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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回 钟馗强取风味山庄 秋光狠诈少男少女

作者:王惟福
更新时间:2020-01-08 13:02:21
    1

    王风王雨虽然武功平庸,却也一身是胆,二人回至客栈,还真的写了一封书信寄往合肥风味饭庄。柳甲接信后笑道:“这三人也真是逗,只怕我去寻他,故意编出这般谎言,我猜他们就在合肥,此信乃瞒天过海之计,今后你们在合肥城内多加留意,发现他三人行踪,我定要他们脱皮露骨痛不欲生。”秋光笑道:“这般把戏还能骗得到我们!”章船狠道:“改日抓住他们,将人捆起来,一块一块地割肉炖着下酒。”

    “掌柜的,店里来了一男一女,看穿着应是贵客,”林玉莲神秘兮兮地进来禀告。

    “既是贵客,就当好好招,快通知兄弟们开工,”见生意来了,章船转怒为喜。

    伙计曾强装扮成客人在那一男一女邻桌坐下,将一个裂缝了的玉镯子放在桌子边缘,装模作样的点菜要酒,一边吃一边小心地盯着那二人,待那一男一女吃完要结账时,林玉莲道:“客官请随我到柜台来。”那男客起身跟了去,经过曾强身边时,曾强用筷子将桌上的镯子轻轻一顶,玉镯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玉莲和那男客闻声立住,回头一看,玉镯碎成数块。”

    曾强勃然大怒,起身喝道:“你这人好不小心,如何拂落我的玉镯子。”说罢蹲下去捡起那摔断的玉镯残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那男客惊道:“是我拂的么?我的衣袖明明没有拂着你镯子!”

    曾强怒道:“怎的?你还不承认?”说罢就上前拉住那男子不放,非要他赔偿。

    林玉莲忙道:“你且放开他,等他结完账你们再论理,不管谁是谁非,饭钱总得付吧。”

    曾强放了那男子,等他付了饭菜钱,又抓住他硬要赔偿,那吃饭的女客见状,上前劝解道:“不就是一个镯子,你要多少钱。”

    曾强道:“我花十五两银子买的。”

    那男子道:“敲诈,你这玉镯成色一般,哪值这么多银子?”

    林玉莲见吵起来了,脸色一变道:“你们三人到外面去争,休要影响我饭庄生意。”

    曾强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在你店里吃饭,玉镯被摔断,他不肯赔,你们得赔我,不然我砸了你这破店。”

    见越吵越凶,且将饭店也扯进来了,章船、秋光领着三人围了过来,秋光不停地给曾强赔礼,章船则拉那男客到一边悄悄劝道:“客官你不识得他,他是合肥出了名的霸王,成天与一帮泼皮无赖厮混在一起,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江湖恶棍,你今日弄坏了他东西,他怎肯罢休,依我看赔他算了,不然,你和我们饭店都得遭殃。”

    那男客听了,心中果然惧怕,叹气道:“唉,算我倒霉!”

    晚上,曾强将十五两银子交与章船,章船接过银子摇头道:“当年我兄弟三人何等风光,自遇到鲁奇、王风、王雨三个扫把星后,生意惨不忍睹,都快没饭吃了,甲哥,你得想想办法!”

    秋光道:“前几日我在茶馆里听人闲话,他们都说合肥三诈是吸血鬼,看来,我们的手段都已传开,日后谁还来自投罗网?”

    柳甲叹道:“是呀,如今江湖朋友多有闻得‘合肥三诈’的,过往商客都不来店里吃饭了,依我之见,我们可暂将生意移到门外去,再捞几笔就离开合肥,咱兄弟三个一身本事,去哪里不能发财。”

    只从被二王骗后,柳甲、章船、秋光三兄弟一直萎靡不振,饭店里也因恶名在外,生意日渐清淡。柳甲决定将敲诈的买卖从饭店内扩展到饭店外,次日一早,三人找来断裂的玉手镯、里面仍有热茶的密封玻璃杯、开裂了花瓶、各种小得不起眼的物件等,统统洒在饭店门口的道路上,有的稍微用草、土掩盖一下,有的根本不掩饰,将外表沾点泥土伪装成废旧弃物,又让林玉莲将其三岁的儿子伍纪带来饭店玩耍。

    “满大街撒宝贝,总有人会踩着,”章船嘿嘿嘿嘿地咧嘴而笑。

    果然,坐在门口守株待兔的秋光远远看见一汉子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扭头高叫道:“肥羊一只。”章船一听,赶紧招呼林玉莲:“散财童子何在?开工啰!”林玉莲得了暗号,马上抱住小伍纪等候着。

    不一会那汉子走到饭店门口,一脚下去正踩到一颗钥匙上。早在此人的脚还悬在空中时,秋光大声喊道“小心”,林玉莲得了暗号,一巴掌打在小伍纪屁股上,并大骂道:“以后还乱扔东西不?”无辜的伍纪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自然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突然变故让那汉子不知所措,懵懵地不知出了何事。

    章船飞快跑出来捡起地上的钥匙,朝那汉子怒吼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长眼睛?”秋光也扼腕叹气,手指他埋怨:“你呀你,太鲁莽了,我都叫你小心,你还踩下去!”

    看到章船手里拿着断裂的钥匙,听到屋内林玉莲骂孩子的声音,这汉子明白了:小孩将钥匙乱扔到门外,被自己给踩坏了。只见他呵呵一笑:“没事,拿去找师傅再配一把就是。”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这钥匙是我特地请人在京城找高人配制,岂是一般师傅能配成的?”章船假装生气地道。

    “那就再去一趟京城呀,”那汉子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要走人。

    “哪里去?”章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不说清楚就想走?”曾强带着四个伙计一下子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汉子。

    明白了,自己遇到敲诈了,那汉子心中暗暗吃惊。

    秋光见架势不对,赶忙过来劝解道:“有话好商议,千万别在我饭店前闹事。”

    章船一把抓起秋光恼道:“我的钥匙在你饭店吃饭被踩坏的,你也得赔。”

    秋光一脸委屈相:“哎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话还未说完,章船怒道:“还敢狡辩,老爷打死你。”说着扬起拳头就要打。

    秋光惊慌失措地跑开道:“好了好了,你们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见章船如此凶狠,连饭店掌柜都要往死里打,再看看围在四周的几人个个双目喷火,那汉子亦不敢争辩,问道:“怎么解决?你说。”

    章船道:“就给五百文算了,谁叫我今天倒霉呢。”

    “行,”那汉子倒也爽快,痛快地摸出五百文铜钱递给章船,章船接了钱,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此人如此爽快,方才何不开口多要一些。

    2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夜路走多了,必有遇到鬼的时候。

    这一次,柳甲、章船、秋光真是遇到鬼了。

    这被敲诈的汉子名叫李三德,是合肥长丰县的一个混混,此人虽无什么本事,却是合肥恶霸黎平的妻弟。黎平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为人阴险,打架狠毒,腿法特别厉害,曾一脚踢死庐江帮帮主贾尚,人称“黑钟馗”。黎平妻子,也就是李三德姐姐李凤琼,依仗丈夫淫威在合肥蜀山开了个贵人巢众乐楼,组织了十五六个女子卖笑,人称‘蜀山花魁’。黎平的妹妹黎阳春则在蜀山经营一家赌场,黑白通吃,亦是少有的女中豪杰。这一家人在合肥城内呼风唤雨,几近无所不能。

    李三德逢赌必输,常常背上一身赌债,这次又来找姐姐李凤琼借钱,没料到钱还未借到,就先被敲诈了五百文,心中如何不窝火。李三德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复仇之计,忽而灵光一闪,不禁大笑起来,暗想:“本筹算着问姐姐借五十两银子,早做好了挨姐姐一顿臭骂的准备,现在好了,不用挨骂了,嘿嘿。”

    李三德见了姐姐,寒暄一阵后唉声叹气起来,姐姐怪问其故,李三德道:“今日一早赶来,本欲探望姐姐、姐夫,没想到被人诈去五十两纹银。”

    黑钟馗黎平刚从练武厅耍完拳脚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汗,正好听见妻弟诉苦,不禁勃然大怒,骂道:“何人如此大胆?三德,你怎不提我的名字?”

    精瘦得像猴子一样的李三德也像猴子一样精灵,哭诉道:“这事不提也罢,我说我姐夫是合肥“黑钟馗”,他们反倒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合肥三诈怕过谁,曹君出面尚可考虑考虑,黑钟馗来了照打不误。”

    曹君,合肥蜀山曹家庄大哥,号称“阎罗王”,一直与黑钟馗明争暗斗,“合肥三诈”竟抬高曹君贬低自己,黎平目如明星,发上指冠,怒不可遏,只见他将手一挥,亲率十几个大汉浩浩荡荡地朝“风味饭庄”开去。

    柳甲、章船、秋光正在楼上谈笑风生,曾强匆匆上楼报告:“不好了,黑钟馗打上门来了。”话还未说完,楼下的打砸恶骂之声一阵阵的传来。三人大惊,黑钟馗与我们无冤无仇的,怎会无故前来捣乱?正欲下楼看个究竟,刚走至楼梯口,就看见两个大汉直奔楼上而来,柳甲眼疾手快,站在楼梯口一脚猛踹将他二人踢翻了去。

    后面的章船见状,赶紧从楼上拿了几根木棒分发给柳甲、秋光、曾强,四人居高临下,严阵以待。

    黑钟馗的名气太大,林玉莲和店子里的几个伙计挨了一阵棍棒后早就逃得无踪无影了,只剩下被困在楼上的柳甲、章船、秋光、曾强四人。

    “姐夫,就是他们几个。”

    黑钟馗一看,在合肥,有头有脸的豪杰自己都认识,“三诈”之名虽也听说过,但未曾谋面,今日一见,呵呵,原来是几个偷鸡摸狗的鼠辈,于是更加肆无惮忌了,对众人喝道:“冲上去往死里打!”

    一场攻坚与防守的战斗打响了,虽然柳甲四人占据了地利,居高临下,但是对手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一整冲杀过后,四人终于抵挡不住,被黑钟馗手下众恶突破防线并相互冲散,几番对打之后,四人倒在不同的地上,双手捂头任人家铁棒乱戳拳打脚踢。

    黑钟馗命将四人拖下楼来,先朝每人身上踢了几脚,狠狠骂道:“认识我不?黑钟馗,合肥我说了算,他娘的曹君算老几?”

    柳甲四人根本听不明白黑钟馗的意思,抱着头不敢说话。

    黑钟馗骂了一阵,又踢了几脚,解了气,再才叫来李三德:“他们诈了你五十两银子,你让他们赔你五百两。”

    李三德趾高气扬,一脚踢在章船屁股上,得意地喊道:“听到没,拿五百两银子来。”

    柳甲深知现在正是解决问题的时候,站起来淡淡地问秋光:“兄弟,咱们有多少钱?”秋光还趴在地上,听了柳甲问话,也忍痛翻过身来坐在地上道:“大约百余两银子,千余文铜钱。”“全拿出来给他们,”柳甲说。

    秋光爬起来,一跷一拐地走到卧房,将仅有的银子和铜钱全拿出来交给李三德,李三德喜出望外,抱着银子乐开了花,似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黑钟馗骂道:“我说的是五百两,你小子这副猴样,没见过银子?”姐夫发话了,李三德也不敢不依,回头骂秋光:“这点银子不够,再去找,找不来割下你这猪头。”

    柳甲道:“黑钟馗,我们也没什么钱了,要不,这饭店给你。”黑钟馗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饭店,见装饰气派,桌椅崭新,暗自盘算:“我那小情人赵甜甜也没什么事做,正好来这饭店做个老板娘。”遂道:“行,便宜你了。”

    黑钟馗放走了曾强,将柳甲三人留下来,让写了转让饭店的文书,令三人签字按印,再才喝道:“滚!”柳甲、章船、秋光如丧家之犬,在黑钟馗、李三德等十余人的浪笑声中灰溜溜地逃了出来。

    3

    “甲哥,我们该怎么办?”三人沮丧地坐在众春园里的天鹅湖畔发愁,秋光忍不住问道。章船道:“黑钟馗可不好招惹,要打,咱三人打不过人家,要忍了,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娘的,真急死人了,甲哥,你主意多,快想个法子!”

    柳甲也不听他二人发牢骚,闭着眼见,似老佛入定一般纹丝不动。

    天鹅湖畔人来人往,游人如织。

    “走,甲哥正在想办法,我们别搅扰他,你看那边热闹,咱俩散散心去。”秋光将章船拉到一边悄悄言道。

    二人沿湖边小道绕天鹅湖转了大半圈,正欲穿过孔桥到湖中心的小岛上去,忽见前面有小贩在卖冰块,许多人围着小贩,把整条路都给堵死了,二人无奈,只得立在那儿不动,等着大家散去。

    二人一边闲聊,一边望着这群买冰块的人群,内里有一长发少女,个子不高,却长得精巧细致,加上皮肤白皙,脸色红润,算是一个小美人。秋光盯着她眼神放光,情乱意迷,章船笑道:“发呆何用,有胆前去问她名姓府址,改日哥哥我前去下聘。”见秋光不做声,又逗道:“要是人家姑娘愿意,聘礼我这做哥哥的出。”秋光听了,知道章船在逗自己,嘿嘿一笑不当回事,岂料章船又叹气道:“唉,就凭兄弟你这胆量,我这做哥哥的怕是白高兴了。”

    “船哥也太小看我了,只是我看这丫头太小,没有风韵,不感兴趣而已,”秋光为自己辩解一番。

    少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只见她双手各拿着一根冰块蹦蹦跳跳地朝章船、秋光这边走来,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章船说的那样胆小,待少女靠近时,秋光迎上十余步,潇洒地朝小美人儿吹了声口哨,调笑道:“小姑娘莫非给哥哥送冰块来了?”

    那少女虽美,却是一只泼辣的画眉,然见一陌生男人跟自己搭话,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听出话中之意,知道遇着了轻浮少年,于是花容嗔怒,杏目圆睁,狠狠地“呸”了一声后跑开了,惹得章船哈哈大笑。

    秋光既尴尬又恼怒,见那少女跑到远处与一斯文少年走在一起,二人一人一根冰块,边吃边笑,心中更是冒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时买冰块的人群已经散开,章船一边笑一边拉着秋光朝前走,劝慰道:“走了走了,休要痴心妄想,你我兄弟这模样,怎比得上人家小白脸儿。”

    没走几步,秋光挣脱章船道:“船哥到前面的亭子里稍待,我去去就回。”说完就要折回,章船一把抓住秋光的手:“算了,哥哥逗你呢,何必认真。”秋光笑笑道:“我又不去打架,过去跟他们玩玩,开开心。”

    见秋光走远了,章船犹豫须臾,终究放心不下,随即也追了上去。

    章船赶上秋光问道:“打算怎么玩?”秋光道:“看那书生倒也斯文,想必是个读书郎,”说着掏出一张一百文的大明宝钞纸币,脸上露出神秘地笑容,“就不知道他是个真君子不。”章船心领神会,乐道:“妙!”

    二人一直跟着,看到他们朝路边的林子里走去,秋光道:“怎么样,我就知道这对狗男女会专拣行人稀少的地方去。”秋光和章船绕道走到前面的林子里,设下圈套,专等那少年少女上钩。

    书生和少女在林子里一边吃着冰块一边漫步前行,时不时的还拉拉手,走走停停、嬉闹打俏,好不开心。那书生忽然见到一块大石板上有一张一百文的大明宝钞,捡起一看,还有点湿,显然是谁不小心丢在地上。书生问:“谁丢的钱?”少女道:“你运气真好哦,竟然捡到钱。”那少年嬉笑道:“看来我不仅有桃花运,还有财运,哈哈。”少女狠狠地瞪了一眼,骂道:“你胡说什么?”说着扬起粉拳要打,书生拿着那张钱就跑,嘴里直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少男少女正在追逐嬉闹,突然后面有人喊道:“抓小偷。”前面章船一下子冒了出来拦住二人,大喊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窃!”

    二人大吃一惊,后面的秋光追了上来,朝章船拱手谢道:“多谢大哥仗义,他们偷了我的钱,若非大哥仗义拦住,他们早就跑了。”

    那书生连忙分辨道:“大哥何出此言?”

    秋光道:“我刚才不小心将一百文钱掉进了水里,将它放在石块上晾干,稍不留神就被偷走了,这林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你们两个,不是你们是谁?”

    书生再才明白,原来这纸钞是别人故意放在树林里晒干的,分辨道:“我以为是他人失落的钱,所以捡了起来,并非有意偷拿,既是你的,还你就是。”那少年说着就要将一百文纸钞退给秋光。

    少女一见秋光,认得他是刚才调戏自己的恶棍,怀疑有诈,一把抢过那纸钞道:“你既然要晒干,为什么不到有阳光的地方晒,偏放在树林阴凉处?再说,你道这钱是你的,有何凭证?莫不是看到我们捡钱了不服气,想敲诈我们?”

    章船觉得有理,指着秋光喝道:“喂,年轻人,你说人家偷你的钱,有什么证据?如果证明不了,那就是故意敲诈人家。”

    秋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章船大怒:“我平时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敲诈良善的恶人,说,你是不是江湖上人人痛恨的‘合肥三诈’?”

    秋光大骇,忙申辩道:“大哥千万别误会,小弟乃公正之人,亦痛恨‘合肥三诈’,特别是‘三诈’中的章船,此贼最坏,我恨不得将他拿去见官,你看我,我像章船那样的恶贼?”

    章船听了,不敢再说下去,转口道:“好了好了,别扯得太远,我只问你,你说人家偷窃,有没有证据证明这钱是你的?”

    “就是,你怎么证明这张一百文的钱就是你的?”少女得理不饶人。

    秋光为难了,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回答。

    章船再次警告:“你要是真能证明钱是你的,我就相信他们偷你的钱,如果证明不了,我就将你扭送到官府去,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那少女心想,这无赖定然是见我们捡钱了心里嫉妒,特意诬陷我们的,因此也附和道:“是呀,你要证明是你的钱,你就抓我们去官府得了,证明不了,你自己乖乖地跟这位大哥去官府投案自首。”

    秋光之所以支支吾吾不言语,等的就是这句话。

    只见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钱上应有我的名字,昨日上街买笔,欲试笔的粗细,遂随手抽出这张钱,在上面写了我的姓名‘秋光’二字。”

    “拿钱出来看看。”章船对那少女说。

    少女展开那张钱,章船、秋光、少年书生全凑过去看,纸钞上果然写有‘秋光’二字。

    少男少女傻眼了。

    “原来你们真偷人家的钱呀,唉,你们这年轻人,怎么不学好?”章船无不惋惜地责怪道:“看来,只能把你们送官府去了。”

    “不是不是,我们是捡的,没有偷,我们还以为是谁掉在地上呢。”少女急忙辩解,那书生从少女手中拿过钱递给秋光,亦解释道:“大哥,我们看到钱时附近没有人,如果知道是你的,肯定不会捡。”

    “呵,看你说的,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说这话也不怕有辱斯文?圣人曰非礼勿动,不是你的钱,你拿什么拿?哦哦哦,原来有人在你就是君子,无人在你就变小人了!”秋光并没有收他递过来的钱,而是极尽所能地讽刺他,并且威胁道:“赶快跟我去投案自首,你到公堂上跟县太爷说去。”

    一听要到官府去,这对情侣急得快要哭了,章船赶忙解围,劝秋光说:“兄弟,你看这两个年轻人也不像坏人,要不让他们多陪你点钱,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少男少女听章船这么一说,心中感激不尽,都用乞求地眼光看着秋光。

    秋光将手一挥:“不行,他们偷我钱不仅不道歉,反而说我诬陷,我岂能罢休。”

    章船将这对情侣拉倒一旁悄悄劝道:“毕竟你们拿了他钱,即便不是偷,到了公堂上,你们有理也说不清,况且这事传扬出去,大家也会笑话你们,我看还是多给他赔点钱,让他消消气,我再替你们说说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少男少女不住地点头,那书生道:“大哥,我真的没有偷他的钱,不过,我愿意多出三百文,希望他不要再闹了。”

    章船道:“既如此,你二人速去道歉,我再从中替你们求求情。”

    少年书生赶紧掏出三百文钱,连同捡的那一百文纸钞来到秋光跟前道:“大哥,对不起,我二人给你道歉了。”

    秋光斜眼看了一眼那少年,又瞄了一眼少女,轻轻的“哼”了一声,复又不言不语。

    少女无奈,也只得极不情愿地上前施礼道:“对不起,小女给哥哥道歉。”

    章船见秋光还是不肯接钱,从少年手中拿过钱,一边往秋光口袋里塞,一边劝道:“兄弟,你看这两个小弟、小妹也不像是小偷,即便真是,你也大人大量,这事就此打住,不要再追究了,如何?”章船一边说一边将秋光往前推,又扭头对那少男少女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这二人得了暗示,像躲瘟似地撒腿就跑。

    待二人没了踪影,秋光和章船再才狂笑起来,二人乐得裂开了嘴,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地欢乐声半天也停不下来。

    4

    二人一时开心,笑嘻嘻地回来找柳甲,此时柳甲也已出定,一脸喜悦状,老远见了章船、秋光,起身迎了过来。

    秋光对章船道:“甲哥定然是有了主意。”

    走近后,章船问道:“甲哥有办法了?”

    柳甲笑道:“暂无。”章船听了一脸的失望,柳甲又道:“不要难过,你不是常说以前在合河村被人欺负么,走,我替你出这口气去。”

    章船道:“那黑钟馗呢?”

    柳甲道:“回来再收拾他。”

    章船嚷嚷道:“此仇不报,我不离开合肥。”

    柳甲笑道:“合肥是黑钟馗的天下,你我不走,他必时时提防我们报复,说不定哪天他一发狠心,暗地里将我三人害了,那时悔之晚矣。我们离开合肥,让他不再防备,然后让秋光兄弟暗暗潜入城内,只要依计行事,数月内我必要他黑钟馗好看。”

    秋光听说要将自己留下,大为不解:“甲哥,你们去桐城合河村耍开心,为何独我一人在此?”

    柳甲道:“兄弟,你眉清目秀,呆在城内不会引人注目,我和章船去桐城,大约三四个月就回来,这期间,你在合肥休管他事,只须吃喝玩乐……”

    “这是为何?”章船、秋光异口同声。

    柳甲凑近二人,附耳低语道出自己的计策,章船、秋光听了嘿嘿嘿嘿地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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