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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5

作者:默默猴
更新时间:2018-06-23 22:11:04
有北山石窟的水喉、黑蜘蛛的禁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弄明白过,需要意外么?

    “纵使一个都不明白,也不妨碍你弄懂它们该怎么用。要钻研,日后有大把的时间让你折腾,一辈子要还不够,记得多生几个娃儿,让你的儿孙接着弄,总能弄得清楚。”

    忽然粉颊微红,却想装作没事人儿的模样,代表她是羞。

    耿照的思绪只比她稍慢些,心念电转,浮想翮联,不由得脸烘耳热。

    两人同处密室,左近都无闲人,“生几个娃儿”的念头一起,想的恰恰都是对方。在他心中,明姑娘从来都是心灵手巧,人又精细,连来月事时亦都干干净净,实难想象她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但一想到她腹中所蕴,乃是自己赐与,是狠狠射满她娇嫩火热的花谷,兴许是不眠不休,连做几夜而得,又不免兴奋起来,顿觉口干舌燥,难以自禁。

    明栈雪只有在害臊时,才会装得若无其事。她抚着滚烫的面颊,假装专心盯着壁上晃动的人影,彷佛兴致盎然。

    偏偏在这种时候,耿照又觉她格外可爱,忍不住想抱起来转几圈,捏捏她的脸颊,听她佯嗔薄怒,找个巧妙的借口转移焦点,不肯让人轻易触及她心中实的自己,蓦地心念一动:“说不定她心中纠结的,一直都是小事,只是无人为她开解,日换月移,终成沉痫。”

    镜中影像正演过鬼先生慷慨激昂的演说,明栈雪以手支颐,微蹙柳眉,笑顾耿照道:“我没法同这种人合作。这人实在太无聊。”

    耿照笑道:“这厮自负才智,骄傲得很,要听到明姑娘这样说,肯定气得半死。”

    明栈雪瞥了他一眼,满目温情,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见耿照鼓起勇气,准备开口,抢先打断了他,轻巧跃起,推他坐上王座,笑道:“来来来,开场的烂调陈腔唱完,好戏要开锣啦!这儿是小店最好的上座,客倌是喝茶还是吃酒?”

    耿照被她逗笑了,知她无意深谈,莫可奈何,摊手苦笑:“茶酒皆可,若能来一盘美人,那就更好啦。明姑娘,这位子仅容得一人,又不是玩挤旯儿,还是你坐罢。”

    便要起身。

    明栈雪轻笑,娇躯微晃,一屁股跳上他的膝腿,整个人横坐在他怀里,微别的幼嫩指尖抵他胸膛,将他摁回原位,狡黠的神色格外妩媚。

    “客倌要的美人来啦,请慢慢享用。,别起来呀,小心错过好戏……你瞧!这不是打起来了么?”

    ◎  ◎  ◎

    众人皆知七玄混一,终不免战,殊不知竟是以战启端,也料不到率先开战的,会是狼首与魔君。

    祭血魔君回望鬼先生,沉声道:“有必要么?刀是本座携来,岂容他人置喙?还是一会儿他人拿出刀来,我也要如此炮制一番?”

    令人牙酸的嘶嘎语声如咬碎金铁,听得出怒气隐隐,如云中雷滚。

    远处阶下,聂冥途剔着弯钩似的黄浊骨甲,嗤笑:“不敢打便罢,反正说话如放屁的,也不是老子。滚滚红尘,龟儿子无数,多个不多,少个不少。”

    祭血魔君不理他露骨的讥诮,冷哼:“不知所谓!”

    捧起天裂柄锷可供着手处,便要掼入玉座。

    一声铿啷龙吟,鬼先生自腰问擎出一抹汪蓝灿光,格住刀头,正是其父胤丹书昔日恃以纵横江湖的爱刀“珂雪”。

    祭血魔君的覆面乌巾无风自动,厉声道:“胤门主,你做什么!”

    鬼先生凑近脸去,笑容未改,咬牙低道:“你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将说过的话回肚里?给我下去,撂倒这个吃里扒外的老杂碎!”

    运劲一拨,将天裂刀荡了开去。

    祭血魔君的装扮难见神情,将刀还入背鞘,这柄曾在不觉云上楼连杀数人、毋须刀主握持的盖世凶刃,其生满倒钩钝刺的刀柄,此际缠着与鞘装同色的鞣革;至于同样知名的蛛形刀座,倒是未曾出现,究竟是祭血魔君不欲携行,还是仍留于浇铜铸封的不觉云上楼中,亦是耐人寻味。

    矮胖结实的身形缓缓走下方塔,来到广场中央。谁知聂冥途居然往回走,又回到望台之上,跷脚抖腿,剔枢骨甲,懒惫踞于围栏,彷佛等看热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祭血魔君扬声道:“你不是要打么?还不下来领死!”

    聂冥途以骨甲枢枢耳朵,故作疑色,左右张望:“咦,几时放的狗炼?你要叫啊,没说我还以为放饭啦,不带这样的。”

    阴宿冥哈哈大笑,意外地捧场。祭血魔君若露出面目,怕要胀与乌巾同色,撮紧左拳,厉斥:“手下败将,逞什么口舌?下来!”

    聂冥途翻身一跃,落于望台第I1层,走下几阶,却又二度回头,径往第三层走去。这下连阴宿冥都看不过眼了,叫道:“喂,聂冥途!你这是干什么?到底是打呢,还是不打?”

    枯如竹架的赤足老人耸了耸肩,摊手的模样,宛若熟黍平畴上的阴森草人。

    “他说得也有道理。适才我俩在路上打了一架,老狼的确没赢,这回再打只怕也赢不了。一定输的架,你肯打么?”

    单掌在背后乱摇,嘟嘟囔囔:“不打了不打了,爱插什么插什么去,拜死你祖宗十八代的。”

    祭血魔君立于广场中央,估计杀他的心都有了,恨不能飞身上台,一刀自身后斩下这厮的狗头。

    身为第二把被指名出列的妖刀,魔君须稳稳将天裂插入刀座,接下来才是天罗香、五帝窟、游尸门……最终,南冥恶佛落了个孤铱难^ 的境地,若非乖乖随俗,不与众志相左,便是以一敌多,拚它个鱼死网破。该选哪个,识时务者一想即知,毋须赘言。

    古木鸢派他来支援深溪虎,殊不知他正所奉,乃是“那个人”的委托,七玄同盟若成,胤铿如愿登上宝座,狐异门一支……不,该说是整个魔宗七玄,就此与古木鸢分道扬镳,再也毋须倚赖“姑射”的力量。

    他既是古木鸢的监军,亦是那人的反间。同盟未成的严重后果,足以左右台面上下两股明暗力量之胜负。

    如此重要的枢纽任务,不是为了应付这等跳梁小丑!

    “那人”选中聂冥途的因由,魔君从未过问,一如他从不发号施令,一切行动全凭个人的判断及对组织的默契。这点那人做得比古木鸢更彻底也更熟练,毕竟权舆才是“姑射”正的召集之人。

    权舆拉了聂冥途一把,更让他向“深溪虎”兜售保命符,不露声色地将古木鸢麾下的头名干将,拉进己方阵营,这一手可谓妙极。扮演这等重要角色的聂冥途,显非轻易抛弃的棋子,因此,权舆才授与改良过的全新《青狼诀》并依聂冥途所请,让自己亲自操刀,为那厮换过一条令人作呕的獒鞭;种种迹象,均指向同一个答案。――此人杀不得!

    起码,得问过了“权舆”才能杀。

    祭血魔君从未痛恨过自己这般思虑缜密,小心翼翼。他该在弃儿岭的荒郊月下宰了他的,一了百了,干净利落。

    他忍着像身染秽物般的不洁与恶心,忍怒转身,大步走向方塔,以期尽快将工作了结,直到听见阴宿冥的嗤笑声。

    “哎呀,我又改变主意啦。”

    祭血魔君倏地驻足,霍然转身,黑绒袍掀风如龙挂,凭空扯动一蓬尘沙风旋!只见聂冥途啪答啪答地踅下台阶,死皮赖脸笑道:“适才老狼再考虑了一下,咱们乡下人呢,没见过这等大场面,好不容易有了‘规劝’的权力,那个心痒痒啊,还是别轻易放弃为好,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嘛。这样行么,胤门主?”

    鬼先生皮笑肉不笑,声音干巴巴的,语气有些僵冷。

    “既是针对同一事,狼首自可发表意见。但这回说定,可不能再改了。”

    聂冥途正欲发话,见另一头祭血魔君低头拱背,越走越快,黑袍“拨喇!”

    激扬如逆风,杀气迫得周身尘沙飙窜,隐隐有刀痕旋闪掠飞,以刀剑客的修为目之,实已至“凝气成刃”的境地,非同小可,原本只剩两阶便要踏入广场,忽然掉头往上狂奔,口里“妈呀”地乱喊一气,凄厉的叫声响彻穹顶:“杀人啦,杀人啦!我不‘规劝’行了吧?犯不着拚命啊!”

    眨眼窜上第一层望台。祭血魔君杀性已起,岂容他再次闪避?喝道:“受死罢!”

    乌影飘飞,一瞬间掠过三丈远,身形在阶下微微一顿,便要笔直蹬上。

    阶上正没命奔逃的狼首身形一歪,踩着第一层望台的围栏蹬起后翻,如一头大鹏鸟般,落在广场之上,正对着祭血魔君的背脊,恰在他转前冲为上跃、新旧力将衔未衔,双爪交错,“唰!”

    在他背门抓开两道斜转十字,轰得魔君向前弹飞!

    这下出手既狠且准,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显见狼首上上下下半天非是耍宝扮丑,而是借机勘地势、计算高度,才得做出如此精彩的逆转偷袭。

    祭血魔君斗篷破裂,被轰得撞上阶台又弹回,聂冥途黏缠极紧,几乎是贴着他的背门戟出骨爪,光靠对方的反弹力道,便足以将他串在爪上。

    岂料嚓嚓两声,左臂右肩血线飙飞,视夜如昼、专破诸般气穴罩门的“照蜮狼眼”中,清楚捕捉到两道自破碎斗篷下飙出的刀气,一走弯弧,已是不可思议;另一道却是乱舞如流萤,已远远超过他对“凝气成刃”的理解。

    这两道刀气虽不甚强,却因极薄而极锐,若中喉眼要害,一般能取人性命,况且能在这般体势下做出反击,堪称神技。聂冥途稍一犹豫,祭血魔君脚跟踏地,霍然转身,每个动作都伴随着嗤嗤乱窜的奇形刀气,或曲或弧,且攻且守,总之不走纵横二路。

    聂冥途浑身处处见血,但对恢复速度快极的青狼诀而言,这点伤势同搔痒差不多,只觉着体的刀气越来越轻、越来越飘忽,心知对手不及换过一息,惑人耳目的刀气实是为了争取时间,更不犹豫,猱身扑上,双爪如雨骤风飙,将魔君压制在碎阶之前,一步也不稍让。

    祭血魔君退无可退,更缓不出调息的余裕,一步失着,满盘皆劣,却已无犹豫的机会,亦是双拳齐出,以快打快。

    阶前二人没入一掌影爪风间,几不见人;此般竞速的打法,胜负仅在须臾,旁人一颗心未蹦出咽喉,激烈的格撕抓已现结果――一声狂吼,飙退的竟是聂冥途!

    他双臂膨胀一倍不止,生满粗硬毛发,纠劲贲起、青筋浮凸的肌肉间不住窜出浓白药烟,然而追击的刀气未止,嗤嗤几声,接连划过他大腿肩膊,带出更浓的烟柱。

    聂冥途失足顿地,强劲的退势竟未稍减,暴胀的膝腿如犁,在地上刨出两道碎轨,直至三丈外才狼狈顿住,撑地荷喘,昂起一张狠笑面,虽未兽变,形容已不似人。

    众人一瞧,赫见烟出处集中在他的双掌十指,隐于雾中的掌形焦烂扭曲,如被千钧石磨硒碾,连坚逾金铁的骨甲上,都溅有点点焦斑,宛如炭炙。聂冥途的“狼荒蚩魂爪”本带剧毒,世上更有何物,能破这等毒爪?

    祭血魔君一振袍,向前几步,离开了被困的破碎阶台,举起右掌,指向聂冥途,掌上如浸鲜血,连指甲都是红的,此外更无余色,红得令人心生畏惧,满眼不祥。

    聂冥途突然笑起来。

    “好厉害……好厉害的‘破魂血剑’!算老狼走眼啦。比掌毒,你这手确是独步天下。”

    他那溢满瞳仁的青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彷佛兴致盎然。“咱们再来玩过别的,啊?”

    第百八十折 与尔同销・玉波盈盈

    祭血鹰君肩头微劲,破破烂烂的斗篷罩袍‘唰!”!声落下,将一双血手掩入其中,虽未进逼,那股渊淳岳峙的气息似将矮壮的身形放大数倍,稳稳压倒对面骨骼劈啪作响、肌肤渐渐泛青,裹着白雾变化形体的怪物。

    望台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头一回亲睹《青狼诀》的变化异能,此际却无人怀疑,哪一方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适才一轮竞快,聂冥途比谁都清楚对手的强横实力:“破魂血剑”尸毒傲视诸方,若非仗着青狼诀的复原奇能,他已是一具死尸,“狼荒蚩魂爪”难与抗衡,贴身肉搏就不必想了;而那出神入化的“凝气成刃”刀法,极轻极快、触体即伤,一丈内犹可裂肤片红,麻烦的是轨迹飘忽,时曲时折,还不易闪躲,可说远取近缠无一不备,攻守俱佳。

    当夜在血河荡拦阻雷奋开时,祭血魔君并未拿出正的实力。

    薛百滕、漱玉节一一人于弃儿岭与他短暂交手,当时不觉怎的,此际暗自心惊,尤其是薛百膳,他素闻《青狼诀》阴功刀枪不入,犹胜诸多硬功内壮的江湖派门,祭血魔君能在劣势下将之击退,先前在荒林若打起来,只怕自己决计讨不了好。

    在场高手目光灼灼,一眼看出双方非是势均力敌,纷纷在脑中模拟对战,若是自己遇上这等可远可近、刀掌难敌的对手,该如何取胜。但见望台上一片眉蹙,气氛沉凝,显然一时半刻间,无人能有善解。

    因为他们没有一双独步天下的“照蜮狼眼”。

    聂冥途虽落下风,却也窥得魔君周身残留的刀气轨迹,如萤如烟,各种歪曲绕圆的弧线以他的身躯为中心,彷佛箕张的十指般,环拢于身前四尺处,差不多就是略长于臂围。换句话说,只消冲入他双臂之间,这难以招架的轻薄刀气便无用武之地,再以青狼之体硬架“破魂血剑”一记、以伤换伤,胜负就取决于谁的命比较硬了――你敢死么?你怕死么?你……舍得死么?

    变形成狼吻巨躯的老人打量着对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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