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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九月轻歌
更新时间:2015-01-04 10:00:00
思量几日才选出来的人,你只管安心收下。”她明白的是叶昔昭的喜悦和顾虑,喜在她的看重,顾虑的是她少了夏荷会不会不习惯――这一点又不能说出,说了怕被误解是不想要夏荷。

      “多谢太夫人。”叶昔昭恭敬施礼道谢。

      二夫人则笑道:“早知人手不够,便能换得太夫人房里的大丫鬟,儿媳早就将院子里的下人全部打发走了。”又对叶昔昭说道,“大嫂,我可是自心底眼红你的好福气。”

      这话引得在场的人都笑了。

      太夫人应道:“哪日你人手不够了,我房里的人由着你挑。”

      二夫人笑着道谢,随即还是开玩笑,“那儿媳回去就开始盘查下人有无过失。”

      叶昔昭笑望向二夫人,目光流露着欣赏。这女子甚是聪慧,若是换了三夫人,今日势必会闹得不欢而散。

      之后,叶昔昭要回去给夏荷安排住处。夏荷与两名小丫鬟要着手收拾随身之物,第二日去往正房。

      叶昔昭与二夫人同时告退出门,之后笑道:“二弟妹去看过三弟妹了么?”

      “没有,正要问大嫂是什么意思呢。不同午后我们同去?”

      叶昔昭本就是这心思,愉快应道:“好啊。”有些场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们两个若是对三夫人不闻不问,总不是那么回事。

      而此时的夏荷则被太夫人唤到近前,叮嘱道:“要你过去,一来是把你看到学到的持家之道慢慢教给昔昭,也不要做得太明显;二来呢,夫妻两个若是有了什么嫌隙,你从中周旋着,多劝着她一些。”

      “奴婢谨记。”夏荷的声音有些哽咽,“奴婢真是舍不得太夫人。”

      “这是什么话,又不是不再见面了。”太夫人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只要是我看重的、知错就改的,我就会给她一份好前程。我毕竟已上了年岁,日后当家做主的,是绍衡的发妻。你还年轻,在正房尽心尽力,才有希望一生无忧。”

      感动之下,夏荷落了泪,“奴婢知道太夫人的苦心。”

      “你也不必担心别的。退一万步讲,昔昭若是又变回往日的样子,我再把你唤回来就是。”太夫人抬手,帮夏荷拭去泪水,“高高兴兴地去。若无大事,不需知会我,你从今日开始就是昔昭的人了,不能再处处顾念着我,谁都不能容忍下人三心二意,明白这道理么?”

      夏荷努力抿出个笑脸,“明白。”

      --

      叶昔昭回到房里,用罢饭,虞绍衡去了书房之后,把新竹、芷兰唤道近前,说了夏荷的事,叮嘱道:“不需多想什么,你们都是玲珑心肝,该知道太夫人是什么性情、眼下又是什么打算。是以,日后不需觉得低人一头,也不可欺生不肯帮衬,明白么?”

      芷兰笑道:“自然明白!这是好事啊。”

      新竹则是若有所思,“新竹、夏荷、芷兰,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出自一个房里的,也算是与夏荷姐姐有缘了。”

      芷兰频频点头,“说的就是呢。”

      两个人三言两语就让叶昔昭放下心来。至于夏荷的住处,叶昔昭命人布置得与新竹芷兰的房间大同小异即可。一碗水端平,三个丫鬟心里才自在。

      --

      下午,叶昔昭与二夫人结伴去看望三夫人。

      路上,二夫人情绪有些低落,“想想就头疼,我跟她根本没话说,平日里只是见面寒暄罢了,到此时还不知说什么宽慰的话才妥当。”

      叶昔昭失笑,“我还不如你。走个过场就好。”

      趋近院落的时候,听闻后方有人低声交谈,叶昔昭回身观望之前,听得女子脆声唤她:

      “昔昭。”

      叶昔昭讶然转身,“慧萱?你怎么会在这儿?”

      冯慧萱走上前来,道:“三夫人在闺中的时候,我们两个算得熟稔。昨日听母亲说起三夫人的事,便递了帖子,三夫人回话说我若是不忌讳,随时可以过来坐坐,就过来了。”

      叶昔昭问:“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冯慧萱应道,“没必要与你说啊,再说我来也是想看看你,昨日就说很记挂你了,我这也算是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叶昔昭似笑非笑,继而为二夫人与冯慧萱引见。两人寒暄之际,很多想法猜测回忆齐齐涌至脑海,一些萦绕心头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在目光变得冷冽现出锋芒之前,叶昔昭垂眸敛起情绪。目光再冷,被人看到又有何用,全不如日后手段冷硬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心迹

      三夫人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嘴唇发紫,看着上方虚空,目光阴霾。

      “又想什么呢?”说话的人是李氏,三夫人的母亲。

      “我还能想什么?”三夫人语声空洞。

      李氏叹息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好生将养。身子骨若是毁了,想什么都没用了。”

      三夫人的手落在酸痛不已的腹部,“可没有孩子做依仗,日子还怎么过?郎中怎么说的,您也不是没听到。”

      “孩子还会有的,不许胡思乱想!”李氏语气加重,却有些哽咽,“再说了,事发突然,才就近请了郎中,日后再请太医来给你把脉。”

      三夫人眼中浮现一层水汽,“就别宽慰我了。我小产时吃的苦头,您也看到了,早已伤了根本。若非笃定,郎中怎么敢说那种话。不是如此,我怎么会拼上半条命也要先回侯府,给太夫人赔罪。人已算是废了,再被太夫人更加嫌弃,我会是个什么下场?”

      李氏随着这番言语,想起了女儿小产时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床单……不由闭了闭眼,几欲落泪,“哪个女子怀胎产子,都是从鬼门关前走一遭。你终归还是岁数小,不宜有孕,早知今日,就该缓两年再说……”

      三夫人冷笑,目光怨毒,“不是叶昔昭,我怎么会被三爷与太夫人嫌弃,怎么会在羞恼之下回了娘家,不回娘家怎么会落得这等境地?全是那个扫把星害的!”顿了顿,语声愈发阴冷,“一早的事您不是也听说了么?太夫人把最得力的大丫鬟给了正房。我这儿就剩了半条命,太夫人都不曾遣人来询问一句,与叶昔昭倒是越发亲近了,真比当众责骂我一通还让我难堪!”

      李氏斥责道:“你还有脸说?别人能把太夫人哄得团团转,你怎么就不能?遇到事就知道耍性子回娘家,也就这点儿出息!心里再委屈,也不能做到明面上啊。”意识到三夫人此时情形,语声才缓和几分,“如今知道叶昔昭的厉害了吧?人家把你弄成这样,还一点干系都不用担,可你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夫人委屈辩道:“她做了两年不死不活的摆设,我怎么能料到她今时转变?再说了,往日里太夫人也是待我最和善的,谁能料想突然就翻脸了?我处境尴尬,能依仗的也只有娘家……”

      “唉――”李氏满脸悲戚,“你就是太心浮气躁,才吃了这么大的亏,日后处境还如此,可如何是好啊。”

      三夫人沉默片刻,唇角抿出一丝笑,“吃一堑长一智,我明白。我日子不好过,自然要找个人陪着。”

      李氏正要接话,丫鬟进门通禀:“大夫人、二夫人、国公府五小姐过来探望了。”

      三夫人吩咐道:“快请。”

      三名女子循序进门,先与李氏见过,寒暄几句,这才落座,又命各自丫鬟将带来的滋补之物送上。

      几个人闲聊片刻,三夫人现出倦怠,歉意笑道:“总是贪睡易乏。”

      来看望的三个人起身道辞。

      三夫人又对叶昔昭笑道:“冯五小姐与我不过泛泛之交,与大嫂才是常来常往,今日特地来探望,不过是看在我与大嫂是妯娌的情分上。如此,就要烦劳大嫂款待冯五小姐了。”

      叶昔昭报以一笑,“我帮你待客是本分,一家人本该如此。”

      由此,冯慧萱随叶昔昭离开三房,转去正房。

      一路上,花香清远,画廊金粉。

      韶光流转之中,冯慧萱初时陶醉,之后便垂下头去,只看着脚下。

      芷兰偷眼打量,见她眉宇间凝着一份伤感。是出于女儿情怀伤春悲秋,还是为了什么事?

      因为叶昔昭对冯慧萱态度的细微变化,让芷兰对冯慧萱自心底存了一份疑虑,由之生出忌惮。

      到了正房,叶昔昭与冯慧萱转去西次间落座。

      新竹芷兰奉上茶点。

      叶昔昭侧目打量着冯慧萱的湘色褙子,问道:“这衣服看着眼熟,去年春日你是不是穿过?”

      冯慧萱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

      叶昔昭笑道:“还是你念旧,哪像我,总是贪图新鲜的衣料样式。”

      “你是侯府夫人,便是你不挑剔,衣物也要百般讲究。”冯慧萱解嘲一笑,“安国公府倒是也想处处讲究,却已是有心无力。”

      叶昔昭料定她就要抓住机会哭穷诉苦,还是故作惊讶地问道:“这话怎么说?”

      “往日里看你郁郁寡欢,便没说过这些丧气事,你既然问起了,就与你细说说。”冯慧萱敛去欢颜,神色怅然,低声道:“家父前些日子惹得龙颜不悦,被责令罚奉一年,在家中思过。偏生在官场又没结交下肝胆相照之人,这一来二去,皇上迟早会忘了他这个人。再者,皇上也不曾说思过期限,是以,家父如今不过空有个爵位的名头……家境如今是每况愈下了。我不愿整日留在家中,也是因双亲每日愁眉不展。”

      安国公等于是被皇上打入了官场的冷宫。官员的噩梦之一,就是皇上连理都懒得理你。

      叶昔昭又问道:“那你的兄长姐夫呢?他们不能缓解窘境么?”

      冯慧萱苦笑,“都是芝麻大点的官,哪里帮得上忙。也曾百般设法周旋,银子花去不少,事情却没办成一件――多少人都是见风使舵,不过是打着哈哈敷衍罢了。”继而,谈起她的姐姐、嫂子,“几个人整日里劝着我双亲赶紧给我寻个去处……竟要用我的终身大事来解府中困境。”末尾的话,分明已是有意引申到她的嫁娶之事上。

      叶昔昭心道:你急着说,我偏不急着听。她已得到了想了解的情况,便结束这话题,“你也别太担心,会好起来的。”

      冯慧萱垂眸看着杯中茶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种身不由己之事,轮到自己头上,才知有多不甘,才明白你当初是个什么心境。”

      叶昔昭却语调轻快地应道,“我婚事全由双亲做主,能有什么心境?怎么,难道你还想自己做主终身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女子一生归宿,不过这八个字。哪一个敢在出嫁之后与人抱怨?那是有失妇德之事,便是对至亲之人也不能轻易说出。也便是因为这些条条框框,才能让叶昔昭在今日坦然应对,在往日不曾对谁说过失分寸的话。

      冯慧萱闻言失笑,“怎么会,不过是由感而发。”说着话,意味深长地看住叶昔昭,“而你,我还不知道么?以往愁苦,总与我说应付不来诸多琐事,索性成日里躲在房里寻个清闲。原因……”话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原因还不就是不懂事。”叶昔昭见冯慧萱不愿放弃这话题,索性一本正经地规劝,“便是你方才说的事情成真,你也不要为此愁闷。你双亲养育了你十七年,便是你以终身大事换得他们余生安稳,也是尽孝道,只会让我钦佩敬重。这种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记住没有?”

      “……”冯慧萱讶然失语,眨了眨眼才笑道,“难怪叶相爷最是疼爱你,这见地胸襟就是与寻常人不同。”

      “又取笑我。”叶昔昭巧笑嫣然。

      芷兰走进门来,在叶昔昭身边低声回禀:“侯爷回来了,说是忘了将一册诗集带去书房。听说夫人有客,就懒得进门,此刻等在院中,请夫人把诗集送出去――就是昨日侯爷看的那一册。”

      叶昔昭会意点头,对冯慧萱道:“稍等,我去去就回。”

      芷兰给冯慧萱换了一盏茶。

      冯慧萱笑道:“去忙吧,我又不是外人。”

      芷兰称是退出,到了厅堂,惊觉叶昔昭还未去取诗集,对她招一招手。

      叶昔昭微声吩咐几句。

      芷兰正色点头。

      叶昔昭找到诗集,去了院中,交给虞绍衡。

      虞绍衡问道:“安国公府的人?”

      “是。”叶昔昭留意到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虞绍衡点一点头,转身就走。

      叶昔昭唤住他,“侯爷。”这厮就是这样,小事上不高兴了,就懒得说话。

      “还有事?”虞绍衡转身看她。

      叶昔昭低声解释道:“妾身与她在相府见面时就说了,近日忙碌,没时间待客。可是今日她却来看望三弟妹,顺势要来房里坐坐,难不成还能一口回绝?”

      虞绍衡却反问:“怎么不能?”

      “……”叶昔昭委屈地忽闪着纤长睫毛,语声更低,“妾身这就回房送客。”

      虞绍衡不由笑了,“怎么还当真了?逗你呢。”

      “妾身又不是猫儿鱼儿……也理当听从侯爷吩咐。”

      虞绍衡目光微闪,语声转低转柔,“一口一个妾身侯爷,我听腻了,你该怎样?”

      “可这是礼数。”

      “这是繁文缛节。寻常夫妻,哪有那么多讲究。按你说辞,我是不是该口口声声唤着夫人?”虞绍衡真正想说的是,她立意挽回夫妻情分,从礼数开始无可厚非,可到今日,已大可不必。

      叶昔昭有了笑意。

      不等她搭话,虞绍衡趋近,语带笑意:“夫人不答应,为夫一气之下,咬你一口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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