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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惠
更新时间:2018-11-13 04:07:01
    “妈,你放开我。”幽长寂静的走廊上,白恩秀尖锐的嗓音显得异常刺耳。

    白翠浓紧拽住女儿的手,一路硬拖着她往房间走。脚下是厚厚地波斯长绒地毯,在明亮的灯光下,瑰丽古雅的牡丹花纹色彩繁复,雍容华贵。无论多么沉重的脚步,踏在上面都是沉闷无声的。

    好不容易将白恩秀推入房间,白翠浓立刻反手关紧了房门。

    “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西鸢萝说清楚,她凭什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白恩秀挣脱母亲的手,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伸手欲去开刚被母亲关闭了的房门。

    白翠浓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回她,按住她的肩膀,坚定的眼神紧紧锁住女儿因愤怒而大睁着的眸子,郑重说道:“恩秀,你忘了妈妈跟你说的话了么?我们要忍,一定要忍。”

    “忍忍忍,究竟要忍到什么时候。”白恩秀猛地甩开母亲的双手,厉声叫嚷。

    白翠浓双眸一眯,染上一抹阴狠,咬牙说道:“忍到,整个西家都在我们手中的那一天。”

    “那一天?”白恩秀看着母亲,泪眼婆娑中尽是迷惘与绝望,低声质问:“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

    白翠浓怔住,望着女儿凄惘痛楚的脸,她无言以对。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条极其漫长且痛苦的路程。她发过誓,无论如何都会一直走下去。但是现在她蓦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恩秀。她还那么小,就跟着受了那么多的苦。一直以来她在西家处处隐忍,想尽方法笼络西鸢萝,从而忽略了恩秀的感受。她的隐忍与不争,究竟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妈,为什么?为什么受伤害受屈辱的总是我们?凭什么我就不能够喜欢齐怀渊?”白恩秀泪水汹涌,望着白翠浓片刻,最后高声而肯定地说出:“我才是西家真正的大小姐。”

    白翠浓被她的话语惊倒,忙上前一步掩住她的口,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房门口,轻声说道:“恩秀,小声点,别被你爸爸听到。”

    “听到又怎么样?”白恩秀推开母亲的手,被泪水浸亮的眸中满是愤恨与恼怒,“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不认我,所以我才处处受西鸢萝的欺负,所以人家都看不起我。谁都知道,齐怀渊和西鸢萝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如果我有西家大小姐这个堂堂的身份在,那么和齐怀渊定亲的人,就一定是我,一定是我。”说道最后,白恩秀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似乎要将所有的气愤与痛楚都宣泄出来。

    白翠浓心痛到无以复加,上前抱住女儿,哽咽着说道:“恩秀,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连累了你。”

    白恩秀软软地窝在母亲怀中,抽噎着自语般喃喃:“妈,我真的喜欢齐怀渊,好喜欢好喜欢。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他。”

    “妈知道,妈都知道。”白翠浓轻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抚。

    白恩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仍然不停地小声啜泣着,身子也跟着一下下颤抖不停。白翠浓搂紧了女儿,双眸抬向窗外无尽的暗空,里头灌注了满满地狠厉与阴毒。

    “西鸢萝,既然你让我女儿这么痛苦,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接下去的几天风平浪静。西鸢萝老实待在家里补功课。虽然这些东西对前生考入哈佛大学的她来说实在太过小儿科,但是没办法,总是要装装样子给西崇明看。白恩秀躲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她也难得见到一面。而白翠浓,活脱脱就成了一条变色龙。在人前,她对西鸢萝极尽逢迎,关怀备至,人后却冷眼相待。西鸢萝有前车之鉴,也跟着配合她,在西崇明面前上演了一出“冰释前嫌、母慈女孝”的戏码。

    白翠浓费劲心机却愣是抓不着西鸢萝的丁点错处,反而让西崇明觉着她乖巧了许多,暗地里着实恼恨地紧。西鸢萝在心底冷笑,难道就你会耍弄心机,博取人心?

    9月1日是西鸢萝开学的日子。恰好这一天西崇明也要赴南美出差。白翠浓一大早就起来打理一切。临出发前,她一直在房中转来转去,看似忙碌,却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西崇明对着镜子整理领带,看见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随口道:“有什么话就说。”

    白翠浓却并不急着说,而是走上前帮他弄正了领带,然后眉头紧蹙,略有些为难的样子,微微启口道:“崇明,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西崇明低头整理袖口,闻言眉宇一沉。白翠浓立即知晓,他是不耐烦了。当下也就不再拐弯抹角,赶紧说道:“鸢萝要开学了,她那几个狐朋狗友肯定又是要缠住她的。而他们之所以会缠着鸢萝,无非就是她手里头钱多。所以,我想着,我们是不是暂时别给她零花钱,也好断了那些人的念头。”

    西崇明低头整理公文包,半天没有回应。白翠浓心里有些打鼓,就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也就是说说。左右我不过是个继母,管太多了,反而让人误会。”

    西崇明抬头瞟了她一眼,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就先断她一阵子的零花钱吧。”

    白翠浓有些惊喜,双眸闪过异常生动的色彩。但是西崇明并未注意到,提起公文包就准备出门。白翠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追上去,在门口处说道:“那些个人都是流氓混混,我想安排几个人看着鸢萝,你觉得可好?”

    西崇明脚步只停了片刻,说了句:“你看着办。不过鸢萝自小娇养惯了,可别惹毛了她,到时候闹起来,连家那边你不好交代。”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目送西崇明的背影远去,白翠浓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西鸢萝下楼的时候,西崇明早已出门。白翠浓端坐在客厅里,悠悠地喝着咖啡,一副高雅端庄的贵妇派头。见西鸢萝下楼,眼都不抬一下。

    西鸢萝冷冷瞥了她一眼,在对面坐下。然后扫视了客厅一圈,发现没有连忠的身影,就冷声问道:“连忠人呢?”开车送她上学一向都是连忠亲自负责的。

    白翠浓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慵懒地答了一句:“我派他送些时鲜水果去恒城白家了。”

    西鸢萝双眸一眯,很是不悦,送东西这些小事她居然也敢使唤连忠,分明就是故意冲着她来的。

    “恒城白家?时鲜水果?”西鸢萝冷哼一声,讥诮道:“只怕是又搬了不少西家的好东西去吧。”

    白翠浓闻言怒极,啪地甩下报纸,怒斥道:“西鸢萝,你别太放肆了。”

    西鸢萝嘴角一勾,曼声道:“这句话应该我说,白翠浓,你别太放肆了。爷爷尚在,你就在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搬东西,小心他知道了,立刻赶你出西家。”

    “你……”白翠浓心里闪过一丝寒意,挺直了身子,高声说道:“我白翠浓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你说我搬西家的东西,那等连忠回来你仔细问他就是了。”

    问连忠?西鸢萝嗤笑。连忠是她的人,白翠浓又不傻,搬东西贴补娘家这种事怎么可能派他去做。不过看她那刻意挺地直直的身板,高高昂起的下巴,西鸢萝就知道,她是心虚了。

    西鸢萝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白恩秀的眼睛,一字字缓慢地问:“你确定,真的要我去查?”

    西鸢萝紧紧盯住她的眼睛,盯得白翠浓有些心慌,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了一起,不停地揉搓着。

    西鸢萝的眼神从她脸上移到她的手上,停了片刻,忽然唇角一弯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呵呵笑道:“翠姨,你放心。就你搬的那些小东西,西家根本不在乎。不过那些个小东西也够你们‘恒城白家’的人用上好几年了。我们就权当是做善事了。”她故意扬高了“恒城白家”四个字。恒城白家?叫得可真响亮大气,其实不过就是要靠女儿偷夫家东西度日的破落户而已。

    白翠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随即却又怒红了脸,这丫头分明是在拿她当猴耍呢。

    “西鸢萝,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白翠浓咬牙切齿。

    西鸢萝冷哼,懒得再跟她废话,伸手一摊,说:“拿来。”

    “什么?”白翠浓没好气。

    “我每个月的零花钱。”西鸢萝道。她每个月有两万块钱的零花钱。原本她和白恩秀一样都只有五千块,但是爷爷用自己的钱另外贴了她五千块,再加上她和齐怀渊定亲的时候,爷爷给了她西氏集团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每年分红有好大一笔钱,因为她年纪小,以前又被白翠浓哄得团团转,所以那些钱都保管在她手里,但是爷爷发话,每个月她可以提取一万块做零花钱。

    白翠浓阴险地哼哼两声,冷声回绝:“没有。”

    西鸢萝怒起,“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克扣我的零花钱。”

    “西鸢萝,你很能耐是吗?我就是不给,看你能怎么样。”白翠浓得意洋洋。

    “白翠浓,你要搞清楚,那可不是你的钱。我的零花钱里五千块算是公出,勉强由你做主也罢。但是另外五千是爷爷给我的,还有一万块是我自己的钱,你无权干涉。”

    “是啊,我无权干涉。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打电话去南美跟你父亲告状呀。”

    西鸢萝自然不会打电话去南美,白翠浓既然敢这么说,就代表此事肯定父亲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见西鸢萝终于吃瘪,白翠浓心里别提有多舒畅,在西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也就是今天最扬眉吐气了。

    西鸢萝冷眼瞧着白翠浓,说:“你就不怕我去连家告状?”

    白翠浓哈哈大笑几声,用极其阴寒的口吻说道:“连家算什么东西?他们家再显赫,也管不着我们西家教育孩子。更何况,你也没那个机会。”说罢,她从外面叫进来两个黑衣男子,壮大魁梧,戴着黑超墨镜,面色冷硬如寒铁。往她面前一站,极有一种令人胆寒地压迫之感。

    “从今天,就由他们两个送你上下学。”

    西鸢萝眉头微蹙。终究还是大意地着了这个女人的道了。父亲出差的这个月,只怕她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

    白翠浓愈想愈开心,眉梢眼角处尽是笑意盈盈,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侧眼瞧着西鸢萝,说道:“如果你现在开口求我,或许,我会考虑让你的日子过得舒服一些。就权当做点善事好了。”

    西鸢萝看着白翠浓,眼中满是浓浓地讥讽跟鄙夷,身子微微前倾,嗓音极低,却冷气十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做、梦。”

    “不识抬举。”白翠浓冷哼一声,冲两个黑衣男子说道:“还不快送大小姐上学。”

    黑衣男子闻言上前一步。西鸢萝抬起头狠剜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即止步。不论如何,他们是不敢对西鸢萝怎么样的。

    西鸢萝理了理心绪,站起身,神态自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翠浓,淡淡地放了一句:“白翠浓,你可别后悔。”说完径自转身走了出去。转身的瞬间,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神采。白翠浓,不怕你出手,就怕你不出手。一个月后,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场好戏。现在这么一来,只怕那出好戏到时候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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