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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噩耗

作者:陌小刀
更新时间:2019-02-09 07:18:31
    我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抓着蛇牙,傻了。

    稍倾,我抓起镰刀,跳出坑,择了另一块地,胡乱挖了起来。

    不一会功夫,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在距离那根牙大约三丈远的地方,我挖出了另一根几乎相同的尖牙。

    站在两根牙之间的岗顶上,我左右打量,面无人色。

    现在可以断定,的确是毒蛇的牙,从牙齿的大小和间距来看,蛇骨头部被埋在乌头岗上,差不多有整座岗那么大!

    也就是说,乌头岗原本就是一座坟——埋蛇的坟!

    而历代村民们的坟,其实都是附着在这座难以想象的巨坟上。

    这条蛇如此之大,生前估计能轻而易举吞下大象,它应该是仰头朝天被埋葬的,头是乌头岗,蛇身在……

    我的目光从乌头岗掠过,一直看到乌头村。

    按照比例分析,它的身躯如果是向着那边,延伸到乌头村绰绰有余!

    “瞎子,我恐怕……找到你说的那口局井了。”我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脑袋,心跳如鼓。

    这条蛇仰头向天,大张着嘴巴被埋葬,它的咽喉加上身躯竖立,可不就是一口深井?

    听了我的分析,汪瞎子也被吓傻了。

    一座住活人的村子,一座埋死人的土岗,两地之间埋着一条巨蛇的遗骨,两端各自布置着相反的风水局,一边是卧蛟,一边是腾蛟。

    “何解啊?何解?”汪瞎子捶着脑门摇着头,失魂落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究竟还下不下葬?”江小白过来,小心翼翼问。

    我这才惊醒,还有正事要做。

    “瞎子,那这里到底还能不能埋?”我颤声问。

    汪瞎子幽幽看了我一眼,又深深叹了口气,最终艰难道:“腾蛟局的阵眼是龙气上天的地方,埋在这里,尸体会经年不腐,这等所在,你说可不可以埋人?”

    “那就是可以了?”我小声反问。

    汪瞎子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里的阵法太过庞大复杂,匪夷所思,我只知道埋下去不会烂,至于会产生什么变化,我也不晓得……”

    我重重拍了下大地,犯愁了,究竟该怎么办?

    我们三人坐在岗顶上,披着月光,傻坐着,没人说话。

    这一坐,坐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我终于忍不住了,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就埋在这里,再耽搁下去,天都快亮了。在我的理解中,所谓风水,是一种起效很缓慢的东西,假如日后真有什么异常,再择地,检金拾骨重新埋葬不迟。

    汪瞎子虽忧心忡忡,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和江小白一起帮忙,把坑又扩些。

    我将娘的遗容重新整理了下,还帮她把头发理顺了,在棺木中安放好。

    现在的她,那么的婉约秀美,仿佛沉睡少女,看得我心都碎了。几天以来,积累的所有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我哭得撕心裂肺,不能自已。

    相见就是永诀,这种感受痛彻心扉。

    “时辰不早了,让逝者安息吧。”汪瞎子过来劝我,将棺盖往上合。

    眼看就要合上,我慌了神,又一把推开,扒着棺木,看着女尸的容颜,眼睛都不舍的眨一下,泪水狂涌而出。我怕,这一埋,会连娘的相貌都记不住……

    以前看别人送葬,生离死别的时候哭得好凄惨,我一直以为那是装的,真的落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那份刻骨的不舍。

    不知哭了多久,我的头发晕,身躯发软,好像虚脱了一样。

    汪瞎子和江小白趁这机会,终于合力把我拉开,棺盖被无情合上。

    我已经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汪瞎子用镰刀柄砸灶火钉,一下下哽咽着。

    汪瞎子每砸一下,就大喊一声,生铁钉被一根根砸了下去,“从此后,阴阳永隔。从此后,斯人作古。魂魄归于西天,肉身归于黄土,孝子快拜,娘亲不再……”

    我跪在地,机械地磕了三个响头,再看,棺木已经被缓缓放进了穴中。

    汪瞎子仿佛怕我反悔,忙不迭爬上来,推下了第一捧土,洁白的柏木棺材上终于染了泥。

    我也渐渐冷静下来,默默覆土。

    一个小时后,坟头堆起来了一人高,由我亲手把土拍实,乌头岗上就此多了一座新坟,我娘的。

    这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收拾好心情,我们就此下山。

    现在还不能回家,有一件事还要做。

    昨晚,我看见已经死去的周老五变成了怪物,趁着天亮,我们得要去探查一番。

    周老五和老五婶是合葬的,坟在岗东面,等我们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出山了。初升的昭阳下,看着那座新坟,我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坟头已经被豁开,露出了里面的棺木,棺材板也被掀开在一边,里面只有老五婶的尸体孤零零躺着,她男人周老五的尸身不见了。

    两天的功夫,刚埋不久的新坟居然就被糟蹋成了这样。

    一股浓烈的尸臭飘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老五婶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我托住棺材板想重新盖上,就在这时,汪瞎子把我拦住。

    “这坟……是被人从外面挖开的!”

    汪瞎子失声惊呼,我仔细观察,果然是这样。

    灶火钉上面带着反纹,很容易钉进去,却很难起出来,如果是棺木里的尸体从内推开,棺盖必然崩裂,可现在看,几乎完好,明显是被人用工具拔出来的。

    究竟是谁干的?

    “你再说一下,昨晚的周老五是什么样的?”汪瞎子想到了什么,急忙问。

    我努力回想,当时的光线太暗,加上我很紧张,看得并不很清楚,只能就我所知描述。

    当听到古怪的哨声响起周老五转身就走的时候,汪瞎子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呼:“尸煞!”

    据他解释,尸煞和僵尸是两回事。僵尸完全没有意识,只知道循着灵气扑活人,可尸煞还保留着一些思维能力。另外还有一个区别,尸煞这东西除了自然形成外,还有可能人为制造。

    “你的意思是,有人扒出了周老五的尸体,把他变成尸煞,然后用哨声指挥他去害人?”我被汪瞎子的话语惊到了,究竟是谁这么恶毒,连死人都不放过?

    汪瞎子点了点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能弄出尸煞的,都是高人,没想到,小小的乌头村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这个推断让我接受不了,我从小在乌头村长大,村里人对我都挺好的,他们世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无法想象,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连忙催促:“咱们把老五婶重新埋了,然后下去,我有件东西要让你认下。”

    当下,我们两人合力,将棺材盖上,重新钉好,然后又覆上了土。

    匆匆下了乌头岗,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大地阴霾尽扫。大路上,车子还横着停在那里,可怜的毛驴倒在地上,尸体残破不全,肚子上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肉模糊。

    在车板后面,我找到了昨晚小豹子幽影挠下来的东西。那是一根灰白色的针,约莫一寸长,表面凹凸不平,还染着一点血污。

    “这是什么东西?”汪瞎子凑近了仔细看,傻眼了。

    他这个专业人士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现在该去问谁?

    “对了!”我想起来,村里昨天不是来了个高人吗?很可能还是龙虎小天师请来的道友,汪瞎子这个半瓶醋不知道,他还能不知?

    “别看了,咱们带着去问下那位道长,顺便问问他是不是你师傅请来的。”我对着针伸出了手。

    就在将要接触到的瞬间,一只小手从旁边伸过来,将我一把挥开,是江小白。

    她看着这根针,眉头微皱,神情凝重,小声道:“这东西来路不明,看上去好像很邪恶,最好别碰。”

    说完,她伸手到腰间,摸到那串金属链后,轻轻一拧,摘下来了几片。

    我这才注意到,这渔网一样的链子,原来是由无数片柳叶一样的金属片串成,每片都可以单独摘下来。

    江小白将几片金属叶子在手里随便一扭,转眼组合成了一朵绽放的金属花,对着针一罩,花朵立刻闭合成了花骨朵,将那根针完全包住。

    我俩看得都傻了,这东西居然还能任意组合,实在是太精巧了。

    原本我以为,这玩意是现在流行的装饰,没想到竟然还有种种妙用。

    这里的事情办完,我们该回去了。一来,要去见见那位道长,二来,还得向玉荷婶子解释,她借车给我,结果驴死了……我得赔她。

    刚想到这,前方传来呼喊,抬头看,十几个村民迎面走了过来,领头的是玉荷婶子和月婶子,一行人脚步匆匆,神情焦急。

    看来,我昨晚一夜没回去,他们怕我出事,天一亮就沿路找过来了。

    我心中不由感动,乌头村的乡亲们实在是太好了。

    一直跑到我们跟前,玉荷婶子看都不看那头死驴,一把抓住我胳膊,上下打量,确定完好无损后方才松了口气,说:“可急死我了,你们没事就好,昨晚村里出事后我一直睡不着,生怕你也……”

    听见这话,我慌了神,急忙问:“村里又出什么事了?”

    玉荷婶子面露悲伤摇了摇头,“昨晚,你麦香嫂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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