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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7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楼上楼下的几千个座位和包厢已经坐满了

    人。这几千个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强大的变压器——这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的原动力。宏伟的剧院接待了伟大的工人阶级的青年近卫军的精华。几千双眼睛凝视着

    沉重的帷幕的上方,每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反映出“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几个闪光的

    大字。

    人们仍在不断涌进会场。再过几分钟,沉重的天鹅绒帷幕就要慢慢拉开,全俄共青

    团中央委员会书记恰普林在这无比庄严的时刻,也会暂时失去平静,他将激动地宣布:

    “全俄共产主义青年团第六次代表大会现在开幕。”

    保尔从来没有这样鲜明、这样深刻地感受到革命的伟大和威力,他感到有一种难以

    言喻的骄傲和前所未有的喜悦。这是生活给他的,是生活把他这个战士和建设者送到这

    里来,参加这个布尔什维主义青年近卫军的胜利大会的。

    大会每天从清晨开到深夜,占去了与会者的全部时间。保尔只是在最后一次会议上

    才又见到了丽达。她正和一群乌克兰代表在一起[作者手稿中此处还有一段文字,描写

    共青团员在丽达的哥哥家开晚会的情景。丽达在晚会上说:“朋友们,我深深相信,不

    出几年,共青团会从自己的队伍里推出几位大作家,他们将通过艺术的形象讲述我们英

    勇的过去,讲述我们同样光荣的现在,谁知道,说不定在座的诸位中就会有人用锋利的

    笔触,把我们这些人也挖苦一番呢……”——编者]。丽达对他说:“明天大会闭幕以

    后,我马上就要回去。不知道临别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谈一次。所以我今天把过去的两

    本日记找了出来,还写了一封短信,准备留给你。你看完了,把日记给我寄回来。这些

    东西会把我没向你说的事情全告诉你。”

    保尔握了握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要把她的面容铭记在心里。

    第二天,他们如约在大门口见面。丽达交给他一个包和一封封好的信。周围人很多,

    因此他们告别的时候很拘谨,保尔只是在她那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切的温情和淡淡的

    忧伤。

    一天以后,列车载着他们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乌克兰代表分坐在几节车厢里。保尔和基辅小组在一起。

    晚上,大家全睡了,奥库涅夫也在旁边的铺位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保尔移近灯光,

    打开那封信:

    保夫鲁沙,亲爱的!

    这些话我本来可以当面告诉你,不过还是写下来更好一些。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

    我和你在大会开幕那天谈的事,不要在你生活里留下痛苦的回忆。我知道你很坚强,所

    以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对生活的看法并不太拘泥于形式。在私人关系上,有的时候,当

    然非常少见,如果确实出于不平常的、深沉的感情,是可以有例外的。你就可以得到这

    种例外,不过,我还是打消了偿还我们青春宿债的念头。我觉得,那样做不会给我们带

    来很大的愉快。保尔,你对自己不要那样苛刻。我们的生活里不仅有斗争,而且有美好

    感情带来的欢乐。

    至于你生活的其他方面,就是说,对你生活的主要内容,我是完全放心的。紧握你

    的双手。

    丽达。

    保尔沉思着,把信撕成碎片,然后两手伸出窗外,任凭风把纸片吹走。

    第二天早晨,保尔读完两本日记,把它们包起捆好。到了哈尔科夫,奥库涅夫、潘

    克拉托夫、保尔和另外一些乌克兰代表都下了车。奥库涅夫要把住在安娜那里的塔莉亚

    接走。

    潘克拉托夫当选为乌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有事要办。保尔决定顺便看看扎尔基和

    安娜,然后同奥库涅夫他们一起到基辅去。他到车站邮局给丽达寄日记本,耽搁了一会

    儿,出来的时候朋友们已经全走了。

    他坐电车到了安娜和杜巴瓦的住所。保尔走上二楼,敲了敲左面的门——安娜就住

    在这里。里面没有人应声。时间还很早,安娜不会这么早就去上班。保尔想:“她也许

    还没醒。”

    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睡眼矇眬的杜巴瓦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他脸色灰暗,眼圈

    发青,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洋葱味,保尔那敏锐的嗅觉还闻到了他嘴里喷出来的隔夜的酒

    气。从半开的房门里,保尔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胖女人,确切些说,是看到这女人的肩膀

    和一条光着的肥腿。

    杜巴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用脚一踹,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是来找安娜·博哈特同志的吗?”他眼睛看着墙角,用沙哑的声音问。

    “她已经不在这儿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保尔沉着脸,仔细地打量着他。

    “我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

    杜巴瓦突然大发脾气。

    “这个我管不着。”他打了一个嗝,又压住火气,不怀好意地说:“你是来安慰她

    的吧?好啊,来得正是时候。位子已经腾出来了,行动起来吧。你肯定不会碰钉子。她

    跟我提过好几次,说她挺喜欢你,或者像娘们的另一种说法……抓住机会吧,那你们精

    神和肉体就都一致起来了。”

    保尔感到两颊发烧。他竭力克制自己,轻声说:“德米特里,你怎么堕落到这种地

    步!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无赖。过去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嘛。你为什么要堕落下去呢?”

    杜巴瓦把身子靠在墙上。看样子他光脚站在水泥地上有点冷,所以把身子蜷缩起来。

    房门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两腮浮肿的女人探出头来,说:“我的小猫,进来吧,在

    那儿站着干什么?……”

    杜巴瓦没让她说完,猛地把门关上,用身子顶住。

    “真是个好的开端……”保尔说。“你把什么人领到房里来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啊?”

    杜巴瓦显然不愿意再谈下去,他大声喊道:“连我该跟什么人睡觉也要你们下指示

    吗!这些说教我早就听够了!你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去告诉大家,就说我杜巴

    瓦现在又喝酒,又嫖女人!”

    保尔走到他跟前,激动地说:“德米特里,把这个女人撵走,我想最后再跟你谈一

    次……”

    杜巴瓦把脸一沉,转身走进了房间。

    “呸,这个坏蛋!”保尔低声骂了一句,慢慢走下楼去。

    两年过去了。无情的时光一天天、一月月流逝着,而生活,飞速前进而又丰富多彩

    的生活,总是给这些表面似乎单调的日子带来新的内容,每天都和前一天不一样。一亿

    六千万伟大的人民,开天辟地第一次成为自己辽阔土地和无穷宝藏的主人,他们英勇地、

    紧张地劳动着,重建被战争破坏了的经济。国家在日益巩固,在积聚力量。不久前不少

    工厂还废置着,没有一点生气,一片荒凉,可是现在烟囱全都冒烟了。

    保尔觉得,这两年过得飞快,简直是不知不觉地过去的。

    他不会从容不迫地过日子,早晨不会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迎接黎明,晚上也不会十点

    钟准时就寝。他总是急急忙忙地生活,不仅自己急急忙忙,而且还催促别人。

    他舍不得在睡眠上多花时间。深夜还经常可以看到他的窗户亮着灯光,屋子里有几

    个人在埋头读书。这是他们在学习。两年里他学完了《资本论》第三卷,弄清了资本主

    义剥削的精巧结构。

    有一天,拉兹瓦利欣突然来到保尔工作的那个专区。省委派他来,建议让他担任一

    个区的共青团区委书记。保尔当时出差在外。在保尔缺席的情况下,常委会把拉兹瓦利

    欣派到一个区里。保尔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一个月过去了。保尔到拉兹瓦利欣那个区视察工作。他发现的问题虽然不多,但是

    其中已经有这样一些情况:拉兹瓦利欣酗酒,拉拢一帮阿谀奉承的人,排挤好同志。保

    尔把这些事情提到常委会上讨论。当大家一致主张给拉兹瓦利欣严厉申斥处分的时候,

    保尔出人意料地说:“应该永远开除,不许重新入团。”

    大家都很吃惊,感到这样处分过重,但是保尔坚持说:“一定要开除这个坏蛋。对

    这个堕落的少爷学生,我们已经给过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他纯粹是混进团里的异己分

    子。”

    保尔把在别列兹多夫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我对柯察金的指摘提出强烈抗议。他这是报私仇,谁都可以捏造罪名陷害我。让

    柯察金拿出真凭实据来。我也会给他编几条,说他搞过走私活动——凭这个就把他开除

    吗?不行,得让他拿出证据来!”拉兹瓦利欣大喊大叫。

    “你等着吧,会给你证据的。”保尔对他说。

    拉兹瓦利欣出去了。半小时后保尔说服了大家,常委会通过决议:“将异己分子拉

    兹瓦利欣开除出团。”

    入夏以后,朋友们一个个都去休假了。身体不好的都到海滨去。一到这个时候,休

    养成了大家热切盼望的事,保尔忙着给同志们张罗疗养证,申请补助,打发他们去休息。

    同志们走的时候,脸色苍白,神情倦怠,但是都很高兴。他们留下的工作全压在保尔肩

    上,他就全力以赴地工作,像一匹驯顺的马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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