人大跌眼镜。

    因为许明浩的平时名声极好,爱民如子,清正廉洁,如果不出意外,就是下一任的北省正省长,谁知,就在这时候冒出这件事。

    那时叶晨尚且年幼,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现在向来才觉得奇怪。

    这个时间,也太巧了些。

    许明浩咬了咬唇,犹豫道:“实话和你说吧,叶小姐,这件事我也决定不了。是有人想要你的药方子,只是借着我的口说而已。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手上,我只能尽力劝他,别的事···”

    叶晨闻言皱眉:“是谁?”

    “药监局局长,程安国。”

    听得那个名字,叶晨坐在椅子上脸一冷,捧着茶杯的手指倏然收紧,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许明浩看着那个笑容,暗暗心惊,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惹上这个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的小丫头。

    突然,叶晨抬头,对着许明浩说道:“许省长,我记得今天就是北省换届选举的时间吧。”

    许明浩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叶晨垂眸,细密如梳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出浅浅的阴影,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许省长,你可有想过,坐上那个位置?”

    许明浩先是一惊,随即苦笑:“我的竞争对手也不是吃素的,听天由命吧。”

    叶晨从包中拿出一沓纸,推到许明浩的面前:“许省长,你看看吧。”

    许明浩疑惑地拿起那一沓纸,翻了翻,越看越心惊,拿着纸张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带着颤抖:“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叶晨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怎么拿到的许省长就不必管的,重要的是,许省长看完之后的选择。”

    许明浩的眼里满是挣扎,脸微微抽搐,明显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把文件推了回来:“叶小姐,我许某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这些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叶晨微笑,扬眉,将东西接了过来,收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许省长,若是许省长什么时候需要这些东西了。我随时都可以为你提供,还有药方的事,麻烦许省长了,我相信,不久就会结果的。”

    许明浩挑眉,对叶晨的话,不予置否。

    叶晨看了他的表情,笑了笑,不做解释,只是拿过一张纸,刷刷刷,写下一张药方,然后取出一盒药,放在许明浩的手心,接着说道:“至于许省长身上的病情,我先给您几剂药,回去之后泡服,三天后来找我,可以吗?”

    许明浩点点头,接过药,其实他的心中对于叶晨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是夜,天高星稀,寂静的树林,树影憧憧,风声时断时续,听得人头皮发麻。

    一行三两人身着黑衣,背上着一个大麻袋,左顾右盼了许久,将麻袋猛地扔在地上。

    其中一人低声问着:“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等着呢,十分钟就可以过来。”另一人借着麻袋,低声道。

    两人将麻袋口解开,往下猛一拉,里面赫然出现一个人头,双目紧闭,面色蜡黄,脸上还有几块淤青。

    如果叶晨在这里一定可以可以认出来,这个人分明就是当日被她废掉的程族鑫。

    两人将程族鑫的手脚绑好,反复几遍,确定其不会被挣脱才作罢。

    一人掏出传呼机:“已经准备好了,把人带过来吧···”

    另一人一盆冷水浇在了程族鑫的脸上,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见其悠悠转醒才肯作罢。

    树林很静,夏日的夜晚带着几分凉意,其中一人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妈的,这是什么差事,下次老子绝对不来了。”

    另一人左顾右盼后,方才低声问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招惹老大了?想起今天这招,我就头皮发麻,这被整的叫一个惨啊···”

    另一人俯下身,低声答道:“听说这人胆特肥,调戏了老大看上的女人···这可是我听凌头说的,可千万别说出去了,你知道的,咱老大脸皮薄···”

    “哦——,我懂我懂——”

    ···

    两行昏黄的灯光撕开了漆黑的夜,一辆小型货车摇摇晃晃颠簸而来,缓缓停下,从车上跳出两人。

    那两人连忙迎了上去,几人一起将后车门打开,里面躺着十名大汉,铁塔一般,肌肉横生,横七竖八。

    一人问道:“药都喂了吗?”

    “喂了,整整一包的药都喂完了···十足十的量···”

    两人将程族鑫抬起,扔上了那个货车后车厢,然后麻利的,把后门死死的锁紧。

    几人拍拍手,大功告成。一人掏出烟来,分给其他几人,几人借着火,哆嗦着将烟点燃,猛地一吸,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

    几人靠着树,吸着烟,听着背后的车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破旧的车身都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里面不断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夜一点一点加深,车内的晃动和喘息声越来越大,惊走了附近的夜鸟。

    四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想着里面发生的事情就一阵恶寒,忍不住摸着自己冒出的鸡皮疙瘩。

    终于,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破旧的货车也在如释重负的发出一声长响之后,归于沉寂。最终,树林里面又是一片死一般的静。

    “你去里面把人拖出来,看看死了没?”其中一人捅着另一人的胳膊。

    “你怎么不去,我才不想去···”

    “猜拳,谁输了,谁去!”

    “哥俩好,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

    最后,那人从里面将满身是血的龚族鑫拉出来的时候,扶着树吐了整整十分钟,面色惨白如纸。

    另两人立马钻上车,猛踩油门,绝尘而去。

    剩下一人踢了踢死鱼一般瘫在地上的程族鑫:“没气了,就扔着吧。”

    几人走后,树林又回归一片寂静,只有惨白的月光如霜,树影黑黢黢,一个人瞪圆眼,毫无生气,冷冷躺在地上。

    几十层的高楼上,一人临窗而立,单手握着酒杯,一身黑衣如同墨染,眉霸道而嚣张地横着,从内而外散发出一阵让人心疼的孤单。

    将手中酒一饮而尽,他看着转身,大步离开,背影渐渐淡去。

    沙发上,坐着一个全身耀眼燃烧般的红衣,吊儿郎当的凌子涵,一边往嘴里送着葡萄,一边啧啧道:“哎呀呀,铁树都会开花了,我什么时候见过你露出过这样的表情,看来你对那个丫头是上了心的···”

    话未说完,就看见一颗葡萄飞快的向着自己奔来,一下子就堵住了他的嘴。

    凌子涵揉着腮帮子,嚼着葡萄,含含糊糊的说着:“也不知道轻点,疼···”

    萧子腾只是冷冷的看了凌子涵一眼,凌子涵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不一会儿,凌子涵好容易将葡萄咽了下去,又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道:“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想帮人家出气,还不告诉别人···现在搞出这么一出,估计所有人都要以为是那个小丫头做的了,得,人又帮你背了一黑锅···要我说,那小丫头也正是倒霉,居然被你这么个别扭看上了···”

    “她是老爷子的人!”冷冷的话语,只是一句,却成功让凌子涵闭了嘴。

    长叹一声,凌子涵也不在说话,只是低下头去,默默的吃着葡萄,可是嘴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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