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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2

作者:默默猴
更新时间:2018-06-23 22:11:04
照察觉其行踪,而后才临机应变,因势利导,诱使双方撞在一块儿。

    听她的口气,与荆陌似颇熟稔,而从荆陌猛一见他的神情判断,连神通广大、无所不在的黑蜘蛛都被明姑娘摆了一道。如此想来,这当上得也不冤枉,耿照心绪略平,泛起一丝苦笑。

    自明姑娘现身,那种莫名的压迫便即消失,黑蜘蛛来援的高手一霎退去,连那七名女郎也收了阵式,趁耿照分神之际,悄悄没入墙影,偌大的浴房里又只剩下三个人。

    “我本来想,”

    明栈雪笑道:“能够赤身露体,一块儿泡在池子里,要谈什么就容易多啦。看来裸裎相见,你们只做了一半,不过打架倒是另一种了解人的好法子,算是补了没做的那一半。”

    荆陌全身上下,只那件被乳瓜撑顶变形的黑衫子,实因撑得太高,益显衫摆短促,小巧的香脐以下完全赤裸。妙的是:她这么个珠圆玉润的人儿,却有双细直美腿,衬与白皙雪肌,浑身透出一股成熟妇人的魅力;若非神情冷彻,可说是诱人已极,乃天生的尤物。

    她抿着红唇,望向明栈雪的冰冷眼神挟着显见的怒意。耿照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尤其面对明栈雪满不在乎的轻松笑容,益发令人恼火。

    〔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

    明栈雪嘴角含笑,眸里却无笑意。“接下来,我有话要同他说,你们一个都别在场。”

    荆陌定定回望。“只做了一半。”

    “讨价还价不像你。”

    明栈雪叹了口气,笑道:“也罢,就一半。你们快些走罢,别耽误咱们的时间。记住,我不喜欢有人偷听。”

    荆陌面无表情,俯身拾起长杖靴裤,巨硕的雪乳由水滴垂坠成完美的吊钟型,匀细的浅樱色乳晕被惊人的乳量撑得微扩,色泽更粉更淡;直起身时不及回复,衬与其上樱核儿似的小巧乳蒂,浪雪如,晃得人目眩神驰。

    她头也不回,扭着腴臀,细直敬美腿交错,腰脊挺直的背影,意外有着守身处子的青涩,与成熟冶艳的外型颇不相称,眨眼没于幽影中,再不复见。

    “忒美的风情,是我专程替你准备的呀,要不,也用不着赚她脱光衣裳,陪我下水啦。”

    闲人既去,明栈雪转过螓首,迎视着他直勾勾的精亮眸光,眯眼含笑,轻咬着红嫩嫩的樱唇。

    “你不把握机会多看两眼,岂非教我白忙一场?”

    她颈颊畔还沾着晶莹水珠,可见穿衣时的匆忙,一撂额鬓垂落的湿濡青丝,勾回耳后,似笑非笑的模样比之刚消失的半裸女体,不知为何却更令人惊心动魄。――在你之前,世上岂有“风情”二字?

    耿照心中叹了口气,却尽量不在面上显露出来,肃然道:“我没听错的话,明姑娘方才是将我卖给了黑蜘蛛?”

    明栈雪噗哧一笑,伸出纤长幼细的食指尖儿,冲他轻轻摆动:“银货两讫才叫‘卖’。点子忒硬,这帮妖妇吃不下还崩了牙,可算不得买卖。”

    耿照听到“妖妇”二字,不觉哂然,只不欲泄露心思,免得她得寸进尺,抿唇咬颔,生生止住。谁知明栈雪柳眉一挑,指着他坏笑道:“好啊,你在心里骂我。否认也没用,我听见啦。”

    耿照知她又在玩把戏,仍不由一悚,终是憋不住笑,摇头道:“是你自个先骂了人,怎地说我?”

    明栈雪笑道:“原来你在心里骂我‘妖妇’,好坏啊。”

    轻轻打了他肩头一记。

    明栈雪的一掌,怕连岳宸风都要全神戒备,不能轻易教她得手,不知为何,耿照就是不觉危险,直到她打完了、娇娇地横他一眼,才省起这人刚出卖过自己,料他必循迹至此,特意联系了荆陌,前来……洗浴?

    这都不知道是谁卖谁了。耿照心中叹息,微露苦笑。

    “这是试探。”枫叶文学下载

    明栈雪敛起笑容,虽非板着脸一本正经,神情却比适才认得多,径望进他的眸里,态度落落大方。“我须明白,合作的对象到底有多少斤两,本领几何。荆陌是老朋友啦,当年离开冷炉谷,便是她给我引的路;此番重回,依旧是风雨故人。”

    耿照可不会把明姑娘口中的“朋友”1一字,与普世之义同解。依苏合熏言,黑蜘蛛匿于暗处,如无必要,罕与地面之人接触,连她入禁道几年,都无法与其余黑挪蛛有进一步的交流沟通;明栈雪能使荆陌褪去衣衫,一池共浴,与其相信她俩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深厚交情,耿照宁可相信是血誓书的力量,令荆陌不得不如此。

    由明栈雪斥退荆陌的情况看来,似也能证明这个假设。

    也因此,他格外在意起荆陌临走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你答应了荆陌什么事?”

    大出少年的意料,她对此毫不遮掩,坦率地耸肩一笑。

    “她们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吃了传说中的枯泽血照。”

    明栈雪悠然道:“望天葬是这整座冷炉谷里,黑蜘蛛唯一不能靠近的地方。荆陌亲眼见你手筋被断,经脉全废,她上头的人想知道,你在望天葬里到底遭遇了什么,发现什么神奇奥妙。依我说,最快的法子,便是教她亲口问问你了,是不?”

    “但她并没有问。”

    “因为……我俩才商5到一半呀。”

    明栈雪咯咯笑道:“本仙姑掐指一算,料到有头小色狼色胆包天,便要闯进来,赶紧找个借口,从边边上的隐道开溜啦。

    荆陌就是不够机灵,白白给人看了身子。

    “你别瞧她那样,蜘蛛个个是黄花闺女,据说在地底待久了,连胸乳腿心等女子特征都将渐渐隐去,变得不男不女。我瞧她眼下熟得刚好,赶紧给你们机会亲近亲近,不然太可惜了。”

    耿照知她扯到荆陌身上,欲搅得自己心猿意马,刻意不去想那丰熟欲滴、充满危险气息,又隐带一丝处子青涩的娇美胴体,直指问题核心。

    “你同她们交换了什么?”

    明栈雪露出一丝激赏,敛眸轻笑。

    “我杀姥姥之时,她们不能出手。”

    “为什么?”

    耿照忍不住问。

    “天罗香与你有什么深仇,定要残害忒多无辜之人,造下这等杀孽?明姑娘,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灭去的那些个分舵里,并不是人人都与你有隙,我实不明白,为何非如此不可?”

    “我以为你现下该明白了。”

    朋栈雪淡笑,眸底却无笑意。

    “你要杀鬼先生报仇,对罢?还是这回咸鱼翻身,杀他个措手不及之后,你仍打算以德报怨,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耿照不知她为何转移话题,眸光倏冷,沉道:“我料此人,难以改过。”

    “那么挡在他前头的那些人,你待怎的?说道理感动他们?下跪哭求,希望他们理解你的沉冤与苦痛?”

    明栈雪淡然道:“这要是有用,还要武功做甚!”

    耿照哑口无言。明栈雪也不欲逼他太甚,轻叹了口气,展颜笑道:“我本来想说:‘你说话和姥姥越来越像了。’但这只是占占嘴上便宜罢了,她并不在乎这些枝微末节,而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从来都没变过。姥姥没告诉过你,我反出师门之因由?”

    耿照摇头。

    “好心计。”

    她抿嘴一笑,却不像是反讽讥嘲,是有些欣赏的意思。“说清楚了,反而失去遐想,不如放你自行揣摩,想得越多,信赖越薄,总之于她并没有坏处。”

    “或许她只是想让你自己说。”

    “或许她从头到尾,都没想明白过为什么。”

    明栈雪说得浅淡,却令少年闻言一震。

    明姑娘并不经常显露心思。她的聪慧,足够她时时刻刻架构起一座厚实坚固的城垒,将自己和外界隔绝起来,罕有人能意识到那只是假象。她甚至能从筑垒上得到乐趣。

    姥姥识得她时,明栈雪的堡垒或许未竣役II当时她甚至不叫这个名字――但大匠绝非横空出世、生生从石缝里蹦将出来,必已显露其过人资赋。也许,姥姥只是察觉她的危险,并不正了解她。

    明栈雪妩媚一笑,试图和缓气氛。

    “姥姥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她说你叫蘅儿。”

    耿照笑道,蓦地浑身一绷,一抹凝锐杀气乍现倏隐,见她肩臂放松,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明栈雪的修为,若要杀人,能做到杀招着体的瞬间,杀气才不得不显;气机如此失控外放,自两人相识以来却是头一遭。

    “好心计。”

    她眯眼含笑,笑意却冷,颇有几分恨烈切齿。

    “只是她低估了我对……低估了我的心思和修养。这是她除掉你的方法,知道么?或许后来发觉了你的重要性,只是还来不及提醒你,也可能没料到我们忒快便又相见。”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永远,别再提那个名字。我灭掉的头一个天罗香分舵,只因舵主是我昔日的天宫同侪,她喊了那可憎之名,我没忍住。一开始我并不想杀她的,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耿照浑身发冷。这是他头一回,觉得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她们的仇怨、心思,种种纠结计较,是那样的湿冷黏滑,掩着兰腐似的腥甜血腻,越瑰丽处越脏污,恶意无心得像是迎风扑蝶,流水濯浴,不需要什么大是大非,野心雄图。

    姥姥怎么会对他说呢?说了,他也不能懂啊!

    无论他武功多、际遇多奇,身上藏有多重要的秘密,拥有多么惊人的价,在这些女子眼中,他简单得像是一方石砖,一眼就看完了,永远无法走进她们残忍而欢快的小世界。妄想拯救明姑娘,乃至拯救天罗香的自己,未免也太不自量力。

    幽暗的浴房陷入长长的静默,只余水喉滴漏,恍若雨阶。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究是明姑娘打破了沉默。

    “如果你还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要破门出教,还有亲手杀死养我育我,在姥姥和其他人眼中,恐怕是世上最疼爱我的那个人。”

    她一笑,满室阴霾如春风吹散,雾露消溶,令人精神一振。

    “但交换条件是:你得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好的II从走一趟望天葬开始,如何?”

    第百七八折 子何易我・倒戈以盟

    龙皇祭殿之内,半圆广场四周的望台上一片通明――即使那嵌于地面、水精似的青焰光源谁也叫不出名堂I埋设巧妙的通风隐道,使得偌大的空间里,始终回荡着若有似无的呜呜风啸,虽不扰人,却无法当作不存在,彷佛因着这样,加倍凸显出山腹里的广袤与静谧。

    现场没有人开口说话。

    这些惯见风浪的七玄首脑们,在如此壮观精致、远远超出想象疆界的神奇造物之前,一下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如初临时的蛾狩云;便是当中最聒噪、最不安分的狼首聂冥途,在宛若群星欲坠的石英圆穹之下,也突然肃穆起来,眯着眼睛四处打量,显露出罕见的深沉寂静。

    为了引导众人来此间,鬼先生命“秘阁”连夜赶工,由最近的玄字部禁道搭建一条封闭隐道,直抵祭殿山门,以掩盖“于冷炉谷之内”的现实。负责带路的玄字部引路使荆陌,同时也是黑蜘蛛对外的窗口,十分称职地行于幽影中,几乎融入山壁,其出类拔萃的匿踪本领,无疑抬高了鬼先生的身价筹码,这段路他实走得踌躇满志,如在云端。

    黑蜘蛛似乎不被允许接近龙皇祭殿,荆陌那裹在贴身的夜行衣中,丰满熟艳、玲珑浮凸的背影,行至山门前便即消失。让她们有些忌惮、乃至畏惧的物事也好,鬼先生心想。他对这样的现状非常满意。

    为除众人疑心,鬼先生率先走下长长的坡道,将他们带进为世所遗的古老空间里。

    紧跟在后的,是以蚍狩云为首的天罗香一行,身段高眺的“雪艳青”仅比长老稍慢些,在她后头除了抬着万劫刀棺的八名侍女,还有一人为她持杖,两人负责曳地的披风,排场极大;其余各门,皆无这般作派,仅只首脑代表参加。

    媚儿暗叫可惜:“早知纸狩云那老虔婆脸皮忒厚,连拉裙子的都敢带进来,我也该弄几十个鬼卒傍身,一会儿杀将起来,横竖派得上用场。”

    她一向护短,既已同染红霞结盟,再看不过眼,骂的也是旁人。

    纸狩云率队走到望台底层,却未继续下行,而是在望台上,找寻有利的位置落脚,居高临下,俯视中央的半圆广场;漱玉节迟疑片刻,也跟着占据望台另一侧,余人无不依样画萌芦,有的甚至走回I一、三层去,且看胤家小子玩什么花样。

    这正是鬼先生要的效果。

    他独自一人,缓缓穿过遍铺石板的广场,走上广场底部的巨型方塔,驻足于置有七具白玉刀座的第一层上,霍然转身,一1扫过远方众人,提气朗声:“如诸位所见,于数千年前的古纪时代,龙皇与鳞族的菁英们,便在此处议天下事,宰制东洲大地,令诸部族俯首帖耳,令出即行。这里的建筑,便以今日东洲最最顶尖的工匠技艺,倾举国之力,怕也难以完成……如此造化,唯有吾祖!”

    纵使他的语气、肢体再浮夸上一百倍,在如此恢弘巨构之前,也只是增加说服力而已。众人环视巨大的山腹空间,看着足畔不可思议的青焰灯,胸中止不住澎湃血热,彷佛体内所流的非凡血裔,从这一刻起再也不是自慰自欺,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正当其时,龙皇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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