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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章:困一尸守一城,诺一言囚满魂。

作者:戏玹
更新时间:2019-11-30 23:21:54
    “……这样?”

    得到答案后,她又是一顿。

    “那,我也可以,我现在很弱,跟他站不到一起,可我会拼命强大,跟他站到一起的,明明说过的呀——”

    她茫然的望着金爷爷,像个突然找不到出口,只能被迫在原地打转的幼兽。

    焦急惊慌,无助暴躁,可又满目惶恐的委屈。

    “那,那为什么,突然,他突然就,就,说我廉价呢?我,不廉价的,一点都不廉价。”

    “我可以一人潜伏海底,一月不出;我可以一人入热带群山,半年不出;我可以一人进练堂,三年不出;我可以一人进修,五年不出——”

    “这些,我都可以一人做到,别人都比不上的,我也是很努力,很拼命的,哪里,廉价了?夙顾白他这样说我,完全否定了我先前的努力,与存在的价值——”

    “好像,我是,完全无用的,可我明明不是啊——,明明,不是啊……”

    女孩儿的唇角绷的紧紧的,泛起了青色,双手握的紧紧的,凸起了青筋,似是处于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让金爷爷都想跳脚了。

    哎呦~

    丫头啊!

    我叫你祖宗!祖宗成吗?

    别问我了!

    别问我了啊啊啊——

    我踏马真玩儿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游戏啊啊!!!

    然,他却撸了把老脸,沉沉的叹口气,纠结了下,才试探性的开口。

    “那个,丫头啊,娃子,可能不是在跟你辩,人定胜天,或者逆天改命,甚至覆天为尊,任吾畅行的这个理论,也不是在否定你自我努力的价值是廉价。”

    “他这个廉价,貌似是用在你,你说你,走到无路可走,愿意去背负,去承受什么的时候?”

    陷入死胡同,一时走不出来的舒千落,听到金爷爷这提醒,愣了好几秒。

    啊,对,夙顾白没有否定她的价值,也没有否定她的努力,而是否定了她的观点,说她的观点廉价。

    可是,她有哪里说错了吗?

    难道,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

    夙顾白他不会倾覆所有,背负所有的去换回,他想要换回的人吗?

    她都会这么想,也绝对会那么做,那么,比她固执,甚至偏执的人,怎么可能不会那么做?

    所以,她到底哪里说错了,竟然惹到他生气?

    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人生气,没吵没闹,没吼没怒,就那么孤凛凛,疏凉凉的跟她说话,望着她,却让她觉得,他比什么时候都要可怕。

    就像,翻涌覆灭的海洋,在掀起冲天海浪时,是很可怕的,汹涌澎湃,怒火燎原。

    而在那之后的平静,看似危机解除,祥和一片,可在那之上,或之下却是伏尸无数,断垣一片,甚至没人能知道,以及能够预测到,下一场覆灭,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一样。

    毫无征兆,压逼人心,直入神经与灵魂的惧怕。

    至少,她有些怕。

    “——爷爷……”

    女孩儿看向那似是努力在安抚她,也似是尽力在化解她和那少年之间,这突如其来的冷战,抿了抿嘴。

    “他好吓人——”

    ……关于这一点,金爷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心塞又郁结的叹口气。

    “白娃子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把我腿都给吓软了,要不是有墙撑着,我都能给跪了!太吓人了!比他爹妈生气的时候还吓人!”

    “你是不知道啊,他小时候虽然也是个阴晴不定的娃儿,你指不定哪一句说不对了,他就能直接拎起棍子打残你,断胳膊断腿儿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老街上的不论大小的娃子,基本上都被他打过,有几个特别刺儿头,在外头特别牛的半大小伙子,他就是拼着把自个儿弄残弄废,也非要让他们狠狠的长一回记性,下次别惹他——”

    说到这儿的时候,金爷爷明显有些心有余悸。

    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旱烟袋,就想抽几口散散余悸,可旱烟袋不知啥时候破了,里头的烟叶早撒没了不说,就连火柴盒也没了。

    没烟抽的金爷爷,烦躁的抓抓头,又叹了口气。

    “我记得特别清的几次,其中有一次,是苏家那娃儿,比他年长了好像,五六岁还是七八岁?”

    “他貌似说了句他长个像个小娘儿,一点儿都男子气概都没有,完全不像他爹妈,就被他转身给拎着棍子砸断了腿,吓的那娃子直接去外地求学,逢年过节都不敢回来的,生怕再被打断腿,拖一路,扔去红丫头那诊所里。”

    “为了这事儿,云丫头跟琛小子狠狠惩罚了他,要么去跟苏娃子道歉,要么自个儿背负重,在老街的大街小巷跑满百圈,不然这事儿就翻了篇儿——”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大的老街,愣是背上比他自个儿重两倍的负重,整整不眠不休的跑了一个星期,最后陷入深度昏迷都不去道歉的!”

    “打那时候我们都知,这孩子是个拧的,他认准的事儿,天塌地陷都不会改,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甚至还会把南墙给拆了的,后来出了事儿,他就像变了个人——”

    说着说着,金爷爷又叹了口气,攥了攥手中的旱烟袋。

    那看上去有几分浑浊,却仍显锐利的双眼中闪烁起了复杂。

    “那个虽然拧,虽然执拗,但却会笑的像个小太阳的娃子就不见了,每次后半夜回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人,阴阴沉沉,孤孤零零的像道影子,我们瞅着都直着急,可不管怎么做,他都似是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近十年,他自个儿好像醒悟过来了一样,还跟你很亲,丫头啊——”

    金爷爷拍拍面前这女孩儿的肩膀,似是嘱托,又似是拜托。

    “你是,除他父母外,唯一一个愿意被他拉进自己身边,圈内的人,所以,不要放开他的手,我们没人能够预测到,一旦他身边再无人时,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那孩子拧,倔,任性,偏执,阴晴不定,这些年,心理可能也还有些问题,可他依旧愿意用好的一面来面对你,面对我们众人,你不能想象出我们有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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