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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2

作者:贱商
更新时间:2015-01-06 10:00:00
柔弱,可无形中却散发着一种无法折碾的拗气。

      沧忠信回到位置上,点了支雪茄,凑到嘴边吸了一口说道: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

      吐出嘴里的烟圈,他缓缓的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展暮真的出了事,你们母女要怎么办?”

      “爸爸,我……”

      “我看方厅长人就不错,私生活干净,也从来没传出过什么绯闻,洁身自好,确实是个好丈夫人选,既然人家不嫌弃你,倒不如……”

      “我拒绝。”沧蓝没有动,只是胸膛起伏着像是在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沧忠信微愣,毕竟沧蓝自小就乖巧,也从未忤逆过自己。

      “爸爸,我想明天就带小回去。”

      “回哪?”沧忠信明知故问:“爸爸也是为你好,都多久了,展暮能不能回来谁都不知道,难道你想要为他守一辈子寡?”

      “他不会有事的。”沧蓝这句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没有意见。”沧忠信沉下脸,也不勉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今天出了这个大门,以后是死是活,都与我沧家无关。”他倒要看看,她能犟几天。

      沧蓝也懂得在这个时候离开沧忠信的庇佑有多不智,可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想到走这条路。

      展暮虽然没有给她留下现金,可平时的吃穿用行却从未苛待过她,隔天中午抱着小回到公寓后,她便开始翻箱倒柜的将自己的首饰给找出来。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几条钻石链子,加上抽屉里的戒指手环,拿去典当应该也能换到不少的钱,而这些钱已经足够她撑到小上幼稚园。

      到时候趁着她去学校的时间,她可以到饭店里给人帮厨,打工,也可以用业余的时间自我增值,以便能找到一份薪水更多的工作。

      四周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麝香,那是展暮身上独有的烟草味,仰起头,沧蓝看了眼敞开的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他们的衣服,男人的西装与女人的长裙交叠着,不分你我。

      --展暮,你的衣服我不是洗好了放在你的柜子里了吗,你为什么总喜欢挤过来。

      她还记得在他走的前一段时间里,她曾经忍无可忍的朝他怒吼,当时他只是看着她笑,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无论她如何冷淡,也总有办法将她撩的跳脚,有时候是气的,更多的时候是羞的……

      走过去,她对着柜子中的衣服发怔,指尖忍不住在面料上轻触,沿着边缘缓缓摩擦,并幻想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看似无情的一个人,却细心得可怕。

      很多事,不需要她去说,他已经着手去做了,并在她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早一步将道路铲平。

      这个男人不善言辞,却愿意将自己捧在手心,如珍宝般对待,沧蓝吸着衬衫上的味道,紧咬着唇隐隐颤抖:“宝宝,是妈妈没用……”

      是她沉溺在过去的魔障中无法自发,以至于看不到他的改变,她或许可以离开他,可以忍着不再见他,却无法接受他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

      他的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已经不见了,消失了,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感受不到他的体温,哪怕是从报纸,杂志也再也获取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如今就连远远的看一眼,这个微小的愿望也无法实现了。

      “我该怎么办?”她看着熟睡的女婴,似乎从展暮出事后,她就变得很乖,不哭不闹,懂事得……让人心疼。

      “把你生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她躲不过八年后的劫,那么失去父母的展要怎么活?

      离了沧家,沧蓝发现自己病了,在屋里,她总会出现幻觉,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射入房间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

      侧过脸,看着一旁躺着的展暮,沧蓝在心中叹息。

      伸出手,果然摸了个空。

      微风轻轻的吹起房中的窗帘,小就睡在一旁的小床中,沧蓝赤着脚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而后将窗户合上。

      她恍惚的走进浴室里,在拿起牙膏的瞬间,身旁又一次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侧过身顶着一头乱发看着自己,有些玩味,又有些不愉,之所以不愉是因为展暮的起床气,而他这个毛病沧蓝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了。

      他总喜欢在醒来的时候恶劣的弄醒自己,势必要将自己的坏心情通通加诸在她的身上,这个嚣张、跋扈的男人,却可以在出门的瞬间换上一副虚假温和的嘴脸,用以欺骗大众。

      沧蓝吐掉嘴里的洗漱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张俊脸,可当她伸出手想要去碰触的时候,又一次摸了个空。

      冰箱上放着一件大号的围裙,大红色,花格子。

      这其实是她故意选的,每每在看到他套着这条大花色的围裙在群房里晃悠的时候,她总是忍俊不禁。

      看到她笑,他也不恼,只不过展暮从不喜欢让人占便宜倒是真的,而在晚上,当他扒光她的衣服,并将那条围裙强行往她身上套的时候,她便尝到了得罪他的苦果。

      --想吃什么?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即使这已经是每日的列行公事,可她心底还是忍不住的一惊,然而在抬头间,面前的男人已然随着阳光逐渐消失……

      这个屋子,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每日醒来,面对的都是他的幻影,沧蓝再也忍不住的蹲□,崩溃的大哭。

      她该怎么办?

      她好怕自己撑不到小长大,好怕展暮再也不会回来,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不,她想她已经疯了!

      “爸爸……”数日后,沧蓝又一次出现在沧忠信的书房前。

      “我想求您一件事。”

      当着他的面,她“砰”的一声跪下,扯着他的裤管说道:“求您帮帮我,我想去找他。”

      午后的阳光倾斜而入,暖意融融的室内只余下女人压抑的啜泣,沧忠信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漠的好像面前的女人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我既没有关着你,也没有锁着你,你要是想去找他就去好了,求我做什么?”

      沧蓝跪在地上没有动,她看了眼怀中的女婴,就金山角那种危险地带,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是万万不敢单独前去的。

      “如果你坚持要去……”沧忠信看出她的顾虑,心中一动,说到底她也是自己的女儿:“回头我派几个保镖跟着你,小可以暂时让奶妈看着,你也大了我管不动了,自己看着办吧。”

      方才还是晴朗的天际转眼间已经聚满了乌云,冒着雨,沧蓝在隔天搭上了飞往云南的班机,沿着老挝-泰国的路线,带着沧忠信分给自己的保镖,一路来到展暮出事的那片水域。

      新闻里每天都在放,出事船员的尸体大部分已经被人打捞上来,可依然有好几个人没有找到。

      看着失踪者的死相,在这个江匪泛滥的土地,大家都知道,失踪的人员十有□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沧蓝一连在老挝逗留了一周,到底还是没能找到展暮的尸体,虽然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他也许还活着,可每当午夜梦回,又总是被噩梦惊醒。

      她想不明白,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与她联系……

      这段时间不止是沧蓝一个人不好过,沧红亦同,沧忠信是个迷信保守的人,按照家乡的风俗,家里出了丧事,沧红要想出嫁,就必须在百日内完成,否则要推迟到三年后才能结婚。

      原本定于半年后的婚礼,因为展暮的事儿被迫移前,对此沧红自然是不满的,却迫于沧忠信的威严,只得乖乖披上嫁衣,等待出嫁。

      经此一遭,沧红对沧蓝那点同情心也跟着消失了,看着奶妈怀中的展,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沧蓝迟迟不归,找不到母亲的女婴整夜整夜的大哭,吵得人不甚烦躁。

      而越是临近嫁期,沧红就越发暴躁,冯元照按照习俗,已经在外头租了房子,只等着那天早上过来将她接走。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加上女婴整夜的哭闹,终于在一天晚上沧红忍无可忍的跑了出去。

      她坐在酒吧里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各种酒混着喝,很快就醉的找不着北,耳边缭绕的是震耳的DJ。

      看着周围扭作一团的男女,沧红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干呕了一声后,她放下空酒杯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

      撑着路边的石柱又吐了一阵,她抖着手想要从包里掏出手机,酒气上脑的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模糊了,面对着不远处耀眼的霓虹灯,她只觉阵阵晕眩兜头而来。

      晚间的夜风冷飕飕的在耳边挂过,却始终吹不醒她的醉意。

      手指隐隐颤抖着根本握不住掌中的电话,微微的眯起眼,沧红想将屏幕中的数字看清,可还没等她从电话薄里找到司机的号码,周围一暗,一亮面包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沧红本能的往后挪了挪,继续翻找着司机的号码,谁知车门一开,一双手从里面伸出,极快的扣住她的手臂,并使劲往车里扯。

      沧红心头顿时一慌,尚且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他们连拖带拽的拉了上去。

      看着面前几个陌生的男人,沧红的酒意也被吓醒了大半: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爸爸是谁,我唔……唔!”

      在一连串的笑声中,她的嘴巴被一块抹布塞住,随着马达的发动,几双肮脏的大手一起摸上她的身体,拉开牛仔裤的拉链,粗鲁的探进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只是几秒的时间,车子已经绝尘离去,耳边嘈杂的乐曲逐渐变小,如今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只余下少女微弱的尖叫与布帛撕裂的声音。

      几天之后沧蓝风尘仆仆的回到沧家。

      展自出生以来就很少离开自己的母亲,这次出发去老挝,因为那里条件较差所以沧蓝就没把她一起带去。

      可刚进门,她便感受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冯元照看到她,是少见的黑了脸,而这个时间点沧忠信应该还在沧氏里办公,沧蓝被冯元照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只能在看过女儿之后,随便找来一个佣人询问。

      沧蓝在沧红门前徘徊,最后还是敲门问道:“小红,在吗?”

      刚才还隐隐传来哭声的房间,这会儿倒是瞬间安静了。

      “小红,我进来了……”

      没有得到沧红的回应,沧蓝犹豫了一阵,掰动把手将门打开。

      沧红动也不动,像是不知道她进门了一样,全程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僵硬的仿佛一块没有灵魂的木头。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碗白粥,几样小菜,干净的碗筷整齐的放在一旁,可以看出她没有动过这些食物。

      “小红。”沧蓝轻唤了声,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也不想看到她这样。

      从佣人那里,沧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沧红在两天前的夜里无故失踪,直到隔天清晨,沧忠信的人才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她。

      当时她浑身赤|裸的躺在垃圾桶旁,钱包、手机,一切财物通通被洗劫一空,身上全是被暴|力|侵|犯过的痕迹,红肿的下|体更是惨不忍睹。

      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沧忠信当场气白了一张脸,虽然隐退多年,可他的威信犹在,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动他的人……

      很快的,他的手下便找到了那辆面包车,经过调查,这几个男人都是从外地偷渡过来,与沧氏并没有利益冲突,而当天晚上也只是看到穿着光鲜靓丽的沧红醉醺醺的站在路边,一时起了色|心罢了。

      至于沧忠信处置那几人的过程,沧蓝没有问,只知道沧红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哭不笑,形如死人。

      “小红,起来吃点东西吧。”这一年沧家多灾多难,一个接一个的去了,如今在又出了这一遭,即使不信,可沧忠信还是怕了那句因果报应。

      所以在处理完一切后,也没顾得上女儿的心情,便花钱找来几个在业里颇有名气的道士开坛做法。

      沧红在她的帮助下坐起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稀粥。

      “小红……”冯元照听到动静也跟着推门进来,看到沧蓝手里的碗已经空了一半,面上闪过一抹喜色。

      “你终于肯吃东西了。”

      沧蓝礼貌的对他点点头,一勺又一勺的将稀粥喂进了她的嘴里。

      沧红难得的配合着,可以说是沧蓝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拿。”冯元照惊喜的道,二话不说的端起托盘。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沧红也将最后一口粥咽了下去。

      “你吃饱了吗?还要不要?”沧蓝放下碗,轻声问道。

      “……”沧红僵硬的坐在那里,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收拾好了碗筷,她虽然对沧红的举动感到诧异,却没有去细想,可是在回身的瞬间,头皮一紧,人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沧红随即翻身坐到她的身上,两手扣着她的脖颈,狠狠的掐了下去。

      沧红动作太快,沧蓝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她想挣扎的时候,双臂已经被她的大腿压制住了。

      “你干什么!”沧蓝惊得尖叫,看到她一双阴冷猩红的双眼,浑身颤栗不已,而扣在脖颈间的手,却像是要至她于死地般,掐得一下比一下紧。

      她披头撒发,犹如疯了似的掐住她的脖子,仿佛厉鬼索命的狠戾:

      “好笑吗?我知道你在笑,快笑啊!现在怎么不笑了?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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