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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

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
更新时间:2018-06-23 22:25:15


    个男子汉在人家女人堆里转悠,实在不像话。姑娘们都怀疑地瞧着我。这帮喜鹊私下里

    准在嘁嘁喳喳议论我:‘他把别人都撵走了,自己却泡在城里,这个大滑头。’说不定

    还有比这更难听的。求求你,让我也去吧。”

    阿基姆笑着拒绝了。

    一批一批的人不断到博亚尔卡来,铁路专科学校的六十名学生也到了。

    朱赫来设法让铁路管理局调了四节客车到博亚尔卡,给新到的工人住宿。

    杜巴瓦小队从工地撤了下来,派到普夏—沃季察去。他们的任务是把供轻便铁路用

    的小火车头和六十五节平板车运到工地来。这项工作顶替他们在工地上承担的一部分任

    务。

    杜巴瓦出发前向托卡列夫建议,把克拉维切克调回来,叫他领导新成立的一个小队。

    托卡列夫采纳了他的建议,下达了命令,根本没有去想他的真实动机。而杜巴瓦这个时

    候会想起那个捷克人,却是安娜托索洛缅卡来的人带来的一张便条引起的。便条上这样

    写着:

    德米特里:我和克拉维切克给你们挑了一大批书报。我们向你和博亚尔卡的全体突

    击手们致以热烈的敬礼。你们都是好样的!祝你们身体强健,精神饱满。昨天,各木柴

    场的最后一批存货都配售完了。克拉维切克要我向你们致意。他真是个好小伙子。他亲

    自给你们烤面包。他对面包房里的人,谁也信不过。他自己动手筛面粉,自己用机器和

    面。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好面粉,面包做得好极了,跟我领到的简直没法比。晚上咱

    们的人都到我这里来,有拉古京娜、阿尔秋欣、克拉维切克,扎尔基有时也来。我们也

    搞点学习,但主要是议论我们所知道的人和事,无所不谈,而谈得最多的还是你们。姑

    娘们对托卡列夫不让她们去工地意见可大了。她们说保证能和你们大家一样吃苦耐劳。

    拉古京娜说:“我换上一身爸爸的衣服,一下子跑到那老爷子跟前,看他能把我撵回

    来!”

    说不定她真会这样做。替我向你那个黑眼睛的朋友问好。

    安娜

    暴风雪突然袭来。灰色的阴云低低地压在地面上,移动着,布满了天空。大雪纷纷

    飘落下来。晚上,刮起了大风,烟筒发出了呜呜的怒吼。风追逐着在树林中飞速盘旋、

    左躲右闪的雪花,凄厉地呼啸着,搅得整个森林惊惶不安。

    暴风雪咆哮不止,猖狂了一夜。车站上那间破房子根本存不住热气,虽然通宵生着

    火,大家还是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第二天清晨上工,雪深得使人迈不开步,而树梢上却挂着一轮红彤彤的太阳,碧蓝

    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柯察金的小队在清除自己地段上的积雪。直到这时保尔才体会到,严寒造成的痛苦

    是多么难以忍受。奥库涅夫那件旧上衣一点也不保暖,脚上那只旧套鞋老往里灌雪,好

    几次掉在雪里找不到。另一只脚上的靴子也随时有掉底的危险。由于睡在水泥地上,他

    脖子上长了两个大痈疮。托卡列夫把自己的毛巾送给他做了围巾。

    瘦骨嶙峋的保尔两眼熬得通红,他猛烈地挥动大木锨铲雪。

    这时,一列客车爬进了车站,有气无力的火车头勉勉强强把它拖到了这里。煤水车

    上一块木柴也没有,炉里的余火也快要熄灭了。

    “给我们木柴,就开走;不给,就趁它还能动弹,让我停到侧线上去!”司机向站

    长喊道。

    列车开到侧线上去了。他们把停车的原因通知了沮丧的旅客。挤得满满的车厢里响

    起了一片叫嚷和咒骂。

    “你们去跟那个老头讲讲,就是在站台上走着的那个,他是工地的负责人。工地上

    有当枕木用的木头,他可以下令用雪橇给火车头运点来。”站长给乘务员们出了个主意。

    乘务员们立刻迎着托卡列夫走去。

    “要木柴可以,但是不能白给。要知道,这是我们的建筑材料。现在工地让雪封住

    了。车上有六七百个乘客。妇女、小孩可以留在车里,其他人都得拿起锨来铲雪,干到

    晚上,就给你们木柴。要是不愿意干,那就让他们等到新年再说。”托卡列夫对乘务员

    们说。

    “瞧!同志们,来了这么多人!看,还有女的呢!”保尔背后有人惊奇地说。

    保尔回过头去。

    托卡列夫走到跟前,对他说:“给你一百人,分配他们干活吧。看着点,别叫他们

    偷懒。”

    保尔给这些新来的人派了活。有一个高个子男人,穿着皮领子的铁路制服大衣,戴

    着羔皮帽,正跟旁边的一个青年妇女说话。那青年妇女戴着一顶海狗皮帽,顶上还有个

    绒球。

    他愤愤地转动着手里的木锨,大发牢骚:“我才不铲雪呢,谁也没有权力强迫我。

    要是请我这个铁路工程师给指挥一下倒还可以,铲雪吗,你我都没有这个义务,规章上

    没有这么一条。那个老头子违法乱纪。我要告他。

    谁是这儿的工长?”他问身边的一个工人。

    保尔走上前去,问:“公民,您为什么不干活?”

    那个男人轻蔑地把保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您是什么人?”

    “我是工人。”

    “那我跟您没什么可谈的。把工长给我叫来,别的领导也……”

    保尔皱起眉头,白了他一眼,说:“不想干拉倒。火车票上没我们的签字,您就别

    想上车。这是工程队长的命令。”

    “您呢,女公民,也拒绝干活吗?”保尔转过身来问那个女人。一刹那间他呆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冬妮亚·图曼诺娃。

    她好容易才认出这个像叫花子的人是保尔。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两只稀奇古怪的

    鞋子,脖子上围着一条脏毛巾,脸好久没有洗了——保尔就这副模样站在她面前。只有

    那一双眼睛,还同从前一样,炯炯发光。正是他的眼睛。就是这个像流浪汉一样衣衫褴

    褛的小伙子,不久以前还是她热恋的人。

    真是沧海桑田哪!

    她最近结了婚,现在同丈夫一起到一个大城市去。她丈夫在那里的铁路管理局担任

    重要职务。真想不到,她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少年时代的恋人。她甚至没好意思同他

    握手。

    她的瓦西里会怎样想呢?保尔竟如此潦倒,真叫人心里不是滋味。看来,这个火夫

    一直没有什么长进,只能干个挖土的差事。

    她犹豫不决地站着,窘得双颊通红。那个铁路工程师气疯了,一个穷小子竟敢目不

    转睛地盯着他的妻子,他觉得实在太放肆了。他把锨往地下一扔,走到冬妮亚跟前,说:

    “咱们走,冬妮亚。这个拉查隆尼真叫人受不了,我实在看不下去。”

    保尔读过《朱泽培·加里波第》这部小说,知道意大利语拉查隆尼是穷光蛋的意思。

    “如果我是拉查隆尼,那你就是还没断气的资本家。”他粗声粗气地回敬了工程师

    一句,然后把目光转向冬妮亚,一字一句冷冷地说:“图曼诺娃同志,把锨拿起来,站

    到队伍里去吧。别学这个胖水牛的样。请原谅,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什么人。”

    保尔看着冬妮亚那双长统套靴,冷笑了一下,又顺便补充说:“我劝你们还是别留

    在这儿,前两天土匪还来光顾过呢。”

    他转过身,拖着那只套鞋,啪哒啪哒地回自己人那里去了。

    最后这句话对工程师也发生了作用。

    冬妮亚终于说服了他一起去铲雪。

    傍晚收工之后,人们都向车站走去。冬妮亚的丈夫抢在前面,到火车上去占位子。

    冬妮亚停下来,让工人们先过去。

    走在最后面的是保尔,他拄着锨,已经非常疲乏。等他过来,冬妮亚和他并排走着,

    说:“你好,保夫鲁沙!坦白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不能在政府里

    搞到一个比挖土强一点的差事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当上了委员,或者委员一类的首长呢。

    你的生活怎么这样不顺心哪……”

    保尔站住了,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冬妮亚。

    “我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酸臭。”保尔想了想,才找到了这个比较温和的字

    眼。

    冬妮亚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你还是这么粗鲁!”

    保尔把木锨往肩上一扛,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才回答说:“说句不客

    气的话,图曼诺娃同志,我的粗鲁比起您的彬彬有礼来,要好得多。我的生活用不着担

    心,一切都正常。但是您的生活,却比我原来想象的还要糟。两年前你还好一些,还敢

    跟一个工人握手。可现在呢,你浑身都是臭樟脑丸味。说实在的,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可

    谈的了。”

    保尔收到了阿尔焦姆的来信。哥哥说最近就要结婚,要他无论如何回去一趟。

    风吹走了保尔手中的白信纸,它像鸽子一样飞向天空。他不能去参加婚礼。现在哪

    能离开工地呢?昨天,潘克拉托夫这头大熊已经赶过了他们小队,正在以令人目瞪口呆

    的速度前进。这个码头工人正在拼命争夺第一。他已经失去了惯有的沉静,不断鼓动他

    那些从码头上来的伙伴以疯狂的速度进行工作。

    帕托什金观察着这些筑路工人怎样一言不发地闷头苦干。他惊奇地搔着头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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