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总会觉得短暂。
向北在这种痛苦的追寻中惊醒，从床上做起来，摸了摸脸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将脸擦干，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此时的手机显示已是凌晨一点。
一个人在似梦似醒的状态下，大脑会处于一种困顿而又迷茫的状态，仿佛白天各种压抑的事情被放大，内心更加压抑。再加上梦中的相聚与别离，他的心头更像被石块严严实实地堵上了，透不出半点气。
他想到了自杀，因为活着实在太累。
不过这种年头仅仅出现几分钟而已。
向北下了床，将窗子打开，依靠在窗台边。刚才的梦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以为这分离只是在梦中，但是醒来后发现真的是永别。
这个梦如果能一直做下去该多好……
这一夜同样难免的不只是向北。例如胖冬、罗方伊……
罗方伊的心事自不必说，自打从邑州回来，心情就没好过。一个人有没有任性的勇气，既取决于他的性格，也取决于任性的代价。无疑，罗方伊明白辞职的代价有多大，这个代价不仅仅是对于自己，也是对于整个家庭。正因为这样，她的那封辞职信一直塞在口袋里，在犹豫中间变得皱巴巴的。
胖冬之所以无法入睡，是因为大友的秘密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
时间已至午夜，“河东之根”的灯光闪烁早已经停息。不过，少阳传媒的办公楼层里依然灯火通明。大友和他的团队正在加班加点整理调查材料，每形成一份文件就呈给大友，大友在火速赶到胖冬办公室。
胖冬嘱咐秘书，但凡情报研究院递来的材料，不准阻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坚持没有白费。
“冬哥，搞到手了！”大友拿着手中的文件，兴奋不已。
胖冬看到他惊喜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结果。此时正好刚过零点。
“什么情况？说说！别紧张，慢慢说。”胖冬知道大友一兴奋就紧张，一紧张就结巴。这个关键时刻，每一秒都很金贵，不能让他结巴。
他为大友冲了一杯咖啡。这是罗方伊送给他的，虽然算不上高档货，却充满爱心。
“我按照你说的办法，拿到了曲长国的QQ账号密码，并且跟阮依依聊天，”大友确实既紧张又兴奋，他坐在胖冬对面，喝了一口咖啡，“那娘们果然中招了。”
至于怎么上当、怎么中招，里面的内容太过复杂，以大友的口才，即便不紧张也很难讲清楚，他索性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递给胖冬。
胖冬倒是不排斥这种八卦消息，他饶有兴趣的看起来。嘿，这个阮依依还蛮有情调，看到“曲长国”提出分手的消息，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先是动之以情，发现无法奏效后又晓之以理，道理讲不通，索性就胡搅蛮缠。可惜，“曲长国”是不会心软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他必须结束这段婚外恋。
这个理由很爷们，也很正义。阮依依无可辩驳。于是，聊天记录翻到第四页，终于进入高潮，阮依依使出撒手锏，将两人曾经偷情的微信截图、偷拍照片以及小视频
一段一段发给“曲长国”。
看到高潮部分，胖冬大笑起来：“大友，这是你亲自操刀发的信息吧？”
胖冬了解大友的文风，闷骚型的。
“嘿嘿，别人不放心。”大友很谦虚。
“你小子真够坏的。”
“没办法，为了正义，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大友嘿嘿一笑。
“你小子，要是有条件，估计连肉体都愿意出卖吧，”胖冬调侃道，“所有这些证据都保存好了吧？”
大友点点头。
“好！”胖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碎纸机面前，将一沓厚厚的材料粉碎掉，“这道这个秘密的兄弟多吗？”
“放心，除了我，只有俩人直接负责，其他人一概不知。”大友办事果然周全谨慎。
“叮嘱这两个兄弟，一定要保守秘密。另外，加班费给他俩多算五倍！”胖冬相信，钱能封口。
“明白，这事我会办好的。”
胖冬心里渐渐踏实，也渐渐兴奋起来，要不是此时太晚，他现在就想约曲长国出来见面，两人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不过，他晓得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此事不能慢，也急不得，计划的第二阶段待明早启动。
让曲长国再睡一个安稳觉吧，他这样的好日子估计也不多了。
“冬哥，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大友一脸神秘，他要给胖冬一个接一个的惊喜。
“哦？”胖冬不急于问，他从抽屉中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个递给大友。这是朋友专程从古巴给他带来的地道货，价格不菲。胖冬一直坚持一个原则，好东西要学会分享，尤其是自己的兄弟。
大友接过雪茄，凑近闻了闻，地道！好玩意儿！
“古巴货，尝一尝。”胖冬为他把火点着。
大友深吸一口，他感觉到浓浓的烟气顺着口腔进了喉头，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口中，然后顺着鼻子和嘴吐出来。
“冬哥，这可真是好玩意儿。只是进不到肺里，总觉得可惜，不带劲儿。”
“多抽几次就习惯了。对了，你说的意外收获是什么？”
大友又回到座位上，稳了稳。一口雪茄一口咖啡，很快让他的神经元兴奋起来。
“曲长国这小子是个种的马。”大友冷不丁说出一句晦涩难懂的话。
“种的马？”胖冬当然知道这个词，种的马原意是指具有优秀基因，用于给母马配种的公马；在文学作品中通常是指一个拥有某种特殊魅力的男人，可以让几个或者更多的女人都为他疯狂，被他征服；还代指一些性能力超常的男人。当然，种的马还有一层含义，代指以下半身思考的人。
用下半身思考？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曲长国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否则他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胖冬还是怀疑大友的调查。
“没错，种的马！”大友十分确定的语气，“这小子不光跟阮依依有一腿。据我们调查，跟他暧昧或者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不下十人！”
“多少？”胖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
人！”大友知道自己口齿不清，将雪茄吊在嘴上，伸出两只手掌。
听了这个词，胖冬扑哧笑出声来：“大友，你写呢？十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大友点点头，他知道胖冬不相信这话，于是又拿出一份材料：“喏，都在上面呢。”
又有八卦可看？今晚可真是意外不断、惊喜连连。胖冬又饶有兴趣地阅读起来。
“这些材料靠谱吗？”胖冬将这沓纸撂在桌子上。
“千真万确，都搞到了监控记录和聊天记录。冬哥，你还别说，QQ的远程聊天记录可真是个好东西，但凡你聊过的内容，删都删不掉。所以，以后用手机撩妹一定要谨慎。”大友居然谈起了此次调查的人生感悟。
“这些人的身份都查到了吗？”胖冬问道。
“有北江晚报社的几个人，还有媒体同行，采访对象。甚至，还有网上约到的，哈哈。你说说，说他是种的马有错吗？”大友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真别说，种的马这个词还真是个合适的标签。胖的冬看完这些材料，大脑中出现的第一个词也是种的马。不过，这些料确实够猛，不要说是曲长国，连胖冬都要消化一会儿。可以想象，如果把这些东西摆在曲长国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曲长国既然做得这些事，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这些消息也要保密，不能说出去。”胖冬再次叮嘱大友，又将这些材料放到碎纸机中粉碎掉。他很清楚，做事一定留有后路，把人逼急了，对自己也是一种危险。
胖冬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把罗方伊的离职危机消除掉就可以，没必要把曲长国逼到绝境。
“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胖冬知道自己很亢奋，但是他必须养足精神，天亮了还有更精彩的较量。
可是，大友又打断了他的计划。
“冬哥，还有意外收获。”大友又卖起了关子。
“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大友，今天这是怎么了，把前世的运气都攒到一块儿去了？还让不让自己休息了。
“不过，这个收获跟女人无关，而是关于一个男人。”大友解释道。
胖冬不明白大友的意思？跟男人有关？难道曲长国男女通吃？口味可够重的。
“啥意思？大友。他是攻还是受？”胖冬直接问道。
“不不不，”大友知道胖冬理解错了，赶紧解释，“他既不是攻也不是受。我跟兄弟们调查发现，他最近跟一个神秘人接触频繁。但是两人为什么接触，都做了什么，我们查不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
“神秘人？这人是干什么的？”胖冬问道。
“也查不到，不过，我有他的照片。”
大友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材料，上面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看不清脸，看不清身材，只看到照片中的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
“这怎么能辨认出来？！”这个大友，真是越来越搞笑了。胖冬将照片扔在桌上。
向北在这种痛苦的追寻中惊醒，从床上做起来，摸了摸脸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将脸擦干，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此时的手机显示已是凌晨一点。
一个人在似梦似醒的状态下，大脑会处于一种困顿而又迷茫的状态，仿佛白天各种压抑的事情被放大，内心更加压抑。再加上梦中的相聚与别离，他的心头更像被石块严严实实地堵上了，透不出半点气。
他想到了自杀，因为活着实在太累。
不过这种年头仅仅出现几分钟而已。
向北下了床，将窗子打开，依靠在窗台边。刚才的梦如此真实，以至于他以为这分离只是在梦中，但是醒来后发现真的是永别。
这个梦如果能一直做下去该多好……
这一夜同样难免的不只是向北。例如胖冬、罗方伊……
罗方伊的心事自不必说，自打从邑州回来，心情就没好过。一个人有没有任性的勇气，既取决于他的性格，也取决于任性的代价。无疑，罗方伊明白辞职的代价有多大，这个代价不仅仅是对于自己，也是对于整个家庭。正因为这样，她的那封辞职信一直塞在口袋里，在犹豫中间变得皱巴巴的。
胖冬之所以无法入睡，是因为大友的秘密调查有了突破性进展。
时间已至午夜，“河东之根”的灯光闪烁早已经停息。不过，少阳传媒的办公楼层里依然灯火通明。大友和他的团队正在加班加点整理调查材料，每形成一份文件就呈给大友，大友在火速赶到胖冬办公室。
胖冬嘱咐秘书，但凡情报研究院递来的材料，不准阻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坚持没有白费。
“冬哥，搞到手了！”大友拿着手中的文件，兴奋不已。
胖冬看到他惊喜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结果。此时正好刚过零点。
“什么情况？说说！别紧张，慢慢说。”胖冬知道大友一兴奋就紧张，一紧张就结巴。这个关键时刻，每一秒都很金贵，不能让他结巴。
他为大友冲了一杯咖啡。这是罗方伊送给他的，虽然算不上高档货，却充满爱心。
“我按照你说的办法，拿到了曲长国的QQ账号密码，并且跟阮依依聊天，”大友确实既紧张又兴奋，他坐在胖冬对面，喝了一口咖啡，“那娘们果然中招了。”
至于怎么上当、怎么中招，里面的内容太过复杂，以大友的口才，即便不紧张也很难讲清楚，他索性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递给胖冬。
胖冬倒是不排斥这种八卦消息，他饶有兴趣的看起来。嘿，这个阮依依还蛮有情调，看到“曲长国”提出分手的消息，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先是动之以情，发现无法奏效后又晓之以理，道理讲不通，索性就胡搅蛮缠。可惜，“曲长国”是不会心软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他必须结束这段婚外恋。
这个理由很爷们，也很正义。阮依依无可辩驳。于是，聊天记录翻到第四页，终于进入高潮，阮依依使出撒手锏，将两人曾经偷情的微信截图、偷拍照片以及小视频
一段一段发给“曲长国”。
看到高潮部分，胖冬大笑起来：“大友，这是你亲自操刀发的信息吧？”
胖冬了解大友的文风，闷骚型的。
“嘿嘿，别人不放心。”大友很谦虚。
“你小子真够坏的。”
“没办法，为了正义，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大友嘿嘿一笑。
“你小子，要是有条件，估计连肉体都愿意出卖吧，”胖冬调侃道，“所有这些证据都保存好了吧？”
大友点点头。
“好！”胖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碎纸机面前，将一沓厚厚的材料粉碎掉，“这道这个秘密的兄弟多吗？”
“放心，除了我，只有俩人直接负责，其他人一概不知。”大友办事果然周全谨慎。
“叮嘱这两个兄弟，一定要保守秘密。另外，加班费给他俩多算五倍！”胖冬相信，钱能封口。
“明白，这事我会办好的。”
胖冬心里渐渐踏实，也渐渐兴奋起来，要不是此时太晚，他现在就想约曲长国出来见面，两人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不过，他晓得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此事不能慢，也急不得，计划的第二阶段待明早启动。
让曲长国再睡一个安稳觉吧，他这样的好日子估计也不多了。
“冬哥，我们还有意外收获！”大友一脸神秘，他要给胖冬一个接一个的惊喜。
“哦？”胖冬不急于问，他从抽屉中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个递给大友。这是朋友专程从古巴给他带来的地道货，价格不菲。胖冬一直坚持一个原则，好东西要学会分享，尤其是自己的兄弟。
大友接过雪茄，凑近闻了闻，地道！好玩意儿！
“古巴货，尝一尝。”胖冬为他把火点着。
大友深吸一口，他感觉到浓浓的烟气顺着口腔进了喉头，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口中，然后顺着鼻子和嘴吐出来。
“冬哥，这可真是好玩意儿。只是进不到肺里，总觉得可惜，不带劲儿。”
“多抽几次就习惯了。对了，你说的意外收获是什么？”
大友又回到座位上，稳了稳。一口雪茄一口咖啡，很快让他的神经元兴奋起来。
“曲长国这小子是个种的马。”大友冷不丁说出一句晦涩难懂的话。
“种的马？”胖冬当然知道这个词，种的马原意是指具有优秀基因，用于给母马配种的公马；在文学作品中通常是指一个拥有某种特殊魅力的男人，可以让几个或者更多的女人都为他疯狂，被他征服；还代指一些性能力超常的男人。当然，种的马还有一层含义，代指以下半身思考的人。
用下半身思考？这可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曲长国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否则他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胖冬还是怀疑大友的调查。
“没错，种的马！”大友十分确定的语气，“这小子不光跟阮依依有一腿。据我们调查，跟他暧昧或者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不下十人！”
“多少？”胖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
人！”大友知道自己口齿不清，将雪茄吊在嘴上，伸出两只手掌。
听了这个词，胖冬扑哧笑出声来：“大友，你写呢？十人，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大友点点头，他知道胖冬不相信这话，于是又拿出一份材料：“喏，都在上面呢。”
又有八卦可看？今晚可真是意外不断、惊喜连连。胖冬又饶有兴趣地阅读起来。
“这些材料靠谱吗？”胖冬将这沓纸撂在桌子上。
“千真万确，都搞到了监控记录和聊天记录。冬哥，你还别说，QQ的远程聊天记录可真是个好东西，但凡你聊过的内容，删都删不掉。所以，以后用手机撩妹一定要谨慎。”大友居然谈起了此次调查的人生感悟。
“这些人的身份都查到了吗？”胖冬问道。
“有北江晚报社的几个人，还有媒体同行，采访对象。甚至，还有网上约到的，哈哈。你说说，说他是种的马有错吗？”大友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真别说，种的马这个词还真是个合适的标签。胖的冬看完这些材料，大脑中出现的第一个词也是种的马。不过，这些料确实够猛，不要说是曲长国，连胖冬都要消化一会儿。可以想象，如果把这些东西摆在曲长国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曲长国既然做得这些事，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
“这些消息也要保密，不能说出去。”胖冬再次叮嘱大友，又将这些材料放到碎纸机中粉碎掉。他很清楚，做事一定留有后路，把人逼急了，对自己也是一种危险。
胖冬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把罗方伊的离职危机消除掉就可以，没必要把曲长国逼到绝境。
“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胖冬知道自己很亢奋，但是他必须养足精神，天亮了还有更精彩的较量。
可是，大友又打断了他的计划。
“冬哥，还有意外收获。”大友又卖起了关子。
“还有意外收获？”
这个大友，今天这是怎么了，把前世的运气都攒到一块儿去了？还让不让自己休息了。
“不过，这个收获跟女人无关，而是关于一个男人。”大友解释道。
胖冬不明白大友的意思？跟男人有关？难道曲长国男女通吃？口味可够重的。
“啥意思？大友。他是攻还是受？”胖冬直接问道。
“不不不，”大友知道胖冬理解错了，赶紧解释，“他既不是攻也不是受。我跟兄弟们调查发现，他最近跟一个神秘人接触频繁。但是两人为什么接触，都做了什么，我们查不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
“神秘人？这人是干什么的？”胖冬问道。
“也查不到，不过，我有他的照片。”
大友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材料，上面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看不清脸，看不清身材，只看到照片中的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
“这怎么能辨认出来？！”这个大友，真是越来越搞笑了。胖冬将照片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