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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7

作者:默默猴
更新时间:2018-06-23 22:11:04
毕,封素岑正要攀上高潮,似无想象中的惊恐失措,但连她自己也料不到,最后是在两瓣雪股之后奋力抽插的黥面青年取了她的性命。

    ^院外中门大开,为旧臣簇拥而入的封却早换上最隆重的神君礼服,一路来到她那双目圆瞠、死时且不明所以的姨母裸尸前,对使者伸出小巧白皙的手掌,昂着下颔冷冷道:

    “我的任命文书呢?你是不是太晚拿出来了?”

    ◎   ◎   ◎

    “这自是那女叛徒漱玉节的毒计,让男叛徒肖龙形假意投靠封素岑,暗里早与封却串通好了,只等符老宗主入彀。”鬼先生怡然笑道:

    “可惜啊,符承明聪明一世,若能醒着看这些小辈掀开底牌,该有一手反败为胜的后着,漂漂亮亮除掉红岛的隐患,不幸天年所限,教她不死不活躺了大半年,居然便撒手人寰,未能留下只字词组,教我等瞧瞧,什么才叫正的‘手段’。”

    漱玉节脸不红气不喘,彷佛是听故事般,托腮微笑。“听来是红岛这厢不仁不义,算计在先。那位老太太若无借刀逞凶、灭人满门的打算,封素岑亦绝了久据大位的痴心妄想,这条计又能害谁?于此五门世家,叛在何处?”

    鬼先生笑道:“宗主休急,这故事还没说到背叛处哩!这男叛徒与女叛徒还未背叛宗家,已先背叛了彼此。正所谓‘共患难易,同富贵难’,没有这段图谋苍岛的顺遂,说不定……她们一生都不会背叛彼此,迄今仍四手交握,并肩而立。”

    有这个可能吗?漱玉节面上不露声色,却忍不住在心底自问。

    封却嗣立,功劳最大的便是肖六七。

    是他献计潜伏在封素岑左右、荐身席枕取得信任,算准了红岛符家必定推波助澜,连封素岑都是他亲手所杀……按理,肖六七该是新神君座畔的首席功臣,便为安抚守旧派群臣、不能赋予出身奴隶的苍岛第一高手大权,也该做出合适的酬庸才然而,封却重新任命的八大敕使───其中包括她最年长的两名弟弟,以表明此一职衔与四岛所行无有不同,非盲目尊古───当中,却无肖六七的位置。

    他依旧是神君的司统,但由偏院缠绵,而至枯坐于议事厅之外,瞎子都知道他并未受到擢升,反遭罢黜。

    但这依然在漱玉节的算计之中。

    她摸透了封却这丫头的脾性,六七身上有些东西,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藩篱,譬如奴隶的出身,譬如来自岛外……他的存在,过于贴近她心中脆弱无依的部分,不断提醒着封却,世上许多事是她力有未逮。她注定是一名卑贱苦力的女儿,全身上下至少有一半的血是肮脏污秽的,即使成为她母亲梦寐以求的苍岛神君也无法改变。

    如果可以,封却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他。将他埋葬于某个不可知的远方也许更好。

    没有了红岛───或说符承明───的威胁,漱玉节暂时不需要六七,至少不需要他如此活跃,襄助封却改变老朽腐败的苍岛体质,令昔日的伟大氏族脱胎换骨,重现光华。

    藉由封却对他的矛盾与规避,使六七空悬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令漱玉节莫名地安心起来。她锐意整顿黑岛,放开手脚厚积实力,一边与白岛、黄岛合纵连横,待红岛众人从痛失领袖的茫然中回神,挥出久违的一击───

    挡下了,擅权既久的巨人才会露出空门,方能置其于死地。

    很快的,黑岛的情报系统发现有些不对劲。木神岛相较既往,显得更封闭也更保守,消息的流出变得困难重重,漱玉节派出最精明干练的好手,想知道封却到底玩什么把戏;还未等到回音‘六七居然独自在光天化日下,大剌剌出现在黑岛议事的玄水殿前,背负双手,仰望门楣上“上玄降鉴”的泥金大字,带着轻鄙嘲弄的眼神怎么看都无一丝敬意,倒像是来拆匾的。

    黑岛卫士暨一干家臣蜂拥而来,忌惮他背向众人、凛如天神的威势,没敢轻举妄动,刀出鞘枪露尖,散成数重圈子,围得铁桶也似。一名黑岛老臣认出是他,知此人本领高绝,拦住左右,扬声喝道:“肖六七!你敢擅闯玄水殿,这是你家神君的意思?”

    龙鳞黥面的高瘦男子蔑笑。“漱玉节呢?叫她出来!我有事同她说。”

    “无礼!”“大胆狂徒!”“我家神君之名,岂是小小司统能擅称!”

    一片怒斥如沸间,漱玉节从内室掀帘而出,排开众人,一路走到他身前,低声道:“有话咱们里面说,你别嚷嚷。”肖六七笑意狞恶,抚颔蔑笑:“你且放心,我今儿来,不为在人前抖你的臭史。要说的三件事,无不磊落光明,听到的人越多越好;下回再来,我会直接进你房里,用不着你说。”

    漱玉节知他是亡命之徒,却非无智,忍着屈辱不快,抑住浑身微颤的怒气,冷道:“你要说什么事来,本座洗耳恭听。”

    “首先,‘肖六七’这名儿老子不用啦。”黥面青年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其形、其势莫不似兽化人,却无一丝丑陋之感。“从今儿起,我叫肖龙形,你们一个个给老子记好了。”

    帝窟先祖本为龙臣,以龙下属自居,岂有以“龙”为名者?此乃大忌中的大忌,其罪当诛。漱玉节一愣,总算反应之快,还在所有人之上,抓他臂膀,咬牙低道:“你……你疯了么?怎能当众说这种话!”指尖一触他肌肤,陡被一股大力震开,见他神态嚣狂,却不像是失心疯的模样,一颗芳心沉入谷底。

    周围如梦初醒,胜似沸水炸锅,唾骂、怒吼、斥责……吵闹成一片,至漱玉节举起手示意噤声,沸腾的哄嚷才渐次沉落。“你口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径行切割,表明立场。“你家神君可曾知晓?若是五岛的长辈耆宿们计较起来,将置你家神君于何地!”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1一件事。”肖六七───或者该唤他“肖龙形”───冷哼一声,掸襟蔑笑。“封却没本事压服苍岛,我已将她撵下神君之位。从今儿起,我便是苍岛神君!哪个不服,尽管找我便是。”

    “荒唐!”一名黑岛家臣怒道:“你是岛外之人,又是男儿身,怎做得苍岛神君!”

    “这话你留着同容相公说罢。又或白岛薛百膳其实是女人,只是大伙儿都不知道?我瞧着不像啊。”他口中的“容相公”即何君盼之父,时任黄岛神君代理,亦是入赘归化的岛外之民,虽非五岛出身,却颇受帝门中人敬重。肖龙形稍举二例便将那人驳了个哑口无言,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

    漱玉节还在思量苍岛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却不能教他轻易宰制场面、夺走主控权,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做不做得神君,非是你说了算。神君之位,须得宗主同意,方能任命。是谁准了你做苍岛神君的?”

    肖龙形哈哈大笑。

    “这便是我要宣布的第三件事。五帝窟的宗主一向操蛋,在一群娘儿们手里转悠,搞不出名堂……不过你说得有理,现下五帝窟无有宗主,没人能任命神君;为防我这神君做得名不正言不顺,遭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不舒坦,只好由我来做做宗主,指派自己担任神君一职了,是不是?”

    全场一片静默。这话荒谬到了极处,反倒无人笑得出。

    以肖龙形的武功,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玄水殿前,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口出这等狂言,若非存了全灭现场的心思,即是苍岛已做好迎接四家问罪之师的准备,毫不介意放手杀人……无论哪个,今日势必爆发血战,不知有多少人,现正呼吸着此生最后一口气息───

    而肖龙形的狂悖之言未止。

    “我来,是要给你个毋须与我相争的机会。”他凝着眼前高眺的丽人,微敛笑意,那张经常狰狞着、鄙夷着的面孔,出乎意料地认起来,容色平霁道:“嫁给我,你便是五帝窟的宗主夫人,我答应你永保黑岛之安泰,到我身殁之日,无人能伤-”

    “你把封却怎么了?”漱玉节打断他的自我陶醉,森然回望。

    “你可亲来苍岛一探。”

    肖龙形眸子倏冷,又回复成亡命之徒般的轻蔑。“但我料你必不会来,心里也不是的在乎。你正盘算着留下我,须折多少人手,说不定连抚恤所需的银钱都已算出……但正棘手的是,你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我。这点我比你强多了,我一直都知道该把你摆哪里才合适。”身子微倾,闭目轻道:

    “谁教咱们,始终是同一种人?”

    “你乖乖就缚,我不会为难你。”漱玉节低道:“我手底下人,能教他们把你的话忘得一乾二净,绝不出玄水殿。封却那厢,无论你闯了什么祸事,只消没落个‘杀害神君’的罪名,我都能保住你。你从此,便待……待在我身边,别回苍岛了,反正那里也不是你的家。”

    她这几句声音压得极低,也未刻意使媚讨好,但言外满溢的关怀与亲昵,委实令人动容。肖龙形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似乎颇受震撼,片刻才垂落肩膀,涩声道:“我一直都记得我们的约定,要连手打倒符承明,终结红岛专擅的局面。后来才想起,我忘了问你一件事:符承明倒下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漱玉节俏脸微变,玲珑浮凸的娇躯一霎绷紧,只碍于“敌不动我不动”的相应法,未决定要先发制人,抑或抽身疾退。

    “嘘───”肖龙形伸出食指抵唇,无视玉人之如临大敌,作势阻她开口,眯眼专心聆听,不住点头:

    “嗯、嗯……我听见了……你心里正在骂人,声音好大。‘谁同你我们?我是高贵的黑岛纯血,符老虔婆好不容易玩完了,当由我宰制五岛!薛百塍年老昏聩,符家兄妹软弱愚蠢,容相公无心大位,待我将你当作礼物,剥皮拆骨后送到封却那傻丫头跟前,她必感激涕零,再演一回对付封素岑的手法,不过反掌间耳。’

    漱玉节面色苍白,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看到的是你悄悄打了‘抓住他’的暗号。”肖龙形嘴角歪斜,笑得蔑冷,阵中却无笑意。

    漱玉节顺着他的指尖,略一回眸,赫见玄水殿乌门上擦得铣亮的狮咬门环,恰恰映出她负在腰后的手掌。但他何以辨得出,只有她心腹能知的暗号?

    ───探子!

    心念方动,肖龙形已长身拔起,轻飘飘地跃上飞檐,踏着玄水殿的屋脊径往后山掠去,越跑越深,转眼失去踪影。派往苍岛的密探既已落入他的手中,拷掠出几条进出黑岛的隐密路线丝毫不奇怪,漱玉节未紧追倏忽来去的黥面狂人,而是动员全岛武装戒备、重新规划进出道路,以免自家门户任人来去,安全堪虑。

    此事传入三岛,薛百膳、符若兰等多半存了看好戏之心,视为是苍、玄二岛的私怨冲突,眼见过往始终有流蜚飞传的两人反目成仇,私下额手称庆之人也不在少数;肖龙形的娶妻宣言更激发了一干红岛家臣的灵感,认考虑起寻回世子符宽之后,使红黑两岛联姻结盟的可行性……

    只是,所有人都看`f-y-w-x-w.c-o-m`错了肖龙形。

    他并不是一名趁着五岛无主、伺机篡立的投机者,从未打算利用时局,在夹缝中钻空子,求取一时的安逸享乐。符承明的百日未满,红岛符家、白岛薛家,很快便尝到小看这名“悍奴”的苦头,在肖龙形不按牌理出牌的连番攻势中惨遭挫败,按形势之江河日下,被各个击破不过是早晚的事。

    薛百媵对符承明的积怨,比起漱玉节、肖龙形等后生晚辈只多不少,拉不下脸谈合作,白岛就快被肖龙形攻破了,所有帝字绝学在“天姿恶剑”之前,威力无不大打折扣。高傲的薛神君实无法接受祖传之学被一名奴隶出身、自学成材的毛孩子打得几无还手之力,只能认为是自己练不到家,辱没五岛先贤。

    危急关头,红岛找回了世子符宽,符宽少年时曾得薛百滕指点武艺,两人情感深厚,无法坐视白岛灭亡。符宽没什么家族门阀的包袱,写了封言词恳切的书信,请黑岛漱神君助一臂之力,两家遂合兵迫退号称“无敌战神”的肖龙形,长达三个月的苍岛侵政暂时告一段落。

    肖龙形对三家疯狂出手,独独放过黄岛,盖因他对人称“容相公”的代理神君容间羽一向抱持好感,可能是容间羽善待奴隶,甚至拔擢冷北海等担任敕使之故。

    容间羽不顾家臣反对,只身往苍岛与肖龙形一谈;下山后,对薛百膳等语重心“他心中无物,狂气逼人,我说服不了他。没见着封神君,他也不让我见,全岛几无人迹,风里都飘着血味。”

    “你就直接说他发疯行了。”薛百膳蹙眉。“封家丫头约莫凶多吉少,恶奴噬主,断不能轻易放过;若不能将其正法,五岛的奴户都要反啦。你想他要屠灭多少家,才能在苍岛自称神君?我等四若不能捐弃成见,连手擒杀这厮,祖宗家法何存?神君颜面何存?”

    连夜磋商的结果,容间羽独排众议,反对以武力压服,认为逼急了亡命之徒,后果不堪设想。没有人会怀疑“容相公”与那悍奴勾结,容间羽也绝非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徒,他明确指出“五岛无人能胜过肖龙形”的严酷事实,认为纵使肖龙形以恐怖血腥的手段压制苍岛,仍有在三个月内不间断地主动出击、并且胜过红白二岛的实力,希望从内部瓦解他的统治,至少于此际是不切实的。

    “那你说怎么办?”薛百膳不耐道:“容相公,我敬你是读书人,学问很大,但姑息养奸,不过是令其坐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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