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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3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昔昭用手指挠着他掌心,神色随之变得有点调皮,“其实,我偶尔也会心烦――肚子里的这个,如果生下来还是个女儿,该怎么办。甚至于,这孩子是我强求来的,我身体再次变得虚弱不堪,又该怎样,是不是还要重复这遭遇。”

      虞绍衡随着她的言语,目光一黯。他最怕就是她这些设想变成事实,怕她依然不甘,依然不能承受这种缺憾。

      他凝视着她。

      第一次,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脆弱与无助。

      “昔昭,”他清朗的语声融入了太重的担忧、感伤,“在薄暮岛上,我也许让你懂得、学会了很多事,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没能让你明白……”

      叶昔昭对他绽放出一抹笑容,“我已明白,为了关心呵护自己的人,活得平安如意,最为重要。”

      她明白这些……虞绍衡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叶昔昭语声变得甚是平和缓慢,“对于我来说,不能再孕育孩子,与不能孕育男丁不同,这是两回事。”她将心绪坦诚地讲给他听,“前者就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了你知道么?我不甘心。忻姐儿便是个男孩儿,我也不甘心。我不想让孩子一个人孤零零长大,将来没个一母同胞的人扶持自己――你该比我更明白手足亲情有多重要。”

      听到这里,虞绍衡隐隐猜出了她心迹,星眸有了光彩,眼底有了一点点期许。

      叶昔昭被他这变化感染,唇角微微上扬,“这么久了,你待我如何,我若是还有一丝不信,就真不值得你这般相待了。但是我总不能因为你的态度就放弃争取那一线希望,我总要试一试。我也知道,身体底子不好,不会一而再地为着子嗣的事涉险,害得你担忧,甚至于噩梦连连。”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她明白他的恐惧何在,这也是她开诚布公与他谈及此事的原由。

      叶昔昭语声变得很轻很 :“我懂得适可而止。第二个孩子出世之后,不论是儿是女,都是你我最后一个孩子。至于其他,就需要你谋划了。我已尽力,天不遂人愿,任谁也没法子。但是不曾尽力的话,我无法原谅自己。”

      凝聚着释然、感动的笑容,在他唇畔蔓延开来。他很想抱抱她,眼下却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出声询问时,语声略显沙哑:“实话?”

      “实话。”叶昔昭是打趣他,也是在自嘲,“你班师抵达京城那日,是被我吓坏了吧?那时我消沉又消极,身子也不舒坦,时日久了,难免就钻了牛角尖。从你回来之后,心结已慢慢打开了,到了如今,凡事求个尽心、无悔,也就心安。”

      虞绍衡真正放松下来,“这就对了。”

      “其实,能与你安安稳稳在一起,不让你担心就够了。”叶昔昭语声极轻。

      **

      过了几日,虞绍衡告诉叶昔昭,虞府与萧府大可一如先前一般密切来往。

      与这同时发生的是,萧旬变回了那个不近人情的暗卫统领,除去虞绍衡、叶舒玄、岳父乔宇年,谢绝任何人登门。

      随后发生的,是虞绍衡、乔宇年开始频繁来往,与各地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将领书信来往。

      最后算作一件反常的事,是康王与秦安槐、罗元华偶有来往。

      于是,这几个朝堂重臣,在皇上眼里,是哪一个都不能信任了。

      叶昔昭知道,虞绍衡与萧旬做出这些决定,必然已询问过虞绍筠。虞绍筠的态度已不需说,朝堂连番的风波已说明一切。

      叶昔昭唯一烦恼的只有一件事――因为头三个月至关重要,太夫人除了让她在院中走动走动,哪里也不愿让她去。

      这是老人家一番好意,叶昔昭自然是满心感激,却偏偏赶上了这种时候,挂念乔安,更挂念在宫里的虞绍筠。

      进宫短期之内是不可能了,也只有命人去请了乔安来说话。

      乔安听人传话之后,当日就过来了,一进门便歉意笑道:“早就该过来,却是一直忙于安置新进府的那个,到今日才算踏实了。”

      叶昔昭理解地点头一笑,“我也晓得,否则也不会等到此时才命人去请你了。”

      乔安坐到叶昔昭身侧,轻拍了拍她腹部,笑道:“平日里听稳婆、医婆絮叨,知道了不少事。你这一胎啊,一定是个儿子,想想你娘或是太夫人就知道了。这生儿生女,有不少就是随了上一辈人,只是次序不同。”

      “没个正形。”叶昔昭被引得直笑,“别说这些没用的,说说你今日过得怎样吧,没因为那个侍妾不悦吧?”

      “没有。初时是惊掉了下巴,想不通皇上怎么做出了这等荒唐事,之后便是与萧旬商议着怎么把那女人弄出府去,倒是也有些意思。”

      乔安啜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幸亏我姐姐信佛,我呢,每月初一十五也会去寺里转转,识得一些法师、师太,如今就派上了用场。今日请了位师太去家里看风水,又给瑜哥儿看了看八字,师太说那个女人与瑜哥儿八字相克,若是她留在府中,谁克谁可就说不准了。”

      叶昔昭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笑起来。

      乔安也是满脸的笑,“皇上赏赐的人,命金贵;我们瑜哥儿的安危也是不能不顾及的――便是这样,今日已将那女人送去了别院,给她锦衣玉食、踏实勤勉的下人,这样一来,也不能有人说我们亏待了她。”

      叶昔昭为她松了一口气,“人打发出去就好了,不然你可就没个安生日子过了。”

      乔安点头,之后笑意渐缓,“这件事到了眼前,已是小事。大事是这些男人算是与皇上杠上了,虽说也将秦安槐、罗元华拉下了水,我这心里始终还是不踏实。”

      叶昔昭叹息一声,“谁又不是呢?”

      想也不用想,皇上如今必是恨毒了虞绍衡与萧旬。

      若非虞绍衡告诉她,虞绍筠在宫里安然无恙,甚至比以往过得更舒心了些,她怕是每一日都要提心吊胆。

      124

      人间三月,梨花如雪,柳色如烟,春风带着无尽温柔,恣意徜徉。

      二月将尽。

      叶昔昭与三夫人去了二夫人房里,一面享用茶点,一面商议晗姐儿的满月酒。

      二夫人道:“只将洗三礼那些亲朋请来,摆三五桌酒席就好了。”

      三夫人却是不认同,笑道:“依我看,满月酒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昊哥儿满月时,也是按照府中的前例办的。”说着话,想起了忻姐儿,看了看叶昔昭,又道,“要说有特例,就是咱们忻姐儿了,那时大嫂还在外面,没能回来。”

      二夫人点一点头,“我知道这些,可如今这当口,诸事还是从简吧。”

      “什么当口?”三夫人心说我刚才不就隐晦地说了这层意思,这人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抿了抿唇,又道,“侯爷与二爷、三爷,一切如常,太夫人闲时也是如常出门走动,内宅什么事也该如常才是。”

      二夫人却终究是因着听到的那些事有所不安,求助地看向叶昔昭,“这件事,还是问问太夫人与侯爷吧?”

      叶昔昭则是笑着去抱了晗姐儿,柔声道:“我们晗姐儿虽然还小,可也不该委屈了她。”之后才答二夫人的话,“太夫人已不管内宅的事了,凡事让我们三个商量。侯爷清闲时,偶尔会管一管内宅的事,眼下却有些繁忙。”

      委婉地告诉二夫人,此事依三夫人之见就好。如今的确不需谨小慎微。这也就是二房的事,若是换了长房的事,依着虞绍衡的性子,说不定就会大张旗鼓地操办――他的 ,她如今已很是了解。说到底,明知被皇上视为佞臣都无所谓,他还会顾忌什么?

      二夫人却又道:“那……大嫂,能不能容我与二爷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叶昔昭失笑。

      三夫人抚额,“我说二嫂,你也太贤惠了,这顺理成章的事,你怎么还要夫为妻纲呢?大嫂若是你这性子,那侯爷可就有的忙了,在外忙碌整日,回来后还要事事帮你做主。”

      二夫人隐晦地道:“可是诸事都不问夫君,也是不行的。”

      三夫人听得出二夫人话中深意,无奈地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那些事也随人怎么说怎么想,我也不会不承认。瞒着夫君去做什么事,自然是不对,可满月酒这种事与我之前的过错是一回事么?”

      二夫人没想到三夫人会这般坦然面对以前的过错,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思忖片刻,明白过来,“我听你们的。”

      “那就好。”叶昔昭笑道,“我与三弟妹已吩咐了针线上的人,给你与晗姐儿做了衣服,明日就送过来了。到时候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

      二夫人笑着道谢。

      三夫人则道:“晗姐儿满月酒之后,二嫂就开始与我帮着大嫂一些吧。”

      “我记着呢。”二夫人嗔道,“你一定要过来一次提一次么?”

      三夫人戏谑地笑。

      叶昔昭与三夫人又逗留片刻,起身道辞,去往花厅。

      路上,叶昔昭笑道:“你日后也别凡事与二弟妹较真儿,她就是温顺的性子,将话 揉碎了说。”

      三夫人先是点头,之后又道:“我就是觉得她有时候太没个主心骨,就想逗逗她。话说回来,内宅的事以往与太夫人商议,如今与大嫂商量就是,总惊动几位爷实在是没必要――凡事都要他们管,还要我们做什么?”

      叶昔昭认同地颔首一笑。

      二夫人与她与三夫人都不同,她是尽量不让虞绍衡理会内宅的事情,一是不想夫妻两个被人非议,二是为了避免夫妻两个意见不一致,弄得其中一个朝令夕改。

      三夫人其实也是要强的性子,别说内宅的事了,就是外面的事,在以往都是瞒着虞绍桓,如今改了不少,但是对于房里、内宅的事,态度自然还是一如往常。

      **

      午间,虞绍衡回来的时候,叶昔昭正坐在寝室的书案前,聚精会神地作画。一旁的小几上,放着酸笋、山楂马蹄糕、辣味香糕。

      他看着几碟子东西就笑了起来,俯身过去,夺下她手中画笔,又托了她的脸索吻。

      “嗯……”叶昔昭没发现他走进来,此刻便有些惊讶又有些嗔怪,手就握成拳,捶了他胸膛两下。之后,随着他一味攻城略地,身形慢慢 。

      良久,虞绍衡才放开了她,“又是酸的,又是辣的,”手拂过她腹部,语声变得甚是温柔,“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些。”

      叶昔昭随之笑起来,“是啊,这几日一时想吃这个,一时想吃那个,忻姐儿那会儿就不曾如此。”

      随即,虞绍衡又责怪道:“没事看看书赏赏花就好,别做耗神的事。”

      “作画时心境特别平和,”叶昔昭站起身来,“你别管我,我心里有数。”

      虞绍衡拿她没办法,只好松口,“别一坐就是大半晌。”

      “时间久了,夏荷她们会提醒我。”叶昔昭摸了摸他的脸颊,“去洗把脸,我命人传饭。”

      “好。”

      用饭时,忻姐儿由 带着走进来,笑着跑到虞绍衡面前,“爹爹!爹爹回来了!”

      “想爹爹没有?”虞绍衡捏了捏忻姐儿的小鼻子,把她抱到膝上。

      “想!可想爹爹了!”忻姐儿主动勾住虞绍衡的颈子,挺身亲了亲他面颊,这才乖乖坐好,又看向叶昔昭,“嗯,也想娘亲。”

      叶昔昭挂着笑,“上午去哪儿玩儿了?”太夫人上午带着忻姐儿去了井家,她是晓得的,只是愿意和忻姐儿多说说话。

      忻姐儿忽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答道:“去找井姑姑,去看小金鱼。”

      女儿清清楚楚地答来,引得叶昔昭愈发愉悦,“那你知道有几条金鱼么?”

      忻姐儿想了想,“井姑姑说,嗯,三条。”随即又要求道,“明天还去,娘亲带我去。”

      “不行。”虞绍衡笑道,“娘亲要过些日子才能出门,还想去的话,去与祖母说。”

      忻姐儿有些失望,之后问道:“娘亲怎么了?”是不明白娘亲为何不能出门。

      虞绍衡就告诉她:“娘亲有些不舒服。”

      “哦。”忻姐儿看着叶昔昭的眼神有些担忧,“要喝药吗?”

      “不用。”叶昔昭有些感动,“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

      忻姐儿这才有所释然。

      虞绍衡端过忻姐儿的小碗,先让她喝了几口汤,之后才开始一口菜一口粥地喂她。

      用罢饭,安置忻姐儿午睡后,他回到寝室,卧在床上,说道:“康王与井之然三月末成婚。”

      “这么快?”叶昔昭惊讶于康王的急切。

      虞绍衡点一点头,为着让她更心安,又加一句:“这么看来,他是有着真心。”

      叶昔昭一想,的确如此。赐婚旨意已下,断不会有更改的可能,可康王还是这么急切,自然是患得患失所致。由此笑道:“这样再好不过。”

      被二人提及的康王,此时身在虞绍筠宫里,正向虞绍筠说着下聘的事,将一应贵重之物报完后,笑问:“皇嫂觉得准备得还齐备么?”

      虞绍筠不由抚额,“你有太后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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