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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

作者:贱商
更新时间:2015-01-06 10:00:00
他的起居,她从不假他人之手,每日会为他等门的,除了她再无别人……

      她将他照顾得太好,太好,一心一意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伺候,平淡,却真挚。

      而他却从来不会去珍惜这份真挚,他是展

      暮,展氏企业总裁,手下管理数万名员工,是受人敬仰的商业霸主,他俯仰世人,鄙夷着那些淹没在人群中打滚的蝼蚁。

      他太骄傲,自负。

      而他展暮,也有骄傲、自负的资本,这样优秀的男人,又怎么会甘于平淡。

      可沧蓝死了。

      当唯一能给他平淡的人消失时,他愣住了。

      他怎么敢相信,自己原本拥有的,最重要的,在一夜之间如放置多年的水墨画,那淡淡的墨色正一点一点的褪去,而至多年之后,他甚至再也忆不起,那种被人全心全意去对待,温暖的感觉。

      心脏像是突然被挖出了一个口子,速度太快,快得他根本反应不及,他不敢去碰触,那种血肉模糊的心悸。

      其实他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痛楚,只余下一种空洞,蔓延在胸腔,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找不到支撑点,这比实打实的痛,还要来的煎熬。

      魏无斓静静的凝着面前的男人,展暮还是从前的展暮,可在他身上却生出一股落魄挫败的气息,终于,他将目光从照片中抽回,锁进了抽屉里,继续埋首文案,奋笔疾书。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魏无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些什么,最后在带上门的时候,淡淡的提醒道:

      "你最好去睡一会,展氏还有几万人要靠你吃饭,我可不想你明天出什么乱子。"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桌案旁,男人拿笔的手这才停了下来。

      当展子修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从书房中出来的展暮,十岁的孩子正是爱玩乐的年纪,可在展子修稚嫩的面上,却找不出那种年纪该有的单纯、开朗。

      他恭恭敬敬的站在楼梯旁对自己的父亲鞠了个标准的躬,并冷淡的说道:

      "爸爸,我回来了。"

      看着面前这张酷似自己的脸,展暮愣了半晌,点点头:

      "吃饭吧。"

      男孩犹豫了一会,突然说道:

      "爸爸,我还不饿,我能不能上去跟妈妈说几句话。"

      展暮步子一顿:

      "去吧。"

      男孩礼貌的道过谢,便背过身子,小跑着往楼上走。

      目光落在他小小的背影上,展暮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曾几何时,他们父子之间竟然变得这么陌生,疏远。

      房门被开启又合上,而后是小男孩清脆的嗓音,远远的飘入耳中:

      "妈妈,我回来了,我告诉你,今天……"

      过了一会儿,刘嫂在饭桌旁摆好碗筷问道:

      "先生,饭

      菜好了,要不要我上去把少爷喊下来。"

      展暮伫立在楼梯口的身子一僵,收回了落在门上的视线:

      "不必。"

      他走到餐桌旁,看着右手旁空着的位置:

      "刘嫂,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曾经,他以为沧蓝会将对自己的不满转嫁在孩子身上,所以一连请了好几个保姆就近照顾,可他千防万防,却从来不知道,即便不是亲身,可小蓝却一直将子修当做自己的孩子般看待。

      他的右边便是沧蓝的位置,从她出事的那天起,这张椅子就再没动过。

      吃饭的时候,展子修发现自己的父亲一直在盯着他的脸,这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佣人皆被展暮遣散回去,入了夜,整个房子显得更为空荡。

      他停下筷子,有些疑惑的问:

      "爸爸,你在看什么?"他觉得害怕,展暮的目光与其说是落在他身上,倒不如说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展暮收回视线,沉下脸,突然的发火:

      "你的礼仪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顿,男孩有点委屈,底下头赶紧扒饭,再也不敢多说半句。

      趁着父亲收回目光的空档,他抑下眼中的泪,往母亲的位置看去,空荡荡的一小块地方,如今变得异常清冷。

      面前的展子修长太像他,不论是鼻子还是眼睛……

      展暮拿着筷子的手一僵,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至少在他们身上,有她的影子,至少在现在,他不会就连可以拿来凭吊她的东西都没有……

      他的生活很规律,饭后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直到半夜一两点,这才起身回到卧房。

      男人开门进去,脚步停在桌旁,桌子上摆着一个骨灰坛子,隐隐的朝四周散发出一股阴气,周围画着四方阵,并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黄符。

      这样的画面,本不该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房间里。

      "小蓝。"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就像是怕吓着她:

      "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大手抚上冰冷的坛壁,轻轻摩挲着。

      角落中有着一盏落地灯,晕黄的灯光在这时微微晃了晃。

      房间中充斥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常年紧闭的窗户贴着与大门上相同的黄纸。

      "如果你恨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喃喃的重复着,心头一阵紧缩,又是静静的站了一会,最后抽回手躺回床上。

      床头依然摆放着沧蓝生前用习惯的枕头,发黄的枕巾盖在上面,那是姆妈亲手给她织

      的,她从小用到大,一直不舍得扔。

      展暮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不论外表有多么的温婉好相与,内心总是比一般人要来的执拗,不过也就是这种执拗,才使得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像是一场角力,只不过这样的结局,到底是谁输了,是她?还是他。

      他伸长了手臂捞过一旁的枕头,紧紧的抱在怀中,将脸埋入其中,深深的嗅着枕巾上的清香,那是沧蓝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从来不敢将房门,窗户,长时间的打开,生怕这股他如今唯一可以用来怀念的味道也随着人的离去而消失。

      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无论他如何紧闭房门,她的气息,依然在一点一点的消退,就连枕巾里的味道,也开始变淡了。

      展暮闭上眼,试着不去想,可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是第几天了?

      他记不清自己已经连续工作了多久,就像是被人上了发条机器,只懂得不停的上班,应酬,吃饭……

      他不敢停下来,不敢留出一丝一毫可以用来怀念的空间,他害怕,害怕一但停下,心中那道看不见的口子就会无限蔓延,最终就连他自己,也会被那阴冷的黑暗给吸进去。

      他知道,那里不会有的他的小蓝,有的,只会是无尽的寒意。

      这个房子太大,太冷,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小蓝不见了,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脑海里浮现出自己七岁的那年……

      小小的男孩穿着丧服,抱着父母的遗照孤零零的站在灵堂上。

      周围聚满了或熟悉,或陌生的"亲人"。

      在那一刻里,他就犹如一颗破旧的足球,被他们踢过来踢过去。

      他看到男孩蹲□子,靠着父母的灵牌一言不发,面上是不符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早熟。

      他冷漠的看着四周,最后停驻在母亲微笑的脸上,墨黑的眼中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情绪。

      可展暮却是知道的。

      他眼中藏着的,是一种浓郁到无以诉说的恨意,他在问她:

      为什么要丢下我。

      为什么给了我温暖,却又毫无预警的夺去。

      那种被抛弃的无力,如今又一次降临。

      他将掌心覆盖在眼皮上,顿时,四周变得黑暗,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妻子恬静的笑颜,睡吧,明天一早醒来,他依然是那个执掌一切的展总,依然是众人仰慕的对象。

      生活还在继续,可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黑洞,怕是再也填补不上了。

      (番外完)

      

    ☆、第五十三章

      本报讯 ××月××日凌晨××海岸发生一起恶性劫杀事件,一艘中国游轮在××海域遭遇袭击,据了解,船上共有三百一十二名乘客,截止今日五时,B市警方人员共发现五十名遇害者,其中二十名为女性,还有七名儿童,而余下二百六十二名游客至今下落不明……

      七月的天气热得让人难捱,下午那一场大雨非但没有给B市带来一丝沁凉,反倒生出了一股湿热,烘烤似得温度光人是坐着就能闷出一身的热汗。

      沧忠信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视机里重播着几天前的新闻。

      一页一页的翻开手中的报纸,他心不在焉的又翻了几页,最终还是看不下去。

      沧红乖巧的坐在一旁,整个人有些落寞,视线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回姐姐常坐的位置上。

      这时沧忠信换了个姿势,侧过身眼神与沧红的对上,父女俩皆是一愣,然这也只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便双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佣人在厨房里忙碌,每个人的动作都是特别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

      沧家这几天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下,而沧忠信便是那个散发负能量的源头,这不,今早就有个园丁因为犯了点小错被开除,有了前车之鉴,大家动作放得更轻,如今,除了电视里主持人平淡的语音,偌大的空间里静的都能听到针孔掉在地上的声音。

      这股窒人的宁静持续了很久,直到陈丽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切好的苹果,哈密瓜透着水光,看起来煞是可口,她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堆着笑容想要打破这样迫人的死寂,却发现沙发上的父女皆是一副兴致缺缺,不感兴趣的样子。

      姆妈静静在后方收拾餐桌,收着收着便呜呜的哭出声来,听到身后的动静,沧忠信皱着眉又翻了一页,最后烦躁将报纸扔到一边,站起身就要朝书房走。

      “爸爸。”等到沧忠信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沧红叫住他,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早上朱叔叔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明天去认……认……”

      沧忠信抬起的脚步一顿,因为背着光的缘故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僵了一会儿说道:

      “知道了。”

      话落,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房门“碰”的一声关上,陈丽肩头一缩沉默下来,少顷,她收回落在门板上的目光,将视线放在沧蓝的位置上,眨眨眼,她甚至还能看到小姑娘坐在那里,虽然不发一言,却睁着一双异常黑亮的眼眸静静打量着众人。

      沧蓝太静,静的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如果沧红代表的是阳光,那么沧蓝就是藏在角落中,不易让

      人察觉的黑暗。两相对比,沧蓝她阴郁,沉默,不讨人喜欢……

      别说陈丽一个外来人,就是作为她亲生父亲的沧忠信,对这个女儿也不是太待见的,毕竟沧蓝对谁都冷冷淡淡,与人相处中,总会不自觉的就隔出了一道墙,试问谁愿意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呢。

      可即便她的性格再不讨喜,她也是他们的亲人。

      陈丽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

      她与沧蓝不亲,对于她的失踪她体会不到沧忠信与沧红的感情,可这原本就空荡的屋子在突然间少了那么个人,着实令人感到沉重。

      说来可悲,沧蓝的自卑、自闭,让她逐渐忽略了家人,面对上一世妹妹的背叛父亲的漠视,她是怕了,她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所以在重生之后,虽然不会去怨恨,可对待他们,她始终建着一堵墙,在保护自己的同时同样的禁锢了她在往后生活中的任何可能。

      如今,原本就不怎么熟络的关系,在今生刻意的疏离下,变得更为陌生。

      陈丽收回视线,捡着一颗瓜肉放进了嘴里,入嘴香甜。

      而反观沧红,她曲着腿靠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盯着电视里的画面,面上一片呆滞,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姆妈又哭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满屋子里突然静得可怕,只余下电视机里主持人,一板一眼的诉说着城里城外发生的事。

      开着空调的室内温度适宜,陈丽又吃了一会儿水果,眼睛总是不自觉的往沧蓝位置上看去,虽然那里已经空了很久……

      “我上去了。”

      她有些受不住的坐起身,一旁的沧红没有回答她的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两眼发直的盯着前方。

      陈丽站在原地,面上一窘,有些不自在的安慰:

      “只要一天没找到尸体,小蓝就一定还活着,你不要太担心,早点睡吧。”

      沧红兴致缺缺的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目光还是没有落在她身上。

      陈丽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绕过沙发往楼上走,她一路走眼睛便忍不住一直往沧红那看,沧忠信不在,沧蓝失踪,而沧红也懒得再挂出那副伪善阳光的面具了。

      她侧对着自己,从楼梯口的角度看去,少女稚嫩的面上无波无绪,只是一双墨黑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陈丽握着扶梯的手一僵,她凝着她眼中的那抹光,有些困惑的皱起眉,那不像是失去亲人的悲伤,反倒像是一种让人心寒的算计……

      这几天沧家过得不大太平,沧忠信跟局子里通了气,打过招呼,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他们过

      去。

      而在下午,当他带着沧红认完尸体,知道不是沧蓝后,整个人便松了口气。

      父女两一前一后的走出警察局,沧红捂着嘴,刚走到树下便哗的往外吐,刚才看的是一具县遭受侵、犯,最后一枪毙命的女尸,面容已经被海水侵泡得看不出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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