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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军的志愿书像雪片一样,不断送到团区委会来。保尔花了不少时间同各

    团支部派来的代表谈话,向他们解释,苏维埃国家执行的是和平政策,现在不想跟任何

    邻国打仗。但是,这种说服工作并没有起多大作用。每逢星期天,各支部的团员都到镇

    上来,在从前神甫家的大花园里举行全区团员大会。有一天中午,波杜布齐村共青团支

    部全体团员排着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区委大院。保尔从窗口看见了他们,立即到台

    阶上去迎他们。以格里沙为首的十一个小伙子,穿着长统靴子,背着大口袋,在门口站

    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格里沙?”保尔吃惊地问。

    格里沙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进了屋。莉达、拉兹瓦利欣和另外两个共青团

    员马上围过来。格里沙关好门,严肃地皱起他那淡淡的眉毛,说:“同志们,我这是要

    考验考验我们的战斗力。今天早上,我对我们支部的团员说:区里来了一份电报,当然

    是绝密的;电报上说,咱们跟德国资本家打起来了,跟波兰地主很快也要打。莫斯科来

    了命令,所有的团员都要上前线。谁害怕,不敢去,只要写个申请书,就可以留在家里。

    我命令他们,打仗的事谁也不准告诉,让他们每人带一个大面包和一块腌肉,没有腌肉

    的就带点蒜或者葱头,一个钟头以后在村外秘密集合。先开到区里,然后再到专区,在

    那儿领武器。我这一宣布,可真灵。他们马上向我问这问那,我告诉他们:没什么说的,

    就这么办!谁不去,就写个申请书。这次去打仗是自愿的。大伙一散,我心里就犯了嘀

    咕:要是谁也不来,可怎么办呢?我就只好解散支部,自己一走了事。我坐在村外瞅着。

    他们真的一个个来了。有的人脸上眼泪还没干,但是竭力不让别人看出来。十个人全来

    了,没一个临阵脱逃的。你们看,我们波杜布齐支部怎么样!”格里沙兴高采烈地把话

    说完,得意地用拳头捶了一下胸脯。

    莉达非常生气,狠狠训了他一顿。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你说些什么呀?这

    可是最好的考验!这样才能真正看透每一个人。为了搞得更像样一点,我本来打算把他

    们拉到专区去,但是,小伙子们都累了,让他们回家去吧。不过,保尔,你一定得给他

    们讲讲话,要不,这算怎么回事呢?不讲话是不行的……你就说,动员令已经撤销。他

    们表现得很英勇,值得表扬。”

    保尔很少到专区中心去,往返一次要好几天时间,而区里的工作又一天也离不开他。

    拉兹瓦利欣却一有机会就往城里跑。每进一次城,他都从头到脚武装起来,把自己暗自

    比作库柏[库柏(1789—1851),美国作家。他的主要作品《皮袜子小说集》

    的主人公是个喜欢探险的猎人。——译者]小说里的主人公。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旅行。

    进了林子,他就开枪打打乌鸦或者机灵的小松鼠。遇见单身的行人,就拦住人家盘问一

    番,好像他真是个侦查员似的,问人家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到了离城不

    远的地方,他就收起武器,把步枪往干草堆里一塞,手枪装到衣袋里,和平常一样,走

    进专区团委会。

    “说说吧,你们别列兹多夫有什么新闻?”费多托夫问他。

    专区团委书记费多托夫的办公室里,人总是满满的。大家都抢着说话。在这样的环

    境里工作,要能同时听四个人说话,手写着东西,还回答第五个人的问题。费多托夫非

    常年轻,可是一九一九年就入党了。只有在大动荡的时期,一个十五岁的青年才能入党。

    对费多托夫的问题,拉兹瓦利欣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新闻有的是,一下子说不完。

    我从早到晚忙得团团转。

    所有的漏洞都得去堵,白手起家嘛,什么都得从头干。我又新建立了两个支部。叫

    我来有什么事情吗?”他大模大样地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经济部部长克雷姆斯基正在忙着处理一堆公文,回过头来看了一下。

    “我们叫的是柯察金,并没叫你来。”

    拉兹瓦利欣喷了一口浓烟,说:“柯察金不愿意到这儿来,连这种差事也得我替他

    干……有些书记当得可真舒服,一点活也不干,光拿像我这样的人当驴使唤。柯察金一

    去边境,就是两三个星期,他不在,所有的工作都得我来干。”

    拉兹瓦利欣很明显是要别人意识到,只有他当团委书记才最合适。

    “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傲慢的家伙。”拉兹瓦利欣走后,费多托夫直率地对团委会的

    其他同志说。

    拉兹瓦利欣的鬼把戏是无意中被拆穿的。有一天,利西岑顺便到费多托夫那里去取

    信件。不论谁到区里去,都要把大家的信件捎回来。费多托夫和利西岑谈了很长时间,

    这样拉兹瓦利欣就被揭穿了。

    “不过,你还是让柯察金来一趟,我们这儿的人还不大认识他呢。”利西岑临走的

    时候,费多托夫对他这样说。

    “好吧,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头:你们可不能把他调走。这我们是坚决不能同意

    的。”

    这一年,边境上庆祝十月革命节的活动搞得空前热烈。保尔被选为边境各村庆祝十

    月革命节委员会主任。在波杜布齐村开完庆祝大会之后,三个村子的男女农民五千多人,

    以军训营和乐队为前导,排成长达半公里的游行队伍,举着鲜艳的红旗,浩浩荡荡地走

    出村去,向边境前进。他们秩序井然,纪律严明,沿着界桩在苏维埃国土上游行,到那

    些被苏波国界分成两半的村庄去。边境上的波兰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边防军营

    长加夫里洛夫和保尔骑马走在最前头。他们背后,铜号奏出的乐曲声、风卷红旗的哗啦

    声和此伏彼起的歌声响成了一片。青年农民都穿着节日的盛装。少女们银铃般的笑声远

    远地传向四方。成年人表情严肃,老年人神态庄重。这股人流像一条大河,奔向目力所

    及的远方,国境线就是这条河的堤岸,他们寸步不离苏维埃的国土,没有一只脚跨过这

    条严禁逾越的国界。保尔停下来,人的洪流从他身旁涌过。队伍中正唱着《共青团之

    歌》:

    ……

    从西伯利亚的森林,

    到不列颠的海滨,

    最强大的力量

    是我们的红军。

    紧接着,是女声合唱:

    嗨,那边山上收割忙……

    苏维埃哨兵用愉快的微笑欢迎这支游行队伍,波兰哨兵看见游行队伍却感到惶恐不

    安。这次游行虽然早已通知了波兰指挥机关,但是仍然引起了对方的惊慌。一队队骑马

    的战地宪兵四处巡逻。岗哨比平时增加了四倍,谷地里隐蔽着后备队,以应付可能出现

    的事变,但是,游行队伍始终走在自己的国土上,是那样欢快而热闹,空气里充满了他

    们的歌声。

    小土冈上站着一个波兰哨兵,游行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过来了。乐队奏起了进行曲。

    波兰哨兵立刻从肩上卸下枪,贴在脚边,行了一个注目礼。保尔清楚地听见一句波兰话:

    “公社万岁!”

    看那哨兵的眼睛就知道,这句话是他说的。保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朋友!他那士兵大衣里面跳动着的是一颗同情游行群众的心。于是,保尔用波兰

    话轻声回答:“同志,向你致敬!”

    哨兵落在后面了。游行队伍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始终保持着持枪立正的姿势。

    保尔几次回过头去,看到他那小小的黑色身影。前面又是一个波兰哨兵,花白胡子,四

    角帽镶着镍边,帽檐下露出一双呆滞无光的眼睛。保尔刚才听到那句话,激动的心情还

    没有消失。这回他首先开了口,仿佛是自言自语一样,用波兰话说:“你好,同志!”

    但是,没有得到回答。

    加夫里洛夫微微一笑。原来,两次说话他全都听见了。

    “你要求太高了。”他说。“这儿除了普通步兵,还有宪兵。

    你看见他袖子上的标志了吗?他是个宪兵。”

    游行队伍的排头已经开始下坡,朝一个被国界分成两半的村庄走去。苏维埃这半边

    作好了隆重欢迎客人的准备。所有的人都集合在界河上的小桥旁边。男女青年排成队,

    站在路两旁。在波兰那半边,房顶和板棚顶上都站满了人,他们全神贯注地看着河这岸

    发生的事情。还有一群群农民站在门口和篱笆旁边。当游行队伍走进夹道欢迎的人群的

    时候,乐队奏起《国际歌》。许多人在一个临时搭成的、装饰着绿色枝叶的台子上发表

    了动人的演说,讲话的有年纪很轻的小青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保尔也用他的本民

    族语言——乌克兰语讲了话,他的话飞过界河,传到了对岸。波方唯恐这个讲话打动人

    心,于是决定采取措施。他们出动了宪兵队,骑着马在村子里横冲直撞,用鞭子把人们

    赶回屋里去,还朝屋顶上开枪。

    街上没有人了。青年人也被枪弹从屋顶上赶跑了。这一切,苏维埃这一边的人全看

    得清清楚楚。他们皱起了眉头。这时,一位老羊倌在小伙子们的搀扶下登上了讲台,他

    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激动地说:“好哇,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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