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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私相授受

作者:青冥碧水
更新时间:2018-11-13 04:53:08
    手腕上的烧伤疼得钻心,王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若非她及时抬手挡了一把倒下来的门,怕是她早就没命了。

    迷迷糊糊中,王氏突然想起,自己回屋找东西的时候,便瞥见门外一道绿影一闪而过。

    她始终觉得,临波苑走水的事情,不像是天灾,只怕是**。

    辰时末,采薇院。

    傅朝云刚下朝回来,正在更衣。初一是圣上开笔的时候,众臣都得了御笔书写的“福”字。

    常棣正指挥着小丫鬟们拿去外边裱起来,然后挂在正厅的中堂。

    涉江正服侍着傅朝云更衣,脱了天青的朝服,又换上一身大红的夹棉袄裙。

    大年初一,自然是要去拜年。傅家老爷子虽自老太太死了之后便搬出去住了,但始终是长辈。

    傅朝云换完了衣服便直接去了正院。谢氏虽精神不太好,到底也换了一身新衣,早早等着。

    傅朝疏比她去得早,正在谢氏身边跟她说着学堂里的事,时不时逗谢氏一笑。

    傅海容吃了十来日的闭门羹,总算也见到了谢氏。

    刚想跟谢氏说什么,谢氏便一左一右牵了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傅海容叹了口气,看着谢氏精神也还算好,于是便自己上了马,不再说什么了。

    说起来,这是傅朝云为数不多的见到祖父的时候。

    她印象中,四岁左右祖母便去世了。后来,祖父便一个人搬到了离傅府很远的一条街。傅朝云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去看望。

    马车辘辘地在京师的街道上碾过,傅朝云刚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便到了她祖父家中。

    傅朝云揉了揉睛明穴,然后起身搀着谢氏下了马车。

    傅容丰早已带着人等在了门前,一见傅朝云朝他扑过来,便笑着接住了。

    “多大了?过了年十四了,你都快及笄了。祖父这么大一把年纪,你还每次都往身上扑。”

    傅容丰故意逗她道。

    傅朝云皱了皱鼻子,少有见她如此憨态的时候。

    傅海容一眼瞪过来,她连忙从傅容丰身上下来了。恭恭敬敬地屈膝行了个礼。

    “祝祖父年年长寿,岁岁安康。”

    “好好好……”傅容丰止不住地夸口赞道。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大红的荷包给她。

    傅朝云一拎过来便知里头的银子分量不轻。

    傅容丰又故意逗她道:“压岁钱是拿了,你还没有叫我一声祖父呢!”

    傅朝云连忙抬了头,欢欢喜喜地一直唤着:“祖父祖父祖父……”

    谢氏轻轻地拍了她一下,然后嗔道:“你就不怕你祖父被你叫得头疼……”

    一家人默契十足地扮演着阖家欢乐的景象,只是各自的心里不知道都在想着些什么。

    傅容丰留他们用了午膳,然后又叫了傅海容谈了许久。

    虽是过节,仍不免要说些朝堂上的事。傅容丰毕竟是做过谢家家主的人,就连傅海容也不得不听他的话。

    两人在书房中谈了许久,这才出来了。只是临上车之前,傅容丰又对傅朝云说了一句,有空多看看他。

    傅朝云不解其义,但仍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回到采薇院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正了。

    涉江等了她许久,刚进门便说道:“小姐,下毒的案子有进展了。”

    傅朝云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毒药是谁给的?”

    “那马棚里的小情郎!”

    傅朝云皱了皱眉,然后冷笑一声说道:“还真不识抬举,亏我还让你去帮银杏看着点那小情郎。想不到竟是那小情郎给的毒药。”

    涉江冷声道:“小姐,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不如派个人去了结了他!”

    傅朝云摇了摇头,然后笑道:“不急,越是这样越有意思。你想,若是那银杏被发现和外院马棚里的奴才私通,她会是个什么下场?”

    只是傅朝云还没来得及计划好怎么安排一场好戏,便又被陆景恪给带走了。

    大年初一,站在地势最高的西城墙上,正好可以看到一片连成火一般的灯笼。

    傅朝云不由得有些好笑道:“你说是要带我出来,便是要带我来看这些东西?”

    陆景恪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最喜庆的时候,站在此处正好能明显看见京师的万家灯火,远近连绵。”

    傅朝云有些奇道:“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看这个?”

    陆景恪低了头,仿佛是在认真思考一般,许久才抬起头笑道:“我觉得云儿这样心怀天下的人,肯定是希望看到万家喜乐。”

    傅朝云撑在城墙上看了一眼,果然是觉得心胸开阔不少。

    她便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做官也很累,可是想一想黎民苍生,好像也就没那么累了。”

    陆景恪笑得得意,然后突然又问她道:“西市有花灯,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傅朝云难得心情放松,自然是要去瞧瞧。

    于是便亦步亦趋地跟在陆景恪身后慢慢走着。城楼上的灯火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慢慢交织在了一起。

    傅朝云跟在他身后,故意踩着他的影子。陆景恪余光瞥见了,猝不及防地回身。

    傅朝云收身不及,险些要仰面跌下去。陆景恪长臂一捞,傅朝云便乖乖地被按在了他怀里。

    两人一时间又怔住了,陆景恪猝不及防地扶正她,然后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撒腿就跑。

    傅朝云在身后追着,满面羞红。

    “傅朝云”,他突然回过身来有些严肃地叫她。

    “嗯”,傅朝云一愣,竟然也忘记了打他。

    “我欢喜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只听他站在原地,笑意盈盈地问道:“你欢喜不欢喜我?”

    傅朝云有些害羞地垂下头去,她似乎是隐约明白一点的。

    耳边只听见陆景恪的脚步声,入眼一双月白的云靴停在了她面前。

    她似乎都能听见陆景恪胸膛里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不对,好像是她自己的。

    许久,她才点了点头。

    陆景恪无赖道:“点头是什么意思啊?欢喜还是不欢喜啊?总得跟我说说吧?”

    红衣的少年,笑得轻狂。话语里透着几分诱人的意味。只是幸好傅朝云此刻并没有抬头,并没有看见陆景恪红得滴血的耳根。

    傅朝云垂着头,小声说道:“欢喜。”

    然后似乎又害怕不够,直白地说道:“陆景恪,我欢喜你!”

    陆景恪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抱起了面前的傻姑娘。连情话都说得如此直白,果真是个傻姑娘啊……

    再回到采薇院的时候,早已是亥时。

    涉江正在廊下候着,见她回来了,连忙跟着进门伺候她更衣。

    然后又回道:“小姐,昨日临波苑纵火的人也查出来了,是二小姐指使她的丫鬟碧玲干的。”

    傅朝云一愣,似是没想到。许久才轻笑一声,似是在意料之中地说道:“我向来觉得傅锦云够狠,没想到连自己的生母也能下得去手。”

    “小姐,此事用不用向王姨娘透个风?”

    傅朝云冷笑一声说道:“不必。有野心的人终归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傅锦云一定会再次动手,咱们就等着瞧好了。”

    涉江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马棚的那个奴才怎么办?”

    傅朝云想了想,然后说道:“本来一开始我是想留着银杏的。不过她既然这么大的胆子,我终究是有些不放心。

    “既然她那么信任刘氏,那便让她看看刘氏的本来面目吧!”

    “小姐的意思是?”

    傅朝云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若我没记错,按照府里的规矩,下人之间私相授受是要发卖出去的。”

    涉江点了点头,然后便退下了。

    过了再有四五日,傅府的守卫在值夜的时候发现一对儿男女在迎风阁后面的花丛中苟合。

    护卫长命人抓起来的时候,那女子赤身**,肚兜还片片碎落在地上。

    当即便命人把两人分开关了起来。

    次日,卫妈妈亲自审问,竟发现那丫鬟是刘氏身边的大丫鬟银杏。

    刘氏得了消息的时候,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落在地。

    她万万没想到,银杏竟然有这样的胆子,敢跟外院马棚的奴才私相授受。

    最可恶的是还被人抓了个正着,让她百口莫辩。

    银杏那丫鬟知道她太多事,若是不救,保不准寒了那丫鬟的心,然后把她给咬出来了。

    若是救下来了,连带着她的名声也要跟着受损。怎么走都是一步两难的棋。

    魏紫适时地端了茶上来,然后低声问道:“姨娘可是在为了银杏姐姐的事在着急?”

    刘氏点了点头,仍然是一副忧色。

    魏紫便继续引诱道:“若是姨娘放心,不如让我去做这件事?”

    刘氏勾起唇角一笑,然后说道:“你打算怎么做?”

    魏紫便说道:“银杏毕竟也是家生子,出了这档子的丑事,大抵老爷会直接把她配给那马棚的奴才。

    “到时候姨娘只需要在老爷面前周旋一番,只要把这银杏踢出府去,怎么拿捏还不是我们的事?”

    此刻,柴房。

    银杏被发现之后就一直被关在柴房里。

    卫妈妈亲自来审的,按照府里的规矩,私相授受者,应当发卖出去。

    银杏自然也是知道这条规矩的,但却不甘心如此。仗着手里攥着刘氏的命门,死活都要见一见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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