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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人人为她狂100

作者:哀蓝
更新时间:2018-11-13 04:53:50
    100

    鹤先生在她额头亲了亲,低声道:“我会关注这件事的, 你不要担心。”

    他从不以权谋私, 但如果那是真的, 犯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想起阮橘所说的“我也遇到过”,鹤先生的眸子有一丝暗光流动。他拥她在怀, 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啊?”

    “你遇到那种事的时间。”

    阮橘眨眨眼:“问这个做什么,都过去了。”

    “我想知道。”他说。“很可惜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身边。”这可能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大的遗憾了。天意实非人力所能改变, 饶是他窥伺天机,本身也是这无常命运中的普通一个。

    阮橘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的啦,你现在在我身边,以后也在,我就很高兴啦, 做人可不能不知足。”她又想了想, 因为那件事太恶心,所以记忆中很多美好的快乐的事情都忘却了,也仍然记得那个人渣。

    就是这样的啊,人们一旦受到伤害, 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复原, 一句恶言比得上十句赞美,幸福在悲伤面前是那样不堪一击。

    “那会我上五年级,白锦川都高中了, 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所以放学我都自己回家。院长妈妈怕我有危险一直让我跟同学搭伴儿,再不然就是来接我。可是那天学校突然提前放假, 顺路的同学又要值日,我就自己先走了。因为刚好要期末考,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特别热,树上的蝉叫个不停,我还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毛毛虫。”

    真是奇怪,那天的记忆一直持续到如今,很多细节阮橘都还记得清楚。她记得那个人突然从路边窜出来,裤子脱到膝盖下,拿着自己的那东西抖动,还叫她小妹妹,说叔叔生病了,问她能不能帮他忙。

    就算那时候阮橘不懂,她也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白锦川正好来了,他高中的时候就突破了一米八,人高马大,那个男人吓得逃走的时候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上,还摔了个狗吃|屎。

    他们就是这样啊,欺凌弱小,面对孩童时显得格外强大而得意洋洋,可一旦踢到铁板,就猥琐懦弱的令人惊叹。

    “后来才知道那人经常在学校附近的各条小路上出没,专门拦小女孩脱裤子给她们看,恐吓她们帮他治病,恶心死了。”阮橘面露厌恶。“可惜之后就找不着他了,报警也没用,没人认得他,更没人知道他家在哪儿。而且就算真找着了人也抓不到,小孩子的证词又不能信,他只要矢口否认就行了。”

    鹤先生轻抚她因为激动而起伏的背,亲了亲她的耳垂:“别……”

    他话都没说完!她就嘤咛一声,如同一滩水,软倒在他怀里,而且脖子耳朵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粉红!鹤先生吓了一跳,他抱住软绵绵的阮橘,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软软?”

    阮橘自打重生后就没叫人碰过她的耳朵!做造型的时候潘潘都很小心,偶尔碰一下也没什么,她能忍,但刚刚鹤先生不是碰,他是亲啊!可能是姿势问题他低头恰好亲得到,但对阮橘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了!

    他叫她的时候嘴巴还在她耳边,阮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脸晕红,眼眸水润,分明是情动的模样。

    鹤延年瞧着,心跳如雷。他似乎有些明白怎么一回事,又有些不敢置信,只是亲了下她的耳朵而已……“软软……”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及时避过然后放开她,而是又鬼迷心窍的亲了上去。阮橘的耳朵是很可爱的贝壳型,干净又白嫩,耳垂薄薄形状完美。鹤延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阮橘抖的像是风中落叶,这对她来说是非常刺激了,但她没有拒绝或是反感的意思,而是温顺地留在鹤延年怀中,任由他亲近。

    说真的,阮橘现在都大二了,两人确定关系有好几个月,同吃同住共享彼此的时间,一起读书看电影画画品茶——什么风雅的事儿都做过了,但最亲密也就是抱抱亲亲,最大尺度是亲嘴,而且为了克制自己,鹤先生甚少像是最初那样亲的她唇瓣红肿。嘴儿都没怎么亲,脖子耳朵什么的就更别想。

    他是正人君子啊还是柳下惠啊!

    阮橘就不想承认她也很有感觉,等着鹤先生主动。鹤先生怕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更是不可能碰她,沾了她的身子,他怕自己不舍得放手,也怕她离开后会断不干净。如果她以后能见到更喜欢更适合的人,那才应该把自己交付给对方。

    小小的耳垂,又软又嫩,他含在嘴里轻轻一抿,她就剧烈哆嗦一下。这反应可新奇了,鹤延年两辈子头一回见,更加不舍放开,于是试探着用牙齿咬了一下。

    阮橘哭叫了一声,捶他胸口,其实算不得哭叫,就是一声含羞带泣的呜咽,声音很小,可鹤延年听得清楚。他吓的赶紧放开她,就见她依偎在自己怀中,双目紧闭,朱唇微启,真是活色生香。

    叫他喉头微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欲望。

    他稍稍将她往前推开一些,自己也往后退一些,以免叫她察觉自己长衫下羞于启齿的动静。这样的话他得倾身往前抱她,心头火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火烧火燎的口干舌燥。他早知道她美的动人心魄,可也从不曾被阮橘的皮相所迷惑,她长得美丑与否,都不影响他热爱她的灵魂。

    可是现在,鹤延年目露痴迷。他有些不敢碰她,因为怕自己的手会不规矩。阮橘也过十几秒才缓了口气,她换了轻薄的睡衣,一双藕臂皎若白雪,晃的鹤延年眼睛疼。可能是被亲的舒服,她很自然地朝他伸出双手要抱,等他抱了她,她就把脸跟他贴近,像只奶猫一样依恋地蹭了蹭,低声说:“我愿意的。”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心甘情愿,但他不能这样做。鹤延年喘息加剧,他的身体尚未平息,她身上的香味就又盈满,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做了两辈子鹤园之主,原来他只是没遇到命中注定的克星。

    他算什么清心寡欲,普渡众生。

    他也不过就是个凡人,一个连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要的懦夫。

    “软软……”鹤延年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蹦出胸膛了,他闭上眼,有点艰难地说:“我,我不能……”

    “反正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鹤先生彻底说不出话了,总而言之,他不能。

    阮橘眼里有了水汽:“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他下意识反驳,然后又讷讷起来。“但是,你,你太小了,你还没满十八周岁呢。”国定结婚年龄女性是二十周岁,他怎么也不能在那之前这样对她。

    没有名分,他要她就显得太过自私。

    “但是我心理年龄已经要三十了,而且发育完好。”她二十六跳楼,重生三年,怎么说也算是个成年人了吧?

    鹤延年有些招架不住她,要不是她整个身体都在他怀里,他支撑着她的重量,他几乎想要站起来落荒而逃了。“总之,不行。”

    哇,怕是言多必失,干脆利落地给了阮橘四个字,不管阮橘再怎么说,鹤先生都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他不是不想要,也不是想当圣人,哪怕她愿意,他也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欲望就碰了她。

    那应该来自于爱情与责任,绝不该是一时的冲动。

    阮橘鼓起腮帮子,她也不是非做不可,就是见他这样坚决,就想和他对着干,平时她是很乖的,又温柔可爱。“那我要生气了。”

    “不带这样的,软软……”鹤延年无力地抱着她晃了两下。“你真的还太小了,你远远没有见识过这世上繁华,焉知以后不会后悔?陪着我在这样的地方待一辈子,我想多给你一点时间。你不要生气,是我的错,我太犹豫不决。”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阴阳调和呀?”阮橘对着他也气不起来。“不会死吗?”

    “我知道分寸的。”又不是立刻会死,他还想爱惜这条命跟她过一辈子,如果到时候她还愿意的话。“等到你长大好不好?”

    闻言,阮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面色灰败,“可能长不大了……”

    鹤先生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她裙子一扯,露出白嫩可爱的两个半圆,内衣是很少女的粉红蕾丝,看得鹤先生面红耳赤赶紧别过头。“不,不小,我喜欢的。”

    阮橘脸一红,捂好裙子。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大大方方地说:“不做就不做,但是多亲亲我没有问题吧?”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比起从前亲亲小脸亲亲小嘴亲亲额头之类的入门式亲热,今天突破了。

    屋子里很安静,屋外刮着舒服的清风,风带起竹叶,让它们沙沙作响。屋内的地毯上,阮橘被鹤延年压在身下,罗衫半褪,珠圆玉润。四周空寂无人,仿佛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但无论是风还是竹,它们都瞧不仔细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能偶尔听到一声声娇软甜腻的呜咽,以及隐忍克制的喘息。

    最后阮橘累的趴在湿漉漉的地毯上,鹤延年伏在她背上,没有压着她,而是温柔细致地吻去她背上汗珠,有些回味,也有些感慨,她自个儿已是意乱情迷,全靠他停下。

    不行,这样的亲密,日后不能再有了,鹤延年根本不敢保证下一次自己能不能悬崖勒马。他回想起盈满胸怀的温香软玉,一时间心头甜酸交加,说不出的满足喜悦。“软软……我的……”竟不知该说她是他的什么,片刻后,才低低地说道。“吾爱。”

    阮橘的耳朵跟腰彻底沦陷,她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根。前世身体上显然得到过更大的快乐,然而那时候满心屈辱怨恨,哪里能自在享受。男|欢|女|爱本就是天性,否则为何说食色性也?相恋的人总是希望能够更亲密一点,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种事真的能让人感受到极乐——哪怕根本没有到最后一步,她也觉得无比幸福了。

    他一只手抚摸她,一只手跟她交握,感受到阮橘的颤抖跟无力,小小的手在他掌心那样娇弱可怜。鹤延年活了两辈子,才知道何为闺房之乐。他温柔地将她抱起来,看着她汗湿的发以及微动的眼睫,以及在他怀里还不能抑制的间或轻颤,可怜又可爱。

    他像抱孩子般抱着她,安抚她,给她喂水,又给她擦汗,将她护在怀里,小心翼翼。阮橘的腿从他大腿上垂下,晃来晃去,糯米团般的脚趾头还时不时地蜷缩起来,到现在也没能从余韵中离开。

    鹤先生温柔地吻她,终于让阮橘慢慢平息。她抓紧了他敞开的衣衫,迷迷糊糊的想,原来他长衫里面,是有穿衣服的……而且身材还很好呢,线条流畅漂亮,又并不过分强壮,还有好看的腹肌跟人鱼线!

    等她再次醒来,身上已经是清爽的,裙子也换了一条。往窗外看,正好瞧见她的裙子在晾衣绳上随风飘荡,还有她的内衣……阮橘脸一红,却又忍不住被子蒙头偷偷回味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她是知道自己身体跟普通人不一样的,陆爵因为这个不一样没少羞辱过她,说一些下流的话,好像她天生如此,就该被人玩弄。可在鹤先生怀里,他说这是上天的恩赐。享受快乐欲望没有什么不对,她本身就是好的,包括这种奇怪的体质。他对此感到新奇又乐此不疲,阮橘真的喜欢被这样对待。

    她总是孤零零的,唯一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又是她最厌恶的人,所以她更加喜欢鹤先生了,想到他都觉得胸口一阵阵暖融融的甜。

    所以他为什么总是担心她会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呢?如果有他陪着的话,她可以永远不离开。

    “醒了?”

    阮橘仰头看向房门口长身玉立的青年,脸噌的红了。

    他走来伸手要抱她,阮橘乖乖让他抱,连拖鞋也没穿就被抱去了餐厅,自打住进鹤园,很多时候阮橘觉得自己没长脚,到哪儿都是被抱过去的,她是他的小公举呢。

    有这样一个人,视她如生命,义无反顾的爱着她。

    晚饭吃的是面,手擀面。她休息的时候鹤先生做的,面条又细又筋道,洒上他炒的臊子及切碎的蒜蓉,浇上一勺红通通的辣子,一口下去,当神仙都不换。

    阮橘发现那种事很消耗体力,因为她竟然吃了三碗。鹤先生自个儿口味清淡,跟着阮橘可算是吃了许多平日里怎么都不会尝的食物,他的碗里面,面条雪白,青菜铺在上头,一颗荷包蛋,寡淡的让阮橘看了都觉得牙酸。

    他吃饭又文雅,不跟阮橘喜欢嗦面条,当然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显得比较粗鲁。“对了,我房子看好了,过两天办过户。”

    鹤延年点点头,不许她再吃了:“会不消化。”

    阮橘自己也知道,她还是很克制的,依依不舍地看了下碗里没吃完的面条,她双手撑着脸蛋看他,“北城的房价为什么这么贵,请专业人士为我打理投资,我手头能用的钱也只够付个首付。”主要是她选的地段好环境好治安好物业也好,静姐为了给她买房差点儿腿都跑断了,阮橘就是拿着图片跟基本信息比对做的选择。

    “国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鹤延年轻笑,“现在买,比以后买划算。”

    阮橘好奇地问:“你有房吗?”

    鹤先生拍拍桌子,表示这儿就是。“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没有办法买房。”说完他思考了两秒钟,“但是我有很多钱。”

    可以都给她。

    阮橘却不要。

    鹤延年有些失落,他难过的时候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可这哪里瞒得过阮橘,她最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知道他又难过了,放下筷子,对他张开双手。

    这是要抱的意思了。

    鹤延年将她抱过来,就被她搂住脖子,香香软软的身子依偎着他,小脑袋也在他脸颊蹭了蹭。她跟刚认识的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她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鹤延年做梦也想不到两人会有这样交颈缠绵的一日。后来二人渐入佳境,她显得乖巧又懂事,哪里知道她还有这娇软可爱的一面。

    这世上见过这样她的,只有他一个。

    “对不起。”鹤延年柔声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好不好,我会好好反省的。”

    他这么温柔阮橘怎么会真生气?她捏捏他的鼻子,“好啦,那把你的钱攒好不要乱花,到时候要给我当聘礼的。”

    “好。”

    阮橘看着他听话的样子,心想这么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她面前乖巧的像是小猫一样。她忍不住又蹭蹭他,他叫她喜欢的总想和他黏在一块。“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房子?”

    他这算是吃了软饭吗?鹤先生笑着想,“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我喜欢粉红蕾丝公主风。”

    鹤先生:……

    他无措的样子真可爱,阮橘抱抱他:“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他总是无法拒绝她的。

    阮橘跟鹤先生在一起后,作息正常的可怕,最迟十点一定上床睡觉,今天也是一样,九点刚过她就开始有了困意,撑着看完一部电影就被他送回房,他握住她的手一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起身离开。

    怕吵醒阮橘,鹤先生自己去了书房。平日里他们会一起在这里读书画画,但她其实不知道,她睡着之后,他才会起身过来处理公务。哪儿真能过得逍遥自在呢,鹤园又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我有两件事交代你去做。”

    第一件自然是他推算出的当年试图猥|亵阮橘的变态狂,得知了大概的时间地点,鹤延年推的出方位,那人既然十几年前做过一次,必然不可能之后就安分,总得受点教训才行。

    第二件,是他想成立一个基金会,以阮橘的名义,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这些年累积了许多财富,只是没有花的地方,每一代鹤园之主都是这样,国家奖金福利,做事报酬,再加上额外投资,钱倒是越滚越多,就是没花过,传到了鹤延年这一辈,数字已经大的惊人。他又不会有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会挑选一个合适的做继承人,但钱这种东西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当然了,还是得留一些做她想要的聘礼。

    阮橘买房的事儿很快就办下来了,她这顿时间被鹤先生养的容光焕发,气色极好,任谁见了都得夸她一声。结果房子刚买完没几天,网上就爆出了她的个人信息以及身份证的证件照。

    起因是她买房登记时的工作人员认出了她,可能是很激动,要了签名不说,一个兴奋还在朋友圈晒了阮橘的身份证,并且夸赞:见了真人,真人超美的!证件照都这么美!不过女神居然是孤儿啊,真的很励志了!

    证件照美不美另当别论,但是她上传阮橘的身份证跟户口就很过分了。阮橘又不是普通人,她是公众人物,而且话题度一直很高,这个工作人员在朋友圈晒图,分分钟被传到网上,传播速度非常快,星耀想拦都拦不住!

    “妈妈我看到了仙女!”

    “这证件照比映照还美……纯素颜的吧?”

    “身份证拍照不能化妆不能有刘海不是常识吗?看得出皮肤真的超级好了,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难道只有我一个觉得爆出阮橘私人信息的有病吗???人家是明星也不代表什么都要摊开来吧!还拍户口说她是孤儿真的很没品了!”

    “觉得有病+1,拍照的大概脑子有坑了,随便爆人隐私真不怕遭报应。”

    路人尚且反感,更别提是粉丝。基本上阮橘的粉丝都炸了!这他妈不是有病是什么,追星也不带这样的吧?职业素养哪里去了?身份证跟户口本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拍的吗?如果连橘子这样的公众人物都不能保证个人信息泄漏,那普通人呢?这些人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的信息卖出去?

    可是这两张图基本上已经传遍了,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写着户主叫阮橘,家庭人口1,再加上朋友圈截图的“孤儿”,真的,粉丝撕了这个人的心都有。

    阮橘的家庭一直保护的比较严实,同学老师也都很注意维护,偶尔网上有几个爆料的也都被星耀掐在摇篮中,所以没有人知道阮橘其实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孤儿?她又天真又善良,一看就是在幸福美满家庭长大的孩子,不然怎么能那么勇敢又莽撞。

    结果她无父无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看阮橘现在的长相也猜的出来小时候得是怎样粉雕玉琢的好看了,是走丢了还是被抛弃?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真是良心给狗吃了。看到现在的阮橘他们会后悔么?

    不管他们会不会后悔,阮橘自己是不甚在意的。她上辈子也没有父母,这辈子也不强求,而且在得知他们不要她的原因后,她就更加没有期待了。

    鹤先生对此非常愧疚,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和养父,她应该会有一个比较快乐的童年——一个怎么都比在福利院里过得好的童年。

    “我没有怪你呀。”阮橘觉得他太擅长把错朝自己身上揽了。讲道理,退一万步说,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她有了这样的人生,可抛弃她的是父母,欺骗她的是白锦川,囚禁她的是陆爵——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发明枪的人要因为其他人的罪行自杀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仍然带着淡淡的愁,阮橘叹了口气,坐到他腿上,把他的大掌拿过来放到自己腰肢处,“鹤先生,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回答我。”

    “好。”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有一个女儿。”

    女儿……鹤延年凝视着她,不由得开始幻想,如果他们真的能孕育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他都会很爱很爱他(她)。女儿的话一定会跟她长得很像,那得多么可爱招人疼呀。

    “你认真听哦。”阮橘捏捏他的鼻子,得到他的正色,才继续说,“但是有一天,一个人上门告诉我们,说这个孩子会为我们带来灾祸,留在我们身边会出事,你会怎么做?”

    鹤先生慎重考虑了一下,才说:“我仍然会很爱他(她)。”

    是的,就算会带来灾祸,他也不会舍得将孩子丢弃。

    “是吧?”阮橘跟他蹭蹭脸。“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我的孩子,我那么爱他,绝对不会因为他将给我带来灾祸就不要她。明明有别的解决方法不是吗?你说过,只是父母缘浅薄,并不是一声孤孑。如果是我,我愿意让孩子跟在养父那样的人身边长大,但我会经常去看他,告诉他我爱他。一家人仍然会有团聚的时候——这不应该是正常人的做法吗?”

    “可我的父母却放弃了我,明明有解决方法,却选择更残酷的一种,我为什么还要去想念他们呢?”阮橘都死过一次了,早就对这些不执着了。“你呀,不是说什么心性通透看尽天下事,怎么就看不懂我呢?”

    他是能看透很多人,可唯独就是看不得她。鹤延年轻叹,捧住她小脸吻了吻:“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每天都要比昨天更爱我就好啦。”她只想要他,其他人都不在意。“你见过我的父母么?他们是不是长得也很好看?”

    每次照镜子阮橘都很想知道她的父母得是什么样的基因,才能造就她这样一张盛世美颜。

    鹤先生万万想不到她对生父母的最大好奇就是这个。他失笑,道:“他们长得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不过是路人偏上的水平,挺好看,但比他们好看的多了去了。

    “嗯?那我是他们亲生的么?”

    他更想笑了,“是。”

    “基因突变。”

    “因为,软软是被上天眷顾的命运之女。”鹤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他又忍不住去亲她,总想和她更亲密些。“你看我,容貌如何?”

    “好看。”

    “我的养父容貌也十分出色。”大概是注定了要背负的命运,上天就要在外貌上做弥补——虽然这种弥补毫无意义。

    “哦……”阮橘只听鹤先生提过几次却没见过。“那有他的照片么?”

    鹤延年摇摇头。

    不仅是养父,等到他死后,世上也不会有他的遗容留下。他们是注定要隐匿于黑暗中守护世界的人,这是命运,人力不能及。

    对于父母的话题,阮橘根本没什么兴趣,她也就是随口一提,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烦。“他们爆出我的隐私,福利院那边会不会受影响啊?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跟院长妈妈说一声。”

    她一起身,他就跟在了她后面,像条小尾巴。阮橘被他黏的差点笑出声:“鹤先生。”

    “我在。”

    “我是要去打电话。”

    “我知道。”说完补充,“我想跟着你。”

    他难得有几分孩子气,阮橘只好伸手给他,他立刻握住她软绵绵的小手,跟她去到电话那儿。

    院长妈妈第一次接到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一听到阮橘的声音就宽了心:“橘子?这阵子累不累?有没有好好休息?不要太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妈妈这儿挺好的,你不用操心,钱够用,不要再打钱来了,自个儿留着,在北城买个房,好好攒着。”

    阮橘幸福地听着她对自己的叮嘱,才把网上的事儿跟她说。院长妈妈说:“这几天就有人来福利院说要搞什么采访……我怕他们有什么怀心思,都不敢答应。”

    “没事儿的妈妈,您答应吧。”阮橘笑了笑。“照实说就成了,曝光率高一点的话对弟弟妹妹们说不定有好处。”

    说完她的小手突然被捏了一下,扭头看见满眼期待的鹤先生。本来还很轻松的阮橘突然有点紧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个……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舔了舔唇瓣,心跳有点快。“我,我交男朋友了。”

    出乎意料,院长妈妈开明得很:“好好好,我们橘子的眼光肯定好,那肯定是个好孩子。”

    孩子啊……阮橘打量一番鹤先生,觉得无论如何他也跟“孩子”沾不上边,他成熟稳重,少年老成,现在的年纪更加深沉厚重,哪里像孩子哦。

    鹤先生一手握着她,一手指指自己,又指指电话,阮橘眨了眨眼,如他所愿把电话给了他。

    “妈妈您好。”

    哇张嘴就跟她叫妈妈!阮橘脸一红。

    “我是阮橘的男朋友,敝姓鹤,名字叫做延年,松鹤延年的鹤延年。”

    院长妈妈手一抖,电话差点儿摔下来,她还以为小姑娘就是跟自己说一声,哪里知道连个预告都没有直接对话了!她当了一辈子老好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结巴着要鹤先生对阮橘好些,包容下她,又说橘子是个乖孩子,需要疼需要呵护,从前日子过得不大好,断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云云。

    言辞朴素,却满是爱。

    鹤延年一一应了,他态度端正温和,又坚定宽厚,谈吐十分不俗,让人如沐春风。他请院长妈妈原谅他工作繁忙无法去京山市拜访,又表明自己对阮橘是一片真心,两个没见过面的人隔着电话还聊开了,阮橘都觉得神奇。

    大概他们俩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院长妈妈也是个普通家长,当然也很关心鹤先生的私人情况,得知他是北城市公务员后很是惊喜,觉得这是铁饭碗,说出去又体面,哪里知道他这公务员跟普通公务员可不一样。

    俩人整整聊了半个多小时,阮橘挣脱鹤先生的手,把整整一小篮子草莓都吃光了,他们的话还没讲完。

    厉害……厉害……这要是静姐也在,他们仨能聊到天亮。

    她又去厨房找了一根他刚煮好没多久的甜玉米棒子,拿回来坐着啃,一会儿吃完了,又倒了一杯山楂汁,吃吃喝喝听电话,忙得不可开交。

    鹤先生跟院长妈妈说话,眼角余光却注意着她,眼看她来来回回吃个不停,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在阮橘喝完一杯山楂汁又要哒哒哒跑出去的时候,拉住了她的小手。

    阮橘满头问号的看他。他面露不赞同,摇头,意思是不许再吃了。他早发现她有个缺点,一有吃的就停不下来,自个儿心里没什么数,其实都吃撑了,但因为好吃,还想吃,就还要吃,吃的小肚皮都鼓起来。

    又要喝一小碗消食汤。

    偏偏她自己也晓得这毛病,吃多了,健身的时候就要加大力度,可偏偏乐此不疲,所以鹤先生总是管着她,他大致上也知道她的食量,她对于食物实在是没什么自制力。

    阮橘眼巴巴地看他,鹤先生对她百依百顺,唯独这件事很坚决,她撒娇也是不好使的。

    礼貌地跟院长妈妈告别,挂掉电话后,鹤先生立刻伸手到阮橘肚皮上摸了摸——果然。“软软……”

    阮橘很无辜地看着他:“其实也没吃多少。”

    一小篮草莓,一根玉米棒子,一杯山楂汁,对别人来说兴许没多少,但对她真的是差不多了,更何况他们之前刚刚一起喝过下午茶吃过点心。

    他本想再说两句,最终又软了心肠,牵着她的小手去散步消食,阮橘乖乖叫他牵着,跟他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本来在明年六月前都不打算接戏的,但这整整一年的空窗期实在是太长了,除了拍杂志出席活动之外她几乎不曝光,这次的隐私泄露问题闹的挺大,从阮橘个人,现在已经上升到呼吁大众给公众人物一些尊重了。

    “……所以是想要在明年出国前再拍一部戏吗?”

    “嗯,静姐是这样说的。”阮橘点头。“她给我选了一个本子,班底很不错,跟以前的风格不一样。”

    鹤延年不会阻止她工作,更何况他知道她热爱这份事业,所以他只是将她的手握紧了一些,“你决定就好。”

    静姐说晚上给她发过来,阮橘还真有点好奇,让静姐都觉得有趣,可以在进组前开拍的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据说是现代爱情片,一听就感觉很小众,近几年华国电影市场爱情片占的比重不大,尤其是现代都市爱情片,简直比恐怖片还惨,基本上部部扑街,哪怕是大牌参演也很难救场。

    鹤延年算不出阮橘的未来,但见她气色极好,印堂发红,也知道气运是极好的,命旺,所以并不担心。他喜欢叫她一帆风顺平平安安,他用了一只眼睛换来和折寿换来为代价换来的,她就应该这样幸福快乐。

    只是看她笑得神采飞扬,又不觉为她倾倒,想亲亲她。

    真好啊,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真是他两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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