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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我看到柳逸了

作者:漫步云端路
更新时间:2018-11-13 04:07:13
    章节名:第七十四章我看到柳逸了

    周围的空气好似降了几度,金‘玉’叶一向带笑的‘精’致脸庞难得地面无表情。

    “一个小时,到北郊的四号仓库,不准报警,不准带人,否则替你的好同学收尸!”

    这是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话。

    和她走得近的同学,也只有夏奕和流骁。

    挂了电话,金‘玉’叶随手拨了夏奕的手机,那头很快传来夏奕惊喜又轻快的声音,“叶,叶子!”

    “嗯,饭吃了吗?”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

    “正,正在吃,你……呢?”

    “还没,吃饱点!”

    简单两句对话,金‘玉’叶便掐断了手机。

    医院里,夏奕看着手机,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感觉莫名其妙,特意打电话过来,只为了‘交’代他吃饱点?

    这头,金‘玉’叶挂了电话,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凛冽的寒光,夏奕没事,那么,被绑架的人,也只有流骁了。

    “什么事?”

    金成睿瞧着她脸‘色’不对劲,挑了挑剑眉,沉声问。

    金‘玉’叶勾了勾‘唇’,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外泄的情绪早已收敛,她将怀里的小金‘交’给他,语气不显山不‘露’水。

    “四叔,我有个同学开派对,让我过去玩玩,你先带着小金回去,到时候我自己回家!”

    金成睿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肘,阻止她‘欲’走的步伐,“到底什么事儿,说!”

    尽管她掩藏的极好,可刚接起电话那会儿,她的异样,没逃过他的眼。

    金‘玉’叶神‘色’微敛,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耐,她真心不喜欢这种感觉,放不开手脚的感觉,尽管只是出于关心,可这种关心于她而言,不太舒服。

    啜了口气儿,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碧‘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凉薄,“四叔,以后我出去约个会,是不是也要向你报备?”

    金成睿放手了,她眼底的凉薄和不耐刺得他眼睛生疼,没心没肺的话语更像是在他心里‘抽’鞭子似的。

    在她明明知道他心思的情况下,居然还说这样的话,这要是多无情?

    杨琳一直站在一旁,她看着那‘女’孩高挑靓丽的背影,再看看身旁男人紧绷的俊脸和‘阴’沉的脸‘色’,心微动,圆圆的杏眼闪过什么一抹深思。

    习惯‘性’地撩了撩俏丽的短发,脸上的笑容明‘艳’端庄,神情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有半分尴尬扭捏之‘色’。

    “金大哥,她是你侄‘女’儿吧,十七八岁的孩子都有些叛逆,你也别往心里去!”

    金成睿敛了敛情绪,冷峻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刘东在外面,我会让他负责送你去医院!”

    话落,他也不待美人反应,阔步离开。

    刘二愣被留了下来负责带美人去医院,金成睿驾着车,往刘东指引他的方向去找金‘玉’叶了。

    北郊,顾名思义,京都北的郊区,那里厂房居多,不过,由于旁边一条贯穿半个京都的阳河被那些工厂里排出的废弃物污染,因此,环保局已经封了这里的工厂,这里已然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三不管地段。

    一个小时,从市区到这里,时间不算紧迫,但也不充裕,电话里的人给她一个小时,显然是在暗处观察她的。

    “小姑娘,就是这里了!”

    出租车在一排排斑驳的厂房前停住,金‘玉’叶付了车钱下车。

    冬天,白天短,夜间长,此时临近七点,天已经黑麻麻一片,脚下的积雪被踩的兹兹作响,呼啸的寒风拂面,四周的黑暗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一般。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泛着幽幽寒光,玫瑰‘色’的棱‘唇’勾起一抹凛冽森寒的弧度。

    她拿出手机照明,地下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上面还有一排凌‘乱’的没有被雪覆盖的脚印,显然不久前刚有人走过,四号仓库,不用她刻意去找,跟着脚印走,就可以直达。

    十来分钟的时间,她在一座废弃的仓库停下,铁锈斑斑的铁‘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四字,破碎的细缝里,透出丝丝微弱的亮光。

    嚓嚓嚓——

    厚重的铁‘门’被她踹的嚓嚓响。

    不久,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壮硕,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贼目四望,见周围果真只有她一人,那张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爹娘的脸立即‘露’出一抹‘淫’邪恐怖的笑容,“小美人,进来吧,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金‘玉’叶‘唇’角笑意森凉,她不言,动手脱了身上厚厚的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高领羊‘毛’衣配着一件小马夹,高挑完美的身段展‘露’无余。

    刀疤男的贼目更亮了,眼神更加猥琐了,嘴里就差留下哈喇子。

    随着她进入仓库,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落栓。

    “兰姐,大小姐,人来了!”

    里面很空旷,零零落落几个油漆桶东倒西歪,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铁锈腐朽的难闻味道,呼啸的寒风透过从破败的棚顶灌进来,吹得人身上发寒。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扫了眼四周,最后落在她的对面,被刀疤男称之为兰姐和大小姐的两个‘女’人身上。

    一张木质的椅子,某位大婶级别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她身边坐着某个说她父母集体偷情的奇葩同学,不过,此刻她身下坐着的是轮椅。

    二人身边站了十多个状似保镖一般的魁梧壮汉,而她要找的人,则是被悬吊在铁架子制成的悬梁上,麻绳的那端被两个壮汉拉在手里。

    他身上的白衣脏污不堪,衣角上还有水滴出来,身子瑟瑟发抖,显然,此时他浑身湿透,寒冬腊月,浑身湿透,冷风肆虐,这样的‘刑法’,不可谓不狠。

    一番打量查探,也只是片刻之间。

    掩下眼底森寒嗜血的幽光,直视对面的两母‘女’,撩了撩贴在面颊上的发丝,‘艳’丽的‘唇’勾了勾,笑容邪肆,却也透着刺骨的森凉。

    “二位,想要我来,打声招呼就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呵,小蹄子,胆子不小啊!”

    兰姐也就是当初放言要‘弄’死她的倪娜娜的母亲,冰冷地笑了笑出声。

    “哼,你这个贱货,竟敢断本小姐的‘腿’,今天非玩死你不可!”

    某个极品同学咬牙切齿,眼底的怨毒与愤恨让她那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被悬吊着的流骁像是被这两个声音惊醒一般,‘迷’糊的眸子看到下面站着的那个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你……你怎么……来……来了,快……快走!”

    刚才他自己被抓都没这么害怕过,这一刻,心里的紧张与恐惧让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金‘玉’叶冲他扬起一丝明‘艳’的安抚笑容,继而,眼神从他身上收回,再次落到对面的两母‘女’身上,“干脆点,想要怎么样才放他?”

    “哎呦,‘挺’有范儿啊!”

    兰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刺耳得紧。

    金‘玉’叶掏了掏耳朵,指尖微动,一股奇异的幽香悄然在空气中散开。

    “大婶儿,别废话行不,没看到我同学在打哆嗦!”

    冷冷地哼了哼,兰姐的眼神那叫一个凶残邪恶,“脱一件衣服,我绳子放一点!”

    “叶子,别!”

    流骁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金‘玉’叶没有看他,碧‘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对面的‘女’人,笑意浅浅,利落地动手脱了第一件衣服,马夹。

    衣服落地,流骁往下掉了一份,金‘玉’叶依旧没看他,动手脱第二件,动作麻利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第三件,第四件,最后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保暖内衣,妖娆的身段展现出最完美的线条。

    那些壮汉眼底闪过狼一般的绿光,各个磨拳擦掌,兰姐眼底的邪恶更甚,她看了眼身边眼冒绿光的保镖,“如此美人,待会儿可得好好享用!”

    “嘿嘿,那当然,谢谢兰姐犒赏!”

    “呵呵,我还从没玩过这么极品的尤物!”

    “别……别脱了!”流骁心里紧张地不行,然而,这会儿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衣服少一件,流骁距离地面近一分,此时,他与地面的距离大概还有三米左右。

    金‘玉’叶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套贴身的美体保暖内衣,魔鬼般的身材,‘精’致无双的绝‘艳’脸蛋儿,真真是一种极致的视觉享受,同时也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倪娜娜怨毒的眸子闪过一丝妒恨,她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疯狂地笑着叫嚷:“贱货,你她娘的给本小姐脱啊,停下来做什么,他们还等着上你呢!”

    金‘玉’叶‘唇’角的笑容妖娆而绝‘艳’,嗜血而寒凉,“已经够了,男人留给你们两母‘女’,记得别抢!”

    话声落地,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银光一闪,哧啦一声,悬梁上的麻绳被割断,同一时间,那些壮汉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最后咚咚几声,纷纷倒地。

    金‘玉’叶伸手接住霍然掉下来的流骁,沉重的冲击力让她脚步踉跄了几下,却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

    砰——

    一声枪响,金‘玉’叶抱着人就地一滚,同时,手中早已蓄意待发的银针‘射’出,准备开第二枪的壮汉手中的枪落地,其余掏出枪准备开的,同样无力地脱落。

    从救人到发针,时间最多也就两秒。

    兰姐和倪娜娜看着瞬间逆转的局势,心里一紧。

    “妈!”

    倪娜娜这会儿身子发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到底是在道上‘混’的,兰姐捏了捏她的手,尽管全身瘫软无力,却还是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咔嚓——

    保险拉开,金‘玉’叶神情一凛,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身子还未转过来,手中的柳叶刀却已经飞出。

    哧!

    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

    “兰姐!”

    “‘操’她娘的,怎么回事?”

    “李哥,这小‘骚’货不知使了什么邪‘门’儿手段,老子手都抬不起来!”

    偌大的创库,有男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有‘女’人越来越虚弱的哀嚎声,有恐惧的嘤嘤低泣声。

    “‘操’你妈的,‘骚’娘们儿,你要做什么?”

    金‘玉’叶寒着脸,碧‘色’的眸子凶残而暴戾,她不管那人的叫骂,动作粗鲁地扒下了他的衣服。

    “哎呦,这娘们儿想上老……”

    话未说完,森冷的银光一闪,“嗤”的一声,鲜红的血如注一般从脖颈喷出,“到地府,请你‘奶’‘奶’上你。”

    如此狠辣凌厉的杀人手法,震慑住了仓库内所有的人。

    此时,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倪娜娜瘫软在轮椅上,拼命地卷缩着身子,“别,别杀我,我,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我求,求你,别杀我!”

    金‘玉’叶邪肆一笑,踱步来到她身边,两只掐出她的下颚,“本来打算让你多活两天的,丫的,自己找死!”

    说话间,一颗小如米粒般的‘药’丸投进她口中,捏着她下颚的手突地使力,将她甩到那一推壮汉身边。

    倪娜娜尖叫一声,使劲的掐着脖子,“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爽的东西!”

    话落,她用同样的手法,塞了一颗‘药’到那老‘女’人嘴里,缴了地上的枪支,便不再去理会他们。

    穿上衣服,她拿着从壮汉那里剥下来的衣服,来到神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流骁身边,塞了一颗红‘色’‘药’丸到他嘴里,抬手拍了怕他的脸颊,“流骁,你怎么样?”

    此时,流骁身上滚烫滚烫的,由于金‘玉’叶在空气中撒了毒粉,他同样中了‘药’,浑身软绵无力,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别,别管我,你快,快,快走!”

    看着这张苍白的熟悉脸旁,金‘玉’叶好似看到那个静静躺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心尖儿微颤,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

    嘴里安慰着,同时手脚麻利地脱掉他身上的湿衣,将她从壮汉那里剥下来衣服都往他身上套,“脏了点,你将就一下。”

    流骁没有回应她的话,这会儿他一向清润温和的眸子一片‘迷’离之‘色’,脸‘色’苍白却又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哆嗦着身子,嘴里像是在说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换好了衣服,金‘玉’叶手中银针一闪,扎在了他的睡‘穴’上。

    随即,她转过身子,不远处,中了‘药’的两母‘女’就像是发情的母猪一般在那些男人身上发泄着,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淫’靡味道和淡淡的奇异幽香。

    嘴角勾起一抹森凉的弧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瓶子,踱步来到他们身边,手中的腐蚀水倒在倪娜娜身下正一脸‘迷’醉舒爽的壮汉脸上,“呵,让你在这种状态下死,也算便宜你了!”

    啊,啊,啊——

    几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穿透耳膜,那个被滴了腐蚀水的壮汉,那张脸以极致的速度溶解腐化。

    啊——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

    倪娜娜连滚带爬地从那人身上下来,哆嗦着身子,那张脸惨白一片,却又因为‘药’力,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那些壮汉一个个背脊发寒,身子发抖,想要逃,却又浑身发软,动动手指都没力气。

    “小,小姐,饶……饶命,是那个贱‘女’人让我干了,不关我的事!”

    那个刀疤男无力的匍匐在地,抖着声音求饶。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深幽而暴戾,眼底深处就如地狱‘阴’森的寒泉,好似要吞噬一切生灵。

    她不再‘浪’费时间,手中柳叶刀飞出,银光闪过,血注翻飞,十几个人瞬间毙命,手中的腐蚀水一洒,一阵哧哧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极难闻的味道。

    她不善良,她的人生格言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迹,麻烦缠上身!

    更何况,这两人,本就在她的死亡名单上。

    至于那些保镖,只能怪他们倒霉,呵,也不算倒霉,若她没有这些本事,那么这会儿倒霉的人是她了。

    魔鬼也好,变态也罢,她只是她,有胆子要她的命,就要有被人干掉的觉悟。

    她的世界,敌人,不是她死,便是敌亡,当然,如果对方有本事干掉她,她也不会放半个屁,技不如人而已。

    ……

    待一切痕迹磨灭,金‘玉’叶打开了斑驳的铁‘门’,伸手拿过她留在外面的羽绒外套披上,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流骁,出了这间埋葬了十几个人的四号仓库。

    “四”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出了这片废弃的工厂区,不远处,一辆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上。

    倪星恺看到来人,他从车上下来,“丫的,来这鬼地方做……”

    后面的话在看到她背上背了个人后,卡在了喉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尽快准备动手!”

    倪星恺看了眼不远处的废弃工厂,没说话,不过,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那里面,又埋葬了不少人。

    想到这‘女’人狠辣的手段,倪星恺打了一个寒颤。

    回到市区,金‘玉’叶直接将流骁送到了医院,流骁身上没什么伤,只是受了严重的寒气,高烧不退,身子不停地打哆嗦。

    病房内很安静,此时,流骁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下来,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粉‘色’的‘唇’瓣更是红得‘艳’丽,他一直蠕动着双‘唇’,呓语不断,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金‘玉’叶坐在‘床’边,她的手被他紧紧拽着,看着他因她而受的苦楚,想到那个与他拥有同一张面容,因她而死的华贵男人,金‘玉’叶心底凄然。

    抬手抚上这张熟悉的面颊,她碧‘色’的眸子难得的闪过一抹温情,“流骁,你可别成为第二个柳逸!”

    那样一份厚重却无法回应的情,承受一次就够!

    此时,沉浸在高烧中的流骁好似穿越了时空回到另一片陌生的世界,因为他眼前所看到的,是青砖黑瓦,亭台楼阁和人‘潮’涌动的集市,只是那些人,清一‘色’穿着青布长衫,碎‘花’衣裙。

    这个画面并没有停留多久,转瞬间,便到了一片梅林,一名华服男子矗在梅树下,他一袭白衣锦袍,华贵无双,身上气韵温和优雅,清润绝伦。

    此时,他没有欣赏眼前的傲雪寒梅,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八角亭内,那个抚琴清唱的绝美‘女’子。

    他站在侧面,他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是真的在看那个‘女’子。

    悠扬醇厚的琴音结束,男子踱步上前,“魅娘!”

    ‘女’子抬头,扬‘唇’一笑,“柳逸来啦!”

    熟悉的名字出口,同一时间,他也看清了那张脸,那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轰——

    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一声炸开,没等他来得及反应,画面再转,如蚂蚁一般的人海,喊打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哀嚎遍野,死人成堆,血流成河。

    人海之中,被人护在中间的一处小山邱里,那名叫柳逸的男人一身银‘色’铠甲染血,心脏处‘插’在一支利剑,他倒在‘女’子怀里,明明已经奄奄一息,然,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清润。

    他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告诉她要快乐,他在‘女’子怀里闭上了眼,咽下了气,可他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能死在那‘女’子怀里,他无憾!

    画面截然而止。

    病‘床’上的流骁眼睑颤了颤,不稍片刻,他便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刚才梦中那奇怪的画面消失。

    指尖动了动,视线下移。

    而趴在病‘床’边上浅眠的金‘玉’叶感觉到他动静的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两人视线对上。

    “醒了,呼,总算是退烧了!”金‘玉’叶抚了抚他的额,轻吐出一口气。

    流骁温和清透的黑眸微微‘迷’茫,“柳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中没转过弯,话已经脱口而出。

    金‘玉’叶怔愣一秒,继而,勾‘唇’浅浅笑了笑,“是个很好的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流骁咀嚼着这几个字,接着,他柔柔地笑了笑,“呵呵,很贴切的形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

    金‘玉’叶疑‘惑’,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悚了。

    “叶子,我好像看到他了!”

    流骁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唇’角上扬,苍白的脸颊上两个‘迷’人的梨涡若隐若现,“叶子,我看到他了!”

    金‘玉’叶回神,敛了敛神‘色’,勾‘唇’,招牌式明‘艳’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别胡说,好好睡一觉!”

    流骁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眸‘色’有些深。

    “叶子,尽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看到他了,我看到穿着古装的行人,看到如画一般的梅林,看到如炼狱一般的战场,看到柳逸……倒在一个‘女’子怀里!”

    金‘玉’叶此时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流骁是……柳逸,不,应或者说是柳逸的转世,可是,世上真有转世一说吗?

    有的吧,连她魂穿这样诡异的事都有,别的,也就不稀奇了。

    敛了敛眉目,她笑了笑,“做梦了吧,哪有这么玄的事!”

    流骁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柔润,“也许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被放下来的那一刻,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是模糊记得,她帮他换衣服。

    “没事,我去之前通知了我朋友的,抱歉啊,害你因为我的关系而被人盯上!”

    流骁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时候流骁在医院值班的母亲陈雅菊推‘门’走了进来,“阿骁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无碍!”

    “呵呵,没事就好,可急坏了金小姐!”

    流骁眼神看向金‘玉’叶,“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着如此善良的一家人,金‘玉’叶冰冷的心闪过一丝暖流,“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救我!”

    流骁醒了过来,医生检查了下,没什么大碍后,金‘玉’叶便离开了医院。

    打车回到南苑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推开‘门’,一股暖意驱走了身上的寒气,偌大的客厅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柔和壁灯。

    沙发上,一人一猫(姑且唤它猫吧)窝在那里,茶几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和一个空杯,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儿,可见他喝了不少。

    碧眸闪了闪,她上前,将小金抱了起来,“四叔,咋不上楼睡?”

    金成睿蹙了蹙眉,冷眸睁开,眼底不见刚醒时的‘迷’‘蒙’,清明而晶亮,‘揉’了‘揉’犯疼的眉心,微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沉声开口:“玩的开心?”

    声音暗哑而低沉,犹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磁‘性’。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锐利的眸子,“还行吧!”

    咕噜噜——

    某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金成睿眼神看向她的肚子,挑眉,“派对上没准备吃的?”

    金‘玉’叶掩嘴咳了咳,“咳咳,钓男人去了,没心思吃!”

    她从小套房出来就和他一起去逛宠物店,后来又发生了流骁的事,丫的,她根本就没吃。

    金成睿眉心跳了跳,脸‘色’立即‘阴’沉下去,“怎么不饿死你这个小‘混’蛋!”

    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然而,身子却已经向厨房走去。

    金‘玉’叶耸了耸肩,脚步移动,上楼,回了卧室。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煞气与淡淡的血腥味。

    毕竟是杀过人的,就算再小心,身上也会染上血腥,刚才客厅里酒味浓郁,再加上她回来之前也在身上‘弄’了些酒掩饰,她家四叔这才没有察觉。

    叩叩叩——

    卧室的‘门’被叩响,金‘玉’叶扔下手里正在擦拭头发的干‘毛’巾,前去开‘门’,“四叔!”

    “下楼去吃!”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谢谢四叔!”

    笑容明‘艳’妖娆,‘精’致绝伦的脸庞被浴室里的热气熏染得酡红酡红,肌肤水润滑腻,她这一笑之间,整张脸犹如迎‘露’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妖娆绝‘艳’。

    金成睿冷眸深了深,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从‘精’致的眉眼到面颊,停顿,两指一捏,金‘玉’叶吃痛,“靠,四叔,你妒忌我美啊!”

    呃,这句话貌似某个奇葩同学说过。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我不喜欢你笑!”

    她的笑容很美,很‘艳’,然而,却也掩藏了她所有的情绪,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她都是习惯‘性’的笑,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金‘玉’叶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着他,嗤笑道:“四叔,我没得罪你吧,居然想要看我哭!”

    “我不想看你哭,只想你用最真实的情绪面对我!”

    微愣一秒。

    金‘玉’叶看着他‘挺’峭如松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真实情绪?呵呵,笑已经成了她的保护‘色’,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当初和辰王周旋十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笑脸可是她的生存法则,那样的人,若是‘露’出一丝真实情绪,也许下一秒她就身首异处。

    金‘玉’叶下楼的时候,金成睿并不在楼下,餐桌上放着一大碗面条,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羊‘肉’香。

    填饱了肚子,金‘玉’叶自动自发地收拾了下碗筷,便上楼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金‘玉’叶做梦了,梦里都是在古代的事,有柳逸,有辰王,有父母,有哥哥,画面‘混’‘乱’。然而,每一个画面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天泛白,金‘玉’叶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昏沉,头痛‘欲’裂,鼻子和喉咙也不舒服的紧。

    很明显的症状,感冒了。

    昨晚玩脱衣的游戏,丫的,这没用的身子承受不住了。

    没起‘床’,她‘蒙’着被子继续睡。

    楼下,金成睿时不时地看向军用表,最后见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他低咒一声:“小‘混’蛋,晚上出去鬼‘混’,白天起不来。”

    上楼叩‘门’,敲了几下,里面没回应,他扭动‘门’把,直接走了进去。

    ‘床’上,某人裹得像是蚕蛹一般,连个脑袋都不‘露’。

    剑眉蹙了蹙,“小‘混’蛋,要去学校了!”

    “四叔,你去部队吧,我今天挂牌休息!”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金成睿剑眉蹙的更厉害了,他掀开她的被子,见她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心下一惊,伸手探了探,眸‘色’顿时一冷,“‘操’,妈的,你在发烧!”

    金‘玉’叶哭笑不得,“四叔,咱能文明点不?”

    金成睿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冒,“你还有脸给老子笑,出去玩居然会将自己玩病,你是去打雪仗还是去干吗了?”

    “呵呵,打雪仗倒是没有,脱衣服而已!”

    金‘玉’叶半真半假地说着,此时抱着被子,卷缩在‘床’上,只‘露’出一张‘精’致的红‘艳’脸庞。

    金成睿脸‘色’那叫一个‘阴’沉,锐利的冷眸两簇小火苗烧的旺盛,“脱什么衣服?”

    五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哦,就是比赛脱衣穿衣谁最快,输了的人喝酒!”(丫的,你就使劲忽悠吧!)

    金成睿啥也不说了,‘阴’沉着一张脸,恨恨地去拿医‘药’箱,找退烧‘药’。

    他很怀疑,他有一天会不会被她直接给气死。

    被他硬塞了几颗退烧‘药’和一碗稀饭进肚子,金‘玉’叶继续‘蒙’头大睡,金成睿‘交’代了红嫂照看着点,便万分不放心地去部队了。

    金‘玉’叶在家里睡得昏天地暗,完全不知道在部队里的某人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逮到那个兵出错,就是一顿臭骂加惩罚,‘弄’得部队那叫一个‘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众位兵蛋子们纷纷猜测,他们教官铁树不开‘花’,憋坏了,烂树心了!

    刘东身为贴身司机,更是如履薄冰,不过,他是知道原因的,不就是那位小姑‘奶’‘奶’出去风流潇洒,结果将自己给玩病了,他火气没处儿撒吗?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金成睿利用午休的时间回来了。

    推来卧室的‘门’,某个小没良心的还在‘蒙’着被子睡,放轻了脚步,来到‘床’边,悄声拉开她的被子,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

    嗯,温度恢复到了正常。

    刚想退开,低眸间,视线扫到她娇‘艳’水嫩的‘唇’瓣,‘唇’有些干涩,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身子再次往下倾了点,微凉的薄‘唇’贴上了她的。

    他告诉自己浅尝辄止就好,然而,‘唇’瓣相贴,那柔嫩香软的触感,馥郁芬芳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她的玫瑰‘色’‘艳’丽的红‘唇’,吸允,轻咬,沉沦。

    金‘玉’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看着兀自沉沦在一个简简单单地‘吻’(不,这还不能称之为‘吻’,顶多是‘唇’与‘唇’的摩擦)中的男人,碧眸幽幽。

    少顷,她红‘唇’亲启,金成睿趁机而入,同时也睁开了淬火的冷眸。

    两人视线对视,一个是邪火肆虐,一个是永远的深幽无底‘洞’。

    ‘吻’,狂肆而凶猛,透着一股掠夺之意,舌尖缠绕,‘蜜’汁‘交’融,两人睁着眼,彼此对视,男人眼里是满满的她,‘女’人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幽光。

    呼——

    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结束,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金成睿退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儿。

    金‘玉’叶呼吸也有些紊‘乱’,她深吸一口气,补充了下肺活量,略微红肿的双‘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坏笑,“四叔,偷香窃‘玉’的感觉如何?”

    金成睿眼神落在她红肿却也越发‘艳’丽丰润的‘唇’瓣上,“还不错,最好是天天让我偷!”

    金‘玉’叶笑容僵了一下,丫的,闷‘骚’的货,还天天偷!

    看着她微僵的笑脸,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起来吃饭!”

    “不起来,没劲儿!”

    此时,她烧是退了,可浑身软绵绵的,动一下都觉得累。

    金成睿见她又‘蒙’上被子了,暗骂了句“活该”便下楼了。

    只是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碗羊‘肉’汤,一碗白米饭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吃饭!”

    金‘玉’叶掀开了被子,看了眼,除了一碗白米饭,其余的,都掺了羊‘肉’,“四叔,你很喜欢吃羊‘肉’?”

    “羊‘肉’去寒!”

    仅仅四个字,金‘玉’叶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将就她来着。

    心里微暖,她坐起身子,伸手去端碗筷,却被男人抢了先。

    秀眉一竖,金‘玉’叶郁闷了,“丫的,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不是端给我吃的?”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老子没你黑心肝,不是没劲儿吗?”

    说话间,他用勺子舀了一口饭菜,递到她嘴边。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默默张嘴儿吃下。

    一勺又一勺,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美味,菜香,很快,一碗饭被某人一粒不剩地塞进了某个无良的‘女’人肚子里。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金‘玉’叶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四叔,看来我在这里不能久住,不然被你伺候惯了,就完蛋了!”

    金成睿给了她一个爆栗,却也舍不得用力,“老子说了,可以一辈子伺候你!”

    “别啊,未来四婶会拿刀砍我的!”

    金成睿刚才还好的脸‘色’,立马的‘阴’了,他不在发一语,端着托盘出了卧室。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金‘玉’叶在家里呆了三四天,才出现在学校。

    对于她的神出鬼没,班里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了。

    教室里,金‘玉’叶趴在桌子上,双‘腿’上放着小型的平板电脑,依旧是观察着整个股票市场的涨跌。

    自从‘弄’到那个身份,她放开手脚,用那个身份买进了多支潜力股,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几百万进账,如今,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关注,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冷魅这个名字,会在京都金融界传开。

    “金‘玉’叶同学,下面有人找!”

    四叔啊~二十四孝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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