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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

作者:知临
更新时间:2015-01-01 10:00:00
滴答声,她想睁开眼睛,但无奈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一个沉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说着:“你就是玖千草的家属吗?”

      严旭的声音:“我就是。”

      “伤者虽然抢救了过来但脑补却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也就是说她现在变成植物人了,虽然这种状态可以继续维持但也不见得能醒来,通常观察一段时间还不醒的话病人家属采取的措施都是拔掉呼吸器。”

      严旭陷入了昂长的沉默。

      紧接着千草听到他说:“拔掉呼吸器是什么意思。”

      医生顿了顿:“就是让她安详的离去。”

      房间中又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严旭说:“那估计不会让你拔的。”

      然后房间的门一个开合,她的床一沉,旁边坐下了一个人,千草挣扎着想起来,她想告诉严旭她没有植物人,没有什么严重昏迷!她能听见他们所说的所有话,感觉到他摸在她脸上的手指,感觉到他打在自己脸上的呼吸,她没有是植物人啊!

      但是挣扎是无效的,她只有躺在床上感受严旭的手指慢慢抚摸在她的脸上,紧接着他将她抱住,黑暗中,千草身体变得温暖的同时,感觉有湿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淌在床单上,千草心中突然释然了,幸好被撞到的不是他,幸好当初选择抱住了他。

      就算被拔了呼吸器也没关系,反正自己也是贱命一条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反正她已经浑身污浊,死了更好。

      只是心中莫名的有些空落,有些想伸出手抱抱趴在她身上的这个少年。用力的想让自己的肌肉动起来,可试图了好久,还是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直试图告诉大家自己有知觉,让自己醒过来,可是却一次次失败,但在不能动不能睁眼的日子里,她发现身体里的毒瘾能够被压制住了,没有那么挠心挠肺的难忍,只是微微有些心痒。

      在这期间内严旭一直守着她,为她换病服,擦拭身体,晚上趴在她耳边跟她说以往面对她都难以启齿的话,为了防止她躺的时间太长肌肉麻痹用手揉搓着她的小腿大腿,活动着她的各个关节,帮她做伸曲运动。

      千草经常幻想起如果有一天自己能醒来的日子,想象中那些温馨的画面竟和和曾经在严旭家住着的那些画面发生了重叠,她在窗前写谱子,严旭在一边拉着小提琴,平静的生活永远那样美好。

      在这段时间内,各种各样的人都曾来过。

      阮西在她床前坐了一会儿,惋惜的叹了口气,依旧是不一会儿就走了,然后递给了严旭一张银行卡,严旭没有收,阮西就直接拿去给医院了。

      这算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一些事了吧,来纪念他头一次产生发展念头的*恋。

      虽然她引起了他的注意,并且他比对任何女人都在意她,但他是个理性至上的人,现在她已经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对他而言已经不是充满意义的玖千草了。应将精力放在更主要的事上面,例如工作上面。理智的人永远懂得怎样掌控自己的情感。

      后来千草感觉津川也来了,跟着他来的还有一个女人,那是他的母亲。她的母亲对她大吼着:“我就知道你是要过来看她!你还这么在意她干什么!还给她交住院费?!就她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半死人你打算给她交一辈子吗?!反正钱我是要回来了,*谁交谁交去,你难道没看报纸吗?她爸爸是在逃犯,母亲吸毒,她也跟着吸毒了!这样的家庭我躲还来不及呢你居然还来看他!”

      津川隐忍的说:“只是来看一下也不行吗……”

      “你来看她什么?看她那张被刮花了的脸?!别给家里丢人了好不好!”

      “只是不看她一下我不安心……”过不了多久,在津川妈妈的闹腾下津川也走了,严旭来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吵到你了?”

      嗯嗯,吵到了!

      可是不能回音,严旭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头吻了她许久:“下次不让这种人进来看你了。”

      千草一直在想的是刚才津川妈妈说的话:她的脸被刮花了?

      算了,本来也不是你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紧接着友丽寸头他们也分别来看她,她还听到友丽对严旭说:“我知道你家的事情了,朋友嘛,也不用瞒我们……千草老师的住院费可以找我拿一些,虽然爸爸给的零花钱不多……”

      严旭打断她说:“不用了,你的毕竟是你的。”

      友丽责怪:“废话!你的不也是你的么!不照样给千草老师交!”

      严旭默了默:“我的不一样。”

      之后的那些天里,千草躺在床上,世界永远黑暗,不分白天与昼夜。唯一能区分黑夜与白天的就是白天能听见有人说话,而黑夜没有,不过黑夜也不寂寞,因为耳边总是能听到严旭均匀的呼吸,听着这样的频率,她好像自己也能睡着一样。

      如果一个人能连续陪你一个星期,那你是激动,如果他连续陪你三个星期,那么是感动,如果他坚持陪了你两个月,那就只有撼动了。

      严旭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直撼动着你的灵魂,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姿势,每天都睡在你身边,就像是一道稳固而有安全感的墙。

      每天他都在她耳边碎言细语着不同的事:

      “今天我走在街上又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了,他们都说巨星陨落什么的,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的诅咒得逞,快醒来吧。”

      “真希望有一天家里的大房子中都住满了人,其中便有你一个,怎么还不醒来。”

      “楼下开了一家好吃的饭店,路过时我还特意留意了一眼,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这里营养液的味道一定已经让你嫌弃了,醒来吧,然后我们一起去吃。”

      ………………

      那些细碎的语言让她都更加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想重新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去看看他。

      如往日般,严旭用温温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体,动作轻柔的有些痒,她总是被擦着擦着就听到房间中的声音急促了,那是他的呼吸。

      温热的毛巾擦到了她的胸脯,严旭似乎在那里擦了很久,紧接着擦到她的肚脐,她的大腿……手指停顿了一下,换了更细柔的湿巾为她擦拭着中央的区域。

      之后俯□来抱住她吻了一会儿,一颗颗灼热并温柔的吻随着他的唇瓣瓣散落在她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他在她耳边轻轻嘟囔着:‘快醒来吧。’

      千草想象着严旭此刻的样子,他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抱她的,是不是面色依旧潮红,和从前一样?又或者面对‘睡着’的她他是淡定的。而更让千草研究多日的是,严旭抱着不穿衣服的她就没反应吗?他究竟是用什么做的那么能忍?

      不过很快千草这个研究的主题就得到了证实,严旭并不是什么金刚铁骨,他也是凡夫俗子,侧身抱着她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严旭的身体状况,那就是自己的腰部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如果千草能笑她一定会笑了出来,喂喂喂,她可是病人啊,要合理对待患者。

      有一天,千草躺在床上听严旭拉小提琴,病房的门开了,小提琴声戛然而止,友丽的声音传来:“我听说千草老师的住院费已经快到期了,为什么你还不接受我们凑的存款,你想拿什么来交?”

      “不用担心,我会补齐的。”

      “你比赛的奖金都用完了吧,不光住院费,她还要医疗费,你拿什么交啊?”友丽对严旭吼着:“虽然很难接受,我也知道你一直在努力着,但是她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我心疼千草老师,同时也心疼你,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现在已经是这种状况,你还在奢望那百分之几点几的几率发生吗?”

      “我打算把房子卖掉。”严旭听不出情绪无平无仄的声音响起:“不管几率是多少,总之是有机会的……”

      什么?卖房子?他要把妈妈留给他的,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转手的房子卖掉?!

      还是为了如此不堪,并半死不活的她……?

      千草的心中苦涩起来,不知是疼还是痒的感觉蔓延着全身的细胞,等等,这种感觉是……毒瘾犯了的感觉,虽然很轻微,但是她能感觉到了,她的身体有知觉了。

      用力去挣扎起身,手指动了动,能动了,很好,再动一下……

      严旭正要去送走友丽,突然房间中唯一的一个病床上病人诈尸般起身,五指向前伸着大声急吼:“―――不要卖!”

      严旭:“……”

      友丽:“……”

      又惊又喜,喜了又惊,惊完巨悚……

      友丽颤颤的抬起指头指着千草说:“其实你之前就是在装睡吧……你你你……”憋了半天:“……你丫的。”

      严旭只是怔着,仿佛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情绪里,千草从床上起来将身上的管子拔去,飞一样扑进他的怀里:“我醒了我醒了我醒了……!严旭,我醒了……”

      严旭的手臂抬起,缓缓放在她后背上紧紧抱住,还是会有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她真的醒了,是真的……颤抖着俯下头去吻住她的唇,很真实,对,是真的,不是假的……

      “吻得什么玩意儿……”千草笑着将头抬起,然后重新落下封住严旭的唇。

      我教你。

      严旭身体再次变得僵硬,她在回吻他,很清醒的吻着他。

      见到‘活着的’千草医院里的医生们当时就震惊了,嗯,和他们的小伙伴们一起被惊呆了。

      病例里的奇葩,医学界的玄幻之作啊……幻觉,一定是幻觉……解释起来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一切都是都是误诊惹的祸!一定是的!

      这样玄幻的事千草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从她穿越的那天起就看啥都玄幻,坦然待之。

      千草将严旭的眉毛鼻子眼睛吻个遍:“我们结婚吧!”

      “什么?”本来已经很承受不住喜悦了,千草这句话使严旭按住了心脏。

      “你不是已经成年了么,如果你不介意我岁数比你大的话,我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不介意我岁数比我小的话……”

      “当然不介意。”千草打断他:“我可能永远都不会介意了。”头埋在严旭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你好傻啊,为什么这么傻……”

      “我哪里傻了?”严旭表情傻傻的说。

      千草噗哧一笑:“嗯,就是傻,谢谢你这么傻。”然后掂起脚抱着他继续吻着:“我们去楼下的店吃饭吧,你不是说里面有好多我*吃的菜……你的房子永远不能卖掉,因为那个房子里以后还要挤满了人,我还要住进里面……”

      严旭面色潮红着:“你都听见了。”

      “嗯,我还听到了其他的话,比如从法国回来后你心里的感想,我记得很清楚,要不要我复述一遍?”

      严旭迅速的:“不用了!”

      “那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

      严旭别过头掩饰性的用手背挡在鼻尖上,也挡住自己潮红的脸:“嗯。”

      办了出院手续,千草对着镜子打理行装,果然有一半的脸因为车祸被划伤了,不过也没什么,现在的整容技术那么好,就算她想整成前世的样子都没问题。不过这段时间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并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严旭。

      不过一开始就选择了他,两人没发生这么多事情,感情一定没有现在来得深刻吧。

      从前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信任津川,是因为他对他好,可是她不知道,感情是应该慢慢品会的。

      张*玲在色戒中谈,通往女人的心路过阴-道,是对,也亦是不对。女人不会因为做-*而*上一个男人,那种感情只是依赖而已,只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比一般男女亲密很多,所以选择去依赖他,觉得除了他就再也没有和自己关系这么亲密的人了。

      但是她和严旭不同,一场做-*只是祭奠在感情之上的加速剂,让她开始正视他的情感,也让他更加努力去催化她。

      真正的*最终还是祭奠在情感上的,做-*永远不会做出情感,也许有,但那要归属于眷恋吧。

      千草醒来这件事轰动一时,很快,又有人担忧起她的前程来,虽然是被迫吸了毒,但要戒的话还是很难,她这么快就从床上醒过来,毒瘾的潜伏期还没过,一定会再次复发的。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好多记者蛰伏在周边,见千草一出来就马上围了上去,保安们可是废了好大力才将千草掩护上车。

      从严旭口中得知,玖千草的父亲现在不光是操纵股市罪,还附加上了杀人罪。

      而死者是她的妈妈。

      听到这个消息时千草愣了愣,心中不由惆怅,那个女人是为她而死,而一切的凶手都全是那个男人,不管是严旭父亲的死亡,还是她的住院与毒瘾,都是因为玖千草的父亲。

      听说这个男人目前还在在逃中,不过警察已经循到了他的踪迹,马上就可以破案了,坐在车中严旭的身边,千草突然莫名的安心,祈祷那个男人快些被抓到,她想和严旭过平静的,淡淡的没有波折的生活。

      惊得起波折的那叫*,奈得住平淡的那叫情,它们俩者通常不能统一,有时可以一起共生死,但不能同寂寞,时间能够冲淡很多感情,不过她和严旭满是波折的事经历过,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任凭岁月流逝的时候经历过,他们的感情不光没有淡反而更近了一步。

      或者说,是严旭让她懂得了什么叫*。

      默默牵住了他的手,千草对严旭说:“我可能要去戒毒所待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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