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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章 宋年卷入权利斗争之中

作者:绝色疯叔
更新时间:2019-05-01 23:56:42
    “母亲,那是父亲留给你,我要不得。”

    软糯的稚音中带着几分不属于孩童成熟,罢了,你终究不会像别的孩童一般长大。

    看着手中的玉,想着昔日那人誓言犹言在耳。此物为重要之物,可如今我们身处赵国,为奴为质子,朝不保夕,而那所谓等局势稳定后顾全我们母子,左不过权宜之计。他都自顾不暇,如何会记得一个歌姬呢。

    更何况,纷繁乱世中,人心不可测度。

    唯依靠己身罢了。

    “吾儿,今日若是无结果,”看着躺在手心中触感细腻的美玉,“明日……你便把它当了吧。”

    如若靠山山移,那么唯有屹立成山。

    虽身为一介女流之辈,亦不惧之!

    “是。”

    小小孩童,眉眼低垂,从房内退了出来。

    他恨他太过弱小,才会让人欺凌至此。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有朝一日!

    如果!

    无形中,暴虐王霸之气肆意流窜在乱世烽火中。

    “是他吗?”

    “是。”

    破屋拐角处二人轻声言道。

    孩童走的太快,风言已消失与晴空万里中。

    世道不平,好在天气不差。

    天气不差时,外出之人亦是不少。稚子最是贪玩,不知人间疾苦,自是不会辜负这大好春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

    看在眼里,自是羡慕的紧。

    而人之所以艳羡他人,无外乎求而不得。

    他不求与人同行,只远远观上一眼。

    奈何世间容不得弱者。

    见之,定是要抽皮剥筋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快看快看,那个私生的贱种又来此处了……”

    “母亲曾说村里近来的瘟疫就是他们引来的!”

    “这里不欢迎你,快滚!”

    “肮脏胚子,滚的远远的”

    …………

    每每都是如此。

    圣人云蓬头稚子最是年幼纯良,为何竟这般凶恶如狼犬。

    不知何人嘲笑中丢了块石头,而后纷至沓来的石头如雨而下,狠狠的打在身上,头上有血渗了出来,破旧不堪的衣服已难遮体,满手的泥土与伤口,尚未愈合又添新伤。

    处处流露的凄惨。

    即便如此也未退分毫。

    那双眼睛里盛得满满的杀意。

    就是这僵硬着身体的坚持竟让那群孩童退了。

    亦或是,他们倦了。

    唯剩他一人在风中双目眦裂,瑟瑟发抖。

    单薄的很。

    “他们已走,你还留此作甚?”

    突然的声响让僵持的孩童瞬间跌落尘埃。

    身形颤抖的望向那逆光而立之人。

    “你……是谁?”

    是来救我的吗?一瞬间竟是如此希望。

    “你怕他们?”

    不答反问。

    “不怕。”

    “为何如此?”

    既然不怕,拼搏就是了。

    “……”

    稚子无语,跌坐尘埃。

    如此模样,怕是那厮算错了对象。

    此番,怕是又要无功而返。

    “我不够强,”怯弱却拉着他衣角,阻止着他离开。

    总觉得,他若离去,这世上除母亲外再无人听我说了。

    “不够强,变强就是了。”

    这稚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变强?”

    猛然间抬起头来,那双眼眸黝黑透着点点星光。

    嗯,不难看。

    只见熠熠生辉的骄阳里,一人长衣水袖,发髻高束,面目皎如寒月。

    即便如此,他也止不住想要靠近。

    “不要走……”

    虽是羸弱之语,可终究被传入耳中。

    “为何?”

    为何?他也不知道为何。

    只知留他,定要留下他。

    “不要走!”

    不待他回他,急急的补上一言。

    “我会变得强大……”

    “所以呢?”

    “所以不要走。”

    低沉耳语之言,再传不到他人之耳。

    求你……

    “既是如此,那就努力变得强大吧!或许有一天,我会去寻你。”

    眼睁睁看着那身影消失殆尽。

    强大吗?强大你就会回来……

    他果然是神仙。

    只不过五日,父亲派人接回自己。

    原来他不是私生子。

    他是世上尊贵的所在。

    可这尊贵在十岁之前竟是不得见天日。这掩饰让他忍受了诸多屈辱,如今突然而至的这无比尊贵,除了让他衣食无忧以外,还剥夺了他唯一亲近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从吕丞相的马车里出来!

    他不是父亲的臣子吗!

    “我儿,”赵姬看着儿子愤怒,不知道该如何说清他们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千丝万缕早已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到底怎样才算长大?

    越来越陌生的母亲,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谈何亲近?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他就被身份抛弃了所有。

    包括名字。

    他如今姓赢,字政。

    如今怕是只有记忆中的人。

    他会变强,强大到你愿回来。

    十三岁时,他如愿成了这个国家的王。

    可是你还没有回来。

    是啊,他现在只是个傀儡,如何算的强大?

    因为他年少,朝政便由那人把持,还要称他为仲父,任他欺凌。

    嫪毐个阉人都能起兵造反!

    他不想忍了,即便没有万全之策,他也拎起屠刀。

    欺他辱他者,杀!

    骗他哄他者,杀!

    行了冠礼,从此就是鳏寡孤独的大人。

    于是他大刀阔斧,大兴土木,讨伐六国,疆域不断的扩大。

    最终皆是他囊中之物。

    他封自己为皇帝,称始皇帝。

    只因三皇五帝是仙家称谓。

    他是一介凡人,他知道。

    皇帝,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要与你近些。

    可你还是没有来。

    但是,如若你再不来的话,他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他会老,会死的。

    徐福那厮,与他言可如仙如佛,长存于世。

    他准了那些荒唐的要求,只为见他一面,问他一句可还记得我?

    但结果不过一场骗局。

    希望碎了,他坑杀了天下所有术士。

    长生不老,终究是妄想。

    他知徐福那厮唯恐丢了性命才给他那须臾飘渺的希望。

    最终,还是到了终老。

    躺于榻上,半分动弹不得。

    如此孱弱,他怕是更不可能来了。

    “我只不过走了月余,你竟成了这般模样了。”

    榻上气息奄奄,终身富贵逼人。再不见那衣衫褴褛的模样,也无那时澄澈坚毅的目光。灼灼其华到消失殆尽,不过月余罢了。

    果真,时光最是无情。

    “你来了。”

    那般皎月微寒声调竟是这世上唯一温暖。

    这些年来,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

    一直一直,

    都是……

    他再无父母、子女、兄弟、朋友。

    这些他曾渴望的一切,都未曾得到。

    他竟是不如最初时,那样幸福。

    “你要走了。”

    他这般模样,大限已到,撑不过一时三刻。

    “你可还想回去?”

    这地离王都甚远,他浩浩汤汤的远行

    ,可天命如此,谁都奈何不了。

    逆天命总要付出代价。

    “不必了。”

    “那地没我……想见的人。”

    想见的,已在面前。

    “世人皆是如此。”

    孤身只影,独自赴死。

    “我知晓……”

    虽知晓可依旧奢求,世人亦皆是如此。

    “你来,是因为我……足够强吗?”

    虽世人皆言自己残暴不仁,不可信。

    可他想要他的认可。

    “嗯。”

    “这个。。。给你。。。”

    递过来的是那日见他时握着那块玉。

    这辈子,他最看重之物。

    送与他最重要之人。

    “昆山玉内,已充盈龙气。”

    “走罢。”

    这里留下的,不过一具尸身罢了。

    三日后,举天下而殇。

    可惜,他看不到了。

    “南风,寻得主人就是他?”

    “是。”

    “此劫过后,将她收于《墒年纪》”。

    “是。”

    那方屋檐下,一小子埋头苦读。恍闻人声,他怕是听错了,窗外既是湖,无一船只,如何立得人?

    更何况,何人会来此?

    家徒四壁,远离闹市,家贫无远亲。

    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再不过这断米缺炊的日子。

    不负今日苦读之苦,贫寒之气。

    深思之人未曾发觉,琴中一道幽光飘然入户,而后静悄悄的化作人形,飘立身后。

    她醒了,睡了上万年后,她最终醒了。虽然再没了那无上的地位和权力,好在她还有魄体。

    而唤醒他的就是这屋内的小子。

    年岁不大,身上暴戾之气强盛,文曲星与他还是关照一二,虽无大才,可糊弄世人倒也足够了。

    若是真如他愿,怕是世上又多一出好戏。

    她当然是看好戏的。

    若是万年前,身为水神,她还会想法子化了这身戾气,如今,此物此人与她何干?

    她之所以未离开,左不过此人有恩与他,身受其缚,无法远离。

    她不想渡人渡己,想着如此便等他过完这一生。

    绑缚者一死,自然得解脱。

    他读书,实在无事,她就回到湖里,吸收天地灵气。

    虽无可能再塑灵体,可会让她好受些许。

    可眼下情况,她倒是不能视而不见,只因湖中那挣扎的身影。

    一直都是闭门读书之人,今日难得游湖,却滑到了湖里。既是挣扎,自然不

    会水,此地偏僻,无外人至。

    千万年前那一刀刀早断了她的慈悲。

    自然是,不救。

    左不过一刻间而已,她等得了。

    若他死了,她就在这湖里多待上时日,也好聚些修为。

    “南风,你若再不救,修行减半,怕是到时候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不伺候君殿,来此耀武扬威?”

    如今她连人都做不得,还管什么戒律刑规?

    “这么多年过去,你不想亲自去问清缘由?”

    她神体泯没,灵力法术亦是去的七七八八,若是没有当初那狠毒之人,她何至于此?千千万万年不死不灭,仅靠着那想将他挫骨扬灰的执念。

    她不问,也无需问。

    只需灭其神识,碎其神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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