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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4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值。我还有个骂人的坏毛病。同志们,这个可

    耻的毛病我还没有完全克服掉,不过就连茨韦塔耶夫也承认很少听见我骂人了。话是容

    易脱口就说出来的,比不得抽烟,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说这个毛病不会再犯了。但是我一

    定要把骂人的缺点也彻底克服掉。”

    入冬以前流放下来的大量木排壅塞在河里。秋水泛滥,有些木排被冲散了,顺着河

    水往下漂去,眼看这些木头就要损失掉。于是索洛缅卡区又派出自己的共青团员去抢救

    这批珍贵的木材。

    保尔当时正患重感冒,他不愿意落在大家后面,竭力瞒着同志们去参加劳动。一个

    星期以后,当码头两岸的木头已经堆积如山的时候,冰冷的河水和秋天的潮湿诱发了潜

    伏在他血液里的敌人——他发高烧了。一连两个星期,急性风湿病折磨着他的身体,他

    从医院回到工厂以后,只能“趴”在工作台上干活了。工长见了直摇头。过了几天,一

    个毫无偏见的委员会认定他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于是让他退职,并给了他领取抚恤金

    的权利,但是他生气地拒绝领抚恤金。

    保尔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心爱的工厂。他拄着手杖,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地挪

    动着脚步。母亲曾经多次来信叫他回家去看看,现在他想起了老太太,想起了她在送别

    时说的话:“总要等你们生病了,受伤了,我才能见到你们。”

    他到省委会领来两份组织关系证明书,一份是共青团的,一份是党的,卷在一起。

    为了不引起更多的痛苦,他几乎没有同任何人告别,就动身到母亲那里去了。一连两个

    星期,母亲又用草药熏,又按摩,医治他那两条肿腿。一个月以后,他走路已经不用手

    杖了。他内心充满了喜悦,黄昏又变为黎明。

    列车把他送到了省城。三天以后,组织部给他开了一份介绍信到省军务部,由军务

    部分配他去担任地方武装的政治工作。

    又过了一星期,他来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小镇,担任第二军训营的政委。共青团专

    区委员会又交给他一项任务,要他把分散的共青团员组织起来,在这个新区建立团组织。

    瞧,生活就是这样不断变化的。

    外面很热。一支樱桃树枝从敞开的窗户外窥视着执委会主席的办公室。执委会对面

    是一座哥特式的波兰天主教教堂,太阳照得钟楼上的镀金十字架闪闪发亮。窗前小花园

    里,执委会看门人的妻子饲养的一群小鹅正在活泼地找寻食物,它们跟周围的小草一样,

    葱绿色,毛茸茸的,十分可爱。

    执委会主席读完刚接到的紧急电报。他的脸上掠过一道阴影。他把骨节粗大的手指

    插进蓬松的鬈发里,停住不动了。

    别列兹多夫执委会主席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利西岑今年才二十四岁,这一点,

    党内外同志都不知道。他魁梧,有力,为人严肃,有时候甚至很严厉,看上去足有三十

    五岁。他的身体结实,粗壮的脖子上长着一个大脑袋,深棕色的眼睛锐利而严峻,下颌

    的线条清晰有力。他穿着蓝马裤、“见过世面的”灰军装,左胸口袋上戴着一枚红旗勋

    章。

    十月革命前,利西岑在图拉兵工厂“指挥”旋床。他的祖父、父亲和他自己,几乎

    都是从童年时代起,就在这个工厂里切铁、削铁。

    可是有一年的一个秋夜,利西岑这个一直只管制造武器的工人,第一次拿起了武器,

    他从此就投身到大风暴中来了。

    革命和党不断地把他投入一场又一场火热的斗争。这个图拉的军械匠走过了光荣的

    战斗道路,从一个普通的红军战士成长为团的指挥员和政委。

    战火和炮声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利西岑调到这个边境地区工作,生活过得很安宁。

    他常常工作到深夜,研究有关农作物收获情况的综合报告,而现在这份急电使他一瞬间

    仿佛又回到了战场。电文很简略,是这样的:绝密。别列兹多夫执委会主席利西岑。

    近发现波兰频繁派遣大批匪徒越境,似拟骚扰边境地区。

    希采取防范措施。财务科现款及贵重物品宜转移至专区,勿滞留税款。

    从办公室的窗户里,利西岑可以看见每一个走进区执委会的人。他看见保尔走上了

    台阶。不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坐下吧,咱们谈谈。”利西岑握着保尔的手说。

    整整一小时,执委会主席没有接见别的人。

    保尔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利西岑的小妹妹妞拉从花园里跑了出来。

    保尔管她叫小阿妞。这个小姑娘平时总是羞答答的,严肃得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称,但

    是一遇见保尔,就亲切地微笑着。这一回,她也是用小孩子的方式笨拙地跟保尔握了握

    手,一面把一绺短发从前额上甩开。

    “我哥哥那儿没人了吧?我嫂子等他回去吃午饭,等了好一会儿了。”妞拉说。

    “小阿妞,去找他吧,屋里就他一个人。”

    第二天,离天亮还早,三辆大车套着肥壮的马匹,到了执委会门前。车上的人低声

    地交谈着。从财务科搬出来几只封口的麻袋,装上了车。几分钟后,公路上响起了车轮

    滚动的声音。保尔带领一队人在大车周围护卫。他们安全地到达了离小镇四十公里(其

    中有二十五公里是森林)的专区中心,把贵重物品转移到了专区财务处的保险柜里。几

    天以后,有一个骑兵从边界向别列兹多夫疾驰而来。镇上那些好看热闹的人都困惑不解

    地盯着这个骑兵和他那匹跑得满身是汗的马。

    到了执委会门口,骑兵扑通一声跳下马来,他一只手扶着军刀,踏着笨重的马靴,

    咚咚地跑上了台阶。利西岑皱着眉头,接过他送来的公文,拆开来,在封袋上签了字。

    那个边防军人没容马缓口气,又跃上马鞍,立即沿原路跑回去了。

    除了刚读过公文的执委会主席,谁也不知道它的内容。但是镇上的小市民嗅觉挺灵

    敏。当地的小商贩,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两个是要搞点走私活动的,常干这种行当,使他

    们凭着本能就能预测到危险的临近。

    人行道上有两个人急急忙忙向军训营营部走去。其中一个是保尔。当地居民全认识

    他:他总是带着枪。另外一个是区党委书记特罗菲莫夫,今天连他也扎起了武装带,别

    上了转轮手枪——这可就不妙了。

    过了几分钟,营部里跑出来十五个人,手里端着上好刺刀的步枪,奔向十字路口的

    磨坊。其余的党团员也在党委会里武装起来。执委会主席戴着哥萨克羊皮帽,腰间照例

    挂着他的毛瑟枪,骑马跑了过去。显然是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无论是广场,还是偏

    僻的小巷,一下子全都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一个人也看不见了。转眼间,小铺的门都

    挂上了中世纪的大锁,护窗板也都关上了。只有那些无所畏惧的母鸡和热得懒洋洋的猪,

    还在垃圾堆上起劲地找东西吃。

    在镇边的几个园子里设下了埋伏。再往前就是田野,公路笔直,可以看出去很远。

    利西岑收到的情报很简短:昨夜骑匪一股约百余人,携轻机枪两挺,经交锋后,于

    波杜布齐地区窜入苏维埃国境。希即采取措施。匪徒于斯拉武塔林区消失。本日将有百

    名哥萨克红骑兵经别列兹多夫追击匪徒,特预先告知,切勿误会。

    边防军独立营营长加夫里洛夫一小时以后,在通往别列兹多夫镇的大路上出现了一

    个骑马的人,在他身后一公里是一队骑兵。保尔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前方。骑马的人小心

    地走近了,但是并没有发现园子里有埋伏。这是红军哥萨克第七团的一名青年战士,做

    侦察工作还是个新手。园子里的人一下跳到路上,把他包围起来。他看见他们军便服上

    都佩戴着青年共产国际的徽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经过简短交谈,他又拨转马头,迎着

    行进中的骑兵队伍跑去。岗哨把红军哥萨克骑兵队放过去,又重新在那几个园子里埋伏

    下来。

    几个动荡不安的日子过去了。利西岑接到通报说,匪徒企图进行破坏活动,未能得

    逞,在红军骑兵的追击下,已被迫仓皇逃出国境线。

    这里的布尔什维克组织人数很少,全区才十九个人,他们正加紧进行苏维埃的建设

    工作。刚刚组建成的新区,一切都得从头做起。这一带是边境地区,他们时刻都得保持

    高度警惕。

    改选苏维埃、剿匪、开展文化活动、缉私、加强部队里的党团工作——所有这些,

    使利西岑、特罗菲莫夫、保尔和团结在他们周围的为数不多的积极分子,常常从清晨一

    直忙到深夜。

    白天,保尔一跳下马,就走向办公桌;离开办公桌,就到训练新兵的广场上去;又

    要去俱乐部,又要去学校,还得参加两三个会议。夜里,他又骑上马,挎上毛瑟枪,厉

    声喝问:“站住!什么人?”还监听越境走私的马车的辘辘声——第二军训营政委的白

    天和大多数夜晚就是这样度过的。

    别列兹多夫共青团区委会由三个人组成:保尔、莉达·波列维赫和任卡·拉兹瓦利

    欣。莉达是妇女部长,小眼睛,出生在伏尔加河附近。拉兹瓦利欣是个挺漂亮的高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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